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芳菲心想:興許他也像自己一樣剛剛應酬迴來,累得疲憊不堪,連每日一電都忘記了?


    司徒芳菲轉念一想:不可能啊,這壓根就不是他的風格!他哪一天不忙?哪一天不累?哪一天會忘記每日一電?


    司徒芳菲深感詫異的同時,心裏忽然湧起一種不祥之兆!


    司徒芳菲趕緊撥打那個熟得不能再熟的電話號碼,然而卻久久無人接聽;於是撥打那可以倒背如流的手機號碼,手機卻已關機。


    司徒芳菲焦急地多次撥打手機,總是那千篇一律的提示音:對不起,你撥的用戶已經關機,請稍後再撥。


    司徒芳菲於是趕緊撥打另一個電話號碼,撥打良久,才有人接聽。


    司徒芳菲心急如焚地問道:“媽,雲斕今天有沒有給你來電話?我打他宿舍電話沒人接,打他手機又關機!”


    那邊老人家的聲音聽起來比司徒芳菲還更焦急:“芳菲,你……你說雲斕會不會出什麽事了?他……他是分管‘三防’工作的副市長,他所在的遠海市今天有沒有割台風或者下暴雨?萬一遇上什麽強台風或者強降雨,雲斕這個分管‘三防’工作的副市長肯定又要冒著生命危險去沿海一線現場指揮,這孩子可真讓我這個當媽的擔心。”


    司徒芳菲在心中暗暗責怪自己:這個電話壓根就不該打給老人家,老人家就這麽一個獨生子,這時一聽到這樣的電話那還不會憂心忡忡地胡思亂想?


    司徒芳菲於是趕緊安慰起來老人家來:“媽,沒事的,你別擔心了,經你這一提醒,我還真是想起來了,我留意過今、明兩天的全省天氣預報,遠海市明天有台風登陸,他可能正在市裏的‘三防’指揮部開緊急會議,關了手機;你趕緊睡吧,真沒事,那台風不是強台風,你就別操心了;對了,我和雲斕準備‘十一’長假期迴雲霞縣去看望你和雨晨,雨晨她還聽話吧?你老人家自己身體又不好,還要辛苦你照顧她,我和雲斕又不在你身邊,真是給你老人家添麻煩了。”


    公孫雨晨是司徒芳菲和公孫雲斕的女兒,因為司徒芳菲自己所在的雲海市與公孫雲斕所在的遠海市與分別地處全省的一南一北,兩人都忙於工作,無暇照看女兒,公孫雲斕的母親是他們的老家雲霞縣城一名小學退休教師,隻好把公孫雨晨放到雲霞縣城去上幼兒園,至於司徒芳菲的父母,他們是地地道道的山裏人家,司徒芳菲和公孫雲斕壓根就不舍得將公孫雨晨放到大山深處去度過幼年生涯。


    公孫雨晨明年就到了上小學的年齡,可是司徒芳菲和公孫雲斕還一直糾結究竟該讓公孫雨晨在哪裏就讀小學。


    雲霞縣城小學的教育資源畢竟有限,司徒芳菲和公孫雲斕當然不希望公孫雨晨在那裏就讀;雲海市地理位置離省城較近,無論是經濟發展還是教育資源都比遠海市更勝一籌,然而司徒芳菲已經從雲海市下派到瀚海縣任職,如果讓公孫雨晨一個小女孩一個人在雲海市就讀小學,平時壓根就無人接送。


    遠海市的教育資源雖然遠比雲霞縣城要強,然而公孫雲斕作為分管‘三防’工作的副市長,每逢強台風或者強降雨時節,一忙碌起來還真得三過家門而不入;司徒芳菲和公孫雲斕初步商量的結果是把公孫雲斕的母親和公孫雨晨一起接來雲海市,讓公孫雨晨在雲海市就讀小學,依然需要勞煩公孫雲斕的母親繼續挑起照看孫女的重任。


    然而,公孫雲斕的母親大半一輩子都在雲海市最偏遠的山區縣雲霞縣城生活和工作,在雲海市壓根就是人生地不熟,司徒芳菲和公孫雲斕最多也隻能在每個周末來去匆匆地迴到雲海市與老人和小孩團聚,到時候還真是難為公孫雲斕的母親她老人家。


    司徒芳菲給老人打完電話之後,再次埋怨起自己起來:你這個女人也真是的,一忙碌起來就連看過的天氣預報都忘得一幹二淨了,雲斕這個分管遠海市‘三防’工作的副市長這時候除了在市‘三防’指揮部開緊急會議之外,還能去哪兒?


    司徒芳菲趕緊進了書房,打開電腦上網瀏覽起遠山市的新聞和天氣預報來,台風等級沒有增強,險情應該不大,司徒芳菲那顆忐忑不安的心才稍稍淡定下來。


    司徒芳菲想起明天上午還要繼續陪同市委組織部的領導繼續視察,明天下午又要參加縣委、縣政府兩套班子領導成員扶貧工作會議,得趕緊洗澡休息,不然明天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那可難堪得很。


    洗完澡,上了席夢思,司徒芳菲卻輾轉反側,睡意全無。


    司徒芳菲滿腦子都是她和她家那位公孫雲斕在一起時的溫馨迴憶。


    司徒芳菲心中清楚她出任瀚海縣委副書記一職時,瀚海縣有一些喜歡搬弄是非的人暗傳她上麵有人,司徒芳菲聽了真想狠狠地咒罵那些別有用心的人,不過的確有色迷心竅的人有意想成為本美女上麵的人,而且還不止一次地被暗示或者引逗,但是本美女都堅守底線,並未給那些圖謀不軌的人以可趁之機。


