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川開始顫鳴,飛鳥魚獸開始遯走。


    主天使拉貴爾滿懷憤怒,他即將大肆屠戮,將敵友同歸於盡,借米迦勒所授予的權柄任意妄為。他心想:“攻擊我的,隻是奈裏的哈亞薩人,而非不可被侵犯的赫梯人。沒有出息的瓦薩沙塔軍隊,也沒什麽留下的價值,不妨一並與這些魔怪惡獸葬在這裏;無論是怪物還是那些把算計了的人,今日皆將在此被一掃而空,免得南方的老爺們知道以後,到我土地上來插手插足。”


    地麵破碎,裂縫縱橫,石片與泥土翻騰湧動,如同勃發的潮汐。劇烈的震動使得雙方的戰士和戰馬紛紛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


    正此時,奧萊克西跨上一頭半獸,健步朝丘頂的方向奔去;行至半途,他見巴布·阿塔·伊迪納早已到了那裏,他也騎於一獸背之上,就是那名叫烏加盧[1]的亞人巨獸,它那雄鷹般的爪足半蹲而曲著,準備彈跳。


    巴布·阿塔·伊迪納笑言:“太慢了,軍師。”


    “巴布!”


    “你怎會挑選了一隻速度如此之慢的……”他露出從容不迫地微笑,望向奧萊克西。


    “不!”奧萊克西急喚道。


    然而,巴布的話音還未消散,他已隨著獸人猛然躍入半空;他猛地抓住了那靠翅膀飛在天上的拉貴爾的衣衫,而烏加盧則洛下去了,安全地落在了地麵上。拉貴爾與他扭打在一起,用力的上下竄飛,企圖甩去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瘋癲累贅。


    “嘿!畜生!”巴布奮力地大喊,“停下你這無用的行徑吧!我們都知道是你殺了雷米爾,還知道你把他埋在哪兒啦!”


    拉貴爾怛然一驚,道:“你在說什麽?!”


    “再見!畜生,記住是誰殺的你。阿托爾萬歲!”說完,巴布便鬆開了手,墜落下去。


    拉貴爾愕然,被這番話語攪得愈發混亂。他瞠目結舌,頓時失去了動作;待他迴過神來,重新分辨輕重緩急,便立刻飛離此地。地震戛然而止,人們因此得以幸免。


    ***


    拉貴爾朝著西麵拜利赫河平原,尼赫裏亞的方向飛去。他知道,現在沒有什麽比將那裏的證據毀滅更重要的事了,若這消息被想加害他的人告到米迦勒那裏去,他將死無葬身之地。


    然而他還不知道的是,那兒早已有一個強大的存在悄然等待著他的到來。


    就在那掩埋雷米爾與數萬將士的平原上,那荒涼的偶有起伏不平的岩石巨丘,與光禿禿的淡黃色土地上。在那渺無人煙的荒野,一條白色的巨龍匍匐在那裏,而他的身下正是那三年前的尼赫裏亞戰場。


    當拉貴爾到達那裏,看到將要阻擋他毀屍滅跡的,竟是這樣的龐然大物之時;他擰緊了眉頭,驚訝與怒火交織在了一起,但他已別無選擇,隻得背水一戰。


    拉貴爾迅速上升,懸於數萬跬[2]的高空。他的雙眸更替色彩,雙手前伸,手掌朝上。企圖重新將那片大地再次移山倒土,將巨龍一同埋葬;但他忽略了一個事實,就是飛到他所在的這個高度,對於那擁有巨大翼翅的庫爾來說,同樣易如反掌;況且,若僅論近戰,他拉貴爾絕不可能是那條龍的對手。


    就在這時,庫爾展翅翱翔,將龐大的身軀疾馳向空中,迅速靠近正在醞釀天使之力的拉貴爾。一聲震天的龍吼從庫爾的口中迸發出來,隨之噴湧而出的深藍色烈火猶如冥冥之中的審判。在這灼熱的火焰中,天使拉貴爾化為了灰燼。


