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安,你這麽做也是讓我很難看。”主任就在穆安迴去的路上等著她,那張一向是暴怒的臉上現在帶著服軟,穆安明白,做了半輩子的硬石頭的主任,現在的服軟也不過是暫時的。


    活了大半輩子,蹉跎了青春,毫無建樹,現在是看到了自己的能力的邊緣,以壓榨年輕的教師為樂的男人會有什麽真心的覺悟。


    “我知道,自古就有三個和尚沒水吃的故事,既然是怎麽分配都是無法讓所有的人滿意。”穆安臉上帶著笑意。


    主任連忙點頭。“是啊,是啊。難免是有不公平的。”


    “那就換個人來分吧。”穆安輕輕一笑,轉身就離開。不再給這個廢物的男人一分鍾的時間浪費。


    “穆安,”“喂。”主任剛要追上去,手裏的電話響了。“什麽。”眉頭一皺,就是整個的腿都是一顫。“被查到了。沒事,我馬上就來。”


    “哼。”穆安往下一看,下麵是幾個警車在下麵等著。


    幾個主任都是請上了車。


    “廢物。”穆安冷笑一聲。


    穆安迴到了車子旁邊,看著一臉的驚訝的房雙月。


    房雙月的眼中很明顯,對於這次的事情,他知道肯定是和穆安脫不了關係的。但是,又是沒有絲毫的證據。


    “雙語的那個主任這麽囂張,竟然是派了教育局的會計來給我施壓,倒是給了我一個途徑把他拉下馬,現在這個時間,雙語也是很熱鬧吧。不僅僅是主任,如果是順藤摸瓜,這些的與錢有關的人都是脫不了關係。”穆安的眼中冷冷的。手中不自覺的緊攥著自己的包包的提帶。


    “穆安。”房雙月伸手握住那正在發抖的穆安的手。都是冰涼。她的手在發抖,抖得那麽的厲害。


    “其實。我是恨一中的,那個時候我本是可以考上市裏的一中,可是一中對於我這中的同市不同區的孩子需要在分數線一百分才收,我當時是超過了分數線九十五分。我原來以為是能夠成為了這裏的老師,這裏是能夠彌補那時候的遺憾,終究是繼續的做著惡心的行當。”穆安看著這現在看來是一副破敗景象的一中,它的光輝在頃刻之間就已經瓦解。


    “這恐怕是教育係統最大的一起貪汙腐敗案了。”房雙月都是不免驚歎。這幾天穆安早出晚歸日日都在電腦前聯係,竟然是做出了如此大的一件事情,不免又是有些的擔憂。地頭蛇的能力不容小覷。擔憂的看著穆安。


    “不是我舉報的,我隻是牽了一點的線而已。一個老師開輔導班,收費標準是外麵的輔導班的三倍,而且,讓全班的必須去上課。”穆安扶著頭。顯得很是疲憊。“我上大學的時候,對於貧困生也是有補助的,不過,那些錢都被砍了四分之三,到了手裏本就寥寥。這裏,也是一樣,打著救助貧困生的名義,豐富了自己的腰包。太無恥了。”


    穆安應該是永遠不會忘記,當時為了那一年的兩千塊錢。她每天都要在大學的垃圾桶旁收拾灑出來的垃圾,班長,團支書,隻是在群裏發一件通知就會拿到那最多的五位數的助學金。


    想起來,穆安就是覺得整個人都在顫抖。眼淚在眼睛裏打轉。


    “咚。喵嗚。”忽然是一隻白貓跳到了那車子的引擎蓋上。一下子將穆安從不堪的記憶力拉了出來。


    “對了。一個叫曹主任的說是要你給他打一個電話,有急事。”房雙月很是擔憂的說著,其實他是想要問問這件事情會不會與這次的貪汙案有關係。但是,穆安做事一向是有主見,這件事情倒是輪不到他來插手。


    一想到這裏,房雙月心情更是低落了。家裏的男子漢大丈夫,竟然是無力插手女人的事情,無法給她一個溫暖結實的懷抱。


    “買這個吧,嫂子愛吃這個。”水果店裏,房雙月指著那地上的一些的小橘子說道。“我原來是在曹主任家裏做家教。在他們家裏待過一段時間,算是關係比較的好。”房雙月拎著水果出來,看得出來心情還不錯。


