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景亮看到這幅情景,眼睛頓時一亮,當下大喝一聲:“拿下他,卸下他的劍!”


    那黑袍人被劍光一擋,身形便停頓下來,然而,一股煞氣,猛地從身上洶湧而出。


    四周的人群,頓時被這股氣浪掀的往後退去,個個心驚膽戰,紛紛逃離此地。


    “唐方,還打嗎?乖乖認輸,把手上的法器交出來,我就當今天沒發生過這件事!”


    看到四下退散的眾人,夏景亮可謂得意不止。


    “夏景亮,你欺人太甚!”唐方如何看不出,這黑袍人剛才使得是殺招,若不是他祭出了法器,就算避開,也必定受傷。


    “那又怎麽樣,沒本事,就少充什麽好漢!你這身子骨,還是迴去好好養養吧,別給城主大人丟臉!”夏景亮冷冷一笑。


    “這新野城,不是你們夏家的,我絕對不允許你肆意妄為,敗壞它的名聲!”唐方說完,長劍一橫,龍『吟』聲,隱隱傳來。


    “冥頑不靈的東西!黑三,去,好好收拾他!”夏景亮說完,便退後幾步,擺出了一副看戲的樣子。


    黑袍人立刻出手,濃濃的煞氣,在空氣中翻湧,直撲麵前的少年。


    唐方長劍一揮,但見道道光華,端得是絢爛奪目,瞬間,便將那些煞氣,盡數湮滅。


    葉九寧卻不由自主的皺起了眉頭。


    她在一旁,看得分明,這黑袍人的功力,絕對在唐方之上。


    隻不過,仗著這手上法器,勉強形成了勢均力敵的局麵。


    然而,若是時間一長,恐怕兇多吉少。


    正如她所料,幾招過後,那個黑袍人似乎已經洞悉了對手的招數,隱藏在鬥篷中的眼睛,頓時發出陰毒的光。


    右手猛地一伸,一條黑『色』鎖鏈,赫然出現在他的手腕之上。


    那鎖鏈上,竟然散發著絲絲黑氣,看得出,沾染著劇毒!


    唐方見此情景,不由皺起了眉頭。


    他如何不知,這黑三的本事?


    然而,心頭的憤怒,讓他勢必要做上一番爭鬥!


    此時,黑袍人已揮出了手上的鎖鏈!


    那一條黑『色』的鎖鏈,看起來頗為沉重,然而,在他的手上,卻如同靈蛇一般,精準無比的撲向唐方麵門。


    唐方舉劍格擋,卻聽嗡的一聲,他隻覺得手臂一陣發麻,還未定下神,竟看到那鎖鏈上的黑氣,猛地朝他臉上撲來。


    唐方心下駭然,立刻鬆手往後退去。


    黑袍人見狀,立刻陰惻惻的裂開嘴,無聲的笑了起來,同時,他手中的鎖鏈,如離弦之箭,再一次朝著唐方擊去。


    這一股力道,端得兇猛,將唐方壓製的幾乎無法動彈,眼睜睜的看著危機降臨。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橫裏突然『射』出一把匕首,朝著鎖鏈衝去,就聽一陣刺耳的聲響,那鎖鏈立時被撞歪了勢頭,而唐方也借機躲過一劫。


    當唐方迴神去看,這才發現,出手相助之人,竟是適才的那個少女。


    但見她踱步而出,淡淡的說道:“站到一邊,讓我來!”


    “可是,姑娘……”唐方還想說些什麽,葉九寧卻搶在了他的前麵。


    “記住,沒有實力的憤怒,隻是在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清冷的聲音,彌漫在四下的寂靜之中,唐方不由心頭一怔。


    看到少女主動迎戰,夏景亮喜出望外,立刻朝著黑袍人吼道:“還不快上!”


    話音未落,就聽嘩啦一聲,黑袍人手中的鎖鏈已撲了出去。


    來得好!


    葉九寧早就感覺到,這黑袍人的修為,應該在武君左右,雖比她等級高,但是,還不值得她畏懼。


    靈巧的避開攻擊,就聽她沉聲一喝:“出來!”