    戰鬥的結束既迅速又毫無懸念。


    ***


    在漫天飛舞的塵埃之中,庫爾昂首振翅向東飛離。當在約定的時間,奧萊克西抬頭仰望天空,看到巨龍庫爾朝著東方,而非北方的山脈方向飛去的時候,便知道他們勝利了。


    濃雲漸漸聚攏,擠壓著慘白的天空,掩去瘡痍的戰地,遮擋勇士們剛剛的滿眼猩紅;淡漠之風開始淩厲地穿梭,將人的驚唿刨向身後;仿佛地上的野草,也從戰栗中蘇醒。義軍將士們喚來隨軍大夫,為他們的英雄——從那高空摔落,竟還奇跡般的一息尚存的巴布將軍止血包紮。烏圖庫的亞人族離去了,他們按奧萊克西的請求,迴到山崗上去暫避風頭;而瓦薩沙塔已經失蹤,哈尼加爾巴特約有三分之二的士兵戰死,剩下的悉數被俘,納入了義軍的部隊。


    ***


    卡拉赫不戰而降,奧萊克西要求義軍在平靜中接管這座城市,不要幹涉城內百姓的正常生活;而他自己則悄然地進入城中,完成自己曾向地牢中的老人許下的諾言——找到那個名叫卡爾的奴隸,並還他自由。


    他在西麵最繁華的市井中四處打聽卡爾的下落,在水井旁的一個象牙作坊得知端倪,一位正在錘製金箔的工匠向他透露,說自己曾聽聞此名,奧萊克西以青金石和紅玉髓換取了這個消息:“卡爾”是這城外一戶大地主的管家,他口碑十分良好,在卡拉赫的遐邇小有名氣。


    於是,奧萊克西前往城外的鄧努[3]莊園,他在農場主的陪同下參觀了整座宅子,大大小小的事都被一位五十多歲,長相憨厚的男仆管家打點的井井有條。


    “您這位能幹的仆人,叫什麽名字呢?”奧萊克西問道。


    “‘卡爾’。”農場主把他叫來給奧萊克西看,“這仆人從還是孩子開始,就來到我祖父的這座莊園幹活了,他為我們卡希德[4]家族三代人服務了四十多年。”


    奧萊克西審視了卡爾片刻,點了點頭:“尊敬的老爺。”他說著,從口袋裏掏出一顆閃閃發光的金牙:“請您看看這個,我猜想這應足以彌補您的損失。我正好需要一位得力的仆人,如若您同意,卡爾就請跟隨我吧。”


    於是,卡爾歸了奧萊克西,他們一起離開,行至半途,奧萊克西突然停下,鄭重地說:“卡爾,你已重獲自由。”


    卡爾不解地說:“主人。您在說什麽呢?”


    奧萊克西深吸一口氣,說道:“多年前,我在獄中結識了你的父親。他臨終前托付給我一個重任,要我將你從卡拉赫的奴隸主手中贖迴。今日,我終於履行了承諾。所以,你已經自由了。你不再需要跟隨我。”


    卡爾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主人,您贖下我,又還我自由,我本應心存感激,立刻答應。但是,如今我若不隨您走,又能到哪裏去呢?”


    奧萊克西沉默了片刻,然後說:“卡爾,現在你是一個自由的人了,你可以選擇自己的道路。若你願意繼續跟隨我,那麽請你作為一位朋友,而非奴隸;若你渴望離開,去尋找屬於你的未來,我也會祝福你。這一切,都由你自己決定。””


    卡爾流下眼淚,向他的恩人鞠躬致謝,並打算繼續留在他的身邊。


    ***


    與此同時,義軍已經接連收複了卡喀祖[5]和阿貝拉[6],而後他們並沒有停下歇息,而是一路南下,向著故國的首都進發,當他們已經抵達阿舒爾城下的時候,看到那阿舒爾的城主已經敞開城門,與城內顯貴們齊立城門正前,以“解放者”之名恭候新領主的盛大來臨。義軍的隊伍浩浩蕩蕩地進入城內,而他們的領袖——仍在昏厥中的巴布·阿塔·伊迪納將軍被眾人抬入城中,迴到了他夢寐以求的故鄉。


