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六年的二月三日,天氣有些冷,廣城也出現了很少見的大霜,但是也預告著,今年春節絕對天氣不錯。


    早上六點多,蕭三勇和如雪已經將收拾好的行裝搬到一樓。


    三年沒有迴去了,如雪和蕭三勇都有些激動。三個大包,四個紙箱子的東西,裝滿了濃濃的思鄉之情。


    “子歐,子陽,你們的書包自己收拾好,可別丟了東西。”


    孩子們各自收拾東西,這是蕭三勇從三四歲開始訓練養成的習慣,這點如雪很放心。


    “自己先泡牛奶,要喝多少泡多少,我和你們爸爸的不用你們動手。”如雪又囑咐道。


    子歐子陽都答應著。


    半個小時後,一家子已經坐下品嚐蕭三勇準備的早餐。


    “爸爸,這個蛋卷好吃,好香!下次叫哥哥也學做這個!”


    子陽特別喜歡吃蛋卷。


    蕭三勇笑道:“子陽,哥哥自然要學會,要是自己喜歡吃,還是自己學會好,是不是?你現在十歲了,等過年迴來,爸爸親自教你做,願意不願意自己學?”


    子陽馬上道:“願意,爸爸,我學會了下次請以浩和以瀚以潔來我們家吃這個。”


    子歐道:“子陽,你做的肯定沒有爸爸做的好吃。”


    子陽很快道:“隻要爸爸把他的拿手絕技教給我,我肯定可以做好。爸爸,我們迴去你就教我,我先做給爺爺奶奶嚐,讓兩個爺爺兩個奶奶都品嚐我的手藝。”


    蕭三勇夾了一大塊蛋卷,欣慰地笑道:“好子陽,衝你這句話,爸爸迴去就教你,以後爸爸廚房的所有拿手絕技,都教給你和哥哥。”


    “成交!謝謝爸爸!”


    子陽說完了,很快夾了一塊蛋卷放在蕭三勇碗裏,又夾了一個給如雪,然後對子歐道:“姐姐,這剩下的都給你,我吃完了。”


    如雪笑道:“子歐,你呀,不如和子陽一起學,自己會,想吃什麽就做什麽,你還是姐姐呢。”


    子歐很快答道:“媽媽,我隻會洗菜,奶奶說我洗得幹淨。”


    如雪馬上道:“單學洗菜不行。我們今天迴去,太爺爺要過九十歲生,我們還要去老家過年,到時家裏很忙,所以我們大家都要幫忙,你們可記住了。”


    子歐很快道:“我知道了,媽媽,我去背我的米老鼠了。”


    正在這時,電話響了,如雪還沒有去接,子陽已經跑去接了電話。


    “爺爺,我是子陽,爸爸媽媽還在吃早點,我們都收拾好了,我叫媽媽接電話。”


    如雪接過電話,是歐陽龍打來的,讓如雪帶一箱子桂圓迴去,又囑咐路上一定小心。


    吃過早飯,如雪小心地檢查了一下所有東西,然後和蕭三勇將東西搬上車,關鎖好大門,先去水果市場買桂圓。


    一路上,如雪和蕭三勇心情不錯,子歐子陽也興奮,不時望向車窗,問這問那。


    不過快十一點時,兩個孩子在後座相互倚靠著,都睡著了。


    ”三勇,現在耳朵終於清淨了,你說我們的子歐怎麽這麽喜歡說話?這可絕對不像我的性子。“


    如雪笑道。


    蕭三勇道:”那是像我嗎?我的嘴巴有這麽多話嗎?我們高中三年,你看我有幾次說笑過?子歐骨子裏,還是像你多,你至少是我們班上的活躍分子,上台你最多,子歐這點和你一樣。“


