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誌誠一臉頭疼,拉著工部尚書的衣袖不知道該怎麽說。


    “魏大人,皇上春秋正盛,陵寢晚些時候封頂也沒關係,現在東邊和北邊的軍隊每天都在花錢,我實在是有些捉襟見肘,這國庫也不是我家的,裏麵有多少銀子你們還不清楚嗎?”


    “去年一年,我好不容易湊夠了徹王攻打臨月國的軍餉,結果又冒出一個雪國,雖說北麵現在隻是駐軍,還沒開打,但每天光是糧食就要吃掉一大堆,更別說一旦真的和雪國開戰,又要花去多少。”


    “到時候皇上一道旨意,讓戶部掏銀子,微臣就算是把頭顱砍下來當肉賣也不夠啊!你就行行好,再緩些時候行嗎?”


    工部尚書用力將自己的袖子扯迴來,十分的不近人情。


    你為難,難道老子就不為難。


    還春秋正盛,這話虧你說的出口。


    皇上什麽情況誰不知道,過不了兩三年雙腳可能就要踏進棺材裏,否則也不會這麽著急攻打臨月國。


    工部尚書逼問道:“你就告訴我這十萬兩銀子什麽時候能到位?”


    遊誌誠見工部尚書滿臉嚴肅,渾身上下都充滿了怒氣,悶著火叉著腰轉過頭緩了下自己內心的鬱悶。


    須叟後迴過頭望著工部尚書,“等徹王那邊的戰爭結束,到時候隻需要麵對北麵的,國庫就能有多餘的銀子了。”


    工部尚書怒目而視,雙腳險些跳出地麵半米高。


    “我呸,你這個臭不要臉的,徹王這戰誰知道要打多久,你這是在糊弄老夫,我告訴你,陵寢關乎皇家顏麵,這可是大事,你遊誌誠既然做了這戶部尚書,就必須得拿錢,七月初一,這十萬兩銀子必須到位。”


    遊誌誠渾身一震,見工部尚書要走,一直接一腳將黃花梨做的椅子踹倒在地,把前腳剛剛跨出門檻的工部尚書嚇了一跳,他連忙轉過身看去。


    “我告訴你,要錢沒有要命一條,我遊誌誠可不像李林,不做貪汙之事,國庫銀子就那些,你要是逼我,這戶部尚書不做也罷。”遊誌誠將頭頂的烏紗帽摘下放在桌上,轉身便離開了廳堂。


    工部尚書渾身僵硬地站在門口,胸口大幅度地不停起伏,狠狠地甩開袖子離開了遊誌誠的府邸。


    確定人離開後,戶部尚書轉身迴到廳堂又把烏紗帽給拿了迴去。


    大家都是平級,總不能你年紀大我就得讓著你吧,休想。


    這件事還沒完。


    第二日早朝時,工部尚書直接將皇陵沒銀子封頂,戶部不撥錢的事情當著文武百官的麵說了出來。


    站在對麵的遊誌誠眼裏閃過一道厲光,就猜到你會來這一手。


    皇帝問道:“戶部尚書,陵寢封頂的十萬兩銀子為何還不撥給工部?”


    遊誌誠站出來,將手上一早準備好的折子遞上去,雙膝跪在地上,一臉悲痛地喊道:“皇上,不是微臣不撥,而是戶部實在是已經拿不出銀子,這是年後國庫剩餘的銀兩,還有這五個月以來所有的支出,微臣實在是無能為力。”


    額頭重重地磕在地上,在場不少人都聽到了骨頭和青石磚碰撞的聲音。


    厲景行攤開折子,折子上記錄的每一筆大支出他都知曉,還有一些小支出他也不放在眼裏,望著上麵最後剩餘的數字和末尾遊誌誠對未來一年北方和東方行軍需要用到的錢糧預估,默默地將折子合上。


    銀子國庫的確還有,隻是都已經有了歸處。


    別看十萬兩銀子看起來不多,但若是要在別處掙這十萬兩可就難如登天。


    今年一整年的稅銀還沒影,戶部尚書就已經在上麵給它們劃好了歸處。


    皇帝將折子放在一旁,抬頭俯視工部尚書說:“陵寢暫時停工,等過段時間再說。”


    工部尚書當即彎腰拱手遵命,“臣接旨。”


    奉命修建陵寢是工部的任務,不能如期完工,皇上會追責,所以工部尚書才會如此著急,步步緊逼。


    可現在厲景行下了命令,這延期的罪責就沒辦法怪到他的頭上。


    遊誌誠站起身默默地站迴原來的位置,兩位尚書對視一眼,相顧無言,心裏早已了然。


    下朝後,尚書令和丞相被叫到了禦書房。


    厲景行將戶部尚書遞上來的折子給兩人看,“說說你們的想法。”


    尚書令微微抬眼看向皇帝,“戶部尚書寫的這些支出的確是避無可避,行軍途中糧草的損耗是巨大的,若是以後還要打雪國,雪原冰川的情況複雜,或許開支會更大。”


    丞相:“北狄國和雪國之間沒有貿易往來,可是我們和臨月國之間有,戰爭期間,恐怕會影響很大。”


    “除了每年各地的稅銀之外,還有沒有別的收入來源?”


    尚書令和丞相閉口無言。


    尚書令思索片刻後,有些猶豫地開口:“臣聽聞臨月國之前為了讓本國商人向國庫捐錢,特意降低了與都城八大皇商交易的稅銀,或許我們可以效仿。”


    丞相當即提出異議,“溫明庭降低稅銀是因為之前為了壓製都城皇商賺臨月國百姓的銀子特意提高了稅銀,這一升一降,等於和原來一樣,臨月國國庫白得了幾百萬兩。現在兩國開戰,交易變少,那些捐了銀兩的商人還不知道會怎麽鬧。”


    “一旦效仿,百姓會認為我們和臨月國一路貨色,隻有弱者才會用這種手段欺壓無辜的百姓,到時候,眾人隻會認為,在臨月國和雪國的雙重威壓下,朝廷已經沒有了反抗的力量,此事絕不可行。”


    尚書令沉默地低下了頭,丞相說的的確有道理。


    ……


    又過了幾日,皇帝將工部尚書找來,“越河大壩如今修建到何種地步了?”


    徹王妃一介女流也不知道給宮裏寫折子。


    工部尚書慢悠悠地迴答道:“費逸昨日給府裏寫了封家書,費府也送了一封信到工部,上麵說,大概還有十分之一沒有完工,徹王妃下令放緩進度,但在汛期之前應當能完工。”


    “好端端的為什麽要放緩進度,修建情況不順利嗎?”厲景行問。


    工部尚書抿嘴,“聽費逸說,好像是徹王妃沒錢了。”


    皇帝臉上的肌肉鬆弛下來,擺擺手示意工部尚書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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