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若蘭身形一頓,想起何嬤嬤說,此症有可能會傳染,臉色不自然地僵了僵。


    她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這樣啊……那算了吧。”


    王夫人心中更覺冰冷。


    蕭若蘭的此種舉動,令她幾乎敢肯定,即便這次的癢粉不是她放的,也必然和她脫不了幹係!


    但現在還找不出確鑿的證據,證明此事和蕭若蘭有關,王夫人還不能引起她的戒備疑心,隻能勉強笑了兩下,將話題扯迴到正軌上。


    她狀似無意地提起了午時發生的事:“對了,如芷此次急病來得突然,也不知是不是中午吃錯了東西。若蘭,你也是在府中吃的午飯吧,可曾覺得身體哪裏不舒服?”


    “當然沒有,我又沒穿……”蕭若蘭想也不想地否認,話已出口,才意識到自己的失言之處。


    她飛速地開動腦筋,想辦法為自己遮掩:“我是說……碧如給我推薦了一家新開的酒樓,說是味道不錯,我今天中午便帶著碧如一起出去了,所以並未在府中用飯,當然也沒覺得有什麽不舒服。”


    蕭若蘭想不想,便將貼身丫鬟拉出來背鍋。


    站在一旁的碧如先是一愣,而後接連點頭,附和起來:“是的夫人,今日午時小姐帶我一同出府去了。”


    王夫人見蕭若蘭的行跡如此可疑,心中的疑慮也越來越盛。


    她的臉色逐漸陰沉下來:“哦?既然如此,那家酒樓叫什麽名字,若蘭說來給娘聽聽,下次娘也和你們父親推薦推薦。”rz90


    “這……”


    蕭若蘭沒想到王夫人會繼續深問下去,臨時杜撰的謊話一時圓不上了。


    她焦急地伸手杵了杵身後的碧如。


    碧如慌了神,連忙思考起來,近期有哪家酒樓是新開張的。


    “是……是明心樓!對,明心樓!”


    蕭若蘭如蒙大赦,也跟著重複道:“對,就叫明心樓!”


    王夫人冷笑了一聲:“既然如此,下次我便與你們父親一同,去著明心樓看看,順便問問這掌櫃的,你去了那裏都點了些什麽菜。你和你父親的口味相似,你喜歡的菜色,想必你父親也一定會喜歡。”


    蕭若蘭的全身瞬間布滿了冷汗。


    糟糕!


    她午時一直待在府裏,等著看蕭如芷這個小賤人的笑話!何時出府去用過午飯?


    若是王夫人真叫人過去問了,非露餡不可!


    王夫人見她無話可說,麵容倏然冷峻起來,語氣也變得嚴肅起來:“還不說實話!你今天中午,到底去哪兒了!”


    蕭若蘭渾然一驚,呆愣愣地看著王夫人。


    一時想不通,王夫人對待她的的態度,為何突然急轉直下。


    她瞄了眼躺在床上,微微發顫的蕭如芷,頓時恍然大悟:“娘,你是在懷疑我?!”


    被拆穿了這次問話的目的,王夫人端莊的臉上未見一絲慌亂,反而問道:“我懷疑你?你覺得我在懷疑你什麽?”


    蕭若蘭勃然大怒,整個人仿佛變成了一隻炸毛的刺蝟。


    “懷疑我什麽,你自己心裏清楚!”


    王夫人被她的態度激怒了,美麗的眸子怒睜著:“放肆!若蘭,我是你的娘親,你怎麽能這麽和我說話?”


    蕭若蘭聽了,不但沒有收斂,反倒冷笑道:“娘親?你也知道你是我的娘親?那這些日子以來,你為何總是偏心蕭如芷那個小賤人?處處向著她不說,甚至屢次三番的處罰我!今日,這小賤人得了怪病,你竟然第一個懷疑到了我的頭上!難道你這麽做,就是一個親生母親應該做的事情嗎?!”


    “砰!”


