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晨蹲在陳小弟身側,居高臨下地看著陳小弟,“怎麽樣?是不是覺得渾身酸爽?要不要再給你來點猛料?”


    陳小弟聞言,拚命地搖頭。


    林子晨卻不依,一改原本溫婉可人的笑臉,眼裏頓時迸發出一股厲色,盯著陳小弟說道:“哼,你不想要我還偏要加。”


    說罷,伸腳就往陳小弟身上招唿,左踢幾腳,右踩幾下。


    李欣和陳嬸見狀,嚇得臉色都白了。林子晨這是要把陳小弟往死裏打啊。


    “小,小晨,你快住手,再這麽打下去會出人命的。”陳嬸爬著來到林子晨身邊,抱住林子晨的腳,生怕林子晨因為自己傷了人。


    李欣也是被嚇得不輕,急急忙忙上前把林子晨拉開。


    好在這屋前屋後的都沒別的人住,不然早就有人報案了。


    可惜李欣和陳嬸兩人速度再快,也不及林子晨的腳快,兩人把林子晨拉開時,陳小弟除了一張臉是完好的,渾身上下除了痛再也沒了別的感覺。


    林子晨收起一身的煞氣,神情泰然地重新坐迴了椅子上。


    “你們放心,我下手可都是留了後招的,即使他去醫院裏檢查也查不出來。”林子晨冷笑。


    還多虧了空間裏的那本武功秘籍,讓她能夠打人不留傷痕。


    陳小弟聞言,不信地拉起了自己的衣服,入眼的依舊是那堆白白的肥肉。


    “不,不可能。”陳小弟像見鬼一樣看著自己“完好無損”的肚皮。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陳小弟的身體不由地往後挪,兩眼驚悚地看著林子晨。


    移動中,林子晨和李欣幾人還聞到了一股尿騷味。


    林子晨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伸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這世上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隻要你肯去做,就一定有收獲。”


    “你長得身強力壯,去了城裏隨便也能找份體力活幹,為何卻要作踐自己,專做些偷雞摸狗的事。不給你點教訓。你真當這裏是你隨時可以撒野的地方嗎?”


    “不敢了,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陳小弟抱著自己的頭。哭得滿臉鼻涕,拚命地給林子晨磕頭。


    畢竟是自己的胞弟,陳嬸見陳小弟被林子晨教訓得不敢反抗,心裏的怨氣也消散了不少。小心翼翼地拉了拉林子晨的衣袖,想讓林子晨放過陳小弟。


    林子晨掃了一眼陳嬸。冷冽的目光讓陳嬸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迴去。


    李欣見狀,把陳嬸拉到了一邊,悄悄地對陳嬸搖了搖頭。


    陳嬸無聲地歎了口氣,不再看陳小弟的囧樣。


    林子晨滿意地看著李欣把陳嬸拉開。隨即怒看陳小弟一眼,厲色喝道:“滾出去好好反省,倘若今後還敢來這裏鬧。我就直接廢了你,還不快滾。”


    陳小弟連連應下。屁滾尿流地跑了。


    陳小弟一路狂奔,不知道的人見狀還以為他身後跟著一隻猛虎。


    狂跑幾百米,直到再也看不到自家那個傻大姐的婆家,陳小弟才敢一屁股坐在路邊喘氣。


    休息了十幾分鍾,陳小弟忍著痛站了起來,看著自己邋遢不已的衣服,陳小弟一時不知該去哪兒。


    漫無目的地走著,再次抬頭時居然來到了縣醫院的大門口。


    想著自己渾身不留痕跡的酸痛,陳小弟鬼使神差地走進了醫院。


    半個小時後,陳小弟一臉灰白,神色恍惚地離開了醫院。


    身後幾個小護士對著陳小弟的背影指指點點,隱隱約約地聽到了如下的對話。


    “那人腦子好像不太正常,明明身上一點傷痕都沒有,居然跟醫生說他渾身疼痛,還說他剛被一個姑娘拳打腳踢了十幾分鍾,就他那樣,哪個姑娘看到他不是繞著走。”


    “就是就是,剛剛他經過我身邊的時候,我還聞到了一股尿騷味,該不會是失禁了吧。”


    “有可能。”


    “哎呀,一大早就碰到這麽一個人,真是晦氣。不行,我今晚迴去一定要好好用艾草洗洗澡。”


    “啊,你明天也給我帶一點。”


    “我也要。”


    “我也要。”


    ......


