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辭年坐在木椅上眼尾盯著窗外。


    一路從京都過來,一切都正常,偏偏自入北方十三城後就開始不對勁。


    而這種異樣在抵達南城後徹底坐實。


    北方十三城百姓口中的徹王妃和他們在京都聽到的瑾禾公主完全不一樣。


    大街上罵她一句就有無數人衝上來教訓他們,進入南城後,他們隻不過是在客棧裏說了一句溫瑾禾在臨月國的往事,就被十幾個人怒視大罵,就連客棧掌櫃都不願意讓他們住店。


    南城的城牆,大街,房屋,甚至是人,都在他們的意料之外。


    “單將軍,我們接下來該怎麽做?”南城他們已經進來了,可要是想從驛館中將溫瑾禾活著綁走,卻並不是一件易事。


    守城官兵隻有一千人,但整個南城的百姓可不止一千人。


    單辭年奉溫明庭的旨意前來南城就是為了綁架溫瑾禾,用她來威脅厲君徹。


    “驛館周圍的守軍並不多,大門口就兩個人,晚上趁著夜色,我們先去探查一番,看看裏麵有多少人,溫瑾禾又住在哪裏。”單辭年一口將麻辣鴨脖咬碎,這東西吃個肉怎麽就那麽費勁。


    幾百米遠的高樓上,何石正拿著望遠鏡透過窗戶盯著他們。


    天色漸漸暗下來,到了晚上子時。


    單辭年帶著兩個人穿著夜行衣飛身爬上驛館的高牆,隻見院落中點著幾盞燈籠,房間裏是暗的,想必早就睡了。


    見有丫鬟提著燭火路過,單辭年伸手示意下屬跟上。


    驛站內的女子不多,想必這是徹王妃從都城帶到南城的侍女,跟著她就能知道溫瑾禾住在哪個房間裏。


    滿冬提著燈籠走過前院,放在房門上的手掌停頓了一下,低眉推開房門,沒過多久便出來將門帶上,然後站在房間門口守著。


    單辭年望見守在不遠處的趙壁,心裏更加肯定那就是溫瑾禾的房間,晚上看守的人也不多。


    “你們馬上迴去叫人,今天晚上就動手。”單辭年低聲命令道。


    ……


    沒人迴應他。


    單辭年立刻轉過頭就要去看,一把鋒利的劍橫在了他的脖子上。


    一陣刺痛襲來,劍鋒割破了他最外層的皮膚。


    何石正木著臉站在他的身後。


    哪裏還能看到那兩個下屬的人影。


    在單辭年帶著那兩個人出門後,呂決就帶著一百個士兵將他們住的屋子給圍了。


    還以為這些人來南城是為了水泥或者是火藥,誰想到目標居然是王妃,簡直就是在送上門找死。


    單辭年握刀的手開始出冷汗,這人是什麽時候出現在自己身後的?


    “你們什麽時候發現我的?”


    何石一腳將他踹下屋頂,早就等著的侍衛立刻上前將人給擒住,五花大綁起來。


    “剛進城就敢說我們王妃的閑話,你們真是不怕死。”何石示意侍衛將人押進牢房。


    跟在單辭年身後的那兩個人,早就在他一門心思盯著滿冬的時候就被處理掉了。


    何石望向走過來的趙壁,“需要稟告王妃,人已經被全部抓住了嗎?”


    趙壁看了眼正準備離開的滿冬,搖頭說道:“大半夜的就不要吵醒王妃了,先關一晚上等明天早上王妃醒了再說。”


    何石頷首提著劍繼續待在屋頂上。


    單辭年前腳剛被關到牢裏,後腳他那三十九個同夥就被官兵押著進來了,他感覺自己眼前一片天旋地轉,還沒見到溫瑾禾的麵就全部被人給抓了。


    怎麽完成皇上的命令?


    第二日溫瑾禾醒來後,趙壁和何石兩人進來向她稟告昨晚發生的事。


    “審問了嗎?”溫瑾禾邊吃早飯邊問道。


    趙壁搖頭,“還沒有。”


    溫瑾禾用筷子夾住一個蝦仁水餃沾了點辣椒油,“你們兩個去審問,問完後就處理了吧。”


    兩人低頭迴話:“是。”


    當天下午,呂決帶著士兵開始在南城查問近日是否見到過什麽生人,十幾二十個人一起住店吃飯的。


    驛館內,趙壁站在溫瑾禾的麵前,“那個領頭的說,離開京都的時候,還有另一隊人比他們先出發,也是往北狄國來的,但是沒和他們同行。”


    何石:“呂將軍已經帶人在城內開始查問。”


    溫瑾禾的手指搭在茶杯上漫不經心地敲擊了兩下,“若是已經派出了一隊人馬,又怎麽會再派他們過來,或許那些人不是來南城的。”


    何石和趙壁也有這個想法,但為了王妃的安全,隻要有一點點可能性他們都不能放鬆警惕。


    “王妃,外麵來了個太監,說是奉皇命要見王妃。”侍衛站在門外高聲喊道。


    溫瑾禾有些驚訝地站起身,皇命?


    來南城之後,這還是第一次接到厲景行派來的人,“去瞧瞧。”


    內侍站在廳堂內,心裏有些惴惴不安,他就算是從來沒來過南城,也知道這裏不對勁。


    這哪裏是窮,這是富得流油,否則怎麽能把城修得這麽好。


    溫瑾禾進門後見太監看著自己,於是笑著問道:“不知道是聖旨還是口諭?”


    內侍連忙擺手,示意溫瑾禾不用下跪,“是一封書信,隻能由徹王妃您打開。”


    他將放在胸口夾層裏的信封雙手遞上。


    溫瑾禾愣了一下,皇上給自己寫書信?這可有點奇怪。


    看完書信上的內容,溫瑾禾臉上已經沒了笑意,抬首望著太監說道:“迴去告訴皇上,就說兒媳知道了,若是人來了,必不會放走。”


    內侍連忙點頭,“那奴才也就不打擾了,皇上還等著奴才的迴信呢。”


    溫瑾禾眼神瞟向趙壁,“趙壁你親自送內侍大人出城。”皇宮來的人,這麽急著走可不是什麽好事,最起碼得讓他的嘴閉上,別迴去亂說話。


    趙壁拱手肅聲道:“是。”


    兩人離開後,溫瑾禾又看了一遍信封上的字,抿著唇站起來,“簡直胡來,現在外麵亂成什麽樣子了,她居然敢一個人往外跑。”


    滿冬和何石見自家王妃生了氣,這話是什麽意思,誰往外跑了?


    溫瑾禾的目光之中露出一絲焦急和擔憂,這都大半個月了,按照常理也該到南城了才對。


    難道真是一路遊山玩水耽擱了時間?


    “王妃,是出什麽事了嗎?”滿冬有些擔心地問道。


    溫瑾禾搖頭,“沁寶公主偷偷出宮了,皇上推測她應該是來了南城,讓我好好照料她,把人給看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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