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似十六歲的姑娘,帶著幾分迷人的睡意。


    上官府內顯得異常的寧靜,上官文華現在神智癡呆,所以上官府上的一切事宜全部都是上官雪兒和上官鳳上官淵三個人料理,上官嫿兒正好在府上省親,所以看到有人送了上官隱兒迴來,也立在大廳裏看個究竟。


    此時,他們四個人麵色微怔地看著麵前的人,許久後,上官雪兒才說了第一句話,“你們確定,躺在這裏是個死人。”


    她哪裏會相信,上官隱兒那個磨人的小妖精,居然會真的死了。


    “她確實就是貴府的七小姐。”送行的侍女恭敬地迎上了上官隱兒的屍首,女子容顏有些被雷劈過的焦黑,但是渾身上下每一處都顯得異常的熟悉。


    上官鳳和上官淵最先查了一下上官隱兒胳膊上的胎記,發現是真的,眉眼裏迸出了笑意,“姐,這個死人真的是上官隱兒,那個女人總算是死了。”


    上官嫿兒雖然心裏很高興,但是麵上卻顯得異常的淡定,她用目光瞪了一眼上官鳳和上官淵,然後對薛番的侍女道,“多謝姑娘送我妹妹迴來,讓她有一個完整的屍首。”


    “不必謝我。”侍女客氣地行了一個禮,然後離開。等她一走,四個人立馬都擁到了死人的麵前,上官嫿兒是裏麵最沉穩的一個,她試了試上官隱兒的脈搏,確定她是真的死了過後,臉上才流露出了一抹淡淡的欣喜。


    終於死了!


    “嫿兒,上官隱兒死了,以後再沒有人欺負我們了!”上官雪兒用腳踩了踩上官隱兒的屍首,恨恨地道。


    “是啊,她現在死了,我們把她的屍首丟給狗吃!”上官鳳和上官淵也恨上官隱兒,不時的用腳加補了幾腳。


    上官嫿兒眉色深了深,淡淡地道,“不行,我們不僅不能私自處理她的屍首,還要上報皇上,給她厚葬。”


    “為什麽?”幾個人都以為自己聽錯了,平時裏上官隱兒囂張夠了,他們幾兄妹哪個沒有受她的氣,他們就不信上官嫿兒真的不生她的氣。


    “二姐最近受到冷落,不就都是因為上官隱兒麽?我們將她的死訊上報給皇上,再弄些手腳,皇上定會知道自己錯怪了姐姐。二姐榮寵一恢複,我們上官一支係才不會受到冷落。”上官嫿兒思維縝密,很快就說服了府上的其他三個愚蠢如豬的姐弟。


