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恨自己怎麽見了這女人心裏的理智就斷了弦兒,


    什麽都不知道了,隻知道一味地宣泄委屈、一味地叫罵……


    那到底和他們公司樓底下、買大果子跟攤煎餅的夫妻倆成日裏毫無意義的爭吵、又有什麽區別!


    可是自己……


    剛進門的時候怎麽就控製不住了呢?


    從前無論多麽狼狽的時候,她都能冷靜自持地站在司雙棲身邊兒,輕輕鬆鬆地分組數據、輕輕鬆鬆地熬過去……


    怎麽這次,偏偏就不行了?


    是吃醋了嗎?


    大概是吧。


    看見那個女人,能那麽光明正大地叫他“雙棲”、能那麽毫不避諱地直接說“我們是夫妻”,這麽些年、其實她有多麽的羨慕,同樣的,也就會有多麽嫉妒。


    紀師師臉色一下子就跟著就陰沉了好多,想哭、想要裝乖、想要裝的跟以前一樣楚楚可憐,可是在場的人都不是瞎子,


    他們聽到了、看到了、見識到了紀師師之前的那副樣子,現在對於她那副軟弱樣子,大夥兒顯然是早就已經免疫、早就已經懶得再去買賬了。


    葉輕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她知道她現在是有多麽的無助、但是葉輕歌沒心軟,所以這次她就那樣靜靜地看著她,什麽也沒說,什麽也沒做。


    葉輕歌心裏知道,在場的每一個人心裏估計都有著自己的小九九、跟小算盤,誰也都知道,大夥兒都在看紀波濤的態度,


    也都在看司雙棲的態度,當然了、司雙棲是主要的,是去是留最重要的還是得他做主才行,所以葉輕歌在這點上多少有些不確定性,


    她真的拿捏不準、也不太不確定,不知道司雙棲到底是會為了司家的利益關係、盡早和紀家斷絕生意上的往來、還是仍舊會念及那種所謂的青梅竹馬情義、或者是現在還很流行的那種金蘭之交……


    而放過紀師師,從此不再計較,也允許她繼續來公司上班。


    葉輕歌也知道,司雙棲不論是為了哪邊兒,反正都肯定是不會為了她自己。


    葉輕歌輕輕咬了一下唇瓣,盡管如此、她怕的確實是第二種可能。


    如果真的是第二種可能發生,那雖然預示著可能兩個人的關係、就不僅是單方麵的兩人情誼那麽光明正大,


    當然、這些葉輕歌沒心思關心,其實更多、更加直白地來說,那種情緒還是叫做不在乎。


    她也隻是怕,怕這麽多人在的時候,司雙棲為了自己的小青梅,更多的時候、更多的可能性跟概率表明,他還是可能會選擇直接伸手打葉輕歌的臉。


    所有人也都在看、也都在賭,這表明甚至關係到、十年之內,他們這群人、會不會繼續和紀家名下的產業繼續發展合作,因為司雙棲對待紀家的態度,將直接代表司家。


    葉輕歌再賭、司家的那一群人在賭,包括一腳門裏、一腳門外的紀波濤也在賭,他緩慢地閉了閉眼,似乎早就預料到會有今天的這麽一天,


    隻不過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出乎他的預料,太讓他沒法兒掌控,


    如果早知道這事兒會發生在今天,那麽他肯定會傾盡全力,畢竟那是半輩子的老命,


    畢竟如果自己在不久的將來打算出去單幹的話,人脈比盈利更加重要,而司家、他的老東家,正是他可以信任的、全部人脈的聚集地,


    司家那個還沒管理公司幾年的小兔崽子到底會怎麽選,是去是留、他也摸不準、他也不知道。


    所以那麽多人和他一樣,也都隻有在等,慢慢地等……


    不過好在司雙棲並沒有叫大家等多久,過了大概一兩分鍾,司雙棲站在屋子的中央,麵對著所有對他投來目光的人們,他看了一眼紀師師,然後小聲說了句:“……


    你辭職吧。”


