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姨娘哪裏肯,她好不容易才讓這小賤蹄子又像以前那麽聽話,再跟在王夫人身邊待下去,日後還得了?


    她還未起身,一下又一下地在地上磕頭,嘴裏乞求道:“求求夫人了,我是二小姐的生母,這些日子想念二小姐極了。我斷不會害二小姐的,隻求你讓二小姐迴我那裏,不要拆散我們母女,求求夫人了,求求夫人了。”


    蕭如芷躲在王夫人的懷裏,偷偷瞥了一眼徐姨娘。


    真是個會做戲之人,磕頭磕出那麽大的聲響來,額頭出卻連皮都未破一點,隻怕這徐姨娘比她想的更為厲害!


    話裏話外的擠兌,聽得王夫人十分不喜。好像她這個做主母的,硬要拆散一個妾室和庶女的母女情分一樣。


    她被徐姨娘哭得不耐煩,隻好道:“也罷也罷,等如芷傷好了,再迴去也不遲。瞅你現在像個什麽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這個當家主母在欺負你一個妾室,還不趕快起來。”


    徐姨娘聞言立刻小意地應是,抬頭就拿手帕捂住額頭,仿佛頭上受了多重的傷。


    王夫人見狀擺了擺手:“快去找大夫包紮一下,一個姨娘以後做事知曉點輕重,別沒事就往地上跪,以後讓孩子有樣學樣就不好了。”


    “是,夫人。”


    徐姨娘邁著小碎步離開,王夫人懶得理她,卻更是關注蕭如芷。


    她輕聲道:“徐姨娘剛才跟你說的都是糊塗話,你可萬萬不能聽從她的那番話,知道嗎?”


    蕭如芷點點頭,適時裝了一迴孩童。


    “母親,其實姨娘剛才對如芷說的話,如芷有很多都不懂。為何姨娘要說女兒家家人要選擇最尊貴的男子?姨娘說太子殿下比昭王尊貴,說姐姐日後一定能嫁給太子,那為何不讓姐姐嫁給皇上呢,皇上不是比太子更尊貴嗎?”


    她水汪汪的眸子看著王夫人,一番好奇模樣十足可愛。


    王夫人不由彎唇一笑,她不像徐姨娘那般嗬斥,反倒是極其有耐心的替如芷解惑:“皇上是真龍天子,豈是我們這些做臣子的能覬覦的?如芷以後不要再說這些話了,免得被外人聽到,治我們蕭家一個不敬之罪。”


    蕭如芷仿佛被嚇到了,捂住小嘴連連點頭。


    見她如此懂事,王夫人很是欣慰,摸著她的頭長歎道:“唉,如果你的若蘭姐姐像你一樣懂事,那該多好,我也不必如此煩心了。”


    “母親有什麽煩心事,不如說出來給如芷聽聽?”蕭如芷扮演著貼心小棉襖,抱著王夫人撒嬌道。


    王夫人本不想把這些事說出來,給一個半大的孩子添堵。但想了想,她也是憋得無處傾訴了,實在是心裏難受,再不找人說說,恐怕人都要憋出病來了。


    這才道:“人人都道太子殿下好,可母親卻不想讓你姐姐嫁給他。”


    蕭如芷這下是真的驚訝了。


    她微張著小嘴,訝然問道:“這是為什麽?”


    王夫人耐心地給她分析道:“你父親他現在已經是一朝丞相,算是文臣之首、位極人臣,品級升無可升,而太子,則是當朝儲君,未來是要繼承大統的。”


    “現在,我們蕭家長房已經權勢通天,你二房和三房的兩位堂姐,更是嫁給了王爺做王妃,皇上已經開始忌憚我們了。若是將來你姐姐嫁給了太子,成為了未來的皇後,不是更加惹人注目嗎?”


    蕭如芷一聽,不由對王夫人側目。


    她本以為自己的生母,隻是個溫柔賢淑的家庭主婦,沒想到王夫人竟然有如此深謀遠慮的見識!


    可如果王夫人是這樣想的,前一世為何還會讓她和蕭若蘭一同嫁給太子呢?


