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裏一點都不平坦,加上溫瑾禾她們的速度很快。


    若不是滿秋和滿冬一人拉著她一隻手臂,不知道會摔倒多少次。


    溫瑾禾急喘著氣,眼睛盯著前路拚命跑,深怕被殺手追上。


    這衣服太麻煩,迴去後非得剪碎不可。


    還有這鞋,早知道就穿運動鞋了。


    進山穀之後,滿秋和滿冬帶著溫瑾禾找了個岩石縫躲進去。


    山林中全是落葉,盡管昨天半夜剛剛下過雨,但足跡並不明顯。


    追過來的殺手一時半會兒找不到溫瑾禾她們的藏身之處。


    滿秋和滿冬發現溫瑾禾渾身害怕的緊繃,低聲安慰道:“王妃放心,奴婢和滿冬都會武功,那些殺手被趙壁他們消磨後,不會剩很多人的。”


    溫瑾禾眉頭緊鎖,身體縮成一團蹲在滿秋和滿冬中間,那些人絕對是衝著自己來的,到底是誰要殺她?


    暗沉沉的天空忽然響起幾聲驚雷,黃豆大的雨滴接踵而至。


    滿秋和滿冬連忙將外衣脫下蓋在溫瑾禾的頭上。


    雨勢太大,幾分鍾就被浸濕,三人淋成落湯雞。


    雨水打在額頭流進眼睛裏。


    滿冬著急地說道:“找個地方躲雨。”


    “不行,我們帶著王妃,殺手和我們想的一樣,能躲雨的地方非常不安全。”滿秋直接製止滿冬危險的冒頭行為。


    滿冬望著瑟瑟發抖的溫瑾禾,她們習武之人現在都感覺渾身寒冷,更何況是王妃,“再這麽下去,王妃撐不住的。”


    滿秋也非常著急,可是出去一旦被發現行蹤,更加危險。


    溫瑾禾嘴唇發白,雙手緊緊地抱著身體,搖頭道:“沒事,我能撐住。”


    淋雨算什麽,生病有大夫,再不濟,空間裏還有感冒藥退燒藥。


    隻要不被殺手找到就行,這兩個婢女的武功肯定沒有趙壁他們厲害,小命要緊。


    那三個殺手為了找溫瑾禾她們的蹤跡,一直在山穀裏轉悠。


    結果被厲君徹追上,一刀斃命。


    慕容聶解決完殺手後,迅速帶著人進山和厲君徹匯合。


    “王爺,山穀太大,不知道王妃她們躲在哪裏。”而且還下著這麽大的雨,眼前有些看不清路。


    厲君徹手上的劍正在滴血,如黑曜石一般明亮的眼眸此刻沉到了眼底。


    山穀都是樹,加上大雨,信號彈發出去根本看不到。


    “就算把山穀給本王翻過來,天黑之前必須把王妃找到。”


    在不知道是否有其他殺手的情況下,她們的處境非常危險。


    濕透的衣服和瓢潑大雨,讓身體的溫度開始急劇下降。


    此刻距離她們進入山穀已經過去了一個半時辰。


    溫瑾禾已經冷得直打哆嗦,眉頭皺著,閉著眼緊縮著身子。


    雜亂的雨聲中傳來遠處的唿喊聲。


    滿秋滿冬眼前一亮,是何石的聲音。


    “王妃,何石他們來找我們了。”


    溫瑾禾弱弱地睜開眼,在兩人的攙扶下從岩石縫裏走出來。


    衣服不僅濕透,更是沾了一身的碎石泥土。


    厲君徹聽到滿秋的唿喊聲跑過來,眼睛裏隻有那抹纖細的身影。


    溫瑾禾出冷宮後一直被溫弦月虐待,渾身上下沒幾兩肉。


    這段時間好吃好喝的養著,長了點肉,但還是瘦。


    腰細得厲君徹一隻手就能掐過來。


    溫瑾禾眼睛睜得不大,微微眯著。


    直到被人抱在懷裏,她才努力睜開眼,雙手下意識地摟住厲君徹的脖子,“厲君徹,我好冷。”


    厲君徹板著臉,下意識的將她抱得更緊,“沒事,我在。”


    慕容聶將那輛被她們丟棄的馬車拉到大馬路上,好歹能遮雨。


    厲君徹抱著溫瑾禾坐進馬車,一行人火速往都城趕。


    天開始暗,馬蹄踩在地上的聲音格外大。


    厲君徹滿眼疼惜地注視著懷裏的女人,從見到她的第一眼,一直都是活力四射,動不動就鬧騰自己。


    像這樣安靜還是第一次。


    大雨傾盆,已經下了三個時辰還未有停歇的意思。


    堅守在城牆上的士兵遠遠看到一隊人飛奔靠近。


    離近一看,這不是慕容聶嗎?


