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肖麗姍望著梳裝鏡裏的美人,不禁在心中暗暗地罵了海區長牛山濤一句:“這個牛山濤,什麽眼光?什麽品味?要知道姐可是‘萬人迷’!”


    肖麗姍收拾打扮停當,看看手表,已經是接近七點多鍾,她想想開車到“香居”大約要二十分鍾左右的時間,於是開始出門。


    “香居”雖然不是什麽豪華酒店,但以其菜肴美味可口,食材貨真價實,而在海區頗具知名度。


    肖麗姍進了她預先訂好的包房,叫服務員拿了一份菜譜,預先做一番功課,細心研究起來,今這餐飯不過是打探消息的“試水之餐”,點價錢昂貴的山珍海味似乎沒多大必要,點家常菜品又顯得家子氣,免得林一飛心生不快,以為是打發叫花子呢。


    肖麗姍當然不是心痛錢,她與那花心成性的丈夫離婚的時候,那男人對她也算得上仁至義盡,由於他們的女兒是跟隨她生活,便分給了肖麗姍兩套豪宅和兩母女一輩子都用不完的錢財。


    海地方戲在海區這個曆史文化古城家喻戶曉,深入人心,肖麗姍的前夫也曾經是她的鐵杆戲迷,他瘋狂追求肖麗姍時,她正是海地方戲舞台上紅極一時的“萬人迷”。


    那時候,肖麗姍在海區幾乎與國內那些當紅影視明星齊名,甚至比國內那些遙不可及的影視明星在海區名氣更盛,當紅花旦肖麗姍那時在《海日報》有文,在海電台裏有聲,在海有線電視台裏有形,追求他的男子大排長龍,有腰包鼓脹的商賈,有地位顯赫的官員,有才華橫溢的才俊。


    肖麗姍並不著急,千挑萬選,最好選上了那位腰包鼓脹的商賈之人,那富商的億萬身家當然她考慮的因素之一,但真正打動肖麗姍的是那富商當時追求她時表現出來的一片赤誠,那家夥為了博得肖麗姍的芳心,簡直是無所不用其極。


    那富商曾經連續在海區劇院接連七包下肖麗姍演出專場,而且為了達到轟動效果,他每場都專門安排他公司員工向海區普羅大眾派發門票,形成場場爆滿的萬人空巷之效,連續七萬人空巷的轟動效應終於撼動了“萬人迷”肖麗姍那顆高冷的心。


    抱得美人歸之後,那富商一度曾經對肖麗姍視若掌上明珠,真個是捧在手裏怕掉了,含在嘴裏怕化了。


    然而那富商對肖麗姍這備加珍惜的熱忱僅僅持續了幾年,隨著肖麗姍告別戲曲舞台,不再有“明星”光環籠罩的肖麗姍漸漸地難於讓那富豪心旌旗搖蕩。


    那富商便重新恢複了他那一度有所收斂的花心本性,他慢慢開始冷落肖麗姍,夜不歸宿幾乎成了那家夥的家常便飯。


    肖麗姍也曾經與那富豪大吵大鬧,每每吵鬧一番之後,那富豪的餓狼本性稍稍收斂個把月時間,所謂江山容易修改,本性難移,過些時間,那富豪依舊花心成性。


    吵也無效,鬧也無果,漸漸的,肖麗姍對那花心富豪開始心灰意冷起來,她於是隻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然而,這種眼不見為淨的局麵在兩年之前的那一個月黑風高之夜終於宣告結束。


    兩年前的一個仲夏之夜,從省城參加學習培訓的肖麗姍因為縣文化局第二有一個會議必須參加,而提前趕迴海區。


    當肖麗姍興衝衝地打開那套別墅大門,女性的細膩直覺卻發現別墅大廳與平時有些異樣,她首先聞到了一種異常的女性香水味,那絕對不是她常用的香水味,她女兒年輕還,又在雲海市就讀寄宿製貴族校,那就意味著她家別墅闖進了別的女人。


    肖麗姍充滿警覺地察看起了別墅大廳的每一個角落,忽然她看到了鞋櫃邊有一雙粉紅色水晶高跟鞋,這種鞋顯然是年輕女性的最愛,肖麗姍迅速猜測他家那位花心富商趁她在省城學習培訓的當口,帶狐狸精迴家過夜。


    肖麗姍連隨身攜帶的皮包都來不及放下,便趕緊躡手躡腳地走上二樓,還沒到主臥室門口,便有一陣浪笑從主臥室傳出,那對狗男女幽會竟然厚顏無恥到連臥室門都不關。


    接著又聽到那狐狸精嬌滴滴的聲音傳出來:“你家那位過氣花旦有什麽可神氣?人老珠黃,又不中看,又不中用,趕緊休掉她,讓芳芳陪伴你……”


    肖麗姍心想那狐狸精芳芳竟然恬不知恥到想取代她的原配地位,便怒氣衝衝地衝進臥室,昏黃的壁燈下,隻見一對狗男女正在像一對公狼母狼一般瘋狂糾纏在一起……


    肖麗姍怒不可遏地把隨身攜帶的皮包,朝席夢思上那對公狼母狼奮力擲去,然後背轉臉,怒吼道:“狐狸精,滾出去!”


