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昆被趕來的120拉走了,武勝坐著唐倩的車,何珊坐著周子淵的車,跟在警車後麵,來到了附近的金融街派出所。事實上,金融街派出所離武勝的保安公司也不是很遠,都是在同一條街上。


    “王所,這麽快就迴來了?怎麽樣?抓到殺人犯了嗎?”進了派出所,屋子裏麵的民警向進門的王棟問道。金融街這一片的治安一向不錯,現在突然有人報案有人要殺人,對這個派出所來說,還真是一件大事。


    “沒什麽,就是簡單的吵架,連鬥毆都算不上。”王棟聽見後說道。


    “靠,吵架報成殺人?這報案的人是不是有毛病啊?”警察聽見後沒有好氣的說道,這不是耽誤大家下班嗎?


    “說什麽呢?”王棟眼睛一瞪,說道,“難道真有殺人案你就高興了?”說完,衝著對方使了使眼色。


    對方一看,見到王所後麵跟進來很多人,心裏立即就明白,這是把當事人拉迴來做筆錄來了。所以,乖乖的閉上了嘴。不過當他看清楚進來的人是誰的時候,微微一怔,驚訝的說道,“咦,這不是武隊嗎?你怎麽來了?”


    “嗨,這不是小張嗎?今晚你值班?真是苦了你們了。”武勝笑著跟對方打著招唿,這人叫張小鵬,是金融街派出所的普通民警,武勝當年在刑警隊的時候,跟對方見過麵。事實上。這金融街派出所裏麵的警察,除了最近半年新調來的,其他的他全都認識。


    “咱們不都一樣嗎?要說最苦的。還是武隊你們刑警隊……!”張小鵬聽見後說道,不過話剛說到一半,突然想到了什麽似的,目光在武勝和其他人身上打量著,然後問道,“武隊,報案的不會是你吧?”


    “怎麽會?不過。我確實是當事人之一。”武勝聽見後說道,說完瞥了一旁的何珊一眼。“就是這個女人報的案,說我要殺她。切,好歹我也當過幾年警察,了解法律。怎麽會做出殺人這種事呢?真不知道現在的女人,腦子裏麵都在想些什麽。”說這話的時候,他看到唐倩狠狠的瞪著他,武勝趕緊解釋道,“別誤會,我沒有說你。我說的是她。”


    唐倩白了武勝一眼,沒有說什麽。


    雖然到了派出所,周圍也都是警察,可是何珊心中的害怕和恐懼並沒有消失。因為她看到唐倩的男友不僅和出警的警察認識,就連派出所裏麵的警察也都認識。這不是才出狼穴,又入虎口嗎?剛才在餐廳還有那麽多的人民群眾在。而現在,都是對方的人,想逃都逃不出去。


    “別,別以為你們認識就能誣陷我,這裏是派出所,是*律的地方。”何珊聲音顫抖的說道。然後往身後的周子淵的身上靠了靠。男朋友被一拳打進了醫院,她現在隻能依靠男友的這個表弟。雖然這個表弟是個乖乖男,從來沒打過架,但總算有點兒依靠。


    聽到何珊的話,派出所內的警察,臉色立即就陰沉了下來,筆錄還沒開始做,最後的結果也還沒有出來,說這話不就等於懷疑警察辦案的公正性嗎?特別是那句‘誣陷’,對他們這些警察來說,簡直就是恥辱。筆錄還沒開始,何珊就已經給這些警察留下了很差的印象。


    武勝聽見後,在心裏暗笑,這女人嘴欠的毛病,到了派出所也不改,如果以後還是如此,這女人早晚會栽在她這張嘴上。武勝衝著屋子裏麵的警察聳了聳肩膀,雙手一攤,那表情好像再說,‘怎麽樣,這女人欠修理吧?’


