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不喝酒。”孫耀琨一下子擋過去那木葉拿過來的酒杯。“姐,晚上我們也包個船去看螢火蟲吧。反正也是最後一天在這裏,以後都不會再來了。”


    “既然如此,就用我們的船吧,我包的最大的船。”木葉自信地說到,說著手裏又是拿過來一盤壽司放在穆安的麵前。


    “你這是喂豬呢,一盤又一盤子的。”孫耀琨眼前的盤子都是摞了十幾個了,再吃下去肚皮都要給撐破了。


    “再不去,你的小女朋友可就是要被人給拐走了。”木葉看著那邊笑著說道。隻見那徐美美不時地看向這邊。眼睛裏都是委屈還要強顏歡笑的笑著。


    太虛偽。


    “走吧。我吃飽了。”穆安最是討厭那種無法言說的給別人壓力的委屈。光是看著都不行,惡心。


    “小姐姐。我想麻煩你一件事情。”徐美美看著穆安拿包就趕緊的跑了過來。“我剛剛看你們在聊天沒幹過來打擾。”湊上穆安的耳朵。“你有衛生棉嗎。”


    “有。”穆安轉頭一笑看著那木葉。“你幫我去買個東西吧。”


    孫耀琨憋著嘴,覺得自己的姐姐又是在自己的麵前跟別人走得最近。徐美美臉上“騰”的一下子就紅了。


    “湖上的船都被包滿了,姐姐,要不我們就一起坐著那個木葉的船吧,反正他包的是那個最大的船,之後我再把整個包船的錢都給他。咱不占他的便宜,我給他雙份得錢。”孫耀琨咬著牙說道。好像是要把木葉的皮肉咬下來一樣。


    “那個,包船的錢多少錢。就是旅遊觀光坐半個小時都要二百塊錢呢,聽說你們這是包了整個船一整天,那得多少錢啊。”徐美美咬著果汁飲料的習慣。小心翼翼的看著,不知道自己這個時候該不該插嘴。又忍不住問道。


    “八十萬。”孫耀琨無所謂的說道。


    “咳咳咳咳咳。八十,八十萬。一天。”徐美美被果汁嗆了一口。“真的,真的嗎,你們是把那船買下來了麽。”


    穆安的手機亮了。來了一條短信。“東西在車子上。”


    “啂,是木葉的,你去拿一下吧。”穆安把手機放到了那徐美美的眼前。


    “哦。”徐美美臉上紅彤彤的。這下子她的事情是都知道了。


    “我沒有說是你的,你就說幫我去拿,去吧。”穆安看出來了她的窘迫,安慰道。


    “嗯。我知道了。小姐姐,你真好、”徐美美放心的出去了。


    “姐,你不用對她這麽細心地。”孫耀琨看了那門口一眼。帶著厭惡。“不就是一個釣凱子的女人嘛。”


    “那讓她去接觸開著跑車的木葉,不是正好嗎。”穆安笑笑說道。臉上一直都是帶著若有若無的微微的微笑。


    “是啊。正好他們兩個好了,就不會攙著我了,哎。真是煩人,這種人。”孫耀琨一捏拳頭。


    穆安看得出來他忍得就快要到了自己的極限了。也不逗他了。“給你,有什麽東西,自己處理了吧。”穆安遞給他一個粉紅色的殼子的手機。那正是徐美美的手機。


    “螢火蟲觀光難得一見,你就要出國了,還是臨走之前,我們好好的玩一玩吧。”穆安還是有些的期待的。


    “是誰要走了。”木葉那張臉一出現。孫耀琨就是覺得一陣反胃。但是有求於人又是不能不看他


    “我們用你的船,錢會自己出的。”孫耀琨一副不差錢的語氣。


    “隻要穆安小姐玩的開心就好,我還有幾個合作夥伴就在那船上談生意,到時候有什麽需要盡管來找我。”


    “你那個破店不是就快破產了嗎,還有什麽生意好談的。”孫耀琨諷刺道。


    果然,打蛇打七寸,那木葉的臉蛋上尷尬的楞了一下。


    期間木葉接了一個電話。迴來的時候匆匆忙忙的。“那邊出了一點事情。我要先走一步了,帳,我已經結好了,需要什麽你們隨便的點就行。”


    “好嘞。”孫耀琨咧嘴一笑,穆安覺得事情可能不簡單。


    “你呀。”穆安什麽都沒有問,不過,看著那孫耀琨那得意的神情,這件事情保準是和他脫不了幹係。


    “姐姐。”


    “嗯?”