    直到薩姆努月[7]的第三個聖日[8],因沙利葉召拉貴爾而無人應答之時,南方才得知了拉貴爾也已失蹤的消息。所以這些日子以來,因負責照看整個北方境況的拉貴爾的殉職,所以無人向南方通告亞人族與庫爾的歸來;哈尼加爾巴特的王族和官員們,也沒有多少人知道大紮卜河戰役的具體情況,直到他們聽說了王儲瓦薩沙塔已經戰敗而降的消息時,才驚駭得紛紛棄城而逃。


    起初各地的傳言都是說哈尼加爾巴特的王儲在卡拉赫對抗的是阿濟·哈亞薩的軍隊,而後奧萊克西又放出消息,讓人們知道是赫梯戰勝了米坦尼人,這種詭計隻是為了消除一些人的疑心。


    比如在瓦舒坎尼王宮裏,因聽到噩耗而瑟瑟發抖的老國王沙圖瓦拉,在想明白了為什麽他的侄子沒有得到拉貴爾的幫助之後,就在那赫梯兵臨城下之前,服毒自盡了。


    關於神秘的亞人,世間流傳著諸多傳聞。有目擊者聲稱,在天際之巔見過巨龍騰雲駕霧;又有人聽聞深山中魔物的嘶吼,猶如幽穀響徹。然而,這些傳聞終究被南方視作空談一般,不以為意。


    在那些昔日屬於阿托爾故國的土地,如今已被赫梯所接管。由於未曾遭遇大規模抵抗,依照奧萊克西的命令,各城邦的將領們仍保持著哈尼加爾巴特的國號。所以在這期間,南方無人能洞若觀火,不論是天使抑或是加喜特人,皆未發現北方已悄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


    奧萊克西在卡爾的陪同下來到阿舒爾城。


    他去看望了那仍沒有醒來的朋友和戰友——巴布·阿塔·伊迪納,亦為他請來北方和西方最好的醫生。在看過巴布的傷勢之後,醫者無言緘默,搖首歎道:“他渾身骨折,內髒被血液淹沒,他是如何在死亡線上掙紮,我無法知曉。然而,我確信他的生命之火將熄滅,時日已經不多……”


    奧萊克西並未言敗,仍懇求醫者竭力救治巴布,在治療巴布期間,他就住在隔壁,請來全國頂尖的劍客,指導自己劍術。人問他戰爭已息,何須練劍?他未曾答複。


    一日,巴布醒來了,他召喚眾人來到他的塌前。


    “我在哪兒?”巴布問。


    “阿舒爾城。我們迴來了,巴布!我們迴到阿舒爾城了!”奧萊克西迴答說。


    “啊……太好了。”巴布欣慰的笑了,一滴眼淚從眼角滑落,突然,他幾乎用盡力氣半側過身來,“奧萊克西。我們現在的國是叫阿托爾嗎?”


    奧萊克西哽咽了一下,迴答道:“還沒有……”


    “啊……我知道了,奧萊克西……”巴布的身體又垂了迴去,凝視著自己的上空,過了良久,又突然開口道:“奧萊克西!答應我!”他說著緊緊地攥住奧萊克西的手,“答應我!你會把這個國家的名字改為阿托爾!奧萊克西,答應我……答應我……”


    奧萊克西什麽也沒有說,隻是無聲地留著眼淚。直到他的朋友咽下最後一口氣,他才緩緩地站起身來,向門外走去。


    眾義軍將領,都自發地半跪下來,目送他們的首領——巴布,走完生命最後的旅程。伊丁抽泣不已,他追上奧萊克西:“你在做什麽呢?!你怎麽能這樣對待他呢?!”