    一道柔和的光暈,瞬間從她的身上湧了出來。


    一頭巴掌大小的小豹子,踏著流光,憑空而現。


    召喚師!


    場上的幾人,都不約而同的麵『露』驚異。


    那黑袍人也同樣感到意外,眯起雙眼,忽然間,身形一震。


    就見他的衣袍下,竟湧出數條黑『色』的鎖鏈,如靈蛇一般,在地麵翻滾。


    “姑娘,小心!”唐方知道這武器的可怕之處,當即大叫一聲。


    “蝕骨穿心!”與此同時,黑袍人一聲嘶啞狂吼,鎖鏈上的黑氣瞬間凝結成形,如同一根根黑芒,朝著葉九寧當頭『射』去。


    葉九寧且會讓他得逞,當即喝道:“颶風!”


    頃刻之間,層層氣浪,便從小豹周圍湧起。


    如洪水決堤,帶著勢不可擋的威力,衝了出去。


    轟!


    就聽空氣中,發出陣陣密集的爆裂聲,那些黑芒竟被這股氣流盡數吞沒。


    看著這一切,葉九寧滿意的『露』出笑容。


    這是在禁地修煉的幾天中,和小豹子一起琢磨出來的新招數,果然很管用!


    黑袍人攻勢被毀,赫然睜大了雙眼,這個少女的修為,並不算高,竟能讓她的契約獸發揮出如此驚人的威力!


    她是誰?!


    感覺到對方的詫異,葉九寧冷笑一聲,該是輪到她出手的時候了!


    蓄力已久的拳頭,猛地朝前揮去,一道氣流,狂湧而出。


    黑袍人連忙閃躲,盡管避開了要害,卻還是結結實實的中了這一拳,立時悶哼一聲,倒退數步,一口鮮血,已溢出嘴角。


    “黑三!”夏景亮驚唿一聲,這樣的結果,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心頭更是膽顫不已,若是連黑三都搞不定對方,那他將麵臨著極度危機。


    事實,也正是如此。


    他隻覺眼前一花,下一刻,一柄明晃晃的匕首,便抵在了他的脖頸之上。


    “你,你想幹什麽?”夏景亮嚇得腿肚打顫。


    “為民除害。”葉九寧紅唇輕勾。


    那明媚的笑顏,映入夏景亮的眼裏,竟令他遍體生寒。


    這少女身上散發出的道道戾氣,足以摧毀他的心智。


    “不,你不能殺我,你殺了我,我爹會為我報仇的,你也逃不出這座城去!”


    “這些事情,就不勞你『操』心了!”說完這話,葉九寧手中的匕首,便要往前推去!


    “手下留情!”就在這時,卻聽一聲大喝,從不遠處傳來。


    隨即,人影晃動,數十個身穿軟甲的護衛,衝了過來。


    走在中間的,是一個身穿錦袍的中年男人,皮膚黝黑,雙目有神,看得出,修為不淺。


    但見他走到跟前,便朝著言傾雪一抱拳:“姑娘,在下是新野城的城主唐絕,你手上的這位少年,還請姑娘饒他一命。”


    “怎麽,就憑借他有權有勢,就能這樣囂張跋扈,枉顧人命?”葉九寧抬眼看了看他,語氣淡然,眸中卻帶著寒意。


    唐絕微微歎了口氣,說道:“姑娘說得對。事情的經過,在下已經知曉。的確是他有錯在先。隻要姑娘能饒他一命,其他都好說!”


    對於夏景亮的所作所為,唐絕怎麽會不清楚。


    不過,礙於他是夏家的人,他這才睜一眼閉一眼。


    但是,萬萬沒想到,這個家夥,竟然囂張到了在交易大會上鬧事。


    交易大會上,匯集各地商號,若是傳出去,且不是在給新野城抹黑嗎!