    蕭如芷裝作似懂非懂的樣子:“既然母親不願意,為何不直接告訴父親呢,隻要告訴父親,他自然不同意讓姐姐嫁給太子殿下。”


    王夫人苦澀一笑:“你還小,很多事情並不像你想的那般簡單。”


    說完,她補充似的朝蕭如芷強調:“母親今日跟你說的這番話,都是打發時間解悶的,你可不要去跟別人說。”


    蕭如芷再次點頭。


    她適時住嘴,既然母親不想說,她便不問了。


    這次的對話,令她對王夫人有了很大的改觀,心中忽然有了一個新的計劃。


    “母親,你說為什麽姨娘對姐姐那麽好,對我卻……難道就因為姐姐是嫡女嗎?可母親為什麽沒有因為如芷是庶女而對如芷不好呢?”


    蕭如芷狀似傷心地咬著嘴唇,輕輕地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她現在能力的有限,一時半刻也無法尋找出更多的證據,來證明當年換嬰事件的真相。


    與其讓事情毫無進展,不如潛移默化地影響王夫人,讓她自己產生懷疑。隻要王夫人能對這件事產生一絲疑惑,日後定會不自覺地留意此事。次數多了,最初的疑惑,也必然會成為懷疑。


    王夫人一想到徐姨娘對如芷的種種,歎了一口氣。


    這世上怎麽會有不愛自己孩子的母親,可徐姨娘對如芷卻好像真的不如若蘭,這是為何?難道是為了對若蘭好,然後讓她對如芷好?


    她想了想,卻怎麽也想不通,隻好道:“定然不是,若蘭是母親的孩子,如芷也是母親的孩子,不管徐姨娘對如芷如何,母親都會如芷好的。”


    蕭如芷見王夫人停頓了幾瞬,心知她定然已經起了疑心。也不再多言,免得過猶不及。


    母女兩個話音才剛落下,蕭鐸海後腳便邁進了院子。


    他的妾室眾多,平日裏又公務繁忙,很難得來這個院子,因太子下午造訪,眉宇之間彰顯一絲喜悅,見到蕭如芷和王夫人關係親密,倒是對這庶女多看了幾眼。


    蕭如芷瞥到蕭父,連忙起身行禮,態度恭敬。


    這是她宮宴後第一次見到蕭父,上一世他從未對她這個庶女有過半分關心,倒是對嫡女蕭若蘭甚是寵溺。


    可惜她的父親,堂堂一國之相,那麽多年竟被一個姨娘玩弄於鼓掌之中,嫡庶不分!


    蕭鐸海在屋中落座,朝她擺了擺手,示意她免禮,而後拿起伴月奉上的香茗,抿了一口,開門見山道:“聽聞今日昭王邀請你賞菊,昭王可是對你有好感?”


    王夫人哪裏想到蕭父會如此直接,嗔怪道:“老爺,如芷還小。”


    蕭父對待蕭若蘭自然不會如此,但蕭如芷不過是個庶女,若是她得到昭王賞識,倒是可以好好培養一番。


    “也就是你總是慣著,別人府裏的庶女哪個不是早早的定了親。”轉臉瞥了眼蕭如芷,淡淡道:“若是你得昭王喜歡,就多與昭王走動走動。她現在年紀小,大了反而不方便了。”


    蕭如芷難得迎上蕭父的目光,清冷的聲音緩緩吐出:“父親,如今女兒雖然年紀小,卻也還未出閣,一個未出閣的官家小姐總是圍在昭王身邊,隻怕是不好。”


    蕭鐸海眸光銳利,偏偏對上蕭如芷那雙清澈的眸子,不由一怔,腦海裏浮現上次她為自己辯解的事情。rz90


    可惜了她隻是個庶女。


    蕭如芷見蕭父未發一言,繼續道:“父親,雖然如芷入學時日不長,也不曾有專門教導如芷的教養麽麽,可未出閣的女兒若是與外室男子接觸過多,坊間不會指摘男子如何,卻會說道女兒家不潔。難道父親忘了,上次護國寺女兒隻是被擄走了幾個時辰,市井小人便是如何說女兒的嗎?”


    蕭鐸海眸光一沉,開口道:“歹人擄走豈能和昭王走近相比?”