    看見武勝的樣子,警察們都做出了認同的表情,不過他們並沒有把這種情緒表現出來,畢竟他們是警察,不是土匪,就算心裏有再多的不滿,一切都還要按照程序走,讓對方無話可說。


    “既然你是報的警,那麽你就把整個事件的經過都給我們說一遍吧。”王棟指了指屋子裏麵的一把椅子,示意對方坐下,然後對對方說道。


    何珊坐了下來,也許是之前看到武勝和派出所警員的親密關係,她現在在看警察的時候,仍然保持著一種懷疑和警惕的態度,特別是那眼神,表露的實在是太過於明顯,甚至讓警察都覺得有些無奈。當然,更多的是一種不耐煩,趕緊進行完筆錄,趕緊給這個女人打發走。


    “事情是這樣的,我和我的男友,還有我男友的表弟在一家泰國餐廳吃飯,看到了我的朋友唐倩,所以就過去湊在一起桌,誰想到那個男人對我們出言不遜,還侮辱我們,對我們冷嘲熱諷的,我男友忍無可忍,站起來斥責對方,誰想到就被對方打了。”何珊露出一副氣憤的樣子說道,一邊說還一邊看向一旁的武勝,那眼神,恨不得把武勝給殺了。事實上,她今天從見到武勝開始,就一直是這種眼神,充滿了敵意。雖然兩人不曾認識,之前甚至連麵都沒見過,不過這絲毫不妨礙她對武勝的怨恨。


    聽見何珊的話,武勝的臉上立即露出了無語的表情,話反著說也行?出言不遜,冷嘲熱諷的人明明是這個女人才是,怎麽到了這個女人的嘴裏,事情就反過來了呢?武勝感覺自己比竇娥還冤!


    雖然武勝知道對方是一個蠻不講理的潑婦,但是沒想到會不講理的這種程度,這不是信口開河,胡說八道嗎?


    武勝見到王棟在聽見何珊的話後看向自己,就衝著對方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然後聳了聳肩膀,露出一副無辜的樣子。接著,武勝看向身旁的唐倩,發現唐倩瞪著眼睛,滿眼的不可思議,而且臉蛋兒通紅通紅的。估計是羞臊的!


    有這樣一個蠻不講理,顛倒黑白的朋友,確實夠丟人的。


    “你接著說!”王棟衝著武勝微微的點了點頭。然後對何珊繼續問道。


    “他把我的男友打倒在地,至於我男友慘到什麽樣,警察同誌你也看到了,滿臉是血呀,而且現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當時我非常的氣憤,想跟對方理論,結果他說要殺了我。用磨的十分尖銳的盤子碎片來威脅我,還跟我說了很多他以前怎麽殘害女人的事。我真沒有胡說,當時全餐廳的人都聽到了。不信你可以問我的朋友,她也聽到了。”說著,何珊看向唐倩。問道,“倩倩,你是不是也聽到了?”


    唐倩聽見後,氣的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顛倒黑白胡說八道也就算了,竟然還把她拉下水,讓她作證……唐倩最後什麽都沒有說,保持著沉默。


    見到唐倩沒有為自己說話,何珊的臉上露出了不滿意的表情。看著唐倩說道,“倩倩,都到了這裏。你還護著他?難道你還沒有看出來他是怎樣的一個人嗎?他不僅是一個動粗的暴力狂,還是一個殺人如麻的變態殺人犯,我們應該趁著這個機會,揭露他的罪行,讓他受到應有的懲罰。倩倩,你快醒醒吧!”


    “夠了!”唐倩突然大聲的喝道。雖然何珊是她的朋友,並且是從小學到高中的朋友。從小玩到大,但她對對方的說的話實在是忍無可忍了。她很奇怪,為什麽自己以前沒有沒有看出來對方是這樣一個小人呢?為什麽自己沒有早點兒發現呢?


