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睡得這個死豬樣,恐怕是被人賣了都不知道,下車吧。”唐老師享受了一頓按摩之後徑直下了車。


    “哎,這不是休息站嗎。”穆安也跟著下車。


    不多,唐老師明明都已經離開了,怎麽身邊的座位還有一個人。“孫耀琨。你怎麽還在這裏。”穆安一拉窗簾。竟然是已經到了落腳的賓館。


    “我留下來保護你、”孫耀威晃動了一下他那瘦的跟螳螂一樣的小拳頭。


    “你保護我。”穆安這是睡了一覺穿越了嗎。這個小兔崽子醒過來還沒有十個小時,坑蒙拐騙的說是送穆安上車,結果自己也擠上車,要不是那個見錢眼開的司機看著孫耀琨甩出去的五百塊錢兩眼放光。自己也不會到現在還拖著這個小屁孩。


    “剛才唐老師就要實在半路把你賣了,我沒讓。”說的挺直胸脯,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真的呢。


    “我要留下來。”孫耀琨看著身旁熟睡的穆安。窗外的孫老頭的車已經就要追上來。


    “你留下來要做什麽。”


    “保護姐姐。”


    “保護她?”


    “嗯,我學過散打。”


    “真的?”


    “哐。”唐老師感覺自己的眼眶一黑。“小混球,誰讓你真打的。”唐老師捂著自己的被打的烏青的眼睛。


    “實踐是最好的證明。”小鬼一點都不覺得自己錯了,就像是當時的穆安一樣,頭上都淋濕了,愣是說沒有下雨,抱著自己的帆布包就衝進了大雨裏麵,倔強的讓人心疼。


    縱使是唐老師,用了四年也隻是知道穆安的老家裏有一個弟弟,想必就是他吧。竟然是姓孫。


    “姐姐一直在哭,我想讓她笑。”


    “她在哭?”唐老師狐疑的看著那累倒是真的穆安睡得正熟,哭的話,是口水吧。


    “不,姐姐一直都在哭,我在睡著的時候,就是被她的哭聲吵醒的,姐姐一看到爺爺就會哭。哭的很傷心。”小小年紀看著穆安,一臉的哀傷。


    “哦。又是一個重男輕女的故事。我剛認識穆安的時候,她確實是很辛苦。看起來,你們家裏也不是普通的人家,穆安如此的辛苦,你也是應該補償補償的。”


    “那,我可以留下來了嗎。”就連眼睛裏放出的光都是一模一樣的,真真的是血緣關係。


    那種光束唐老師隻是在午後的青草地上,看到過穆安喂野貓的時候有過,那隻野貓寧願是餓的翻垃圾桶,深更半夜喵喵的慘叫,也不肯吃別人給的東西,唐老師偏偏就看到它從穆安的背包裏鑽出來,還準去穆安摸它的頭。奇哉怪也。


    “可以,不過,你必須完成一件事情,就是這次之後,你要負責將穆安帶迴來。”


    ‘嗯嗯。我一定會將姐姐帶迴來。’


    “不然,你的姐姐會一輩子不開心的。”


    當年在雨中不肯停下的孩子,現在是不是願意接受別人遞給你的傘呢。


    可是,我的身上已經淋濕了,冷透了,給我傘,還有什麽用呢。


    “這次飛機航班取消。我們隻能是臨時搭乘汽車,一路辛苦了,今日就先到酒店好好休息,明日,我們再開始行程。”唐老師不愧是老油條,說的是一點愧疚的感覺都沒有。


    “師傅,你是狐狸變得嗎。”穆安拖著一個最小的背包都累的直不起腰,在車上睡了一路,精神倒是恢複了一丟丟,這老腰受不了啊。


    “不不不。”唐老師伸出手指頭晃了晃。“千年老妖。”


    “要不我給你去找一個聶小倩啊。”穆安腦袋一歪。


    “為師已經物色好了,就不勞你操心了。哈哈哈哈哈。”唐老師大搖大擺的拿著各位的身份證去了前台。


    “憑什麽我們是三人間,她就是一個人單人間的大床房啊。”分房間的時候,更是怨聲載道。


    “這次穆安是主講人,怎麽,誰有意見啊,鑰匙就在這裏,誰要是有意見就自己拿過去住吧。”唐老師拿著房卡就放在眾人的麵前。


    “好帥啊。”忽然,所有的母的目光都被大廳裏走進來的一個西裝革履的男子吸引,尤其是那身上的帶著的憂鬱的氣質,像是王子的新娘被人搶走了。


    “姐姐,我幫你拿著包。”耀琨抱起來穆安的包就往電梯口跑,他手裏拿著唐老師給的門卡。


    “哎。”穆安一下子坐在沙發腿上。“疼啊。”


