思及昨日顧林氏、顧江氏一番訓斥之言,美人兒當即伸出小手,攬上男人寬肩,呐呐道,「是妾身……任性了。」


    「既是與……貴妃無關,侯爺若是用習慣了,不用換香料也是可以的……」


    蕭讓握住那一雙纖纖素手放在唇邊,薄唇動了動,「無妨,如今這習慣可以為了夫人改一改。」


    聽到這兒,顧熙言心中又感動又後怕,終是傾身緊緊抱住了男人,埋首在男人的懷裏,不住地抽噎著。


    蕭讓輕拍著懷中人單薄的脊背,輕笑道,「真是個水做的嬌娃娃,如今不是原諒本候了麽,眼淚怎麽還是止都止不住?」


    顧熙言聞言,麵上一紅,張開檀口在男人肩上請輕咬了一口,滿心都是失而複得的柔情蜜意。


    兩人在閨房裏胡鬧了一番,終是顧忌著還身在顧熙言的娘家,蕭讓不敢太過分,隻淺嚐輒止便和美人一同整理了衣衫,出了這蘊鬆苑,去正房花廳向顧家長輩辭行。


    方才蕭讓突兀而至,把顧家上下驚得一陣兵荒馬亂,那顧江氏和顧林氏卻是知道他為何而來,隻不冷不熱受了蕭讓一禮,便打發他往蘊鬆苑去了。


    此刻,看著下首那如膠似漆的小兩口,顧江氏沒好氣地敲打了幾句,便趕著兩人迴平陽侯府了。


    平陽侯府,凝園。


    冬夜寂寂,明月高懸。正房內室的小軒窗外,又有新雪撲撲簌簌地落下。


    顧熙言和蕭讓多日未曾親近,如今一朝解除了心中嫌隙,自然是情意更濃,恨不得和對方時時刻刻都待在一起。


    蕭讓一路抱著懷中的嬌軟美人,進了凝園正房內室,斥退了左右,將滿麵迷蒙的美人兒放在寬闊的床榻上,大手一揮便拂落了床幔鉤子,自然又是一番春帷情濃。


    不知過了多久,層層綃紗帳中,蕭讓把顧熙言抱在膝頭,鴛鴦交頸,分外溫存。


    隻見顧熙言伏在男人懷裏,咬唇道:「侯爺,妾身年少時也做錯過事,看錯過人,可是自從妾身嫁給侯爺之後,滿心滿眼都隻有侯爺一個人,從不曾有過別人。」


    人往往在被徹底傷害之後,一朝覺醒,才會被迫地迅速成長


    顧熙言本是一張白紙,可命運給她開了一場玩笑。這一世重生之後,她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推著向前走,每日睜開眼,她滿心都是如何彌補,如何拯救,如何防範於未然……她如同在萬丈深淵上走鋼絲,稍有不慎便會眼睜睜地看著上一世的悲劇重演,看著她愛的人慘死在在她麵前,看著她自己再一次死無葬身之地。


    她本以為蕭讓和上一世的冷漠絕情模樣沒什麽不同,可誰曾料到,這一世無邊無際的救贖裏,他成了她唯一倚靠和信任的光亮。


    美人兒說罷,握住男人的大掌,輕輕放在自己的胸口,聲音膩的如蜜一般:「熙兒心裏全都是侯爺,侯爺若是不信,便摸摸看。」


    此情此景,蕭讓瞬間投降,隻恨不得把麵前之人揉進身體裏才算作罷。


    「夫人說的話,本候怎會不信。」


    兩雙眼眸,清晰地映著彼此的倒影,美人兒愈來愈靠近,直到一個柔軟的東西抵上了蕭讓的薄唇。


    突如其來的吻,把一切冰雪都消融於無形,兩人數日以來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不再,這內室帳中一時間全是甜絲絲的曖昧。


    那吻過無數次的薄唇又涼又軟,顧熙言一向羞赧,輕輕碰了兩下,便退了開。


    顧熙言望著男人眼眸裏毫不遮掩的情意,當即垂下了眼簾,兩朵紅雲飛上臉頰,當真是人比花嬌。


    蕭讓低啞輕笑:「以後都不生氣了,好不好?」


    顧熙言咬了粉唇,羞澀地點了點頭。


    蕭讓見狀,「嗯」了一聲,得寸進尺道:「那夫人冤枉本候這麽多天,不知該怎麽補償?」


    顧熙言聽了這話,耳尖都紅了,嗓音糯糯的,輕的幾乎聽不見,「妾身今晚服侍侯爺沐浴好不好?」


    蕭讓聽了這話,當即便忍不住了。


    顧熙言被那火辣辣目光看的怦然心動,隻好扭過頭去,半遮了滾燙的臉頰,不敢看身後的男人。


    隻見——素約小腰身,歌巧動朱唇,桃花深徑一通津,瑤台清夜月歸輪。


    不知那春帳裏折騰了多久,直到美人兒細細地哽咽求饒,男人才抱著懷裏頭衣衫不整的美人兒去了浴室裏頭。


    爆竹聲中一歲除,春風送暖入屠蘇


    如今年關已至,光是平頭百姓都整日為了過年的諸事忙的沒頭沒尾,更別說這天子腳下的重臣功勳之家了。


    臘月二十九那天,平陽侯府換了門神、對聯、掛牌,新貼了桃符,舉府上下煥然一新。


    因著除夕當夜顧熙言和蕭讓要進宮赴宴,便早早開了宗祠,著人打掃一新,收拾了供奉用的器皿供器及供品,提前請了一眾神主英靈。


    自打那日除夕宮宴過後,平陽侯府名下的數百位莊子管事紛紛進京交租納貢,細細算來,那日兩人從顧府迴來之後,顧熙言便在平陽侯府內院足不出戶,足足為內宅諸事忙碌了四五日之久。


    冬日午後,晝錦堂花廳。


    顧熙言端坐在上首的紫檀木藤心圈椅上,偏首翻看了兩下手中的冊子,便將冊子遞與一旁的立著的李媽媽。


    顧熙言今日穿了身藕荷色杏林春燕紋的長夾襖,下麵是條絳色四合如意紋百褶長裙,因在府中處理宅務,隻簡單梳了個螺髻,上插兩三隻東珠攢花寶釵。


    顧熙言望著下首跪著的管事,滿麵和善地開口,「劉管事快請起。今年雪大,前幾日又陰晴不定,忽暖忽寒,劉管事這一路上隻怕不好走罷。」


    下首的劉管事拱了拱手,「迴主母的話,今年比往年天氣更嚴寒些,外頭窮冬烈風,大雪深數尺,趕著限期才到了京城,誰知天氣忽暖,雪地泥濘難行,竟是又耽誤了幾日才到侯府中,小人實在慚愧。」


    顧熙言笑了笑,「既是事出有因,便無可怪罪。」


    這進貢的單子上列了一長串的各種野味以及一年所收的田地租子和收成,是平陽侯府過年必不可少的年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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