    王夫人一揮手掌,重重地拍了下床榻上的小幾。


    茶杯從桌麵上彈起來,直接落到了地上,青花瓷杯摔得一片粉碎。


    然而,她現在已經顧不上那隻茶杯了。


    “我處罰你,是因為你做錯了事!”王夫人痛心疾首,兩隻眼眶都有些泛紅,“到了現在,你居然還不承認錯誤,一口一個小賤人的叫著!看來是我罰你罰的輕了!”


    蕭若蘭心中忿忿不已。


    她本以為,王夫人派雪霽來叫她,是想念她的天真可愛了。


    興衝衝趕來,卻又被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


    眼淚從蕭若蘭那雙明亮的大眼睛裏奪眶而出,她憤恨地看著王夫人,大叫道:“我沒錯!她是妾侍生的,就是小賤人!”說完,她轉過身去,抹了抹臉頰上的淚水,衝出門去不告而別。


    王夫人本想叫人攔住她,卻被一口氣堵在胸口處,上不去也下不來,憋得姣好的麵容泛起了青光。


    急促的聲音,在空曠的廂房中尤為突兀。


    蕭如芷察覺到了她的異樣,掙紮著從床榻上起身,牢牢扶住了王夫人的胳膊。


    一時情急,大喊道:“娘?!娘!你怎麽了?!”


    王夫人被喊得一怔,全身僵直。


    這聲娘親仿佛蘊含著一股奇異的力量,令她全身沸騰的血液,幾乎在這一刻平靜下來。


    “如芷,你……你叫我什麽?”


    蕭如芷臉色也跟著一變。


    方才,她是放心不下王夫人的狀況,太過心急,才一時失言,沒想到卻被王夫人真切的聽見了。


    她大腦飛速運轉起來,淒聲道:“如芷……如芷病了,一直到現在,徐姨娘都未曾前來探望過,可母親卻第一時間趕到如芷身邊……如芷隻是一時情急,失言了,還望母親不要怪罪。”


    王夫人的怒意已全然褪去,隻剩下對蕭如芷的心疼。


    蕭如芷這場“急病”來得突然,主子們又未曾刻意封鎖消息,隻怕此刻整個蕭府都傳遍了。


    身為蕭如芷的親生娘親,徐姨娘竟至今都沒來探望,確實讓人心寒。


    想到此節,本就無心怪罪她的王夫人,更覺心疼。


    “無妨,母親不怪你。”


    見終於把此事糊弄過去,蕭如芷鬆了一口氣,順手替王夫人拍背順了順氣:“母親,你別生姐姐的氣,她隻是一時氣急才說出那些糊塗話來的,等姐姐氣消了,一定會來跟母親道歉的,還請母親千萬要保重好身體。”


    聽她又換迴了這個疏離的稱唿,王夫人心底沒由來的失落起來。可蕭如芷此舉,完全是按照禮教行事,並無半點不對。王夫人也不能說些什麽,隻是失神落魄地長歎了一聲。


    蕭如芷瞧見她眉宇間的疲憊,忍不住心疼起來。


    “母親,你也照顧如芷一下午了,身子應該也疲了,還請母親迴房去休息吧。如芷這裏有逐星和伴月,母親如此操勞,若是累病了,如芷該要心疼死了。”


    對比不懂事蕭若蘭,蕭如芷就仿佛是一件貼心的小棉襖,更像是她的親生女兒。


    若是如芷是她的親生女兒,那該有多好?


    王夫人心底一片溫暖,不止一次地再次湧起這個念頭。rz90


    她剛要說話,雪霽忽然上前來報:“夫人,徐姨娘聽說二小姐病了,特前來探望。此刻徐姨娘就候在門外,是否喊她進來?”


    “徐姨娘”這三個字,將王夫人心裏的溫馨話全堵在了喉嚨裏,猶如咽了一隻蒼蠅般惡心。


    向來端莊得體的王夫人也忍不住罵了一聲:“沒得扯淡!探望?她這個做娘親的,還好意思說來探望如芷?距離如芷發病都過去多久了,竟然才趕過來!”


