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聶帶著一隊人沿著南路一路奔行,追了兩天才將人追上。


    這臨月國宣武侯一路奔襲,每天隻休息兩個時辰,一定是有急事。


    單騎向前的陸燕胥發現身後有一隊人馬靠近,心裏有些七上八下,時不時瞥向身後一眼。


    等到了直道,陸燕胥才發現那些人穿著的是北狄國的兵服,騎在最前麵的人是厲君徹的心腹,慕容聶。


    慕容聶見對方的速度明顯提上去,那馬蹄子都要快出重影了。


    隨著距離逐漸拉近,慕容聶直接一箭射中陸燕胥的肩膀。


    由於騎馬的速度太快,導致中箭的陸燕胥右側不穩,直接從馬背摔到了路旁的草叢裏。


    箭尾撞在地上,箭頭直接貫穿了陸燕胥的肩膀。


    慕容聶見他鑽進了林子,立刻騎馬追了上去。


    蟬鳴鳥叫聲中夾雜著刀劍相交的聲音。


    宣武侯見自己被包圍,而慕容聶沒有下死手,已然猜到對方的目的。


    “厲君徹殺了我兒子,現在還要殺我,我們父子兩個做鬼都不會放過他。”


    慕容聶手上的長劍順勢挽了個劍花,勾起嘴角笑著說道:“說起來陸辰安的頭顱還是我親手砍下的,你們這對父子落在我手裏,也算是團聚了。”


    陸燕胥瞪大眼,眼白發紅恨不得將慕容聶千刀萬剮。


    “乖乖聽話,你還能多活一段時間,否則……”慕容聶眯眼,一刀橫在陸燕胥的脖子上。


    陸燕胥咬著牙直接將自己的脖子撞向慕容聶的劍鋒,“你休想。”


    頸動脈被割斷,鮮血濺了慕容聶一臉。


    圍在旁邊的士兵睜大眼睛盯著慕容聶,人死了,這下什麽話也問不出來了。


    慕容聶收迴劍,自己說的也不狠啊,這人怎麽這麽想不開。


    罷了,反正王爺說了,抓不到活的,把人殺了也行。


    他蹲下將陸燕胥全身上下搜遍後,在對方胸膛中的暗袋裏掏出了一個赤金色的虎頭兵符。


    眾人眼睛一亮,居然虎符。


    慕容聶站起身認真盯著手上的虎符,“挖坑把人埋了。”


    這是主路,容易被人發現屍體。


    陸燕胥一個人單槍匹馬往南麵跑,身上還帶著虎符,臨月國難道還有其他軍力?


    屍體被草草埋葬後,慕容聶帶著人迅速往沙寶城飛奔,這個時候,王爺該拿下沙寶城了。


    慕容聶是晚上帶著人離開的,而第二日清晨,厲君徹帶領大軍正打算發兵沙寶城的時候,魏妃派來的宮中內侍恰好在此時帶著聖旨趕到。


    內侍在城門下馬,擋在大軍的麵前宣讀了聖旨。


    此刻眾人才知,皇上駕崩了,還將皇位給了四皇子。


    但二十萬大軍無一人吭聲,所有武將直接看向厲君徹,他們在等自家王爺的命令。


    現在距離拿下臨月國隻剩最後兩步,這個魏妃想幹嘛?


    這個時候,就算是要迴去奔喪,那也得等打完仗。


    內侍見厲君徹還騎在馬上沒有絲毫下來接旨的意思,心中憂心的同時大聲喊道:“徹王殿下為何還不接旨?”


    厲君徹手中的劍鞘瞬間擊中內侍的胸口。


    “徹王殿下,難道你想造反嗎?”內侍單膝跪在地上,抬眼兇狠地望著厲君徹。


    厲君徹握著韁繩居高臨下,“皇宮內侍怎麽會武功?你是覺得本王連太監和男子都分不清嗎?”


    “我乃禦林軍左堂衛趙傑,皇宮內侍身體羸弱,恐無法將聖旨及時送到,嚴大人這才讓屬下帶聖旨前來,扮作內侍隻是為了行事便捷。”


    厲君徹拉緊韁繩,軍馬的前蹄抬起,距離那人的眼睛不過一指長度,“本王離開都城之時遵照的是父皇的聖旨,不滅臨月不歸都城,她魏妃隻是一個後宮妃妾,就連皇後都不是,如何下旨調遣本王。”


    趙傑這下連咽口水都不敢了,“先皇有旨四皇子登基,魏妃就是太後,徹王乃是臣。”


    “一道不是父皇親筆所寫的聖旨,她魏妃敢聯合嚴明欺騙禦林軍,蒙騙北狄國百姓,可本王她休想。”厲君徹雙腿鬆開馬肚,趙傑的雙眼刹那間被馬蹄踩成兩個窟窿。


    趙傑捂著眼睛痛苦地在地上掙紮,“嚴大人已經派禦林軍去南城接徹王妃迴都城,徹王還是立刻班師迴朝為好,否則就是抗旨。”


    厲君徹調轉馬頭,看都沒看他一眼,“本王的王妃豈是你們能輕易抓住的,別說一萬禦林軍,就算是十萬也不是瑾禾的對手。”


    站在旁邊的汪景安見狀,直接一刀將聖旨劈成兩段,順便結果了趙傑的性命。


    二十萬大軍踩著他的屍體往沙寶城出發。


    但此刻,在場每一個人心裏都清楚,打下臨月國後,他們還有一場戰要打。


    守在沙寶城的寧興安提前知道北狄國下了聖旨讓厲君徹停戰,兩國要和談,但仍然不敢放鬆警惕。


    若自己站在厲君徹的位置上,一定會殺個底朝天再打迴北狄國。


    一個女人算什麽,得了天下,千萬個女子任挑,什麽樣的找不到。


    寧興安一路被厲君徹打得退到沙寶城,三十萬大軍此刻隻剩下十萬,其中三分之一還重傷未愈,更何況火藥那樣的殺器,他拿什麽抵抗。


    厲君徹一旦攻城,他沒有任何勝算,但他卻已無退路。


    一旦沙寶城被攻破,臨月國就隻剩下京都了。


    不到兩個時辰,厲君徹便已經帶著大軍兵至沙寶城城牆之下。


    汪景安一腔熱情激情地操控著投石機,在火藥的炮攻下,城門不過一刻鍾時間就被攻破。


    但他們卻沒有和寧興安交上手。


    一問才知,在大軍攻城之後,寧興安趁著城內混亂騎著馬逃了,而方向正是京都。


    汪景安站在城牆之上,“老皮,你說他這是迴去報信的,還是怕死逃命?”


    被叫做老皮的將領乃是商城的守將,“你管他呢,反正明日我們就要攻下臨月國京都,隻要他還想要榮華富貴,投奔溫明庭,那明日就一定會死。”


    “不過今日那禦林軍用王妃的性命威脅王爺,慕容聶不是說王妃是王爺心尖子上的人嗎,為何王爺一點也不擔心?”老皮有些不解地看向汪景安。


    十萬人都不是王妃的對手,王爺那話分明就是在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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