    “父親,難道非要女兒明說嗎?眼下朝堂上的局勢並不明朗,父親難道想早早的被劃到昭王這邊?亦或者是太子那邊?”


    “且不說昭王殿下是否對女兒有好感,就算昭王殿下很喜愛女兒,可如芷也隻是個庶女,最多也就是成為昭王殿下的側妃。若因此而讓人誤以為父親有意支持昭王殿下,那可就是如芷的罪過了。”


    這個問題令蕭鐸海悚然一驚,猶如醍醐灌頂,瞬間想明白了各種利害關係。再次對蕭如芷刮目相看,倒真是個聰慧人兒。


    蕭鐸海思索了許久,輕聲道:“如此便算了,日後昭王殿下若再邀約,也絕不能單獨前往,知曉嗎?”


    蕭如芷乖巧點頭。


    蕭鐸海不由想到蕭若蘭,歎了一口氣,“若蘭要是有一半的聰慧,為父也就心滿意足了。”


    蕭如芷自然知曉蕭若蘭此時在蕭鐸海心中的地位,淺笑道:“父親,姐姐比如芷更為聰慧,隻是父親還未曾發現。”


    不讓上一世怎麽可能將蕭府上上下下玩弄於鼓掌之中?


    蕭鐸海哪裏知曉蕭如芷話裏有話,隻當她是謙虛奉承蕭若蘭。


    王夫人每每見蕭如芷在蕭鐸海麵前語出驚人,完全不複在她麵前孩童般的天真模樣,心口便微微泛疼。若是被寵在手心裏的孩子,又怎麽可能這麽小,就有如此重的心思呢?


    “老爺,您每次見到如芷不是命令就是懲罰,如芷雖說是徐姨娘肚子裏出來的,可也實打實是老爺您的孩子,您別總是忽視如芷。”


    蕭鐸海見自家夫人難過的模樣,再看了看蕭如芷期盼的眼神,難得伸手將蕭如芷摟入懷中。


    自打她有記憶以來,這是蕭鐸海第一次抱她。她見到過很多次蕭鐸海抱蕭若蘭,見到蕭鐸海送蕭若蘭各種小玩意,可這些她從來都沒有過。


    眼眶不由一熱,她的父親倒也不是個冷情的人。


    王夫人見此番模樣,詢問道:“你這孩子怎麽還哭了?”


    蕭如芷難得窘迫,木訥吐出:“如芷隻是從未想過會有這麽一日,以前父親連看都不看如芷一眼……”


    蕭鐸海對上蕭如芷水靈的眸子,心中攀升著一股子愧疚之情。


    這麽多年來,他好似真的從未多正眼看過這個孩子。


    “日後父親不會再像以前那般。”


    蕭鐸海難得說出這種話,可院子外一陣腳步聲響起,蕭若蘭看著仍在蕭父懷裏的蕭如芷,控製不住地顫抖了身子,生氣地哇哇大叫,嚎啕哭了起來。


    這個小賤人,先迷惑了母親,現在又跑來迷惑父親,難道疼愛她的父親母親都要被那小賤人搶走了嗎!


    王夫人見狀又心疼又無奈,蕭鐸海眼見自己的最為疼愛的女兒哭了,當下就放開了蕭如芷,和王夫人兩人圍在蕭若蘭身邊,小聲安撫。


    蕭若蘭眼角還掛著淚珠,可唇角卻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到底隻是個十歲孩子罷了!


    蕭如芷懶得理會,她很是不明白,眼下這麽蠢笨的蕭若蘭,上一世究竟是怎麽一步步將她害到那番田地的?難道是徐姨娘主導的?


    良久後,蕭若蘭被蕭鐸海抱著離開,蕭如芷看著他們的背影,出了神。


    王夫人愈發心疼這個孩子,再次輕輕將她摟入懷中,溫柔的嗓音緩緩安慰著:“你父親呢,從小就更偏愛若蘭。但母親知曉,我們如芷也是個乖孩子,我們如芷有母親疼。”


    蕭如芷甜甜一笑。


    原本以為此事會告一段落,未曾想到,翌日一早,整個坊間像是刮起一陣旋風般,傳起了各種謠言。


    “你知道嗎?昨日太子殿下送蕭府的大小姐迴府,你說太子殿下放著好好的賞菊宴會不參加,反倒是獨自將蕭大小姐送迴了府,難不成我們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一向溫和受禮,我看定是有人挑唆!哼,你知曉那蕭府嫡女今年才多大?還不到十歲!一個未出閣的女子就有這心機,到真是下作。”


    “我還聽說,那日蕭府大小姐還看不上昭王殿下,最後被昭王殿下收拾了一番!”