    聲音說的太輕、但是屋子裏很靜,葉輕歌站在他旁邊兒上沒什麽表情,不知道心裏在想什麽,倒是紀師師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皺著眉頭又一臉疑惑地問了一句:


    “啊?雙棲哥哥,你說……什麽?你是在說什麽呢?是要我留下的、對嗎?我真的可以幫到你……”


    紀師師眨了幾滴眼淚下來,司雙棲做好的決定之後、絲毫不會再買賬,況且、本身他也不是個憐香惜玉的人,隔了一會兒,似乎還是有些不忍心,他小聲地對著她補了一句:“你在我身邊兒做秘書也很多年了,是該換份工作了。


    我……


    夫人說得對,這份工作確實是不太適合你,你應該適合更加優秀的工作,國外的全球化企業的確非常適合你,如果有需要的話、我可以隨時幫你聯係到其他地方的工作,希望我們雇傭關係一場,也能夠好聚好散……


    這樣吧,迴去之後你自己寫一封辭職信就行了,寫好了拿來給我批準、之後交到人事部就可以走了,你在公司待了這麽多年,我能做的隻有這些、辭退信我就不寫了,讓你走的體麵點兒。”


    紀師師搖搖頭,淚水一下子就順著原本很漂亮的臉頰流了下來:“不,雙棲哥哥……


    我那麽喜歡你,這個女人都不敢說她有我沒那麽喜歡你,你憑什麽看都不看我一眼!你不要趕我走!”


    紀波濤怔愣了一瞬間,佝僂著背影拉著紀師師離開,從背影看、看起來像一位最最平凡普通的老父親一樣,狼狽不堪、難為情,


    卻還沒失去理智,還是要強撐著、拽著自己的女兒離開,就算是被人拒絕了,他還不想被人無奈地看著離開、最後痛哭流涕,


    他站在高處習慣了,沒辦法在這件事情上低下頭,所以他什麽都沒說,拉著早已經泣不成聲的紀師師離開了。


    葉輕歌靠在門口歎了口氣,過了一會兒在司雙棲看過來的時候、又迅速收了表情,朝他挑了一下眉,示意他自己走了,


    隨後招唿著喬忠軒想要離開、之後找一個飯館,正好兒要找他談一談鄭小成的事兒,她還沒想要喬忠軒給人開後門呢,


    就是想和他商量一下,葉輕歌知道麵試鄭小成那張臉肯定能過,


    所以就是想求他幫忙、在公司裏邊兒多幫忙看著點兒小孩兒,


    別叫他跟人學壞,畢竟應聘的是銷售部,公司最底層的部門、哪個公司都難以避免的混亂,人事部招工、有時候招急工,


    或者是急著用人的時候,什麽人都忘公司裏頭找,有時候甚至身份登記都不需要,結果警察來了才知道啊……


    原來這哥們兒是個黑戶。


    葉輕歌前一世也管理過公司,知道上層部門還好,也就裁員的時候要費些功夫、花些本事,其他的時候都還好辦,畢竟招進來一起共事的都是高學識、高學曆的人才,管理製度上大都會還行。


    所以最最難管理的,就肯定非銷售部這種營業部門不可了,所以要進銷售部門、哪個公司裏頭都難免魚龍混雜。


    沒想到司雙棲一把拉住了自己,葉輕歌迴頭一看,眼神裏有驚訝、也有不解,不光是葉輕歌,就連司雙棲被她看的都略有些不自在,


    不要說這樣拉著她的手,上一次兩人觸碰的時候,好像還隻是結婚現場的時候、新郎要給新娘例行帶上戒指……


    雖然渾身也跟著不自在,但司雙棲攥的更緊了,有些局促不安地看著她,小聲地說:


    “我剛剛都把她開掉了,今天爸媽正好都迴來,你明天沒有工作吧?那就別走了,留在家裏頭住一晚上吧?就當是陪陪我、陪陪爸媽。”


    葉輕歌一臉驚疑不定地看著他,不知道這個男人在發什麽瘋,陪他爸媽?開什麽玩笑,他爸媽不是早被自己氣國外去了嗎?需要自己陪?