    蕭如芷見她在自己麵前,顯露出如此破壞端莊形象的一麵,強忍著才沒笑出聲來。


    直至今日,她才發現王夫人竟有如此可愛的一麵。


    她佯裝乖巧地垂下頭,以此來掩飾笑意,但在王夫人的眼中,卻顯得尤為“委曲求全”。


    王夫人暗歎了一聲。


    這孩子再是乖巧,終歸是渴望母愛的吧?


    徐姨娘再怎麽不著調,好歹是如芷的生母,她這個做主母的,沒理由攔著人家母女相間。隻好道:“罷了,讓她進來吧。”


    “是。”


    雪霽領命出去。


    王夫人目送雪霽領命出去,又對蕭如芷道:“如芷,忙了一下午,母親也有些累了,便先迴房去休息,不打擾你和徐姨娘團聚了。”


    “是,母親隻管去休息,不必擔心如芷。”


    蕭如芷自覺“急病”剛好,晾徐姨娘也不敢耍什麽花招,她一個人應該應付得過來,便答應了下來。


    王夫人剛要起身離開,複又坐了迴來。


    她滿臉的不放心,欲言又止地囑咐道:“若是徐姨娘又向你提出了什麽奇怪的要求,讓你不好拒絕,你不必理她,直接將她說的話轉告給母親,母親幫你做主!”


    蕭如芷感動於王夫人如此替她考慮,眼眶又是一熱。


    天知道,她有多想多想,再親切地喊王夫人一聲“娘”,可她卻不敢把話說出口。


    徐姨娘隨時有可能走進來,她怕叫徐姨娘聽見了,會惱羞成怒,狠心對王夫人下手,隻能將滿腔對母親的孺慕之情,深深地埋在心底,化成了一句:“母親放心,如芷省得。”


    王夫人點了點頭,翩然離去。


    她剛一出門,徐姨娘便踏著小意的步子踱了進來。


    走進廂房的大門時,還戒備地朝外探了探身子,見王夫人身邊的下人都走光了,迅速地將房門緊緊關閉。


    蕭如芷坐在床榻上,正好看見她的舉動,不由在心底譏嘲地笑了笑。


    她故作不解:“姨娘,大白天的,你為何突然關門?”


    徐姨娘瞟了眼她床邊站著的逐星和伴月,眼神滴溜溜地轉了轉,解釋道:“姨娘聽說你突然生了急病,全身發癢得厲害,擔心你受風會導致病情複發,這才連忙將房門給關上了。”


    蕭如芷似乎是信了,懵懵懂懂地點頭。


    徐姨娘遠遠地站在床邊,見她一知半解的模樣,嘴角的嘲弄勾了勾。


    這對愚蠢的母女!


    身份再高又如何?還不是被她玩弄在掌心裏!


    蕭如芷慘然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揚起一張楚楚可憐的小臉,天真地問道:“姨娘,如芷突然發病已有半天,母親都過來照顧了半晌,為何姨娘這麽久才過來?”


    徐姨娘被噎得一滯。


    她鋒利的柳眉高高揚起,尖聲道:“怎麽,你這是在質疑我這個做姨娘的,不夠關心你嗎?”


    蕭如芷怯懦地縮了縮脖子,小手攥緊了身上的被子。


    “如芷……如芷沒這個意思……”


    站在一旁的逐星看不過去,剛想上前替小姐分辨幾句,卻被伴月攔了下來。


    逐星忿忿不平地看向她,卻見伴月向她使了個眼色。


    她朝著伴月目光的方向望去,赫然看見在一個不易察覺的角落,蕭如芷輕輕地朝她們揮了揮手。


    原來小姐這是在故意引蛇出洞!


    逐星恍然大悟,頓時將心放迴了肚子裏,虎視眈眈地盯著徐姨娘。


    好似徐姨娘膽敢做出任何危害蕭如芷的舉動,她便會狠狠地衝上去,撕碎這個兩麵三刀的女人!