    “嘿嘿嘿,就那蕭府大小姐,我見過,模樣不是頂好看,更是沒一點官家小姐的氣度,倒是那身段不錯,等過幾年必然,若是能讓我嚐到她滋味,我王二願意少活十年……”


    “這王二麻子整日裏淨說些胡話,那蕭府的小姐豈是你我能肖想的?”


    “切,看那小妮子如此年紀就這般不甘寂寞,長大了必然是個風騷娘們,我王二說上幾句又如何?說不定日後她招收麵首,就喜歡我王二這樣口上花花的呢!”


    坊間鄰裏們最是不屑王二麻子這樣口無遮攔之人,可聽他這麽說,每個人卻都興致勃勃,無人阻攔。


    流言蜚語以飛快的速度傳播,你一言我一語,真真假假無人知……蕭如芷和蕭若蘭二人正在書院裏上課,女先生經王夫人那件事後,饒是再看不慣蕭如芷,卻也沒再讓她罰抄。


    趁著課間午休,碧如急急忙忙地跑了過來,在蕭若蘭耳旁輕聲嘀咕了幾句,蕭若蘭聽罷拔腿就跑,完全忽視了正一臉關切她的女先生。


    見她一向重視的女學生如此不知曉尊師重道之理,女先生眸光微冷,眉宇之間還是隱隱約約有一絲怒意。


    蕭如芷輕聲勸道:“煩請先生別生姐姐的氣,隻怕姐姐是有急事才忘了與先生告假。”


    女先生淡淡應聲,早早下了學。


    蕭如芷聽到逐星傳來的消息,倒是驚訝了不少。沒想到才一日工夫,蕭若蘭已聲名狼藉,看來那日賞菊宴,她必然是惹了眾怒,這才有人花心思整治她!


    “小姐,你是不知道那外麵是如何說大小姐的,當真是所有難聽的話都說了。讓大小姐平時總欺負小姐,真是活該!”


    逐星氣鼓鼓的小臉倒是可人,伴月安靜地站在一旁,臉上看不出喜怒。


    蕭如芷靜靜地思索著,緩緩道出真相:“她必然是被人給害了。”


    逐星無所謂吐出:“小姐,也就是你心善,管什麽大小姐,往日裏她都是怎麽說小姐的?眼下也讓她自己感受感受。”


    “你也就在我麵前放肆點,在外麵膽子小的跟兔子似得。若現在大小姐在這裏,你可敢說這話?”


    逐星連忙搖頭,訕笑道:“小姐你又打趣逐星,我可不敢惹大小姐,萬一被大小姐聯係牙子,把我發賣到勾欄裏,我以後還怎麽照顧小姐?”


    蕭如芷笑罵道:“你這小妮子,就知道拿我當擋箭牌。日後我……”


    話還沒說完,門外就傳來叫罵聲,不用想也知曉來人是誰。


    “蕭如芷,你個小賤人,那日你一下午未曾迴府,是不是你在外麵說我的壞話!定然就是你這個小賤人!你給我出來!少賴在我母親的院子裏不出門!”


    “小賤人你給我出來!你這下賤姨娘生的庶女,竟然敢陷害我!”


    “我要告訴父親,我要告訴哥哥,你這小賤人整日裏見不得我好,一直在背地裏謀劃害我!”


    蕭如芷本不想理會發瘋的蕭若蘭,可眼下鬧得動靜如此之大,她這個在府裏本就不受待見的庶女,又怎麽能窩在房裏不出來?