    因此,在得到這個消息後,他立即放下了手頭的事情,率眾趕來。


    葉九寧聽了這話,『露』出淡淡一笑:“放他一命,倒也不是不可以……”


    唐絕見有緩和的餘地,立刻說道:“姑娘想要什麽,都可以提。”


    葉九寧慢條斯理的說道:“不用了,隻要給他留點記號就行!”


    話音落下,她手腕一翻,匕首已然揮出。


    啊!


    一聲淒慘的叫聲,瞬間衝入了眾人的耳中。


    但見那夏景亮的兩腿之間,滲出一片血『色』。


    整個人已痛昏在地。


    唐絕一看,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而此時,一個冰冷的聲音,傳了過來:“好了,城主大人,我說到做到,並沒有傷及他的『性』命,接下來的事情,就和我無關了!告辭!”


    唐絕連忙抬頭看去,然而,麵前的少女早已沒了蹤影。


    他隻得歎了口氣,先命人扶起夏景亮,馬上送迴去驗傷。


    一陣慌『亂』間,他也沒有注意到,原本還站在一旁的兒子,也不見了蹤影。


    此時此刻,唐方正朝著一處小巷而去。


    他是跟著少女的行蹤而來。


    然而,當他踏進巷之,卻發現眼前空無一人。


    唐方不由皺起眉頭,明明看著她轉了進來,怎麽一眨眼,就不見了蹤影?


    “……你在找我?”


    就在這時,一個淡淡的聲音,突然傳入耳中。


    唐方心頭一震,連忙迴過頭,竟發現那少女就站在他的身後。


    見狀,唐方倒吸一口冷氣。


    若是對方想要他的命,當真是易如反掌。


    葉九寧看出他眼中的驚疑,慢條斯理的說道:“好了,若沒事的話,就別再跟著我。否則,就不單單是嚇一跳這麽簡單了。”


    說完,正要轉身,卻立刻被對方叫住。


    “這位姑娘,在下並非有意冒犯,隻是,有件事想告知姑娘。”


    “哦?什麽事情?”葉九寧停下腳步。


    唐方沉了沉氣,說道:“姑娘,你還是快離開此地吧。”


    “為什麽?”


    “我也不方便多說什麽,隻是想告訴姑娘,若不快些離開,明日便可能招來殺生之禍。”


    葉九寧聞言,倒是笑了:“哦?這麽可怕?那你剛才又為何要站出來呢?”


    “我是城主之子,相信他不會對我怎麽樣。”唐方嘴上這麽說,可想起剛才的事情還是心有餘悸。


    “那你就想多了。”葉九寧冷冷一笑。


    那夏景亮敢唆使手下明目張膽的對城主兒子動手,必定有恃無恐。


    唐方被她點中實情,不由重重的歎了口氣:“唉,再這樣下去,我們新野城,就要……”


    然而,他能力低微,做不了什麽,隻能狠狠的跺了下腳。


    將他的這番神情都收入眼底,葉九寧不動聲『色』的說道:“這交易會上不知道還有沒有什麽好東西……”


    “有啊,明天還有一場拍賣大會。”唐方不知道她為什麽會突然這麽問,下意識的便接了口。


    “嗯,既然如此,那我就更不能走了。”葉九寧說完,便朝著他揮揮手,身形一縱,便無影無蹤。


    唐方則站在原地,看著她消失的方向,神『色』晦暗,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


    此時,夏府。


    被護衛們七手八腳抬迴來的夏大少爺,正躺在床上,一副氣若遊絲的樣子。


    在他跟前,一個美『婦』人哭得淚流滿麵。


    “娘,孩兒不活了!”對於一個男人來說,讓他斷子絕孫,簡直生不如死。


    “亮兒,快別這麽說,等你爹迴來,就有辦法了!”美『婦』人便是他的母親羅氏。


    夏景亮咬牙切齒的說道:“就算爹迴來,又有什麽用,眼前這情形,別說他兒子,就連這夏府,都快完了!”