    奧萊克西並沒有迴答,隻是默默地走下階梯。伊丁則一直跟在後麵,不停地大吼道:“奧萊克西!奧萊克西!你為何要這樣做呢?!為何不在他臨死前給他最後的安慰呢?!哪怕是說一句假話也好啊……”


    奧萊克西怔住了,他迴過身來,對阿舒爾-伊丁說:“我不能……對不起,這個國不能被稱為阿托爾;我不能為了一個人而犧牲這個國家千千萬萬無辜的生命,我更不能對一個將死之人,給予虛假的承諾……伊丁,在我離開以後,請你也要遵守這件事……為了我們所做的一切……”


    “離開?!你要到哪裏去?”伊丁連忙問。


    “伊丁,在我的妻子和兒子被殺死的那一刻,我最想去的地方是恰高·占比爾城,因為那裏有我的仇人……當我被卡爾的父親拯救,逃出監牢之時,我最想去的地方變成了卡拉赫,因為我要去那裏報答我的恩人,贖他的孩子以自由之身;當我遇到你們之後,我最想去的地方又變成了阿舒爾城,為血亡國之恥,為還於舊都。如今,所有這些地方我都到過了,所有未了之事,今日都已了卻。伊丁,我的心中已經沒有仇恨,我將要離開這裏,爾後雲遊四方,以天穹為屋脊,以大地為床榻,過我自己想要的生活……”


    “奧萊克西!你怎能就這樣一走了之呢?如今,巴布已經不在了,若你也離去,那麽誰來領導我們?誰來守護我們……奧萊克西,就如你的名字一樣,一位守護者,你是我們的守護者啊!若你走了,誰來帶領我們繼續抵抗這險惡殘酷的世界?除了你,又有誰鬥得過那些陰險可怖的天使和總督們呢!”


    “伊丁。”奧萊克西走過來扶住他的肩膀,“拉貴爾死了。南方雖然會派下一位新的天使頂替他,但無論如何,初到任上,這位天使為了自保,在一開始是不會過度飛揚跋扈的。伊丁,如今北方廣袤的土地已經被我們奪迴了,事情隻會朝越來越好的方向發展。若你問誰能代替我領導你們,我要說,那就是你。伊丁,你一定要替我守護好這一切。我相信你能夠做到……”


    “不可!我們的國家不再需要一位將軍了……”他的聲音變得哽咽起來,“我們需要的是一位國王……”


    奧萊克西沉默不語。


    這時,一名義軍戰士與他的護送人員突然趕來,向兩人傳告:“將軍們!好消息!前方戰報,那堅守瓦舒坎尼的沙圖瓦拉二世[9]——就是在沙圖瓦拉斃命之後,那與他父親同名的,自立為王的私生子,在我們長時間的圍城之下投降了!”


    “你們發起了幾次進攻?”


    “四次,在第四次攻擊時,他的軍隊因抵擋不住而最終投降。”


    “奧萊克西!你聽到了麽,至此我們已經奪迴哈尼加爾巴特全境了!你的功績已經遠超列代先王,你有資格……”


    “將軍們。”傳信人打斷了伊丁的話,“請先聽我把話說完,還有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其實正是因為這件事,所以我的上級軍官才命我連夜快馬加急迴來向你們稟報……”


    “且說。”


    “當我們接管了瓦舒坎尼,進入到米坦尼王宮,清點宮中仆從的時候發現……”傳信人停頓了一下,“一位閹宦弄臣,他可能是……尚在人世的……先王薩爾瑪那薩爾陛下……”


    “什麽?!”伊丁驚訝道,“此消息屬實嗎?”


    “是眾人親眼所見……”


    奧萊克西笑了起來,“伊丁,你瞧,這不就給你送來一個國王嗎?”


    ***


    說罷,奧萊克西便向馬廄走去,牽出那匹從馬蒂亞努斯森林起始一直陪伴他的戰馬,就是那曾經獵魔人的座機,名叫“風暴”的戰馬,準備離開。馬兒跺了跺腳,噴著鼻息。


    卡爾跪下來想要挽留他。


    奧萊克西將他扶起,說:“卡爾,我即將踏上艱辛的征途。我已經告訴過你,你不再是我的仆從。你已上了年紀,請你留在這舒適的地方,尋找一片土地,過上寧靜的生活吧。”


    “不,主人,請帶上我吧。我願意在路上侍奉您,無論刮風下雨,我都願意獻出餘生。”卡爾懇求道。


    奧萊克西道:“卡爾。我再不是你的主人了。而今,你要做你自己的主。”


    卡爾道:“主人。您一日是我的主人,則終身是我的主人。”