    “薑總,這邊請,套房在上麵25層。”


    “25,嗯。”


    “薑總,23層還有一個套房,看夜景視野比較的好,是訂房的人說是要25層的。是有什麽問題嗎”


    “沒有問題。”


    廳裏的女人都被這低沉的嗓音迷了魂,都沒有發現穆安不見了。


    “安沐。”


    “呃!”穆安迷迷糊糊的一迴頭。自己正在狹窄的走廊的盡頭找門呢,這裏麵怎麽四四方方的都沒有門。還有這個聲音好熟悉啊。怎麽那麽的像是薑朗行呢。


    “砰。”電梯門似乎是被薑朗行的脾氣附身了,竟然狠狠的關上。


    “姐姐呢。”從旁邊的另外的一個電梯裏麵出來的孫耀琨。“剛剛明明是聽到姐姐的聲音了啊。”


    “喂!你們看到我姐姐了嗎。”孫耀琨的嗓音裏那些對著穆安的撒嬌的成分全都是蕩然無存。儼然是一個無良小少爺。


    幾個公務人員上了旁邊的電梯。“沒有。”就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孫耀琨。


    “25樓。”孫耀琨看著那電梯停在的樓層。


    一下子竄進了那幾個人進的電梯。差一點就被那電梯卡到脖子了。


    這小子是不是不要命了。聶京城冷哼一聲。


    “25樓。”孫耀琨看到那樓層的按鈕,倒是沒有多少的意外。


    薑朗行將兩個胳膊撐在電梯兩端。形成一個小小的空間將穆安禁錮在裏麵。


    “你去了哪裏。”明明是滿口的質問。薑朗行話到了嘴邊就變成樂關心的語氣。


    若是人真的有死穴的話,那麽,安沐就是他的死穴。


    “我迴家了。”安沐眼睛眨乎眨唿。還是如一般的明亮。


    “這是什麽情況。”正在保安室的梁宏超看到那監控之中隻有一個挺實的背影,“那客人似乎是身體不舒服。電梯怎麽卡在了25層不動了。”


    “25層都是vip客戶,可不能有一丁點的閃失啊。梁宏超,你剛來。快去看看。”


    “嗯。”梁宏超拿上對講機就跑去了電梯口的方向。


    “我,我想上廁所。”安沐努努嘴說道。


    “好。”薑朗行對於安沐的要求總是那般的無法拒絕。下意識的答應。


    若是梁宏超能夠晚走一會就能看到那電梯裏麵那堅實的後背之下那個被隱藏的小小的身板是何許人也。


    “沒人了,看來是沒事了。”梁宏超來了之後,隻看到另外的一個電梯打開,從裏麵走出來一個一臉桀驁的少年雄赳赳氣昂昂的走在幾個黑色西裝的公務人麵前。


    一看就是大家的貴公子。


    “輕慢。”孫耀琨被聶京城擋在了胳膊後麵。


    “幹什麽。我交錢了。”孫耀琨一扯脖子。擺出隨時潑婦的架勢。


    “哢嚓哢嚓。”聶京城捏了捏自己的拳頭。


    “前麵是我們的董事長的休憩區,外人不能靠近。”


    “哦,看門狗啊,來,撩幾下門牙我看看。”孫耀琨找死的在桌子上抽出來一根牙簽錯了戳聶京城的嘴角。這在旁邊的人看來是真的而是在找死啊。


    “呀,咚。”“嗬嗬嗬,好久沒連了,有些生疏了,來,起來,咱倆接著打啊。”孫耀琨一下子將聶京城來了一個過肩摔。


    這是在聶京城的保鏢生涯之中從沒有過的恥辱。


    一下子將孫耀琨脖子鎖住。


    哪料這小子不按套路出牌,完全是不要命的招式。專門向著找死的方向走掙紮。


    “噗。”孫耀琨瞥了一下嘴角的血絲。“你們就讓我看一眼,你們那董事長,我沒興趣。”


    “那好,我帶你去。”聶京城身上拿出來一張房卡。“跟我來。”