    逐星不情不願的把門打開,蕭若蘭上前就把蕭如芷推倒在地,上去就是幾腳,正好踢中了她的小腹,疼得蕭如芷不禁娥眉緊蹙,鼻尖上冒出冷汗。


    逐星伴月想上前阻攔,卻被碧如和秋菊幾個丫鬟給纏住,根本自顧不暇。


    王夫人聽到聲響,匆忙趕了過來,剛進入院子就看到了這一幕,那踹在她身上的幾腳,更是讓王夫人心疼不已。


    “身為嫡姐,你就是這樣對待自己的妹妹?”王夫人勃然大怒,原以為兩姐妹平日裏一起上下學,會更加親近,卻沒想到……


    蕭若蘭微微一愣,蕭如芷捂著肚子躲到了一旁,瑟縮著坐在地上。


    一想到今日碧如說與她聽的消息,蕭若蘭便氣不打一處來。


    她怒瞪了一眼蕭如芷,連忙走到王夫人麵前:“母親,都是這個小賤人,她害我!外麵都在說我……母親,定然就是她!隻有她見不得我好!見不得太子殿下喜歡我!”


    蕭如芷眸光淡淡地瞥了一眼蕭若蘭,而後飛快的轉移視線。


    看來她不僅僅是有被迫害妄想症,更是自戀到極點!怎麽會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母親,昨日一整個下午她都不在!她肯定是到處說我的壞話,不然平白無故的為什麽大家都在議論我。母親,我不管,我才不要這個下賤姨娘生的,我不要讓她呆在蕭府!”


    蕭若蘭拉著王夫人不依不饒,蕭如芷卻一言不發。


    她知曉母親的品性,自是不會聽信蕭若蘭的胡言亂語,更是知曉,她越是可憐,母親心中便越是愧疚。


    她到底還是利用了母親善良之心。


    王夫人怒斥道:“莫要在這裏胡說,如芷是你的妹妹。如芷知曉我這幾日食欲不佳夜不能寐,是以先去了蜜香樓幫我買了點酸棗,又去香粉閣子買了些安眠香料,這才比你晚迴來一些。你怎能如此是非不分,空口白牙地冤枉她?”


    蕭若蘭完全沒聽進去,隻覺得母親在偏袒這個小賤人,心中怒火燒得更旺。


    “母親,你就是被這小賤人迷惑了雙眼,我才是你嫡親嫡親的女兒啊!你竟然屢次為了一個姨娘生的小賤人罵我。母親,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以前很疼愛若蘭的,可如今若蘭遭受到了這麽大的傷害,母親竟然還護著這個罪魁禍首!難不成她才是你的女兒,我才是下賤妾室生的?”


    蕭如芷淡淡看了眼蕭若蘭,唇角若有若無有一絲弧度。


    沒曾想這蠢笨如豬的蕭若蘭倒是說了真話。


    王夫人瞪了一眼碧如和秋菊,幾個圍住逐星伴月的丫鬟們立刻就鬆了手,逐星伴月兩人將蕭如芷攙扶起來。


    “大小姐胡來,你們幾個也跟著胡來?拖下去打五十板子!”


    蕭若蘭雖然人蠢,可眼下卻也不過是十歲孩子,見日日陪伴著她的貼身丫鬟受罰,當下就不樂意,叫喚道:“母親,若蘭沒有做錯!你為什麽要罰碧如和秋菊她們!難道母親就不替我考慮考慮,我的名聲都被這個小賤人敗壞了,我日後可還有什麽臉麵見人?”


    三句話離不開小賤人,王夫人著實生氣了。


    “你給我住嘴!張口閉口的小賤人,究竟是誰教你的?!她是你妹妹!若是再讓我聽到你這麽說,這個月你也不用去書院了,就讓教養麽麽再重新好好教教你規矩!”


    蕭若蘭見王夫人生氣,也被嚇到了。囂張的氣焰收斂了不少,嘴上仍舊死咬著不放:“母親,當真是她記恨我,不然平白無故的,為何昨日賞菊宴上大家都無事,就我被坊間的閑人說三道四!定然就是她!母親,就是她!”


    蕭若蘭越是無理取鬧,就越顯得蕭如芷楚楚可憐,連同跟隨王夫人身邊的幾個婢女也是同情的看向蕭如芷。


    蕭如芷難得開口:“姐姐,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何你一直對我惡言相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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