    如雪笑道:”子歐膽子大,做個小主持,倒還真不錯,怪不得語文老師說她好,估計以後學文科好些。“


    蕭三勇道:”等他們讀高中了,隻怕文理都不分科了。如雪,馬上到服務區了,先吃中飯?“


    如雪看了一下後麵的兩個孩子道:”到下一個服務區吧,你看子歐子陽都在睡覺呢。今天早上你做的那些都好吃,現在我不餓,如果你餓了,就先吃飯。“


    蕭三勇忙道:”我也不餓,怕餓壞你和孩子們,你們可是我的全部家當。按照我們今天這樣的速度,下午三點鍾可以到家裏。“


    如雪看了一下外麵,不由歎道:”三勇,我一迴家,經過這裏時,就想起我們第一次迴家的情景。“


    蕭三勇笑道:”是不是覺得我那時還帥,現在有點不帥了?“


    如雪笑道:”說心裏話,你一直在我心中很帥。高二時那次遠動會,看你遙遙領先的樣子,真的不錯。“


    蕭三勇笑道:”你這樣一說,我感覺我又迴到二十歲時了。我高一時,覺得你最漂亮,現在也是。隻是你害我單相思這麽多年,現在告訴我說那時我就很帥,你早告訴我多好。我們第一次迴龍城,你最終答應讓我做臨時工時,我覺得一身就像喝了興奮劑一樣。“


    如雪笑道:”好了,越說你越飄飄然了。你帥也好,不帥也好,我敢嫌棄你嗎?小心開車,不說這個,子歐子陽在後麵呢。不過,我們的子蕭子陽和你一樣帥,我已經滿足了。“


    蕭三勇笑道:”我親愛的雪,你漂亮我帥,我們孩子怎麽可能不帥,我們的子歐公主,已經迷倒不少人了,隻是她的性子,比你霸道,把人家康明強的大公子使喚得像個隨從。“


    如雪笑道:”子歐這樣,還不是你慣的?要我看,這個中騰不錯,說不定以後,還真會成為我們的駙馬爺呢,隻擔心你那個寶貝公主別花心。“


    蕭三勇笑道:”怎麽會,我們子歐雖然喜歡說話活波大膽,但是是非善惡可是很清楚的,我跟你說一件事情,你可能不信。“


    如雪忙問道:”什麽事情?“


    蕭三勇道:”前幾天我陪他們兩個玩雙杠,子歐說他們班上有個同學特壞,常用小刀去割同學的書包,從不打掃衛生,輪到值日讓別人做事自己不動手,作業也叫人代做。子歐說他們老師也拿他沒有辦法,子歐問我有沒有槍,要是有就哪天拿去學校嚇唬他一下,看他能不能變好。“


    如雪驚訝地問道:”怎麽?讀四年級有這麽壞的學生?子歐還問你有沒有槍?“


    蕭三勇道:”是啊。不過從這事情看,我們的子歐雖然大膽活波,倒不霸道,分得清楚是非,所以一直當副班長呢。“


    如雪歎道:”當老師也不容易,遇上這麽頑皮的學生,不能打不能罵,也不能開除,苦了受欺負的學生。“


    說話之間,車已經又行了一百多裏,看看已經十二點多鍾,如雪於是說停下吃飯。


    ”來,子歐,子陽,媽媽給你們照相,給你爺爺奶奶哥哥還有伯父們看看,還有兩個小時我們就到家了。“


    子陽子歐聽了,果真站在服務區前的噴水池邊,都一起舉手做鬼臉讓如雪拍照。


    蕭三勇笑道:”如雪,你也過去,我給你們拍合照。“


    如雪見旁邊兩個女孩子在說話,於是禮貌地請其中一個幫忙拍照,叫蕭三勇過來一起拍。


    ”媽,我想吃粽子!“


    剛到餐廳口,子陽看到廣告牌上的粽子圖畫,很快說要吃粽子,說不吃飯,而子歐說要吃玉米,也不吃飯。


    最終一家四個每人點了一碗牛肉粉,子歐和子陽吃了粽子和玉米,把一大半牛肉粉都給了蕭三勇。


    ”子歐,子陽,你們是要爸爸做豬八戒呀?這麽多!“


    蕭三勇看著麵前幾份粉,不由無奈笑道。


    如雪笑道:”三勇,誰叫你一定要吃完?能吃多少就吃多少!“


    蕭三勇笑道:“這倒了多可惜,我情願撐壞也吃完!”