    那狐狸精被突如其來的皮包一擊和一聲怒吼嚇得從席夢思上翻滾下來,匆匆抓起扔在地上的衣服,胡亂套在身上,朝臥室門外跑去。怒火攻心的肖麗姍追上前去,惡狠狠地扇了那狐狸精一巴掌:“打死你個狐狸精!竟然想取代老娘,告訴你,門都沒有!還敢取笑老娘人老珠黃,告訴你個狐狸精,老娘現在這個年紀,在外人麵前都比你更有魅力!”


    那狐狸精自知上門沾惹人家理虧,不敢與肖麗姍爭辯和對打,隻得抱頭鼠竄而去。


    這時候,肖麗姍丈夫已經草草穿上衣服,一臉尷尬地問肖麗姍:“姍……姍姍,你……你怎麽提前迴來了?咱不是故意帶那誰迴來,是她跟咱吃完晚飯後,死乞白賴地非要粘上來,像牛皮糖一樣,一粘上甩都不掉,其實咱跟她不過就是逢場作戲而已……”


    肖麗姍重新撿起剛才扔在那張華麗大席夢思的皮包,朝她那富商丈夫臉上奮力甩去,心想反正他都不要臉,哪裏有必要顧忌會不會傷到他的臉!


    與此同時,肖麗姍朝著她丈夫劈頭蓋臉破口大罵起來:“夠了!你……你這頭餓狼,你一不沾惹狐狸精你會死啊?你試試你哪一不沾狐狸精,你死不死得了?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的本性!老娘自己的家老娘想什麽時候迴來就什麽時候迴來,你管得著我提不提前迴?你當然希望我不迴來,你好帶那狐狸精來鬼混!幸好我提前迴來,再遲幾迴來的話,這個家都被那狐狸精占掉了!逢場作戲?你得倒是輕巧,作戲都作到自家的大席夢思來了!”


    肖麗姍丈夫手疾眼快地用手一擋,把皮包接住,他能接住肖麗姍朝他臉上扔過來的皮包,卻不能接過肖麗姍的話茬,一方麵他自知理虧,另一方麵,他即使再能言善辯也不能抹去肖麗姍親眼所見的活生生事實,更不能改變肖麗姍對他的厭惡和鄙棄!


    肖麗姍繼續不依不饒:“以前,老娘忍你,對你在外麵拈花惹草的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竟然得寸進尺起來!這次老娘是可忍,孰不可忍!老娘就成全你,明上午就去辦離婚手續,你就滾出這套別墅,去跟那狐狸精鬼混一輩子,老娘都不再搭理你!”


    肖麗姍丈夫一聽到她明就要去辦理離婚手續,便開始向肖麗姍哀求起來:“麗姍,別!千萬別離婚,你又不是不知道咱有多愛你,就算看在咱們寶貝女兒的份上,也萬萬不能離婚啊!”


    肖麗姍一聽到她丈夫提起女兒便氣不打一處來:“老娘以前就是看在女兒的份上,才勉強維持咱倆這名存實亡的夫妻關係!你要是真為女兒著想的話,你就不會把狐狸精帶迴家裏來,弄得全家都是一股騷狐狸味!今老娘忍夠了,老娘一想起剛才你跟那狐狸精鬼混的齷齪場麵就惡心想吐!你叫老娘以後還怎麽忍下去?”


    肖麗姍丈夫其實內心深處還是對海區劇團曾經的當紅花旦充滿留戀之情,他甚至在肖麗姍麵前使出了跪地求饒的絕招,希望挽留住那段婚姻。


    然而,肖麗姍頭腦裏麵一閃現那一對狗男女滾席夢思單的齷齪場景便忍無可忍,不想再忍,毅然決定與她丈夫一刀兩斷……


    “肖股長,真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剛剛應酬完那班朋友。”


    海區政府辦公室主任林一飛的一番話,把肖麗姍從深深的迴憶中拉迴到現實中來。


    “林大主任,沒關係,你這位區長身邊的大紅人肯定忙,可以理解,我也剛到不久,請坐,先點菜,好不好?”肖麗姍一邊熱情洋溢地迴應著林一飛,一邊急急忙忙拉過一把椅子,趕緊讓林一飛坐到她身旁。


    林一飛發現肖麗姍與上午上班時身穿那套白色貼身套裝短裙不同,這傍晚時分新換了一件緊身旗袍,把她那嫋娜多姿的身段襯托得凹凸有致。


    林一飛又發現包房裏麵隻有他與肖麗姍孤男寡女兩人,剛剛與朋友喝過幾杯酒的他不禁暗暗咽了一口口水,頓時心旌搖蕩起來……由於xx問題不能顯示:請關注微信公眾號:,繼續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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