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李煜這麽一說,陸玲瓏肚子裏的饞蟲被勾了出來,昨夜吃的那隻燒雞被她一早上消化得差不多了,此刻自己都感覺餓了。


    此時,老板娘端著兩碗熱氣騰騰的粥走了過來,李煜將筷子從筷筒裏麵拿出來,用手帕擦幹淨之後擱在陸玲瓏麵前的碗上。


    看到李煜的舉動,老板娘一臉羨慕地對陸玲瓏說道:“沒想到我這樣的小店還能見到這般俊俏又體貼的公子,小娘子,你的命可真好哦,哪像我,嫁個隻會做飯的糙漢,不體貼就算了,隻會指使我幹活。”


    老板娘嗓門大,惹得小店裏麵的人目光再次看了過來。


    店裏麵其他跟著夫君一起出來吃飯的女子無不投來羨慕的目光,陸玲瓏有些為難地低下頭喝粥。


    李煜見了,忙出聲替她解圍:“老板娘誤會了!”


    老板娘見人無數,一眼就看出李煜對陸玲瓏有意,嘴上哦了兩聲,笑容裏揶揄意味更濃。


    “我是過來人,我懂...我懂....”


    陸玲瓏被她這麽一調侃,剛還鎮定的臉上染上緋紅。


    李煜朝她安撫笑了笑,等老板娘走開,他說道:“你別介意。”


    陸玲瓏淡淡一笑,埋頭喝粥。


    李煜為了緩解尷尬氣氛,一邊給她倒茶一邊說道:“味道如何?”


    陸玲瓏拿起一個包子,嚐了一口,點頭道:“確實好吃,粥裏麵的料十足,火候也夠,這包子裏麵的餡料都是新鮮的,十分鮮美。”


    李煜伸手將自己麵前的糖包推到陸玲瓏麵前:“嚐嚐他們家的糖包!”


    陸玲瓏夾起一個咬了一口,又軟又甜,一點都不膩人。


    透明的糖漬留在陸玲瓏粉色的嬌唇上,似給她的雙唇鍍上了一層誘人的唇脂。


    李煜看著那雙誘人的雙唇,喉結不自覺滾動了一下。


    陸玲瓏指了指麵前的糖包:“殿下也嚐一嚐,這個真的又甜又好吃,”


    李煜指了指自己的嘴角,提醒道:“這裏沾了些糖漬.....”


    陸玲瓏拿出帕子輕輕擦拭幹淨。


    她朝著老板娘招了招手:“這個包子每樣打包一份。”


    李煜看著她道:“給阿遠帶的?”


    陸玲瓏點了點頭,又問老板娘:“你們家的粥可有其他口味的?”


    李煜在一旁提醒道:“他們的招牌粥便是這杏仁百合粥,你不如帶迴去讓他嚐嚐!”


    陸玲瓏隨口說道:“阿遠不能喝這個,他對杏仁過敏,迴京那日家裏煮了甜湯,誘發了他的敏症,若不是發現及時......”


    李煜端著茶水的手一頓,打斷陸玲瓏的話:“你剛才說阿遠對什麽過敏?”


    陸玲瓏抬眸迴道:“杏仁啊....”


    見他神色不對,陸玲瓏問道:“怎麽了?”


    李煜神色一怔,搖搖頭:“沒什麽!”


    幾人吃飽喝足,起身結了賬,兩人返迴馬車處,分別上了各自的馬車離開。


    看著陸玲瓏的馬車走遠,劍書忍不住催促道:“王爺,已經耽誤很長時間了,咱們該進宮了!”


    李煜的目光落在她遠去的馬車上,沉著臉吩咐道:“讓人查查楚王年輕時候的風流韻事,可曾在外麵有過相好之人?”


    劍書不明白自家主子的意圖,頭腦一懵,脫口而出:“啊....王爺您什麽時候對這些事情感興趣了?楚王殿下可是出了名的愛妻如命,就算楚王妃隻生下兩個郡主,這麽些年他也一直沒納妾,您讓屬下去查這些,這有什麽可查的?”


    李煜眯了眯眼:“三年前本王的那場意外,也重新查一查,還有當年對本王動手的那個孩子,也一並查查!”


    劍書睜著那雙茫然不解地眼珠子,狐疑看向李煜:“可此事皇上不是下令不準查嗎?”


    當年此事牽連甚廣,李煜自從出事後,便對此事避之不及,新皇登基後,為了穩固朝堂,下令將此案封存,草草結案。


    而李煜也因為此事一蹶不振,新皇登基後,便迫不及待將他趕去了西北。


    所有人都覺得此事一定和皇帝有關,他這是在欲蓋彌彰。


    可人一旦手中得了權,便能用權勢鎮壓一切。


    皇權的更替本就殘酷,即使有人替李煜不滿,那又如何,坐在最高位置的人並不是李煜。


    隨著李煜淡出人們的視野,這件事也隨著時間的流逝被人逐漸遺忘。


    一起隨著此事被遺忘的還有楚王,因為當年若不是楚王帶著人提前趕到,李煜怕是早已命喪匪徒之手。


    那個刺殺李煜的孩子,被楚王親手斬殺。


    事後不知為何,楚王自行請辭前往封地,再也沒迴過京城。


    李煜肅聲開口:“當年那個孩子,與阿遠年歲相當!”


    劍書一頭霧水,可見自家主子眼神堅定,他應聲道:“屬下吩咐人暗查!”


    ........


    陸玲瓏帶著劍竹剛迴到陸府,便見劉氏帶著陸芊芊步履匆匆往府外趕。


    迎麵碰上陸玲瓏,陸芊芊眼神兇狠看過來:“陸玲瓏,這下你高興了?”


    陸玲瓏冷冷瞥了她一眼:“妹妹這話什麽意思?大早上氣性還挺大。”


    陸芊芊瞧著她毫不在意的表情,頓時惱羞成怒,咬牙說道:“若不是你,舅舅舅母便不會死,是你,是你害死我的舅舅舅母!”


    陸玲瓏心頭一跳,她猜得沒錯,劉福夫妻果然死了。


    陸玲瓏抬眸朝著劉氏看了過去,她目露哀傷,眼底是悲傷是真的,她倒是有些佩服劉氏,親手殺了自己的兄嫂,如今這般傷心,她的心到底是什麽做的。


    昨夜下手那般無情,今日卻又這副模樣?


    真是最毒婦人心。


    陸玲瓏神情坦然,淡淡說道:“你舅舅舅母好好在牢裏待著,怎麽突然就死了?此事你不去好好查清楚,卻在這裏與我爭執。你有在這裏與我爭執的時間,不如去牢中問問他們的死因是什麽?讓官府好好查清楚!”


    陸芊芊眸光死死盯著陸玲瓏,怒罵道:“我舅舅身子從小便弱,若不是入了獄,受了驚嚇,又怎會突然死在牢中?分明就是你,若不是你多管閑事,哪裏有今日之事?”


    陸玲瓏淡淡開口:“一個縱容自己妻子殺了自己姨娘的人,你說他膽子小?若說羅氏是因為殺人太多,怕遭報應,暴斃於獄中倒是說得過去。劉福罪不至死,他心中應當也清楚得很,就算入了獄,他有什麽可擔心的?”


    說著,她用看透一切的目光看向劉氏,沉聲問道:“二嬸,你覺得呢?”


    劉氏迎著她的目光,心裏一慌,忙拉著陸芊芊說道:“好了,官府那邊還通知我們去收屍,若是去晚了,他們的屍體怕是要扔到亂葬崗去。”


    陸玲瓏瞧著劉氏驚慌失措的模樣,眼底寒意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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