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撒卡納臉上露出了嘲諷的笑意:“勇士們,我們該給這位北狄國的皇子享受一下我們雪國俘虜應該有的待遇了。”


    “哈哈哈。”軍隊裏傳來眾人的哄笑聲。


    最前排的武將翻下馬,走到鐵牢的四周,解下自己的褲腰帶。


    厲予珩震驚地睜大眼。


    城牆之上的北狄國士兵雙唇緊閉,衛鳴的指甲嵌入肉裏。


    汙穢的液體澆灌在厲予珩的頭上、臉上和身上。


    厲予珩整個人十分的崩潰,但這個時候他隻能低著頭,把嘴緊緊地閉著。


    烏撒卡納大笑出聲,朝著城牆大喊道:“爾等貪生怕死之徒,你們睜大眼睛看著你們北狄國的皇子,可不就是連條狗都不如麽。”


    結束後,厲予珩兩眼發直,眨都不眨一下,仿佛靈魂出竅一般。


    就連躲在暗處的燕南天此刻對厲予珩都有些憐憫,就連乞丐都不會有這樣的遭遇,更何況是皇子,“如果是我,現在寧願去死。”


    在數萬人前丟棄了尊嚴,對於自尊心強的人來說,是一個比死亡更大的打擊。


    趙江北麵容嚴肅,眼眸中透露出一股沉重的氛圍,“珩王終究和厲知霖不同,三皇子為了皇位能聯合臨月國,隻為了除掉徹王,可珩王就算內鬥再狠,也不會向敵國妥協。”


    可惜,身為皇子,又同樣對皇位勢在必得,他和徹王注定隻能留一個。


    烏撒卡納命人將厲予珩帶下去,刀鋒指向孤城城門,“攻城。”


    大軍烏泱泱地衝向城牆。


    燕南天不由得擔憂:“要是烏撒卡納很快就將孤城給攻破了,那怎麽辦?”


    趙江北搖頭,“不會,城內有二十三萬大軍,衛鳴也早做了準備,若是輕易被攻破,他就不會是鎮國大將軍了。”


    箭雨飛石撲麵而來,就像遭了天譴一般。


    直到天黑,雪國大軍都沒有攻下孤城。


    長達兩個時辰的戰鬥,讓雙方都開始變得非常疲憊。


    “大將軍,他們好像要退兵了?”校尉望著陸陸續續往後撤的雪國大軍激動地朝著衛鳴喊道。


    臉上濺血的衛鳴麵色沉重地盯著帶著大軍離開的烏撒卡納。


    雖說孤城守住了,但對方這次隻帶了十萬大軍,下一次恐怕會有更多的人。


    還有珩王,救還是不救?


    他最終給皇帝寫了一封折子,讓人帶著送往都城。


    厲予珩的性命隻能聽天由命,他不可能棄城投降,前往越北城救人更是無異於羊入虎口。


    迴到越北城的烏撒卡納氣得一掌拍碎了案桌,“給本太子狠狠地折磨厲予珩,記住,人不要死了,接下來每攻打一座城池前,今天的好戲就上演一次,本太子要將北狄國的皇威踩在腳底下,他就連個屁都不是。”


    “是。”烏撒齊低頭應下。


    “明日你和烏撒諾各帶領一萬人輪流攻城,記住是佯攻,本太子要讓他們疲於奔命,不敢有絲毫放鬆,後日集結全部大軍一舉拿下孤城,將衛鳴的腦袋砍下來。”


    夜晚,待在城牆附近房屋中的衛鳴遲遲沒有休息,地麵上散落著沾染了墨跡的信紙。


    城外,趙江北抬起頭目送乘坐熱氣球離開燕南天,迴過頭望著孤城城牆上巡邏的士兵,應當來得及。


    隔日,烏撒諾和烏撒齊針對孤城展開車輪戰,消耗北狄國大軍的精力。


    西門城門,五十個人以極快的速度朝著越北城狂奔。


    在抵達城門前,他們放棄騎馬改為步行。


    還是那四個城牆破損的洞口,盡管烏撒卡納已經派人將洞口封住,要想敲開卻並不難。


    兩刻鍾後,越北城內燃起熊熊大火,加上風勢,一時半會兒根本無法撲滅,雪國大軍死傷人數過萬。


    烏撒卡納望著冒煙的殘破屋頂,仿佛用不了一腳它們就能完全坍塌,“糧草如何?”


    “太子殿下放心,糧草一分未損,不過有幾個人逃掉了。”


    “逃,能逃到哪裏去?明日就是他們的死期。”


    烏撒卡納伸頭望著趴在籠子裏的厲予珩,“你看看,他們闖進來了都沒想過要救你,棄子!”


    厲予珩抬起頭,長長的頭發披臉頰上,還能聞到那股騷味,“你要是不殺我,遲早有一天,本王會親手砍下你的頭顱。”


    “狠話誰不會說,以為自己是驍勇善戰,其實也就是個莽夫,和厲君徹比,你終究差了十萬八千裏,不知道臨月國那邊現在是個什麽樣子,本太子還等著看戲呢。”


    烏撒卡納眼神示意,站在一旁的雪國士兵一盆糞水澆在鐵籠上。


    “真臭。”


    孤城內,衛鳴望著逃迴來的四人,眼神之中滿是失望,“沒有燒掉雪國大軍的糧草?”


    士兵十分自責的低下頭,“沒有。”


    城牆下的車輪戰還在繼續,雪國的士兵好像不知道累是何物。


    衛鳴此刻斷定,烏撒卡納明日一定會集結所有軍力攻城。


    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衛鳴就必須得帶兵撤出孤城,退守橋城。


    從鎧甲的暗袋裏掏出那張小紙條,衛鳴終究還是提筆寫下了送給溫瑾禾的求救信。


    信件剛出孤城就被趙江北給截了下來,“告訴你們將軍,就說信我們王妃收到了,等著吧。”


    昨日一夜都是西南風,燕南天現在應該已經到運北城了。


    衛鳴錯愕地盯著去而複返的心腹,“本將軍不是命你出城去南城送信了嗎?”


    副尉拱手迴答:“屬下剛出城門不久就被人給攔了下來,對方自稱是徹王妃的人,讓屬下給將軍帶話。”


    衛鳴想到那根帶紙條的箭,徹王果然在這裏安排了人,或許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對方的謀劃之內,“什麽話?”


    “信他們王妃收到了,讓將軍等著。”


    衛鳴嘭的一聲坐在長椅上,或許比他料想中的要快。


    南城外客棧內。


    路家兄弟和沁寶公主正在吃飯。


    沁寶公主望著正在客棧大堂內用餐的百姓,“這南城的人倒是還不少,比本公主想象中的要好,我還以為會瞧見到處都是食不果腹的乞丐和流民呢。”


    路夜白抬眸看向她說道:“距離南城越近,我們遇到的人就越多,或許是王妃做了什麽。”


    沁寶公主愣了一下,眼裏有些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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