    “曹主任家裏人還是挺不錯的。”穆安不置可否,她當然是知道這一次的貪汙事宜,她是將曹主任的所有的記錄都刪除掉了,事情自然是查不到她的身上。


    “沒想到,我們能一起去他們家。”一說起來曹主任家裏,房雙月臉上就是洋溢著開心。


    “是啊,上次他們還要讓我們兩個相親呢。這次看到我們兩個一起來,會不會是很吃驚。”穆安嘴角笑著。看著地上的榴蓮。


    房雙月立馬就是心領神會的拿了兩個最好的放進了車子的後備箱裏麵。


    “砰。”扣上了後備箱。“等我們迴家吃。”


    “吱~~~~”一陣長長的聲音刹車的聲音穿過了整個的馬路跑到了穆安的耳朵裏。穆安忽然是愣著抬著頭看著遠處。


    “怎麽了。”房雙月小聲的問道。


    “沒事。”穆安迴過神來。“走吧,別太晚了。”


    “沒關係的,曹主任家裏很是和氣,前麵的小花園裏有畫展,我帶你去看看吧。”


    “好呀。”一聽說是有畫展。穆安也是一下子就是來了精神。


    “走嘍、”穆安隻要是心情一好,房雙月的心情也是坐火箭的直線上升。


    “嗯......”看來是消息有誤。房雙月臉色難看的看著這一整個花園裏的所謂的宣傳力度足夠大的畫展,不過是一些幼兒園的孩子的手筆。


    房雙月本以為穆安會不高興,起碼那臉上的笑容也是帶著一些的牽強呢。


    “穆安?”一扭頭,身邊的穆安已經是走到了一副向日葵麵前。穆安蹲在那個半人高的小畫夾之前。畫冊的底下有一個小小的設計的簽名。看著像是幾個小小的水波紋。


    “你好,大姐姐。”一個很靦腆的頭上紮著一個有些歪的朝天辮的小姑娘似乎是鼓足了勇氣往上前來說話。臉上鼓鼓的,似乎是隨時都是準備會退迴去自己的殼子裏麵。永遠都不出來了。


    “我覺得這花蕊上要是能夠再畫幾個蜜蜂就更好看了。雖然這樣已經很可愛了。”穆安看著那副畫給出自己很是中肯的意見。


    “是嗎,哪裏可愛了,別人都說這向日葵不應該是開成這個樣子的。”小女孩的眼中帶著期待,嘴上卻是憋著嘴。


    “這葉子上的紋路,很漂亮。”穆安細細的看著那暗綠色的葉子上畫著不易察覺的紋路。


    “真的?別人都發現不了這個呢,你看看這個。”小女孩帶著一些的炫耀的指著一個角落裏的一顆綠色的小草。


    “呀,這裏有一個瓢蟲呢。藍色的,很稀有啊。”穆安眼中的驚喜並不是在搪塞這個小女孩。她曾經也是一個畫畫很是厲害的小姑娘呢,隻是,傳言一個藝術生不如一個理科生賺錢更多,所以,她是不可能會走藝術的這條路的。還未開始萌發就被扼殺掉的種子。


    “我們在義賣。賣的錢要給我們的孤兒院,你能買這幅畫嗎。”小姑娘臉色紅紅的。如此笑的年紀就是知道羞恥的寒意,誰說稚兒無知,她才這麽小就已經是明白了因該是如何隱藏自己的情緒。


    “那能給我算便宜一點嗎,我可是幫你紮好了小辮子了。”穆安一伸手兩下子就是將那小姑娘的頭上的羊角辮紮好了。明顯的這個小姑娘對於穆安的戒心放下了。


    誰說交心難,不過是幾句話幾句讚美而已,就是一個小孩子都是懂得的道理,大人們之間為什麽非要是有那麽多的權衡和比較呢。


    “那你看看我的這幾幅畫。可能你會有喜歡的更多呢。你多買一些,我給你算便宜一點。”小姑娘笨拙的說著那大人口中的討價還價的術語。


    穆安想起來了小時候自己是如何蹲在路邊賣著自己拔草養大的小兔子的。自己辛苦養大的,卻是要自己辛苦賤賣掉。看到了自己的同學還是要覺得無比的羞愧。


    小姑娘拉著穆安的手像是找到了一個大客戶。


    見了幾個畫,穆安走過了之後又是迴到了一個毛茸茸的小鴨子的麵前,表現的不夠細膩,卻是那哀淡的小小的愁苦的眼神從那副畫作裏麵並沒有被禁錮其中。穆安透過那副畫,依舊是能夠感受得到那隻這個孩子親眼見過的這個鴨子的命運。