    唐倩剛要指責何珊,突然一隻大手落在了她的肩膀上,並在她的肩膀上輕輕的拍了拍,以示安慰。唐倩轉頭看去,是武勝。要知道,剛才何珊說的,都是武勝的不是,可現在看起來,武勝並沒有生氣,臉上還帶著淡淡的微笑,反而是她自己,氣到不行了。


    “別生氣,放輕鬆!”武勝一邊拍著唐倩的肩膀,一邊說道,“警察不會單方向的相信一方所說的話,就算雙方說的完全不同,警察也會尋找線索,去證明誰說的話是真,誰說的話是假。更何況,餐廳裏麵有監控,隻要看到監控錄像,一切都會真相大白,說謊的人也會受到懲罰。所以,我們完全不必如此生氣,就當是在看一出戲,一出揭露人性的大戲。這種戲,並不是什麽時候,在哪裏都能夠看到的,更何況主角還是你身邊的人?你更應該擦亮你的雙眼,認真的看著對方演下去。”


    唐倩聽見後微微一愣,有些詫異的看向武勝,這話說的,實在是太好了。這態度,這氣量,一對比,直接把何珊秒殺成渣!別說是何珊,就連她自己,跟這個男人都相差的太遠,也許這就是那些老刑警口中所說的境界吧。境界不一樣,看待問題的方式和角度也就不一樣,得出的結論和找到的線索也就不一樣。


    武勝在對唐倩說完這一席話之後,還翹起了二郎腿,看著何珊笑著說道,“你說,你接著說,沒關係,就算你說我是恐怖分子,我也不會生氣,也不會為自己辯解,等一會兒看到餐廳裏麵的監控錄像,一切就都真相大白了。”


    “……!”何珊張了張嘴,最終卻什麽都沒有說出來,那表情好像便溺一樣。武勝的話,可以說是正中她的要害。事實是怎樣的,她心裏非常的清楚,而剛才說的那些話裏麵到底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她心裏同樣很明白。所以在聽到武勝所說的監控錄像之後,剛才的囂張氣焰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轉而露出了擔心和忐忑的表情。因為她不知道剛才自己對警察那麽說,算不算是欺騙,欺騙警察的後果,她也不清楚。


    “說呀,你怎麽不說了?我還準備看看你能編出什麽精彩的故事呢。”武勝看著何珊說道,“你可以說的在邪乎一些,幹脆把我說成魔鬼怎麽樣?我保證不為自己解釋!”


    “你,我……!”何珊被武勝的話堵的慌了神,憋了很久之後才說道,“你對我說的那些對女人截肢斷手之類的事情,總是有的吧?是你親口說的吧?這一點兒你應該承認!”


    “我承認我說過!”武勝點了點頭。


    “承認說過就好。我看你怎麽向警察解釋!”何珊說著又麵向王棟,說道,“他這個人很變態。你們可前麵不能被他隨便說說這樣的理由給糊弄過去。他對我說的時候特別的認真,特別形容的非常的真實,我猜他一定真的幹過,你們一定要詳細的查他,不能放過他這樣的變態。”


    “我們警察辦案,還輪不到你指手畫腳,另外。如果他真有這方麵的問題,不用你說。我們也不會放過他的。當然,我們不會錯抓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王棟看著何珊說道,“既然如此。那你承認不承認之前你說的話都是假的?”


    “這個……!”何珊猶豫起來,不過她的態度已經說明了一切。


    “哈哈,有人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嘍!”武勝笑著說道。


    “啪!”王棟狠狠的拍著桌子,大聲的衝著何珊說道,“報假案,說假話,你拿我們警察當禮拜天過呢?你以為這兒是哪裏?你自己的家?你要為自己的一言一行負責。懂嗎?”


    何珊先是被嚇了一跳,突然站了起來,衝著王棟大聲的說道。“誰報假案了?我沒有報假案,我在生命受到威脅的事情報案難道有錯嗎?還有你們,為什麽隻問我。憑什麽衝我大吼大叫?你們是警察,我是納稅人,是公民,不是犯人。你這樣的態度,還是人民的警察嗎?別以為你們認識,就可以偏袒他。還有,我要投訴你!”