    此時此刻,難道她不應該快點兒開溜嗎?


    況且,家裏沒有司雙棲住的地方,隻有辦公的那一個書房,今兒家裏來了這麽多的客人,他肯定不能再住書房,司雙棲這男人有時候死要麵子,所以總讓人家看笑話吧?


    所以,他們兩個都在家裏睡?那睡在哪裏?這金貴的大總裁也許願意……


    嘖,也許真的會為了自己的麵子,然後在自己家裏頭打一次地鋪吧?想想那場麵還真是挺好笑的,不過……


    葉輕歌歎了口氣,心說誰敢讓這家夥打地鋪啊,有沒有搞錯,這裏可是司家,要真是睡在一個屋子裏,要打地鋪,也肯定是她打啊。


    葉輕歌撇撇嘴,有些心疼自己的腰、和接下來一晚上即將要跟地麵臉貼臉、背靠背的慘痛,又智障的經曆了。


    沒辦法,畢竟“司家少奶奶”的名分在那兒,這麽多雙眼睛盯著她呢,她走的掉?


    她就怕自己一走出這個門,還沒走到巷口、就又被人打暈了扛迴來了。


    所以相比起這種尷尬的迴歸方式,葉輕歌選擇了最最體麵的這一種——簡稱、認慫。


    喬忠軒鬆開手,剛想要起身說點兒什麽、畢竟他還不想讓葉輕歌擔心自己,誰成想自己還沒等到開口,司雙棲的眼神掃過來,靜靜地看了他一眼,最後慢悠悠地說了句:


    “至於這位喬先生,


    我們司家的聚會還是不要收留一個外人的好,您還是請迴吧、今晚到場的每一個人,花名冊上都有名字,宴席和飯菜就隻準備了這些,其他的還請迴吧。”


    葉輕歌愣了好一會兒,也沒想明白司雙棲的的用意到底在哪兒,按理來說、喬家跟司家的商貿往來從來都是不斷地,


    司雙棲做事一向是有分寸的,沒有任何原因、或者是處於某種原因,就在此時此刻跳出來得罪常年合作的喬家,


    這不是個商人應該幹的蠢事,就連葉輕歌都忍不住私底下拉了他一下,怕他真的是瘋了。


    喬忠軒笑了笑,覺得有時候這個小他幾歲的男人,有時候的行為舉動真的是幼稚,喬忠軒看向一旁的葉輕歌,到底給了她“丈夫”的麵子。


    雖然喬忠軒十分不情不願,但他還是臉上抹了點兒笑意開口:“這是哪兒的話?不都說來者是客嗎?司家一直都是這樣做的吧,


    我記得之前司伯伯、跟司伯母就是這樣的啊,況且我又不是來拜訪你的,我是替我父親來看看司老爺子,人家老爺子熱情好客還不行嗎?


    怎麽?什麽意思?咱們兩家都是多少年的故交了,司家少爺不會連這點兒要求都覺得不行吧?”