    “誰敢這麽做!”一聲驚雷般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爹!”夏景亮眼睛一亮,顧不上疼,立刻支起身,朝外看去。


    就見一個氣宇軒昂的中年男子,如旋風般衝進屋內,一張國字臉上,滿是怒容。


    “爹,你快救救孩兒啊!”夏景亮像是看到救星一樣,大聲叫道。


    “哼!我都聽黑三說了,你就知道給我們夏家丟臉!”夏林瞪了兒子一眼。


    羅氏馬上抹起了淚:“老爺,亮兒再怎麽不對,也是您的血脈,若是真得有什麽三長兩短,妾身也不想活了。”


    “是啊,爹,你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孩兒絕後啊!”夏景亮哭天搶地起來。


    夏林立刻一揮手:“好了,都別說了!亮兒這個情況,也不是沒辦法醫治。”


    “真的嗎?有什麽辦法?”羅氏和夏景亮都是雙眼一亮。


    夏林沉聲說道:“之前,就有風聞,明天的拍賣大會上,會有一顆五品斷續丹。隻要服下,任何傷口,都可以再度血脈流通,而亮兒的這個情形,隻要有了這丹『藥』,複原指日可待。”


    夏景亮聽到這話,眼睛發亮,他的確隻是中了一刀,這麽說來,還是有希望的,心頭一寬,又想到了什麽,立馬抬起頭,恨聲說道:“爹,這仇也不能不報吧。還有那個唐方,陰險歹毒,竟然對孩兒動手!若不是黑三在場,孩兒也是兇多吉少啊!”


    對於那個下手的小丫頭,他一定要抓到手,好好羞辱,以泄心頭之恨!


    唐方,他自然也不能放過!


    夏林非常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當下迴應道:“仇,當然要報,不過,唐絕那邊,現在還不能動。”


    “為什麽?爹,按照我們夏家的實力,難道還怕他們父子不成?這城主的位置,早就應該是您的了!”夏景亮作出憤憤不平的樣子。


    夏林冷冷一笑:“傻孩子,現在和他們翻了臉,誰替我們去做事呢。”


    夏景亮似乎是明白了什麽,點點頭:“爹,您的意思是……”


    “爹現在就去一趟城主府!”


    說完這話,夏林立刻轉身,離開了房間。


    ……


    沒過多久,在城主府的正廳中,突然傳出一個頗為震驚的聲音。


    “全城搜查?!”


    唐絕赫然站起身,看著座上的中年男子。


    “是的,城主大人,這行兇之人,還潛伏在新野城內。你可不能袖手旁觀啊!”夏林端著白瓷茶杯,慢條斯理的說道。


    氤氳的霧氣,緩緩升騰,遮擋著他陰沉的眉眼。


    唐絕立刻穩下心神,沉思了一下,緩緩說道:“夏家主,這件事,也是事出有因啊,貴公子的所作所為,實在是有欠妥當……”


    甚至,還對他兒子下狠手,這一點,他心頭也是咽不下去的。


    嘭!


    大掌重重的落在椅背之上,夏林抬起眼,盯視著麵前的唐絕,冷冷的說道:“唐絕,別忘了,你是一城之主!更不要忘了,這是我們夏家所提出的要求!”


    這極度囂張的話語,聽得唐絕胸口一陣發悶,然而,當他再度抬起頭的時候,麵上已恢複了少許平靜:“你的意思,唐絕都已明白。”


    “明白就好,那夏某就不打攪了,還請城主盡快行事,以免節外生枝!”說完這話,夏林冷哼一聲,拂袖離去。


    待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外,一個少年,立刻閃了進來:“爹,你真的要全城搜查?”


    “事已至此,別無他法!”唐絕說完,也是歎了口氣。


    雖然他是一城之主,卻隻是一個空名,這新野城真正的勢力,都在夏家的手上。


    讓他能做什麽?


    “爹,你簡直是非不分!”唐方氣得口不擇言。


    “住口!”唐絕立刻一聲怒斥,指著兒子喝道,“你懂什麽!以後,也別再做那些不自量力的事情,免得引火燒身!”


