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遠將軍站在厲予珩的營帳裏,滿臉苦澀煩悶,“王爺,皇上既想借這次春獵確定西郊大營的兵權,又想派人去臨月國暗殺皇子,到時候弄混了怎麽辦?”


    他可不想去臨月國搞暗殺,那就是九死一生的事,沒看到這次暗殺皇上的那幾十個人沒一個留下小命麽。


    厲予珩麵頰陰沉,皇帝的心思誰也猜不著,事情的發展完全出乎他的意料,“看這兩天徹王的表現,他對西郊大營的兵權是一點都沒有打算爭奪的意思。”


    明明箭術高超,百發百中,卻三天打魚兩天曬網,還經常把獵物讓給自己的下屬。


    寧遠將軍臉拉著搖頭,“徹王手上的兵權已經足夠多,他估計是沒放在眼裏。”


    厲予珩想到剛剛在皇帝的營帳裏,六部尚書和丞相的立場,周身的氣壓更低了,“明日春獵正常進行,我們的計劃不變。”


    寧遠將軍抬起頭擰眉望著厲予珩。


    厲君徹的營帳裏。


    溫瑾禾驚訝地挑眉,“皇上要派人刺殺臨月國皇子?”


    厲君徹頷首,“這次的刺殺也是臨月國的手筆。”


    溫瑾禾困惑地問:“那些殺手當中就沒有什麽舉足輕重的人物?”就派一些普通士兵加一個五品將軍,臨月國皇帝溫晏如也未免太不重視了。


    厲君徹臉上帶著詫色,“你懷疑有人逃掉了?”


    溫瑾禾撓下巴,身體往後傾,雙眼放空,“我就是隨便想想。”


    厲君徹盯著桌上的空盤,手指在桌麵上不停敲打,半晌後站起身,“我出去一趟,晚膳不用等我迴來吃。”


    溫瑾禾點頭叮囑:“注意安全。”


    厲君徹喊上慕容聶,帶著一隊人馬往厲予珩他們迴來的那個方向飛奔而去。


    屍體被厲予珩他們帶了迴去,但地上的血跡仍留在原地吸引了無數野獸。


    慕容聶下馬單膝跪在地上,“王爺,這裏有另一組淺淡的足跡,人數應該不超過十人。”


    厲君徹一路觀察,“他們是在這裏分開,大部分人負責引開禦林軍,掩護那個重要的人逃走。”


    慕容聶眺望遠處,鄭重地說道:“這裏山林密布,他們又沒有馬匹,雖然已經過了好幾個時辰,但未必追不上。”


    厲君徹:“你帶著人沿著足跡追上去,看看領頭的到底是誰?”


    春獵還未過半,厲君徹若是離開,自是不妥。


    “是,屬下一定將人活著帶到。”


    天已經有些昏暗,厲君徹迴到皇家獵場時,營帳裏的燭光還未熄滅。


    “剛剛皇上身邊的太監來找過你。”溫瑾禾停下手裏的動作,朔南城裏蘇淮之的動作很快,已經初顯成效,孫福貴迫不及待地將賬本和蘇淮之寫的信一並送過來。


    厲君徹:“瑾禾你猜的沒錯,的確有人逃走,我已經讓慕容聶去追了。”


    溫瑾禾神情裏帶著一絲欣喜,說不定能抓個大魚。


    厲君徹和溫瑾禾說了幾句話後,便來到皇帝的營帳。


    厲景行坐在龍椅上,“聽聞你下午匆匆帶人出去了?”


    厲君徹抬眸審視一眼站在一旁的厲予珩,肯定是這家夥告狀了。


    厲予珩帶出去的人是他手底下的兵,本就無需和皇帝打招唿,隻是經過厲予珩的挑唆,皇帝也覺得有些奇怪,好端端的,帶幾十個人出去幹嘛?


    “是,兒臣覺得有些不對勁,或許還有別的殺手逃走,所以這才特意帶人去皇兄抓人的地方查探。”在沒抓到人之前,他不能提溫瑾禾。


    厲予珩臉一黑,沒想到會牽扯到自己,“本王和寧遠將軍帶了兩千禦林軍,怎麽會讓刺客逃掉,那些被砍了頭的殺手二弟你也看到了。”


    厲君徹拱手注視著皇帝,“父皇,兒臣發現有幾個人逃了,那些殺手在皇兄追殺時,分成兩批,死掉的那些人是為了掩護真正下令的人逃走,兒臣懷疑此人的身份不簡單。”


    皇帝渾身的氣勢驟然變得森冷,“人抓到了嗎?”


    厲君徹搖頭,“那些人已經逃了有幾個時辰,兒臣已經讓慕容聶帶人去追。”


    皇帝望向厲予珩,“搜查的時候你沒發現嗎?”


    厲予珩神色有些慌亂,“兒臣沒瞧見有人逃走,或許是上山捕獵的獵戶留下的足跡。”


    皇帝內心有些恨鐵不成鋼,當時自己怎麽就讓珩王帶人去追查呢,“你從未上過戰場,對這些事本就不精通,是朕大意了。”


    厲予珩心裏像是被堵住一樣,這不是赤裸裸地說自己能力不足,比不上厲君徹麽。


    希望慕容聶抓不到人,否則父皇才真的會對他失望。


    可惜天不遂人願,第三天未時,慕容聶帶著一個人迴來了。


    “王爺,一共七個人,六個死了,留下一個活的,他們一直在護著他,應該是頭。”慕容聶將溫星河從馬背上扔下來。


    皇帝的貼身太監匆匆走過來,“徹王爺,皇上聽聞慕容將軍抓了個人迴來,特意讓老奴來請王爺過去。”


    厲君徹對慕容聶說:“把人提著跟本王去見皇上。”


    溫星河早已被嚇的一臉蒼白,渾身上下的泥土夾雜著士兵的血液,瞧著周圍全是北狄國的人,他的內心愈發的恐懼。


    不能讓這些人知道他的身份,否則必死無疑。


    厲君徹邊走邊問:“問出來此人是誰嗎?”


    慕容聶迴話,“知情的人都死了,他的嘴緊得很,一句話也不說。”


    厲君徹迴過頭看了一眼被拖著的溫星河,他能輕易的看出來溫星河和一般的士兵不一樣。


    不像是軍營裏的人。


    皇帝、厲予珩、丞相和六部尚書望著被壓跪在地上的人,不認識。


    “你是何人?在臨月國是何身份?”皇帝正色質問。


    溫星河閉口不言,一直低著頭,幾次試圖站起,都被慕容聶給壓下。


    一番審問,眾人什麽都沒問出來。


    皇帝惱火,“徹王,既然是你手底下的人抓迴來的,那就交給你審問,勢必要證據確鑿,讓他開口。”


    溫星河渾身一顫,證據確鑿?


    出發時父皇特意叮囑過,臨月國和北狄國現在還不能開戰,所以才要在北狄國製造麻煩。


    早知如此,他當時就不應該急於求成,向父皇請命。


    沒想到厲君徹居然打了個迴馬槍,把自己給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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