    上官隱兒的死訊很快就傳到了宮中,安若辰聞言,心中五味雜陳。


    一直以來上官隱兒都是他心中的一根刺。


    他知道她是聰明絕頂的,他既想讓她為自己出力,又怕她心懷鬼胎。


    現在聽到她突然就這麽死了,心裏對他的最後一絲懷疑都已經消失殆盡,隻餘下一絲莫名的感傷。


    那個女子,聰慧至極,才華過人,擁有絕佳的煉丹體質,偏偏,就這麽死了。


    另一邊,依舊還在餘山鎮振災的安瑾榆聽聞上官隱兒逝去的消息,匆忙趕迴來,無奈卻隻看到她的半截香塚。


    這世上,最痛苦的,莫過於還沒有得來及愛你,你便已經逝去。


    一處,薛王府內,朱紅色的紗帳裏,一個戴著麵具的少女安靜地坐在床的中央。而她的身後,立著一個穿著黃衣的男子,男子長發披散開來,容顏絕色,眼底帶著淡淡的情愫。


    身邊的丫頭都好奇地盯著那個戴麵具的少女,想要看清楚那個女孩到底是何方神聖。


    世人都知道薛番是個什麽的張狂不羈的人,但是很顯然,在她的麵前,他的所有張狂與不羈都顯得那麽的溫柔。


    “王爺,姑娘的頭發有些打結,你要用油順一下才可以的。”丫頭們提醒道。


    薛番微微愣了一下,衝著那個丫頭豔麗的一笑。


    立在身邊的丫頭渾身一僵,幾乎找不到東南西北。


    她自小來到府上,也算與薛番早就認識,可她還是頭一迴看到薛王爺用這樣的溫柔的笑容看她。


    看來這一切的改變,都是因為那個少女。


    “梳好了嗎?我可以起來了嗎?”安靜坐在那裏的少女微微掀了一下眼簾,語氣帶著一絲嬌軟。


    薛番長臂輕輕地扶她坐起來,無比認真地道,“當然可以起來。”


    他的衣袍劃過了她的手,薛番微愣了一下,他是戰場上的軍人,平時穿的都是張狂的衣袍,所以有些磨手,想罷,他淡淡地道,“去給我換一件柔軟一點的衣服來。”


    丫頭恭敬地送來了衣服,他剛想換上,外麵傳來了叩叩叩三聲輕重不一的敲門聲。


    薛番瞳仁微微縮了一下,扶著上官隱兒在銅鏡前坐下,然後走出了房間。屋外,一個渾身長著野草的男人湊近了一點,“王爺,該準備的東西一切都準備好了,隻要他們喪禮一發,安若辰定逃不掉。”


    “你給本王聽好了,這一次無論如何,我要安若辰來得去不得。”他故意設計這麽一局,一來是想讓她徹底改頭換麵,不再繼續活在以前的記憶裏,二來是想讓一切有個了斷。


    所有傷害過她的人,算計過她的人,他都不會放過。


    “是!”


    ……


    上官隱兒是元襄的金牌煉丹師,雖然上任時間並不長,但是已經有不少的人知道她的身份。許多的普通百姓都上門來為她惋惜。上官府外,一個華貴的輦轎停在門口,除了一直閉門煉武的上官文華之外,上官府上上下下所有人都跪著出來迎接。


    安若辰目光幽深,冷冷地看著麵前的幾個上官家族的子弟。


    不得不說,上官文華這一支脈的子弟,男丁實在太弱了。


    他的目光落在旁邊的一個紫衣男子身上,認出他就是上官玖,不由得微微點了一下頭。三年前上官玖是二階武師,現在他已經是四階武師了,這樣質的飛躍,在整個元襄並不多見。


    上官玖恭敬地迴了一禮,反倒是旁邊的女子,看到安若辰朝自己這邊望過來,臉頰上飛出了一團紅蘊。


    “玖哥哥,你看到沒有,皇上剛才衝我笑了呢。”


    上官玖無言以對。


    如果剛才沒有看錯的話,他好像是在朝著自己笑吧。


    不過他這個妹子就是這樣,他也不想逆了她的心意,便微微挑了一下眉梢,道,“是呢是呢,皇上看上你了。”


    旁邊,上官雪兒正好聽到了上官玖的話,不由得重哼了一聲。比起武力來,她們這一支係的確不如別的,但是比起姿色來,無論上官憐兒還是上官雪兒,在整個元襄都是數一數二的,聽到上官瀟瀟的話,上官雪兒自然不開心。她這樣的姿色皇上都沒有看上,又怎麽可能會看上官瀟瀟那樣的野丫頭。


    “我說是哪家的野狗在這裏亂吠,原來是你。”上官雪兒用腳踢了踢地上的石子,那石子正好擊中了正前方的一條野狗。


    而那野狗所立的方向,正好就是上官瀟瀟所站立的方向。


    上官雪兒是什麽樣的人上官一家的人都很清楚,上官瀟瀟有些不悅,上官玖卻把她攔了下來,淡淡地道,“今天是隱兒妹妹的葬禮,不要生事。”