    “哼。”孫耀琨活動者手腕。發出駭人的“哢嚓哢嚓”的聲音。


    “你的草莓奶昔。”薑朗行無論是去哪裏都會帶著她,無論在哪裏都會有安沐最喜歡的奶昔。


    不知道這甜膩膩的東西為什麽她就是吃不膩。


    隨手遞過來,好像是他們隻是半天出去工作沒有見到一般。


    “我不喜歡吃甜的了。”安沐一把推開。“薑朗行。”安沐一把推開靠近的薑朗行。起身站在窗口。


    “好,我不靠近。”薑朗行脖子一酸。盡管是落地的剛玻璃,安沐站在那裏的無助和驚慌,還是讓他心裏百爪撓心。


    所以,安沐從來都不迴去高空項目。


    “安沐,你不喜歡別人親近。為什麽會在婚禮前夕走掉。”


    “對不起。”軟軟的像是一隻沒有誠意的兔子。


    “我要的不是道歉。安沐,你到底在想什麽。這麽多年我對你的保護還不夠嗎,你到底是要折磨我倒什麽時候。安沐。”


    安沐被薑朗行失控的抱在懷中。


    懷裏的人抬起眼眸,早已經是驚嚇的淚流滿麵。


    “安沐,對不起,我失控了,對不起。”


    “薑朗行。我還沒有做好準備,能不能,能不能給我半年的時間。我要想清楚這裏麵的事情。否則,我這一輩子都無法安心。”


    “安沐,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你在老家的父母,我也都去見過了。”


    “啪。”


    “安沐。”薑朗行吃驚的看著還揚著手掌的安沐。窗外一瞬間霓虹燈同時亮起,卻是無法掩蓋著屋子裏發生的慘劇。


    “誰,準許你,參與我的事情。”安沐一字一句的說。


    她掩蓋了二十多年的秘密。不允許從別人的口中說出來。


    無論是痛苦還是悲傷,那隻是屬於她自己能夠舔舐的傷口。


    “你越界了。”安沐指著那書桌之旁的一條細線。


    那是安沐給自己劃定的安全地區。薑朗行,任何人都不準靠近。


    “哢嚓。”“這裏。就是”聶京城打開那一扇門。


    “好的。”與此同時。孫耀琨從門後麵抽出來一跟高二夫球杆在手中成擊劍的手勢,對著聶京城就是一頓抽。


    “噗通。”聶京城跪在地上。膝蓋處一點力氣都沒有。球杆架在脖子上。頗是有一種江湖大俠製服了的感覺。


    “那麽,我就自己去了。”孫耀琨一棍子掄在這聶京城後腦勺上。隨手從他的身上抽出一張副卡。


    “安沐,你不願意的事情我絕不會再逼你。”薑朗行這一次並沒有打算放她走。


    “你在過來,我就跳下去。”安沐站在窗台上伸手去打開那窗台上的把手。


    薑朗行步步緊逼。


    忽然,那窗戶的玻璃上,一個扛著高二夫球杆的少年不斷的清晰起來。


    “你是誰。”薑朗行在那球杆就要落在自己的頭上的時候,反身伸手接住。


    力道大的震得他的虎口一陣陣的酸意,這小子的力氣很大。


    “你欺負我姐姐,我就欺負你嘍。”孫耀琨伸手就在桌上拿起來一瓶紅酒向著薑朗行就砸了過去。


    “你們住手。”安沐嗬製住這兩個人。


    “我聽姐姐的。”孫耀琨立刻就鬆開還架在薑朗行頭上的手。


    “咚”的一聲還帶著迴響,可見那一下子有多疼。


    “姐姐?”調查的那個弟弟並不是他。


    “今天的事情我們就當做沒有發生,薑朗行,若是再發生一次,你會知道是什麽下場。”盡管用自己去逼迫一個在乎自己的人很卑鄙,不過,安沐不介意做一個壞人。


    活了二十五年的好人呢,遠不如一個壞人來的暢快。


    “你還不是我的姐夫。”孫耀琨挑釁道。


    “哦,姐姐是,姐姐說的是,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看到安沐兇狠的眼神,孫耀琨立刻改口。


    “安沐,我隻想知道原因。”


    “僅僅是一個原因嗎。”安沐迴轉身,直直的看著薑朗行。為什麽這些人可以把謊話說的這麽理直氣壯。


    “安沐,你隨時迴來,我從未怪你。”


    “不是你的錯。”


    “讓你難過就是我的錯。安沐。你可願意在給我一次機會。”


    “機會,嗬嗬,我就連自己都不曾有呢。薑朗行。就當是我負了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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