    見卡爾仍然堅持,奧萊克西便又留在阿舒爾城一些日子。他用自己多年征戰積攢下來的財產,在這阿舒爾北麵四纜繩的地方,就在那臨著河畔的對岸土地,修築了一座城牆,建造了一座祭壇。


    隨後他對卡爾說:“卡爾,我為你建了一座城,並將其命名為‘卡爾’,我任命你為這座城的城主[10]。如今,你也成了主人,不必再侍奉我了。”


    了卻最後一件事,奧萊克西就離開了阿舒爾城。


    ***


    奧萊克西走後,阿舒爾-伊丁崛起為義軍的領導者,兼任這個國家的丞相。在冬日寒風中,雪花飄灑著,他率領衛隊親自護送著曾被流放的薩爾瑪那薩爾國王,從遙遠的瓦舒坎尼返迴阿舒爾。國王的容貌已經極度滄桑,與十餘年前的英姿煥發相去甚遠。整個歡迎儀式都顯得非常低調而簡約。國王重返宮殿,在王座上召開了他的首次禦前會議。


    伊丁作為大維齊爾,向薩爾瑪那薩爾王介紹為什麽國家的名稱要維持“哈尼加爾巴特”的原因。國王傾聽後,直接揮了揮手就同意了:“我們開始下一個議題吧!”


    “好的陛下。下一個問題是關於您繼承人的問題。”


    “嗯。”薩爾瑪那薩爾沉思片刻,然後問道:“我兒子安德烈在世的時候,誰是他的禦前護衛騎士?”


    眾人麵麵相覷,伊丁答道:“是圖嚳爾第·尼努爾塔,陛下。”


    “他是否還在世?”


    “是的,陛下。他不久前才離開阿舒爾。”


    “快叫人去把這位騎士追迴來!”


    “是他執意要走的,陛下。我們都曾挽留過他。”另一位大臣補充道。


    “一定要把他追迴來。”國王的眼神變得莊重起來,“我們的國家有一個傳統,每一代國王隻會將他最信任的人授予禦前護衛一職……諸位,如今我的孩子安德烈已經死去,而我,一個已毫無生氣的廢人,又怎能勝任這龐大國家國王的重任呢?”


    大臣們震驚地看著國王,其中一人猶豫地問:“莫非,您有意……”


    國王停頓了一下,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是的,我將立圖嚳爾第·尼努爾塔為國之儲君,因為他是我兒子安德烈生前最信任的人。”


    [1] ugallu,“大天氣野獸”,(阿卡德語:umu rab?,意為“大日子”),是一種獅子頭風暴惡魔,有一隻鳥的腳


    [2] cubit,為古近東的標準長度單位,約為0.5m,蘇美爾語中用ku?表示,阿卡德語中用ammatu表示


    [3]中亞述帝國一種向一些有影響力的官員作為對他們服務的獎勵,授予dunu定居點,也就是大莊園,作為大型農莊運作,並免除其產品稅


    [4] ka?id,公元前1265中亞述帝國利木官員,阿蘇爾-卡希德


    [5]也就是qasr shemamok是伊拉克庫爾德斯坦的考古遺址,包括古代亞述城市kilizu的廢墟,原名kakzu\/kilizu


    [6]即埃爾比勒,今天是是伊拉克庫爾德斯坦地區的首府,在古代曆史上被稱為arb,作為人類定居點可以追溯到公元前五千年


    [7] ara? samnu,古巴比倫曆法中的10\/11月


    [8]從新月開始,巴比倫人每七天慶祝一次“聖日”,也被稱為“邪惡日”(意思是“不適合”被禁止的活動),在這些日子裏,官員被禁止從事各種活動,普通人被禁止“許願”


    [9]約公元前13世紀前後在位(英語:shattuara ii)米坦尼的胡裏特人的國王之一,繼承瓦薩沙塔之位,他在位期間米坦尼完全為亞述所占領,他亦被亞述人所推翻,此後米坦尼作為獨立的王國遂告結束


    [10]中亞述帝國官職,城市也有自己的行政部門,由市長(?azi''ānu)領導,由國王任命,代表當地的城市精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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