    “好吧。”上官瀟瀟一聽到上官隱兒的名字,就把所有的怒意斂了下來。


    雖然她們兩姐妹接觸的時間不多,但是她依舊記得很清楚三年前的她是多麽的厲害。


    那麽厲害的一個人,卻這麽早早的死了,上官瀟瀟覺得,這裏麵肯定跟這個上官雪兒脫不了幹係。


    葬禮一切程序都是按照朝中貴臣的葬禮所布置,安若辰都來了,自然朝中所有的官員都一一到來。安若辰平靜地立在上官隱兒的棺前,眼底突然泛起了一絲難以言喻的失落。


    三年前,他也曾這麽看過一個女人的屍首。


    三年前她去世的時候雙眼緊閉,臉上還有很明顯的血跡。


    明明所有的禦醫都證明她死了,可是他還是不相信。


    他就那麽居高臨下地打量著她的一切,生怕躺在那裏的不是她上官馨兒本人。


    三年後,他再一次見證了她妹妹的去世,可是這一刻,他的心底竟除了欣喜之外,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那麽一個聰慧的女人,雖然姿色算不上上乘,但真的,讓他記住了。


    “當真確定她真的活不了了嗎?”他側頭尋問垂立在身邊的上官鳳,上官鳳平時哪裏有機會跟安若辰說話,聽到他問自己,立馬想迴答,隻是因為緊張,竟有些結巴。


    “皇上,隱兒妹妹才剛被封為金牌煉丹師,可惜她薄命至此,無法享受皇帝恩澤。”上官嫿兒恭敬地迴應。


    安若辰眯起眼睛看著上官嫿兒,當初他之所以讓安瑾瑜娶她,無外乎是想借她之手查出安如詡的下落,但這三年過去了,她那裏卻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他的目光落在在一旁不發一言的安瑾榆身上。


    自自己進來過後,安瑾榆就沒有掀開過眼皮,更沒有看過自己。


    沒再多說什麽,安若辰如敬長者一般給上官隱兒的棺首行了一個禮。


    身後的所有官員立馬都跪了下來,朝著上官隱兒的棺首重重地磕了一個頭。


    不遠處,一個隱藏在樹叢裏的人眯了眯眼睛,他的手裏拿著一個微型的小機關,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安若辰的動靜。


    上官隱兒是金牌煉丹師,安若辰是肯定會去上香的,而上香前的桌案上有一個機關,隻要他一接觸,那個機關就會爆炸。香案前,安若辰傾身上前去取香,安瑾榆微微掀了眼簾,徑直從他的手上接過了燃香。


    四周瞬間鴉雀無聲。


    誰會想到瑾王竟然敢從皇上的手上搶東西?


    就算他是皇上的最寵愛的弟弟,也絕不應該做這樣以下犯上的事情。


    安若辰的瞳仁也微微縮了一下,眼底泛出了一抹陰鷙。


    他和安瑾榆是從小玩到大的好兄弟,他很清楚這個小子心裏在想什麽,隻是他沒有想到,這個笨蛋居然有一天敢用這樣的舉動來頂撞他的權威。


    在一旁的上官嫿兒心微微咯噔了一下,她是個聰明人,她很清楚此事若是處理不好,必然又是一場血光之災。雖然她現在跟安瑾榆並沒有任何的夫妻情誼,但自己現在好歹還是他安瑾榆的王妃,若是安瑾榆出了什麽事,自己必然也不可能好過。她的大腦快速思量著,微笑了一下,恭敬地道,“皇上龍體貴重,瑾王殿下是不想讓死去的人沾汙了皇上的龍氣,是吧?”


    安瑾榆的眸是很冷淡的。


    聽到上官嫿兒的話,這才反應過來,唇角微微抽了一下,“是啊,她已經有了屍臭,皇兄還是不要靠近的好。”


    “瑾王當真體諒皇兄。不愧是朕最好的兄弟,不過她好歹是朕的金牌煉丹師,朕對她頗為欣賞,這最後一支燃香,說什麽也要親自點的。”安若辰微微抬起下巴,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很低沉,卻像是一座密不透風的牆,將人關押在裏麵喘不過氣來。


    他是在告訴在場所有的人,不管是誰,休想從他的手裏奪走一切。


    無論是權利還是富貴,還是女人!