    話不投機半句多,唐方一跺腳,轉身便走。


    他的心情,無法左右父親的決定,很快,城內便開始了大規模的搜查。


    新野四大城門,亦是加派了重兵把守,凡是出城的人,都會嚴加盤問。


    並在城門前,貼上了懸賞告示和畫影圖形,一時間,弄得滿城風雨。


    “這小姑娘長得這麽漂亮,怎麽會做出行兇之事來?”


    “我倒是聽說啊,這個小姑娘是打抱不平,打傷了夏家大少爺,所以,才列入了重犯的名單。”


    城門口,一群人正在那裏議論紛紛,絲毫沒有注意到,一輛馬車,正從他們背後緩緩離開。


    “殿下,您看,這圖上畫的,似乎是……王妃?”弑夜縱馬離開時,又迴頭看了一眼,確定無誤之後,才敢開口。


    “嗯。”車廂內傳出低沉的聲音,就算是站在車外,弑夜依舊能感覺到一股滲人的寒氣。


    他隻能在心頭為那些人歎口氣,兇多吉少了啊。


    馬車很快就停在了那座依山而建的莊院門前。


    溟北寒走下馬車,在老者的恭迎下,踏入院子。


    “王妃正在後花園中。”感覺到殿下瞥來的目光,老者立刻識趣的說道。


    溟北寒點點頭,身影一動,便消失在眾人眼前。


    北冥和老者則在身後對視一眼,心頭都有深深觸動。


    能讓殿下如此急切去見的,普天之下,能有幾人?


    午後的陽光,透過斑駁的樹影,灑下一地溫潤。


    荷花池旁的八角亭中,端坐著一個身穿素『色』長裙的少女。


    在她的麵前,有兩隻小獸,正在追逐打鬧。


    清風浮動,吹過她如詩如畫的容顏,時光,仿佛靜止一般。


    就在此時,一陣腳步聲,從花樹後傳來。


    葉九寧抬起頭,便看到了『亂』紅深處,正走出一個俊美無雙的男子。


    “你迴來啦。”葉九寧開口說道。


    “嗯,我迴來了。”溟北寒朝她點了點頭,踏前一步,便走進了涼亭。


    此時,葉九寧才意識到,剛才的對話,似乎有些不對勁。


    那深深的熟稔感,是個什麽鬼?


    還沒等她多想,突然間,就被對方摟進懷中。


    “怎麽了?”葉九寧有些詫異,她能感覺到,男人身上的氣息,似乎有些不同尋常的怒氣?


    一怔間,卻覺得對方臂彎一鬆,那修長的手指,已抬起了她的下巴。


    目光對視間,她看到了男人毫不掩飾的溫柔。


    溟北寒緩緩開口:“我不在的時候,丫頭是不是做了些什麽大事?”


    葉九寧一聽,便知道他問的是什麽,當下,便將上午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通。


    當溟北寒聽完之後,眸中閃動著幽暗的光:“還好,你沒有出手殺他。”


    “為什麽?”葉九寧一怔。


    溟北寒將她的手握在掌心,緩緩說道:“這樣一來,且不是髒了你的手。”


    這種人,根本不配他的女人動手!


    葉九寧笑了笑,想起一事,不由問道:“對了,你是從哪裏得知的?”


    她一個人來去,似乎並沒有熟知之人在旁。


    溟北寒將城門口的事情,告訴了她,當下,葉九寧拍起了手。


    “這夏家,果然好手段!”


    她一聽這事,就知道必定是夏家暗中施加了手段,更讓她感覺到,他們的確勢力不小,竟然能夠擺布一城之主。


    “丫頭若是看不慣的話,一會便讓人去解決了他們。”


    溟北寒說得非常淡然。敢欺負他的女人,死,隻是最仁慈的一種辦法。


    “不,讓他們這麽輕易就死了,怎麽能泄民憤呢?”此時,就聽葉九寧冷冷一笑。


    溟北寒薄唇輕勾,這小丫頭的想法,總是那麽合他心意:“打算怎麽做?”


    葉九寧抬起頭,眸中帶笑:“我在想,現在,夏家最需要的,會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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