    “這個是我養過的鴨子,不過保育員告訴我,它不小心淹死了。反正它也是被人嫌吵。也是會被送走了。”小女孩故作無所謂的說道。


    “孩子。”穆安蹲在她的麵前。直視著她的眼睛。“表達自己的悲傷並不可恥。我以前也是養過六隻小鴨子,被人摔死了,就是因為太吵了。”


    “被誰。”小女孩臉上明顯的一震,攥起了拳頭。


    “我的爸爸,名義上的爸爸。他覺得是打擾了他睡覺了。當時鄰居都在,沒有一個人幫助那些小鴨子,我迴家之後,將它們一個一個的撿起來了。有一個還會是張著嘴喘著氣。我覺得它一定很難受。我很後悔。所以,還是,你現在賣的這些畫並不會改變你現在的處境,就算是我把你的這些畫都買下來,你還是不能養一隻自己的鴨子。”


    “那我怎麽樣才能養一隻自己的鴨子呢。”小姑娘聽不懂穆安的話,卻是眼睛紅紅的,淚水在裏麵翻滾了一圈就流了出來。


    “也不難。離開殺死你的鴨子的人。你會遇到一個好人。這裏。”穆安翻過了小女孩的手掌心。又是輕輕地給她握住。“要有自己的力量。”


    穆安最後是買走了那副向日葵和是那隻鴨子。


    穆安覺得自己的鴨子應該是去了一個長滿了向日葵的地方。


    其實,那件事情要怪的就隻有穆安一個人而已,是因為她沒有能力保護的了自己喜歡的東西,根本就不配擁有它們就把它們放在身邊,她的擁有本身就是那些的鴨子的催命符。


    “不過是一個孩子,怎麽需要麵對這麽多。”穆安隻是覺得這世間的不公平實在是太多了。


    “這兩幅畫,很可愛。”房雙月小心的將這兩幅畫收好。一個小孩子畫的畫,能買了一百元,已經是很不錯的成績了,在那些拿著錢的保育員的眼睛都是亮了起來。


    錢真的就是指路明燈呢。


    “啊。讓我出去。”位明月被薑朗行從醫院的手術室裏拎了出來。丟在客廳的地毯上。位明月崩潰的大哭道。“讓我迴去,我不要生下這個孩子。你讓我出去。”位明月滿臉的淚水和鼻涕。在這個處心積慮就要弄垮的男人麵前哭泣。


    “生下這個孩子。”薑朗行隻是冷冷的說。“那個時候,你自然會恢複自由。”


    “我不要這個孩子,他的爸爸都不要他。祁勝勇都是要訂婚了,薑朗行哥哥,我們認識了五年了,你能不能把他找來,我知道你是對我最好了,好不好,你把他找來。”


    “還有兩個月,你好好的養胎。現在引產對你的身體不好,不然你的爸爸從牢裏出來就看不到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場景了。”


    “啊。”位明月一把推開薑朗行癱坐在地上。眼睛空洞癡呆。“都是我爸爸的主意,是他說這個孩子生下來,他就是你的第一繼承人,你的財產到時候都是我們的。”位明月帶著求饒的語氣看著那薑朗行。“求求你,讓我打掉這個孩子吧。”


    薑朗行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她,直接是走出了屋子。關上門。門口是保姆和保鏢。


    保姆立刻就是躬身進去“伺候”待產的位明月夫人。


    外麵都是傳聞位明月是位康因為工程事故進了牢裏之後,整個的人的狀態都是極其的不正常,整日裏是胡言亂語。是因為她懷有身孕,薑朗行才是將她放在身邊照顧。


    穆安一個人一轉身就是看到一個渾身光是看一眼就是惡臭的男人。看盡溫柔的目光一下子帶著凜冽。


    “噗通。”那老頭竟然是在秋葉之中跪下了。向著穆安。怕到了這個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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