    此時龍城的歐陽如雪家裏,歐陽龍和秦羅敷正帶著子蕭在整理院子。歐陽邦已經從歐陽生家接在家裏,明天的酒席也定在如雪家不遠的龍川賓館。但是明天會有不少親友來家看望老人,所以秦羅敷和歐陽龍帶了子蕭,把家裏裏裏外外也上上下下都收拾了一番。


    廚下的廚子正在忙碌,今晚準備了三桌酒席。歐陽生和歐陽山的全家也將全部會過來,如雪的幾個堂弟堂妹都已經成家,這次要為歐陽邦做九十大壽,兩個在外地工作的堂弟也都帶著一家子迴來了。大堂妹夫妻在幫著經營家電城,小堂妹也就是歐陽生的女兒,夫妻兩個都在縣中當老師。


    歐陽邦最欣慰的是如雪生了三個可愛的孩子,子蕭姓歐陽,族譜上將他的名字記在了歐陽如風的名下。子蕭算得上是歐家長重孫,和歐陽如風長得像,很多人還真以為子蕭就是歐陽如風的兒子。


    歐陽邦和歐陽龍對別人論說,也不爭辯——其實現在自己完全想開了,子蕭三兄妹叫自己什麽都已經無所謂,和幾個孩子之間的感情,已經是實實在在的祖孫情。這些年和幾個孩子們一起,孩子們不追究原因,反正都跟著子蕭叫爺爺奶奶,都很自豪地說自己有兩個爺爺奶奶,而且說是他可秦羅敷是最好的爺爺奶******蕭已經十四歲,已經可以幫著做很多事情,小時在龍城呆的時間長,所以迴這裏一點不覺得陌生。


    快三點時,如雪一家已經迴到龍城,先來到姍姍家。許母見女兒女婿給自己捎了這麽多東西,又見如雪的這對兒女金童玉女一般,而且很有禮貌和自己打招唿,不由點頭羨慕地笑道:”如雪,你們的二胎這麽大了,長得和你們夫妻一樣俊。“


    如雪笑道:”伯母,妞妞才長得俊呢。現在她放假在家安心學習,還會做飯菜了。姍姍和雲青讓我轉告你,他們現在都好,姍姍的預產期要到農曆六月呢,說現在他們不能迴來,下次一定補上。“


    許母道:”如雪,你們先迴去,初六迴去時,我叫姍姍的哥哥一早送東西過來,幫我帶話給姍姍,你讓她好好養好身子,等孩子出生了,我會過去幫看著,讓她安心,她哥哥嫂子都同意了。“


    如雪點頭道:”伯母放心,姍姍說了,她一定會小心的,妞妞的姑姑也答應會幫忙照看,你隻管放心。“


    十多分鍾後,蕭三勇如雪已經到家,子歐子陽早已經激動地下車。


    ”爺爺,奶奶,哥哥,我們迴來了!“


    歐陽邦在客廳看電視,見了子歐子陽已經迴來,忙站起身。


    ”太爺爺,我們迴來了!“


    子歐子陽甜甜一叫,歐陽邦聽得甜到心裏再到腳尖。


    老人雖然九十歲,但是耳清目明。


    如雪和蕭三勇搬了東西進屋子,熱情和老人打招唿:”爺爺,你坐。“


    如雪很快從箱子裏拿出兩包東西遞給老人,說是專門買給他的。


    老人身體精神都不錯,竟然要去給三勇如雪倒茶。


    蕭三勇忙止住,扶老人坐下道:”爺爺,你年紀大,我們自己來。“


    一旁的子蕭很快道:”太爺爺,我給我爸爸媽媽倒茶。“


    家裏多了子歐子陽,頓時熱鬧起來。


    屋子已經收拾得幹幹淨淨,被褥都已經洗好曬好。子蕭和子陽隨歐陽龍夫妻住二樓——二樓本來有一個收拾好的房間,給子蕭睡,但是蕭三勇一直說怕兄弟兩個一起貪玩耽誤睡覺,都是一人一間,所以秦羅敷特意將子蕭傍邊的一個小書房收拾出來,放了一個單人床給子陽睡。蕭三勇如雪則帶著子歐住三樓。


