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營帳沒多久,溫瑾禾就聽到慶國公被罷了西郊大營兵權的消息。


    至於西郊大營兵權落到了誰手裏,皇上沒有下旨,隻是讓西郊大營的副將暫時接管。


    滿冬掀開門簾,“王妃,周大夫明天會帶著弘安和路夜白迴王府,怎麽安排?”


    溫瑾禾站起身,路夜白不能露麵,當年他上過戰場,也和北狄國的一些武將交過手,難保不被人認出來。


    來到營帳,弘安正在給路夜白換藥。


    兩天過去,路夜白的臉色雖然還有些蒼白,但精神氣倒是還不錯。


    溫瑾禾對周大夫說道:“周大夫,明天離開的路上不要讓他露麵,迴到王府後,直接安排到你們的院子裏。”


    周大夫點頭,“就讓他和弘安睡一個房間。”


    弘安和路夜白之間的關係周大夫已經知曉。


    滿冬搬了一張凳子過來。


    溫瑾禾坐在距離床邊幾步遠處望著路夜白,“本王妃覺得你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


    救人的時候,路夜白臉上帶血所以看得不太清楚,清理幹淨後,她好像在哪裏見過,但又想不起來。


    路夜白說話的聲音有些沙啞,“相似的人很多,想必是徹王妃見過和我身形類似的人。”當時在雲兮酒樓,他曾經被溫瑾禾追過。


    想必是因為那位沁寶公主。


    溫瑾禾不這麽認為,自己絕對在哪裏見過路夜白。


    “趙壁,明天周大夫他們走的時候,你跟著一起。”趙壁比何石機靈,路夜白的身份又有點敏感,還是讓趙壁護送得好。


    趙壁愣了一下,點頭迴話:“是,王妃。”


    第二天上午,所有的營帳全部在收拾,巳時離開東郊大營前往皇家獵場。


    在所有人都離開後,一輛普普通通的馬車往都城的方向駛去。


    在進城門的時候,沁寶公主帶著幾個侍衛騎著馬正從裏麵出來,“咦,你不是徹王妃的貼身護衛嗎?怎麽迴來了?”


    坐在馬車裏的路夜白肌肉緊繃,這聲音很熟悉,是沁寶公主。


    趙壁停下馬車,向沁寶公主拱手道:“王妃去東郊大營的時候帶了大夫,結果宮裏安排了好幾位太醫守著,王府的府醫也就派不上用場,所以王妃就讓屬下把人送迴來。”


    沁寶公主點頭,父皇出宮的時候太醫肯定不會少,“二嫂他們從東郊大營出發了嗎?”


    趙壁迴話:“已經出發了,公主殿下騎馬的話,應該差不多時辰到。”


    沁寶公主拉緊韁繩飛奔離開,在宮裏悶了幾天,她早就耐不住了。


    趙壁立刻駕駛馬車進城,雖然沁寶公主不可能認識路夜白,但生人臉免不了解釋幾句。


    溫瑾禾靠在車壁上,眼神望著車頂,腦子裏還在想,到底在哪裏看到過?


    就連厲君徹進來都沒發現。


    厲君徹見溫瑾禾發呆的模樣,忍不住說道:“都想了一個晚上了,還沒想起來?”


    另一個男子的臉在自己王妃的腦子裏晃悠了一個晚上,光是想想厲君徹就感到不高興。


    溫瑾禾拿起一顆葡萄放在嘴裏,眉頭皺起,忍不住地吐了出來,“好酸,這和昨天的不是同一批?”


    滿秋:“這是前段時間田莊種下的新品種,果實很大,而且特別飽滿。”


    溫瑾禾抿一口茶水,“這麽酸,可能是晝夜溫差不夠,讓田莊的農戶再好好研究一下,若是這一批不好賣,做成果醬保存。”


    “是。”滿秋低聲迴應道,將酸葡萄撤下,換上枇杷。


    嘴裏的酸味下去後,溫瑾禾這才看向厲君徹,眉間帶著一絲納悶,“總感覺還挺重要的,而且我問的時候,那個路夜白好像在刻意隱瞞,我覺得裏麵有問題。”


    厲君徹眼裏略過一絲思慮,“你不是讓趙壁護送他們迴去了嘛,王府裏暗衛很多,路夜白又身受重傷,不會有什麽事的。”


    滿冬將剝了皮的枇杷遞給溫瑾禾,咬一口,很甜。


    “你準備把路夜白怎麽樣?”人已經救迴來了,厲君徹應該沒想過要對方的命,不過路夜白和弘安不一樣,帶在身邊會有麻煩。


    厲君徹伸手抹掉溫瑾禾嘴邊的黃色汁液,“傷好之後想走想留他自己做決定,撇開那張臉的麻煩,我挺想他留在軍中,此人武功高強,而且懂兵法,若當年武安侯沒死,接班的人應該就是路夜白,不過他應該不會願意在我手底下做事。”


    溫瑾禾疑惑地挑眉,“為什麽?鬼府門被滅,他和臨月國皇室又有血海深仇,在你手下當兵,一年後打迴臨月國,不就能為他的家人報仇了嗎?”


    就像厲君徹所說,路夜白想憑一己之力殺了溫晏如,那比登天還難。


    厲君徹:“當年武安侯固然不是在戰場上戰死的,但戈壁一戰,本王也算是直接導致武安侯戰敗的緣由,而且一個臨月國的武將若是倒戈敵國將領,就算百姓知道武安侯是冤枉的,名聲也臭了。”


    溫瑾禾搖頭皺眉,“我不讚同,爹娘一家人都被臨月國皇帝下令斬首,而且用不了兩三年,臨月國就會被北狄國吞噬,到時候臨月國的百姓就是北狄國的百姓。人死不能複生,名聲哪有活著重要,遺臭萬年和流芳百世那隻不過是後人對前人的議論而已,又不能當飯吃。”


    朝代更替在古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而且臨月國分明就是不想路夜白活著,要斬草除根。


    厲君徹被堵得啞口無言,自家王妃有些想法真的是驚人得很,試問哪一位皇帝不怕史書上的寥寥幾筆,深怕給後世留下一個昏庸無能的名聲。


    “路夜白應該是在意的,武安侯為臨月國赴湯蹈火多年,當年溫晏如一道聖旨就將人召了迴去,滅了全家也沒反抗,可謂是瀝膽披肝。”


    溫瑾禾垂眼說道:“可惜一顆忠心喂了狗,那就是愚忠,弘安就比他爹聰明多了。”


    等厲君徹帶人攻下臨月國都城,到時候臨月國皇室那些麵獸心之輩,自己要不分一半給弘安吧,他用毒,說不定能讓那些人更痛苦。


    厲君徹幹脆閉口不言,自家王妃可是要手刃父兄的人。


    馬車兩個時辰後停在了皇家獵場。


    沁寶公主騎著她那匹矮小的棗紅馬趕到,第一時間去向皇帝請安,接著就來找溫瑾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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