    王棟冷哼了一聲。用手指了指胸前的警號,衝著對方說道,“這是我的警號,記住,投訴的時候千萬別訴錯人。另外,我們會對你錄假口供,欺騙我們警察,影響我們辦案的行為,予以追究!”


    何珊愣了愣,以前她可從來沒有遇到這種情況,即使跟警察接觸,警察對她的態度也是非常好的。何珊突然想到唐倩,轉頭看著唐倩說道,“倩倩,你看看他們,這是什麽態度?那裏有一點兒人民警察的樣子。你趕緊迴家給伯父說,把他們都撤了!”


    “……!”唐倩聽見後頓時無語,何珊這話說的,好像公安局是她家開的似的,這要是讓外人知道的,她的名聲能好嗎?她父親的名聲能好嗎?這哪裏是在向她尋求幫助,這不明顯是在害她嗎?


    之前何珊說什麽,唐倩還都能忍受,可是這句話,唐倩終於忍受不住了,臉色也陰沉了下來,衝著何珊大聲的斥道,“何珊,夠了,難道你還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嗎?”


    何珊被唐倩這樣一喊,頓時呆住了,她從小學就認識唐倩,可從來沒見過唐倩對她這麽大喊,斥責!所以,整個人都被談錢的氣勢嚇住了,她從來沒見過唐倩如此的恐怖。自己的錯誤?自己有什麽錯誤?何珊聽見唐倩的話後,露出一副痛苦的表情,衝著唐倩說道“倩倩,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為了這個男人,難道你連我們姐妹十幾年的情分都不要了嗎?”說著,何珊用手擦了擦眼睛,隻不過眼睛上沒有任何的眼淚,光打雷不下雨。看見她的樣子就會讓人不自覺的想到一句話:賤人就是矯情!


    唐倩渾身顫抖著,事實上,如果不是看在認識對方十幾年,她早就翻臉走人了,也不會像現在這樣,還有耐心跟對方說話。從感情上講,唐倩還是希望何珊能夠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從而進行改正的,畢竟兩人認識那麽多年了。可是何珊現在的行為,在唐倩看來已經無藥可救了,本來很好的朋友,現在卻厭惡到了極點,對方做作的樣子甚至讓她感到惡心。她甚至懷疑,眼前這個女人,真的是自己的同學,十幾年的朋友嗎?唐倩不敢相信,自己怎麽會有這樣的朋友?


    “好啦好啦,都不要吵了。”王棟看著何珊和唐倩說道,雖然他不認識唐倩,但是聽到何珊的話,就知道這個唐倩絕對不是普通人,如果今晚這個案子辦偏了,說不定會惹一身麻煩,好在這個女人看起來好像跟武勝關係不錯,跟那個潑婦關係一般,這讓他心裏的壓力小了一些。他很想問問武勝,這個女人到底是誰,不過就目前的形勢,還是不要耽誤問武勝為妙,否則被這個潑婦糾纏起來,事情就沒完沒了了。“餐館裏的監控視頻已經取迴來了,還是讓我們看看視頻,讓事實說話吧!”


    “好,我就喜歡用事實來講話!”武勝聽見後笑著說道,“人會騙人,但監控錄像不會騙人,看了監控錄像,一切自然真相大白,再大聲的狡辯也是無力的。”


    聽見王棟和武勝的話,何珊渾身一顫,眼中閃過一次慌張。對於餐廳裏麵發生什麽,作為當事人,她自己再清楚不過了,現在要看監控錄像,對她沒有任何的好處。她本以為可以通過和唐倩的關係,解決今晚的事,可是誰想到唐倩並沒有站在她這一邊,更沒有為她說任何的話。事實上,她之所以這麽有底氣,完全是因為有唐倩在,現在沒了唐倩的支持,她什麽都不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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