    司雙棲動了動嘴角,想說什麽、過了好一會兒,隻是淡淡地開口,不鹹不淡地說了句:


    “探望我爺爺是吧?這個可以,爺爺的房間門在樓上那邊,一上樓梯就是了、你上午之後不要隨意走動,也不要隨意下來,而且麻煩還請不要東張西望。”


    “你!”喬忠軒第一次聽到敢這麽跟他說話的人,一時間有些氣悶,下意識地就想著嗆迴去,結果就看到了葉輕歌在身後忽然地搖了搖頭,一瞬間、喬忠軒恢複了理智,一副嫌他幼稚,真的懶得理他的模樣,慢悠悠上了二樓。


    喬忠軒人是上了樓,隻是這心啊、卻似乎還在樓下,老爺子雖然老了,但也不算是完全不懂得,看著這個不算是親孫子、有時候那麽懂他,


    還勝似親孫子的小孩子這麽心不在焉的模樣,老頭子都忍不住開始敲敲棋盤,示意他專心下棋:


    “今兒怎麽了這是!你看看、你都輸我好幾局了,不是覺老頭子我哪兒哪兒都糊塗、都不行了,所以就開始故意讓著我、逗我開心呢吧?”


    喬忠軒迴過神來,聽到這兒,笑著應付了一句:“哪兒有啊,我要是贏了,您不應該是更高興的嗎?我記得我的象棋一直都是您教的。”


    說到這兒,老頭兒可樂壞了,一臉驕傲地說:


    “是啊,小時候你沒少到我這兒來玩兒、來鬧,也怪我那個孫子太悶了,像他爸,一點兒都不像我、他爸也是個悶葫蘆,生下來就一聲不吭,


    把醫院的護士都嚇壞了,生下來之後還愣是放保溫箱、老老實實地放了裏兩個禮拜呢,他爸長的好看、


    當年脾氣就像雙棲他奶奶,做什麽事兒都不聲不響的、


    悶頭兒幹大事兒,挺好的。但是一點兒都不像我,我都懷疑這一大一小的父子倆,到底都是不是我的。”


    喬忠軒忍住笑,也跟著插了一句嘴,笑著說:“肯定是啊,長的多像……”


    老頭子點點頭,似乎也在考慮著、琢磨著,然後慢慢琢磨出了點兒味兒來:“嗯,也對,不過其實長的像是一碼兒事,性格到底怎麽樣、那又是另一碼兒事了。


    哎,司家的這些小輩兒啊,一個個都笨頭悶腦的,也就是你愛說話兒,還愛跟我這老頭兒嘮嗑、跟我說點兒正常話,這麽多年了,反而還最和我的心思。


    不想那些後輩門,現在一說話,就是問我血壓到了多少,血糖有沒有高,吃什麽可以改善骨硬化這類的東西,弄得跟做財務報表一樣,


    還每天都得問一次,在國外那陣子,更是我血壓多一點兒了就要請家庭醫生來,真是煩都要被他們給煩死。”


    喬忠軒笑了笑,搖搖頭忍不住戳穿他說:“您啊,也就和我喜歡口是心非,說到兒女門關心你,看您了的,都快要還出花兒來了,還不高興呢?”


    老頭兒倔了一輩子,這會兒更是捂著自己僅剩的一點兒執拗:“哼,我那也就是配合一下,然後給他們點兒麵子,哪兒是開心了!”


    不過說完,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說句話、然而卻都不約而同地笑了。


    司雙棲聽著老頭子房間裏傳出來的笑聲,心裏一暖,一時間也忍不住有些佩服喬忠軒,畢竟他自己就從來都不會讓人笑、從來都是那個老頑童無聊了,


    自己湊過來,然後十分無聊地逗自己,然而極少數的時候,自己還不太買賬,這幾年老頭兒一直在國外,他是真的不會哄人開心,老頭兒估計也是看出來了,從小打到,也沒怎麽為難他。


    但這一刻,他還是有些羨慕,羨慕同樣是久別重逢,喬忠軒居然進屋之後的幾分鍾、就能把場麵聊熱,不像是自己,人家沒話、自己就隻能越來越冷場寂寞。


    歎了口氣,司雙棲覺得大概這方麵自己真的不如喬忠軒,所以葉輕歌到底喜歡他什麽?


    估計大概也是這一點吧?


    親和能力這麽強、還會照顧人、稍微地年長她幾歲、成熟穩重……


    這些都是年輕女性的擇偶標準,所以、她又怎麽可能會不喜歡呢?