    現場的危機暫時解除,所有的官員都倒抽了一口涼氣。


    這官場上的人都是狐狸,他們知道安瑾榆跟安若辰關係好,所以跟安瑾榆走得也不遠,若是兩人鬧僵了,他怕他們以後也會跟著受連累。


    安瑾榆慘白的唇角微微抿了一下,恭敬地將手裏的燃香遞還給他。兩個人的手接觸的一瞬間,他感覺到安若辰不動聲色地狠狠掐了一下。


    兩個人的目光交匯。


    安瑾榆心猛地一滯,低下頭去。


    那一刻,他覺得自己已經低賤渺小到塵埃裏。


    從小到大,他都受安若辰的庇護,從小到大,他都有一個誓言,要守護他的哥哥。


    可是現在,他承認,自己對他有著很濃烈的不滿。


    若不是他,自己應該跟隱兒過著很幸福的生活吧。


    安若辰手持著燃香,香煙在空中縈繞出了一絲醉人的氣息。他微微傾上前,準備將手裏的燃香插入香案之中。


    然,他的身體突然一滯,從大門口傳來了侍衛攔劫和攻掠的聲音。


    “有刺客!”


    安若辰將手裏的燃香一放,冷冷地迴頭道,“發生什麽事。”


    說話間,已經有侍衛被打得撞開了門,幾個穿著戎裝的男人從門口衝過來,聲音響如洪鍾,“迴稟元襄皇帝,我乃象文國使臣,今日特意是來救皇帝的,這香案裏有炸藥!”安若辰立馬警覺地看向身後的香案,身邊的侍衛也將安若辰形成了一個保護籠罩,一步一步地攔劫著外麵的人再靠近。


    大門完全被破開,十幾個戎裝男子保護著兩個男人走過來。為首的男人劍眉眉目,輪廓深刻完美,體型高大健美,身穿一件紫黑色、繡著龍形圖案的錦繡長袍,長袍微微敞開著,露出了古銅色的健康肌膚,腰間係著一條玉蘿花紋的錦帶,錦帶之下還掛著一塊晶瑩剔透的龍紋玉佩。玉佩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絕對耀眼的光澤。


    麵前這個男人,張狂野性,像是一隻隨時準備獵物的獅!


    在場有的人已經認出了他就是之前一直跟著上官隱兒的那個家丁,不由得麵麵相覷。


    而男子身邊侍立著一個白眉老者,老者看起來不過五十六,但渾身氣度非凡,一舉一動都透露著大家的氣場。


    “安禾見過尊貴的元襄帝王。”


    安若辰瞳仁微微一縮,有些不相信地看著麵前的安禾先生,但很快又恢複了鎮定,平靜地看著他,“安禾先生的美名朕早已聽說,隻是不知道安禾先生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安禾與公主這次本是想來元襄迎接太子殿下迴宮,不料正好感應到這裏的危機,所以特意前來查看,皇上,您背後的香案危機重重,請三思而後行。”老者麵帶微笑地道。


    “世人都知道,安禾先生卜卦為一絕,人稱人中仙,既然安禾先生都這麽說了,那朕自然是要小心一些才是。”側目,安若辰的目光掃向上官家的幾個人,冷冷地下令,“所有人都撤出上官府。”


    上官鳳跑得最快。


    安若辰卻冷冷地下令,“你留下,將燃香插入香案之中。”


    已經一隻腳跑出大堂的上官鳳渾身僵硬,額間立馬冒出了細汗,“皇上,微臣當真不知道此事啊。此事與微臣無關。”


    “既與你無關,那你擔心做什麽?”一個大臣輕嗤一聲。


    “我這不是聽到安禾先生所說的麽,世人都說安禾先生是仙人,他說的話十說十準。說不定有什麽不軌之徒偷偷地在香案裏動了什麽手腳。”上官鳳膽小如鼠,但他的確不知道這香案裏有沒有東西,逃跑不過是一種求生的本能罷了。