    “小姐姐、”徐美美從廁所裏迴來,手裏拿著一個巨型的黑色的購物袋。“這裏麵好多,好多,還有。”湊到了穆安的耳邊。“尿不濕。”


    “那你都拿迴去吧。送你了,都吃好了我們就走吧。”穆安拿起自己的包。轉身向著門口走去。


    “那個。那個。”徐美美扭扭捏捏的拖著那個袋子跟著孫耀琨。“我能晚上也去看螢火蟲嗎。”


    “剛才那個木葉不是給你聯係方式了嗎,你直接去找他不就行了。”孫耀琨感覺自己被踏了兩隻船一樣的惡心。


    “沒有。”徐美美急的兩隻手在半空中比劃,眼中都有了淚花。“我剛才是把小姐姐的電話給她,沒有要他的聯係方式,”忽然徐美美理解了孫耀琨的意思,他是把她當成了一個專門勾搭有錢人家的女人呢。“我不是那樣的女孩。那,你不喜歡,我就不去了。”低著頭,渾身都是委屈的模樣。


    慢騰騰的拖著那個巨大的袋子往前蹭著。


    “對了。”徐美美走了兩步迴過頭來說道。“木葉說,那薑朗行今晚上也會和未婚妻出席。沒事了,我走了。”說完又轉過頭,繼續一步步的蹭著。


    “真丟人。”孫耀琨看著那背影嘟囔了一句。“哎。”煩躁的喊了一聲。“船上可能缺一個服務員,你也一起去吧。”


    “我嗎,好呀,好呀。”徐美美臉上掛著淚珠,笑的比哭還難看。


    “我這弟弟還是懂的憐香惜玉呢。”穆安笑著說道。


    “姐姐你就別取笑我了。”孫耀琨一臉的煩悶。“那船上肯定都是一些的油膩膩的和賊眉鼠眼的服務員,還不如讓她去幫著姐姐跑跑腿什麽的,反正姐姐也不願意與那些人交談。我已經在船上找到了一個極好的位置。絕對不會有人發現的。就咱們三個人,她在門外候著。嘿嘿嘿。”孫耀琨得意的笑著。


    “好。那還有時間,咱們去看電影吧。”穆安拍拍孫耀琨的肩膀。“買的票不能浪費了。”


    “嗯,好呀。”在地上蹲著的孫耀琨一蹦三尺高。忽然,臉色一陣青紫。一轉頭就是趴在垃圾桶上吐了一個昏天黑地。


    剛剛吃的壽司為了賭氣,一口都沒有嚼,幾乎就是囫圇的咽了下去,現在又是原路返迴。還有剛剛灌下去的幾口酒。


    “姐姐,我。嘔。”一直吐了半個小時,什麽都沒有了還在幹嘔著。


    路邊的一輛賓利已經停了半個小時,孫耀琨臉色剛剛好了一下就被扶著上了賓利。直開到了醫院。


    “哎。”車上穆安探了探那已經吐得麽有力氣的孫耀琨歪倒在車子後座上。額頭上冰冰涼涼的。“自從是來了這丹祥市就是跟醫院天天的跑啊。”


    “姐姐,我沒事,我沒事,我們去看電影吧。”孫耀琨迷迷糊糊的還在說著去看電影的事情。


    “大小姐是要去看電影嗎。”秘書那邊剛約好了主治醫生。這邊聽到孫耀琨一遍一遍的說著,就算是第一遍沒有聽清楚現在也是聽得真真的。那看慣了大風大浪精致的臉上很有起伏的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不僅僅是驚訝,或者是震驚。


    不過,穆安倒是對於這背後的故事一點都不感興趣。


    “答應了,應該去的。”穆安拿著濕巾給孫耀琨的額頭上的冷汗擦掉。“他的腸胃看來更差。”


    “是的,耀琨別看著練跆拳道,散打什麽的。身體從小就差。他的爸爸就是在電影院把他丟在那裏的。自此杳無音訊。從那以後,耀琨就是一直哭,一直哭,後來就去了澳洲,參加了車隊。這有了那一次的事故才迴來的。”秘書說起來這孫家的事情就是覺得這大家族裏的事情真的不是一個外人能夠說得清楚的。