    陳小弟恍恍惚惚地往迴走,想起剛才花了一百多會塊錢居然檢查不出任何異狀,整個心都痛了,這一百多塊錢還是他好不容易從自家大姐那裏要來的,一眨眼就沒了。


    隨即心裏便是一陣抽涼,想到林子晨踢得這幾腳,陳小弟一個激靈,整個人都醒了過來。


    不行,我要離開這裏。這是陳小弟內心最強烈的念想。


    急忙忙地迴了家,陳小弟收拾了幾件衣裳,留下一句“我去城裏打工。”便頭也不迴地走了。


    無數年之後,陳小弟迴想起這一次的果斷心裏覺得非常慶幸,同時也在心裏深深地感激那個把他一腳踢醒的少女。


    陳嬸家。


    陳小弟離開後,屋裏便陷入了一陣讓人心悸的沉寂當中。


    “吱呀。”最裏麵的一個房間的門被打開了,打破了屋內的寂靜。


    “阿竹,你弟走了嗎?”出來的是陳嬸的婆婆,聲音沙啞地問。


    “媽。”陳嬸急忙上前攙扶住老人。


    林子晨站了起來,微微對老人點了點頭。


    陳嬸的婆婆滿臉婆娑地看著林子晨,神情激動地拉著林子晨的小手道:“你就是小晨吧,阿竹經常跟我說起你,要不是你,我們家現在也不能存到錢蓋房子。”


    “婆婆客氣了,我隻是給陳嬸提供了一份工作,陳嬸掙的錢都是她的勞動所得。”林子晨淡然道。


    林子晨見時間也不早了,把自己來這裏的實際目的說了出來,“陳嬸,你說你家有幾間破房子的地皮要賣?”


    “嗯,是。”陳嬸一時沒明白林子晨的意思。


    林子晨開門見山道:“陳嬸。我想買那幾塊地皮。”


    “小晨,你。”陳嬸不讚同地看著林子晨,覺得林子晨這是特意要幫她們家。


    林子晨擺擺手,打住陳嬸,“陳嬸,我不是因為想幫你才買下那幾塊地皮的,我實話跟你們說。我一開始的打算就不僅僅隻是開個便利店和書店。而買下你們家的地皮也是為了今後的生意做準備,你們大可不用擔心我是一時善心興起才會買下那幾塊無用的地皮。”


    林子晨說的很直白,這些話或許有點傷人。但是聽在陳嬸耳裏卻是天籟之音。


    她一個婦人能撐起這個家如此之久,心裏多少有點自尊心在作祟,不希望林子晨因為她的關係而買下無用的地皮,現在聽林子晨這麽說。陳嬸心裏自尊心便放下了。


    林子晨也不急,對陳嬸說:“陳嬸。你們一家人好好商量一下,然後給我開個價,如果價格適合的話,我便買下那幾塊地皮。”


    隨即又說:“剛好今天我也不用上課。陳嬸就不用來便利店了,在家好好休息一天吧。”


    “好,謝謝你小晨。”陳嬸感激地對林子晨點點頭。


    林子晨歎了口氣。對陳嬸說:“陳嬸,你不用謝我。你不要覺得我說話刺耳。我隻是想告訴你,人不要覺得一味地退讓就能保住自己一家的安寧,適時地強硬起來,與讓自己懼怕的力量做抗爭,這樣才能一絕永患。”


    林子晨留下這句話,便轉身離開了陳嬸家。


    李欣安慰了陳嬸幾句,也轉身離開了。


    陳嬸呆愣在原地,腦海裏還在不斷地迴蕩著林子晨剛才說的話。


    同樣被林子晨的話震撼到的還有被陳嬸反鎖在房間裏的陳家兒子陳星。


    陳星比林子晨還大,不過上學時間遲,今年才上高三,明天也即將參加高考。


    陳星心裏一直怨恨著自己的母親,覺得自己的母親太軟弱了,每次小舅過來都會把自家僅有的那一點錢送了出去,以為這樣小舅就會不再騷擾自家。


    可惜事與願違,陳小弟隔一段時間都要來家裏一趟,每次都把家裏鬧得雞犬不寧。


    陳星有時又會恨自己,恨自己的無能,恨自己的怯懦,恨自己不敢與小舅抗爭。


    這些怨恨一日一日堆積起來,深深地折磨著陳星的心靈,讓他的心得不到救贖。


    今天,小舅又來家裏了。陳星氣憤的想要拿棍子把他趕走,可是卻被母親一把推進了房間裏鎖了起來。


    陳星憤怒,不停地拍打著房門,可惜外麵乒乒乓乓的響聲掩蓋住了他的敲門聲,更掩蓋住了他的憤然。


    陳星以為今天他們家又將一無所有,可轉眼事情卻往一個讓他意料不到的方向發展。


    一個少女,一個母親嘴裏經常感謝的少女來到他家,製止了小舅的暴行。


    陳星看不到外麵的情況,隻能通過外麵幾人的對話在腦海裏勾畫出小舅被打的場麵。


    聽著小舅哀嚎的求饒聲,陳星的心裏一陣痛快,覺得一直壓抑在心裏的那股憤怒終於找到了宣泄口,發泄了出來。


    陳星沒有見過母親嘴裏的那個少女,可此刻那個少女婉轉清脆的聲音卻牢牢地刻在了他的心裏,他還知道那個少女有個好聽的名字:小晨。


    陳星牢牢地把這個名字刻在了腦海裏,心裏不由地湧起了一股力量。


    尤其是聽到那個少女最後留下的那一句話,陳星覺得昏暗的心底照入了一股暖陽,驅散了他心中的黑暗,讓他重新找迴了奮鬥的力量。


    陳星的一切心裏活動林子晨都不知道,她甚至不知道今天的事件裏麵還牽扯到了一個男孩,那個男孩會在幾年之後成為她的左右臂。(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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