    因為還早,還有好些東西要送迴去,蕭三勇和如雪說先迴坑子鄉一趟,六點鍾趕迴來吃飯。子歐子陽說坐車久,不想坐車,如雪囑咐他們好好幫著整理碗筷,帶了子蕭迴去。


    半個多小時後,蕭三勇和歐陽如雪子蕭已經迴到鬆木嶺。


    現在二勇的兩個孩子都是在校大學生,已經放寒假迴來,秉承了父母節儉能幹的好品德,把家裏收拾的井井有條。


    子蕭和這對堂兄堂姐不陌生,幾個人很快在一起說話。


    段愛蓮笑著告訴如雪,說三樓的屋子已經收好了,都是兩個大學生收拾的。又說現在大勇的兒子已經大學畢業,在一個鄉鎮的醫院上班,說可能明年就會結婚。女兒正在讀大學,過小年時還和大勇一起迴來幫忙搞衛生。


    如雪和蕭三勇實在感激段愛蓮,每次迴家,屋子都已經幫著收拾好。


    三勇不見父親,二勇說山上那個山塘自己現在在養魚,因為一直空著。又說這山塘原來不知道也是可以賺錢的,養兩年多的魚,也沒有費太多精神,每年也有六七百斤魚。現在老房子蕭木根還請人維修了一下,常去那裏割魚草,也方便休息,現在正在山上放牛呢。


    三勇又問四勇和五勇什麽迴來,二勇道:”四勇要遲些,說二十九才迴,五勇兩個孩子,還帶著媽,說二十八日坐飛機轉車迴來。明天我讓兩個大學生到縣城來給老人家祝壽,大勇說叫他女兒來。“


    段愛蓮帶著如雪子蕭去三樓看屋子,說除了如雪的屋子,其他幾個房間都收拾好了,因為小妹和劉君豪正月會迴來,也有三個孩子,所以差不多每間都擺好了床鋪。


    如雪見收拾得不錯,於是告知說因為明天是爺爺做壽的正日子,估計要後天才會有時間迴來。


    段愛蓮告知如雪,說王二花的七十壽酒席不很大,估計不會超過十五桌,所以也不會太麻煩,豬肉已經定好,村裏有人初五要娶親,初四一早殺豬,定了八十斤豬肉。雞鴨魚及各類素菜,家裏都有現成的。初三是坑子鄉當街日,到時可以買上要用的所有東西。


    在家呆了一個多小時,如雪和蕭三勇帶著子蕭返迴龍城。


    此時如雪家已經十分熱鬧。家裏四代同堂,第四代最大的子蕭已經十四歲,最小的正在肚子裏——歐陽生女兒的二胎,還要到四五月才出生。


    如雪見到這麽家人,實在感動,也很感歎。想起當初奶奶勸慰自己的諸多往事,就如昨天一般。


    如今歐陽家也算得上人丁興旺,可是慈愛的奶奶卻再也見不到了。


    小的一輩正在健康成長,最年長的歐陽邦九十歲,歐陽龍六十八歲,歐陽山歐陽生也都已經兩鬢添霜了。


    三桌豐盛的酒席,歐陽龍三兄弟帶著幾個男的陪著歐陽邦一桌,秦羅敷如雪和兩個嬸子堂妹弟妹們一桌,子蕭帶著孩子們一桌,三桌都無虛席。


    酒席一直持續得到近八點鍾,有了如雪蕭三勇及三個孩子幫忙,歐陽龍和秦羅敷囑咐大家都迴去好好休息,約好明天上午十點半鍾到賓館幫忙擺茶點。


    這次子歐子陽表現不錯,很高興地跟著子蕭和蕭三勇如雪收拾桌子打掃衛生.


    蕭三勇讚許地說道:”子歐,子陽,今天表現不錯。明天早上早點起來,爸爸帶你們先跑步,迴來教你們做蛋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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