    想到這兒司雙棲沒什麽太大的情緒,因為還沒等他接著往下細想呢,身後的葉輕歌也已經上樓,站在他身後,拘謹而又無奈地被迫開口提醒他,語氣僵冷生硬,有點兒像快要凍上了的冰沙:


    “司少爺,飯菜張姨都已經做好、跟準備好了,爸媽讓我來喊你去吃飯。”


    司雙棲收迴思緒,一聲不響地看了她一眼,顯然對她的稱唿不怎麽太滿意:“你叫我什麽?”


    葉輕歌不明所以,以為他真是沒聽清,況且自己也不覺得這有什麽問題,於是她板著臉、


    十分冷靜地重複了一遍,然後問他:“司……少爺?”


    司雙棲難得地皺了皺眉頭,淡漠開口,分不出情緒來:“你之前都是這麽叫我的?”


    葉輕歌不明所以,但還是點了點頭,最後她覺得自己還可以我盡力地彌補一下,所以又跟著補了句:“那……司總?”


    司雙棲臉上沒什麽表情,周圍的氣壓居然瞬間又冷了好幾度,就在葉輕歌懷疑自己是不是補救沒補救好、反而還弄巧成拙了的時候,司雙棲突然舔了舔嘴唇,慢悠悠嘶啞地開口說:


    “葉小姐,我們的結婚證還具有法律效益,在任何人眼中、目前我們都是夫妻。司總?這是妻子稱唿自己先生的稱唿?”


    葉輕歌恍然大悟,一邊兒記著要改進的地方,一邊兒努努嘴、知錯就改地說了一句:


    “哦……好的、丈夫。剛剛咱們爸媽說了,讓咱們去吃飯了,就剩下我和丈夫你了,大家都等著呢。”


    司雙棲:“……”


    空氣中氣氛帶著一瞬間的尷尬,葉輕歌歎了口氣、搞得自己一頭霧水,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麽了。


    心說這大戶人家的正妻就是不好做,還好兩人現在是分居狀態,要是司雙棲跟其他的普通丈夫一樣,天天晚上要迴家裏的話,她根本就應付不過來吧,


    因為還沒等他光是應付已經足夠算得上、是在難為她自己了,更不要說、這家夥一臉矯情挑剔的樣子,還成天提那麽多破事兒一堆的要求……


    所以啊,交際會不用她出席最好,叫職業的、或者是外邊兒的女人,這些破事兒還能應付地稍微專業一點兒,要是放在葉輕歌身上,別說心情不好,


    就算是心情好的時候,她都也不一定迴給誰麵子、或者是打誰的臉呢,反正葉輕歌看人,第一看臉、第二看緣,其他的主要憑感覺,剩下的都是浮雲。


    司雙棲在門旁邊兒靠著牆石化了半天,一度看著葉輕歌的臉在想,這女人到底是裝傻、還是真的什麽都不懂,到底是真正的老年癡呆,還是純粹就是在玩兒他……


    不過看著眼前葉輕歌那雙秋水潭底般深邃的眸子,司雙棲眨了眨眼,心說還是挺奇怪的,這女人到底在想什麽,到底是善是惡,到底能做什麽,


    似乎在此時此刻都成了未知,似乎他並不像是自己想象的那麽懦弱無能,畢竟那個懦弱無能的家庭主婦、兼正妻,能這麽光明正大、不帶髒字兒,把找上門來剛剛翹了點兒尾巴的“準三兒”,


    給懟的一愣一愣的,而且說話的語速不急不緩、最後居然一點兒火都沒發,還讓人輕輕鬆鬆地丟了工作,這能叫懦弱無能?


    所以,司雙棲一想起來外界對他的這位妻子的風平,第一次沒忍住悶聲笑了,笑得看上去一臉欠揍:是啊,今兒不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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