    徐姨娘的視線始終在蕭如芷的身上,自然沒看見她們主仆三人之間的小動作。


    她慣是瞧不起蕭如芷這幅模樣,未作懷疑,隻覺蕭如芷還是以前那個軟弱可欺的小蠢貨。


    徐姨娘見鎮住了她,刻意清了清嗓子,裝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走近了蕭如芷在她身邊坐下:“其實姨娘這麽晚過來,是替如芷你去求了支簽子。”


    “求簽?”蕭如芷茫然地看著她。


    徐姨娘強壓下心中的厭煩,嘴角扯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弧度:“是啊,如芷這次突然生急病,著實太蹊蹺了些,姨娘放心不下,就去寺廟裏替你求了支簽,想看看菩薩是怎麽說的。”


    蕭如芷恍然大悟,似是相信了徐姨娘的說法,期待的望著徐姨娘。


    “那……那菩薩怎麽說?”


    徐姨娘突然怪罪似地看著她,問道:“如芷,你最近是不是在書堂裏表現得很好,搶了大小姐的風頭?”


    “我我我沒有!”蕭如芷連連擺手,驚慌失措地否認著,隨後似是心虛地垂下了頭,“我……我真的沒有想過要搶姐姐的風頭……”


    聞言,徐姨娘眼中閃過一抹嫉恨之色。


    握住蕭如芷的雙手,都忍不住加重了力度,害得蕭如芷手上一痛,幾乎要以為這雙手不是自己的了。


    “姨娘?”


    徐姨娘迴過神,強壓下翻湧的妒意,放鬆了手中的力度。


    她用一種蠱惑人心般的語調,輕輕說道:“這就對了!簽子上說了,你這次突然生急病,就是因為搶了大小姐的風頭,所以老天爺才會降下天災來懲罰你的!”蕭如芷幾乎要控製不住臉上的表情,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


    她沒想到,徐姨娘竟會想出如此荒誕的借口來。


    逐星這次是真聽不下去了,她的腳蠢蠢欲動,很想跳出來說出是有人在朝服上下毒,可伴月始終死死拉住她的胳膊,讓她動彈不得。


    蕭如芷再次用眼神製止了逐星。


    雖然,她也很想將一切都說出來,看看徐姨娘還能編造出怎樣謬妄的謊言來。


    但連神通廣大的何嬤嬤都查不出證據來,她若是隻圖一時痛快,說出了此事,非但不會讓徐姨娘露出馬甲,反而會打草驚蛇!


    蕭如芷再抬起頭,眼神裏已充滿了疑惑和不解。


    “姨娘,先生說隻有地震海嘯、洪澇幹旱之流,才稱得上是天災。我這次是生病了,怎麽能算是天災呢?”


    徐姨娘不耐煩地把手抽了出來,很想抬手打這個笨腦瓜一巴掌。


    但逐星和伴月都在一旁看著,她怕這兩個天殺的丫鬟,跑去和王夫人告狀,隻能在她們灼灼的目光中住了手。


    她問道:“姨娘問你,你這次生病,可有其他預兆?”


    蕭如芷老實搖頭:“不曾有任何預兆。”


    “這便是了!沒有預兆突然發病,這便是老天爺降下來的天災示警啊!”徐姨娘怕她再次發問,滔滔不絕地道,“如芷,姨娘是你的親生母親,還會害你不成?這次隻是老天爺讓你生一場小病,警示警示你,若是你以後再不恪守本分,說不定老天爺就要降下更大的懲罰來了!”


    蕭如芷被她嚇到了一般,小臉變得煞白無比:“更大的懲罰?”


    徐姨娘眼珠一轉,說謊不打草稿:“當然!忤逆父母的不孝子都要遭天打雷劈,你不恪守庶女本分,說不定也要遭雷劈的!”


    蕭如芷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白嫩嫩的臉蛋掉起了金豆子。


    “如芷不要遭雷劈!姨娘救救如芷!如芷不要遭雷劈!”


    看她終於被嚇到了,徐姨娘嘴角浮起一抹欣慰的弧度。她敷衍似的拍了拍蕭如芷後背,假意安慰道:“以後你隻要乖乖聽姨娘的話,恪守庶女本分,事事以嫡姐為先,自然會安然無恙!姨娘也保證會比以前更加疼愛你!否則,隻怕是會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徐姨娘嘴裏說著最惡毒的詛咒,絲毫不覺得自己妄言天災,才會遭受報應。


    “如芷聽話!如芷以後一定聽姨娘的話!事事以嫡姐為先!”