    “爸爸,去哪了。”穆安淡淡的問道。


    “老爺也不知道。”秘書從後視鏡裏看了看穆安的神色。還好一切如常。


    現在又不是原始社會,一切惡勞作都靠車馬苦力,互聯網,電話全部都普及,要找到他根本就不難。


    穆安靠在後座上眯著眼睛,她也有些累了。不誠實的人,她不想多說。“開車吧。”


    “其實,老爺是有一次去了杭州見了你們的爸爸一麵的。不過,這件事情老爺也不知道我知道這件事情,那次去杭州,老爺沒有要我陪同去見客戶,我出門的時候見到了他們。從那以後,老爺就再也沒有提過了。”秘書不斷地看著後視鏡裏穆安的臉色,一字一頓的說。


    “要是有機會,我也想見見他。一直以來,我還以為他死了呢。”穆安落下了窗戶,一陣冷風吹進來,吹幹了眼角的濕潤。“耀琨是在電影院被拋棄的,好歹還有記憶,我是從小就沒有見過他。”


    “姐姐。”孫耀琨難受的哼唧了一聲。穆安沉浸在自己原本是以為早就忘記了的悲痛,還是陷了進去。孫耀琨胃裏燒的火燒火燎,身子很是沉重,自己卻是一點都睡不著,又是醒不來。


    “小學的時候,我很喜歡去姥姥家。因為姥姥是會有那種老人家的慈祥的麵龐。姥姥生氣的時候會把我關在一個空蕩蕩的屠宰院子裏。我就自己再從門底下爬出來,小時候都說我瘦的就跟片樹葉一樣。那時候,我舅舅就一直問我。你爸爸疼你嗎。我的同學都問我說,你的奶奶就不應該疼你。不應該對你好。所有的人看著我都是一種看著稀有動物的神情,嗬嗬。”穆安無奈的一笑。“更可笑的事,這種事情我從小有記憶的時候就知道,竟然是以為這些都是我應該麵對的。我以為,這就是我本應該的人生。我有一個弟弟。我從來不允許出去玩,隻能在家裏做飯洗衣服。別人家的孩子考一百分能夠得到家人歡天喜地的大擺宴席。我考一百分被人隻會嗤之以鼻。成績下降了也不會有人關心。我的成績好他們都說是父母的功勞,實際上是因為我沒有人跟我玩,沒有玩具,沒有時間,沒有錢,沒有自由,一直到了大學,我的一個月三百塊錢的生活費就斷了。我要貸著國家助學金交學費,然後,憑借自己的雙手賺取那可憐的生活費。就連我的大學的一個老師都問我,你這樣累不累。累啊,我當時竟然是一點都不感覺得累,畢業之後,我才覺得累。是心累,累的是我大學都忙著打工,根本就沒有好好的學習。還完了助學金我的手中就再也沒有錢了。”


    秘書按下了手機。屏幕是黑的。擴音功能讓那邊的孫老爺子都是聽得真真切切。


    “大小姐,你受的苦都會有人補償你的。會有的。”、秘書竟然是找不到什麽話來安危穆安。隻能用這句的別人安慰人的萬能公式。


    “嗯,我相信,現在已經開始補償了,別人不主動,我也得自己給自己爭口氣不是嗎,對不對。”現在的所有的成就,也不是光靠著自己的半路認來的爺爺施舍的來的。


    “我的姥姥臨終之前,我們都在她的屋子裏看著她。姥姥,在人群之中找到我,對我說,你出去。你說,能夠讓一個人在臨死之前無意識的狀態下還是能夠不能的厭煩我,我如何的釋懷。”


    “姐姐。”孫耀琨忽然覺得自己受的傷受的苦也不算什麽。“你別說了。”


    “說了,才不能忘。我不能忘啊。耀琨。我一定要活得長久,不然,我這一輩子太苦了,太苦了。這命,不是我自己的得的。我不能讓這些債煙消雲散了,我要站在廢墟上拚命地往上長。”


    “穆安。”電話裏傳來了孫老爺子粗重的聲音。


    “董事長,您怎麽。”秘書手上一頓,車子一抖。


    秘書沒想到董事長竟然出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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