    司徒芳菲心想:其實本美女上麵也的確有人,那人是自己名正言順的丈夫公孫雲斕,而不是那些好事之徒無中生有的什麽其他人!不過本美女上麵的人公孫雲斕自始至終都從未插手過自己的任命,一方麵因為他所處的遠海市與自己所在的雲海市分別地處全省的一南一北,他對雲海市可謂鞭長莫及;另一方麵他是政府係列的領導幹部,又不是組織係統的領導幹部,他的手壓根就不可能跨係統伸過界。


    司徒芳菲鑒於自己的丈夫是全省官場小有名氣的年輕博士副市長,所以她不讓丈夫公孫雲斕來瀚海探望自己,她擔心被人們認出了她那位年輕有為的博士副市長之後,那些好事之徒又會胡亂猜測不是她上麵有人,而是她家或他家上麵有人,她倆不是官二代就是富二代。


    司徒芳菲其實非常明白她和丈夫公孫雲斕既不是官二代,也不是富二代,壓根就是出身於城市普通平民家庭,能夠年紀輕輕就受到提拔重用,其實就是因為她和丈夫都遇上了公開選拔領導幹部的好機遇,而且兩人分別是畢業於國內一流大學的博士和碩士,綜合素質較為優秀,於是在選拔領導幹部的筆試和麵試環節能夠脫穎而出。


    司徒芳菲清清楚楚地記得從她一踏上工作崗位的第一天起,長相俊美、聲音甜美的她一直就被他人對她“上麵有人”的猜測所深深困擾。


    司徒芳菲剛考上共青團雲海市委的公務員不久,在一個星期五下午下班時分,當時年少無知的她在單位門口不經意之中上了一輛來接她去吃飯的豪華名貴汽車勞斯萊斯,恰好被她的同事發現,第二個星期上班時候,就有喜歡八卦的同事直截了當地問她那開勞斯萊斯的人是不是她所釣的金龜婿?那些人那羨慕嫉妒恨的神情讓司徒芳菲頓覺莫名其妙。


    後來,司徒芳菲在共青團雲海市委青工部長的公開選拔中脫穎而出,人們對她“上麵有人”的猜測更是甚囂塵上。


    司徒芳菲雖然知道無論是在雲海市還是在瀚海縣,都有人在背後別有用心地議論甚至詆毀她,但她信奉“清者自清”的古訓,因而也不願去向任何人解釋,以免越描越黑,反正“走你的路,讓人們去說”吧。


    司徒芳菲忽然想起今天下午來視察工作的雲海市委組織部領導透露一個信息,說全省新一輪公開選拔縣處級領導幹部工作又將啟動,據說此次將公開選拔一批年輕有為的省直單位處長、市直部門一把手、縣委書記和縣長。


    雲海市委組織部領導分析司徒芳菲應該符合全省新一輪公開選拔縣處級領導幹部的條件,那位領導開玩笑地說,下次見到司徒芳菲時就興許是某個省直單位的處長,或者某個市直部門的一把手,又或者是某個縣的縣委書記或者縣長了。


    司徒芳菲心裏很是清楚,如果不是公開選拔,她可能要繼續熬多幾年,等到瀚海縣現任縣長金新異退出舞台之後,才有可能問鼎瀚海縣縣長寶座;然而如果能夠牢牢把握住全省新一輪公開選拔縣處級領導幹部的機遇,就能在不久的將來順利實現從副處到正處的跨越,這毫無疑問又是人生一大喜事。


    司徒芳菲深知以她的知識結構、仕途履曆和從政經驗,她更適合的舞台是省直單位,那裏的上升空間更廣闊,上升通道更順暢,在那裏興許會“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而且在省城,可以讓小孩享受更為優質的教育資源和文化資源,更利於小孩的茁壯成長。


    司徒芳菲於是拿定主意,明天開始迅速投入全省新一輪公開選拔縣處級領導幹部的備戰工作之中。


    正在這個時候,司徒芳菲的手機“叮咚”一聲,收到一條短信。


    司徒芳菲以為是她丈夫公孫雲斕發來手機短信報個平安,她深知他是一個有擔當、重情義的人。


    司徒芳菲急切地點開手機短信,發現卻是充滿挑逗意味的“內涵豐富”短信,短信發送者顯然不可能是正在遠海市“三防”指揮部緊急調兵遣將精心準備防禦台風的她丈夫公孫雲斕。


    司徒芳菲雙眉不禁緊鎖起來:那個老婆已移居國外的短信發送者幾乎隔三差五便在夜深人靜時,發來諸如此類極富挑逗色彩的“內涵”短信,大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之勢,真是讓本美女不勝其煩,恨不得迅速迴撥電話對那家夥狠狠地大罵一頓!


    此時,那發來短信的色迷心竅之人便是有意想成為本美女上麵的人之一,這家夥此刻又一次極力暗示,放肆挑逗……


    然而,司徒芳菲深深知曉:那家夥雖然圖謀不軌,但是本美女對那家夥又輕易得罪不起,隻好忍氣吞聲地對那“內涵”短信置之不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官望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傲天弘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傲天弘並收藏官望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