    安若辰眼底泛出了一抹冷意。


    他知道上官文華這一支係早已經對他有了怨言,之前一直沒有處理,不過是看在憐兒的份上,但現在,他心底有了疑慮,更不可能將一個隨時想要取自己性命的人留在這個世上。


    “所有人退出,上官一族所有人留下。”安若辰一聲令下,上官雪兒和上官嫿兒乃至上官淵都嚇了一跳。


    他們都很清楚,皇上是對他們動了殺機。


    如果真的爆炸了,他們就跟著一起被屠門,若是沒有爆炸,他們不僅安全還洗脫了嫌疑。


    但是安禾先生說的話,大家都還是相信的。


    這香案裏麵,也許真的被人動了手腳。


    上官嫿兒的目光落在安瑾榆的臉上,看到他神色沒有變化,心底就冷了,看來今天,隻能自求多福了。皇上,不管這香案裏有沒有動什麽手腳,還請皇上聽臣女一席話,臣女的姐姐一直受皇上的恩寵和庇佑,上官一家都對皇上感恩戴德,更不可能有一絲毫的冒犯和不敬,上官一家也是立過誓要世代追隨皇上……”


    上官嫿兒跪了下來,連磕了三個頭,“替皇上分憂是為臣的本分,臣女願意親自來試這香案,若這香案當真有炸藥,上官一家被屠門,但那絕不是我們上官家的人想要做的事情,還請皇上追查此事,還我們上官一家一個公道。”


    她說的這席話慷慨激昂,聽得安禾先生微微挑起眉梢。


    這個女人,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倒還是一個可人兒。


    “其實大可不必這麽麻煩,若當真炸了,也保不了我們不會受傷。”端木逸薄唇輕輕地動了一下,身上的衣袍在大風的吹拂下烈烈直響,他一說完,身後的象文國侍衛就拿出了一個玉佩,“這是我們象文國的法寶,能夠吸收所有的火力,即使這香案燃炸,也不會引起任何傷亡。不如由本殿下來試香案吧。”


    安若辰瞳仁微眯。


    他是玄冰體質,向來一直想要擁有這樣的能夠抵抗火力的法寶,如果那個東西真的有效,那麽“好!”他沉聲下令,所有的人都退出了大堂。唯有一個人,冷冷地站在那裏,一雙黑眸盯著木棺裏的女人,“我要把她帶出去。”


    “瑾榆,那是一個死人。”安若辰沒想到安瑾榆竟然有這樣的想法,語氣有著難掩的憤怒。


    “她雖死了,但是我要給她一個全屍。”安瑾榆不理會所有人的反應,將木棺裏的上官隱兒抱了出來。她的屍首已經有了些屍斑,可他卻毫不在乎,依舊將她緊緊地摟著。


    立在那裏的端木逸目光一滯,渾身僵硬地看著被安瑾榆抱在懷裏的上官隱兒,他的瞳仁帶著幽幽的紫,此時更顯得異常的深邃。


    那個女人……


    他好像在哪裏見過……


    端木逸顯然是在發呆,身後的安禾先生則幽幽地提醒道,“殿下小心。”


    聞言,端木逸這才反應過來,移開了目光,張狂地笑了一下,便將手裏的燃香插了進去。


    傾刻之間,如山石崩塌、驚濤駭浪般的煙霧滾滾而來。


    所有的人都繼續朝後退了幾十米。


    上官一家所有人都一臉呆滯地看著麵前的場景。


    這一切的事宜都是他們上官一家操辦的,按理說不可能有任何的問題,可是怎麽會這樣完了完了,事情已至如此,他們即使是想要推卸責任也不行了。


    安若辰的眸冷冷地落在上官嫿兒的臉上,身後的侍衛也不動聲色地將上官一家全部都押了起來。“瑾王,救我,救救我。”被押起來的上官嫿兒淚眼婆娑地看著安瑾榆,而安瑾榆則麵無表情地看著懷裏的死人。


    上官嫿兒沒想到某人竟然薄情至此,氣得恨恨地咬牙。


    你不是愛她麽?那好吧,我成全你。


    “皇上,此事當真與我們上官一家無關,真正在香案裏放下炸藥的其實不是別人,正是瑾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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