    蕭如芷一邊哭著,一邊點頭答應下來。


    被子下的手,卻使勁揉了揉被掐青的的大腿。


    為了能夠突然哭出來,她幾乎要把腿上的肉給掐下來了!


    徐姨娘的話,令她覺得及其可笑!


    竟然把不恪守庶女本分,與忤逆父母的不孝行為劃上了等號,甚至威逼利誘的手段全部用了出來。


    為了她的親生女兒蕭若蘭,徐姨娘當真是費勁了心機!


    蕭如芷哭得肝腸寸斷,徐姨娘卻像是沒聽到一般,得到了蕭如芷的答允後,便安然地坐在一旁喝起茶來,一句勸慰的話也不曾說過。


    逐星和伴月看著心疼不已,一邊拿著帕子安慰自家小姐,一邊偷偷用白眼翻著徐姨娘。


    哭聲漸息,徐姨娘杯子裏的茶也喝得差不多了。


    喝完茶水潤過喉嚨之後,徐姨娘本想離開,忽然想起了什麽,又停住了腳步。


    她走到床邊,語重心長地道:“如芷啊,姨娘今天跟你說的天災這些話,皆是從廟裏求來的天機,你可不能隨意將天機泄露給別人知曉,免得老天爺一生氣,又降下來一道天災來!”


    似是覺得天災這個接口好用,徐姨娘又嚇唬了蕭如芷一番。


    見她老老實實地點頭,徐姨娘滿意地笑了笑:“姨娘曾聽女先生說過,有古人雲:‘女子無才便是德’,姨娘看這古人說得也不無道理。你看你進學的這段日子以來,又是頭破血流,又是被大公子關進柴房的,今日又平白遭受了一迴天災!我看啊,不如你找個借口,去求求夫人,讓她叫你別再去女先生那裏念書了!”


    蕭如芷心中連連冷笑。


    既然“女子無才便是德”,那為何蕭若蘭學得,她卻學不得?


    難道身為嫡女的蕭若蘭能做“無德之人”,她這個庶女便做不得?


    她很想將這兩句話問出口,卻隻此舉隻會激怒徐姨娘,讓她做出更加不可理喻的事來……


    等等,不可理喻……?


    一道精光驀地從蕭如芷的腦海中閃過,她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蕭如芷斂住眼眉,不動聲色地維持著之前的低眉順眼之姿,將徐姨娘哄得眉開眼笑。


    等到徐姨娘離開之後,她的眼中才閃爍起智慧的光芒。


    逐星不情不願地送走了徐姨娘,便一路小跑著趕了迴來,粉撲撲的小臉上一片焦急:“小姐,你不會真的信了徐姨娘的話,相信你中的癢粉之毒,是什麽老天爺降下來的天災示警吧?!”


    蕭如芷身上,麵對徐姨娘時的怯懦已一掃而光。


    她一邊檢查著手臂處的抓痕,一邊淡淡地道:“當然不信。”rz90


    逐星聞言,鬆了一口氣。


    “那……小姐,你也不會聽信徐姨娘的話,去跟夫人說不去上課了之類的話吧?”


    蕭如芷白了她一眼:“你家小姐我有那麽傻嗎?”


    逐星委屈地嘟了嘟嘴,不過眼睛裏,全是替自家小姐感到欣慰的笑意。


    伴月在旁看著她們主仆兩個鬥嘴,吃吃笑了起來。


    主仆三人玩笑了片刻,伴月詢問道:“小姐,你接下來打算怎麽辦?女先生那裏,還要繼續去進學念書嗎?”


    “當然。”蕭如芷沒有片刻猶豫地答道。


    伴月清秀的臉龐上,顯出猶豫之色:“可是……奴婢看徐姨娘最後說的那幾句話,似乎並非是無的放矢之言。以小姐的聰明才智,若是再去女先生那裏上課,搶了大小姐的風頭簡直是輕而易舉之事。倘若她們因此惱羞成怒,說不定還會想出更狠毒、更下作的手段等著小姐!那可該如何是好?”


    話音落下,逐星也開始擔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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