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很快迎來了小學生涯,齊爍仍舊不願意說話,在班裏還是個悶葫蘆。但幸運的是孟離還是和他在一個班。原來幼兒園的同學都去了不同的小學,幾乎沒有人再拿齊爍的身世說事。


    齊爍早早地就到了教室,張奶奶給他包的餃子被他好好護在懷裏。


    他拿出語文書攤開放在桌子上,眼神專注地默讀課文。一旦有人從教室門口進來,他就會抬起頭看一眼。


    半晌又失望地垂下移開視線。


    如此反複一直到離早自習還剩幾分鍾時,孟離才跨進教室門。


    睡眼惺忪的樣子一看就沒睡夠。


    他眯著眼朝齊爍打了個招唿,才又重新趴迴桌子上。


    開學的時候,老師讓他們自己選擇座位,齊爍自然而然成了他的同桌。


    齊爍收緊手裏的袋子,又往懷裏塞了塞。


    才上一年級,老師都不怎麽管他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


    早自習下課鈴聲一響,孟離從課桌上彈起,旁邊的齊爍已經不見了。他坐在位置上發呆,桌麵上有一袋還熱乎的餃子。


    餃子個個滾圓飽滿,還能在白色的餃子皮上看見淺淺的黃色,是他最愛的玉米豬肉餡。


    他拿起一個放進嘴裏,玉米的甜味在嘴裏爆開,混雜著些許豬肉的香味,好吃不膩。


    手裏被人放了一瓶溫熱的水,齊爍剛打水迴來,此時正擰開蓋子,一邊喝水,一邊看桌子上的習題。


    孟離拿起餃子喂到齊爍嘴邊,齊爍就著他的手把餃子吃下去。


    孟離剛拿起水杯喝了一口熱水,旁邊突然站了一個小女孩。


    她手裏攥了幾顆糖果,鼓起勇氣將糖果放在桌子上:“孟離同學,我可以和你玩嗎?”


    孟離上了小學,長得更加好看,班裏的小朋友都以能成為他的朋友為榮。


    他睜大了眼睛,是他最愛的糖果。


    齊爍瞥了一眼糖果,又重新將視線轉移到書本上:“朱姨說了,你最近在換牙,不能吃太多糖。”


    “吃一顆也不行嗎?”


    “嗯。”


    孟離失落地垂下眸子:“對不起,我可能不能和你一起玩了。”


    “不吃糖,也可以一起玩的。”


    女生話還沒說完就被齊爍打斷:“不好意思,上課了。”


    至此,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在小學生涯裏,孟離還是隻有齊爍一個朋友。


    關係發生最大的轉變是在小學升初中的那個暑假。


    孟離的父母出差了,把他托給張奶奶照顧,平時兩個小孩總在一起玩,也有玩到很晚在張奶奶家留宿的時候,所以幫忙照顧幾天沒什麽難的。


    可是睡到半夜的時候,孟離突然發起了高燒,全身發熱變紅,高燒怎麽都不退,他去敲了張奶奶的門,可是近幾年張奶奶的聽力越來越不好又加上睡眠深,怎麽都叫不醒。


    孟離那裏耽誤不得,沒辦法他隻能挨家挨戶地去敲門,可是鄰居看到是齊爍,都關上了門。


    殺人犯的兒子,他們幫了就是在助紂為虐。


    孟離燒的越來越厲害,齊爍急的快哭了,沒辦法,他隻能用棉服裹好孟離,背著他下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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