    這些人身上好像都沾著血。


    馬車在徹王府門口停下,打著傘路過的百姓好奇地看兩眼。


    瞧見渾身濕透的厲君徹抱著一個女子從馬車上下來,很快消失在門口。


    李管家聽到下人說王爺迴來的時候,急忙捂著屁股趕出來迎。


    見到溫瑾禾的時候腳步停住,怎麽和王妃一起迴來,還濕成這樣子。


    “叫太醫。”在馬車上,厲君徹就發現溫瑾禾渾身上下開始發熱。


    李管家立刻命人拿著王府令牌去宮裏請人。


    見滿秋和滿冬渾身濕漉漉的,連忙叫來叫來兩個婢女去後院給溫瑾禾換衣服。


    下人很快抬著熱水進了後院。


    慕容聶見厲君徹站在門外,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直接對下屬吩咐道:“把活捉的殺手帶到地牢嚴刑拷打,必須把幕後指使給審出來。”


    王爺生氣了!


    太醫來時,溫瑾禾已經被換好衣服安置在床上。


    厲君徹穿著裏衣坐在床邊,手上拿著手帕正在給溫瑾禾擦汗。


    太醫把脈之後眉頭緊鎖,問下人,“王妃淋了多長時間的雨?”


    滿秋:“兩個半時辰。”


    厲君徹暗沉的眼眸盯緊著太醫,“王妃怎麽樣?”


    太醫連忙開具藥方讓滿秋去抓藥,“王妃體虛,淋雨後高熱不止,下官先開服藥,迅速將熱退下去。隻是這藥效猛烈,服用後會伴有頭痛,難受幾個時辰,等退熱後,再開溫補的藥方治療。”


    厲君徹的手放在溫瑾禾的額頭,熱度透過皮膚深入骨髓,“李管家,給太醫安排客房。”


    太醫抬起頭打量,看來徹王妃不醒他們是走不了了。


    到底發生了何事?王妃出門一般都會帶婢女,怎麽會淋雨這麽長時間。


    滿秋端著熬好的藥走到床邊,一勺一勺的喂。


    溫瑾禾難受地撇過頭,厲君徹立刻拿手帕去擦。


    太醫站在一旁見藥喂不進去,開口道:“這藥苦,氣味不好聞,但效果好,王妃一直高熱不退,還得盡快服下才是。”


    滿秋焦急地繼續喂,還是被溫瑾禾給吐出來。


    “給本王。”厲君徹冷聲,伸手接過藥碗,果斷捏開溫瑾禾的下巴,直接灌進去。


    “咳咳。”溫瑾禾被嗆得猛地咳嗽了幾下,難受的呢喃,嘴裏支支吾吾的。


    厲君徹將藥碗塞到滿秋的手上,抱起溫瑾禾輕柔得給她拍背。


    滿秋默默帶人退出去。


    太醫的眼神裏滿是好奇,沒想到徹王爺對這位王妃這麽關心。


    厲君徹一直守在溫瑾禾的床邊,直到半夜她燒退了,這才讓滿秋和滿冬進來守著。


    他臉色鐵青的走進地牢。


    慕容聶手上的鞭子沾滿了鮮血,見厲君徹進來,連忙說道:“王爺,他們是臨月國文信侯府世子派來的殺手,目的不是刺殺王妃,而是要毀了王妃的容貌。”


    文信侯是臨月國皇後一母同胞的兄弟。


    男人派殺手一般是為了殺人,用來毀容還是第一次,這明顯是女人的想法。


    厲君徹的腳踩在殺手被挑斷了腳筋的腳踝上,用力的碾壓。


    “全部殺了。”


    “是。”


    慕容聶立刻讓人動手,這臨月國皇後到底對王妃有什麽恨,還特意派人來毀容。


    溫瑾禾醒來時已是第二天的清晨,身上黏糊糊地,出了不少汗。


    厲君徹握住溫瑾禾的手,滿秋和滿冬守在床邊馬上去叫太醫。


    他特意請假沒去上早朝。


    “嘴裏好苦,好難聞。”溫瑾禾皺眉坐起身。


    “奴婢立刻去拿洗漱用品和蜜糖。”


    太醫把脈後開口:“王妃已無大礙,再吃幾日藥便能痊愈,接下來一個月待在府中好好休養,膳食上清淡些,再進補一些補品,得把虛弱的身體補迴來。”


    厲君徹坐在床邊扶著溫瑾禾,對方靠在他的懷裏。


    燒了一夜頭還有些難受,不想搭理人。


    滿冬很快端著洗漱用品走進來。


    溫瑾禾迫不及待的去除嘴裏的苦味,洗漱完後含著一塊蜜餞,鑽進厲君徹的懷裏,“我想洗澡,難受。”


    厲君徹右手摟住溫瑾禾,示意滿秋去弄。


    太醫迴宮後被皇帝叫去。


    “徹王妃如何了?”


    溫瑾禾遇刺的消息是厲君徹早上請假時讓人傳給皇帝的。


    太醫:“徹王妃已無大礙,靜養些時日便能痊愈。”


    “徹王府有人受傷嗎?”


    太醫思索後迴答:“徹王妃帶出去的侍衛一半被殺,還有幾人受傷,昨日臣在王府,看到外麵的大夫正在給他們包紮。”


    “你下去吧。”厲景行就是想知道昨日的刺殺是個什麽程度,好好的怎麽朝一個和親公主下手。


    還是一貫不受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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