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老人已經油盡燈枯,其枯槁的麵容襯著周圍青石的洞穴顯得無比寂寥淒涼,說出口的話更是讓人覺得無助至極。


    不論是人,還是周圍的環境,都著重體現出了一個“慘”字。此情此景之下,隻讓人覺得司墨或者林子悅不答應他這請求,就真真是沒有一點兒同情心了。


    林子悅卻輕笑一聲,“這麽說來,你算計我們兩人性命,幫兇別人來謀害我們師兄妹,最後反而還要我們了結你的心願?”


    司墨在聽見宮電的話之後,眼睛裏也結了一層冰——對於宮電這種信仰狂熱分子,她本來是帶了一點兒同情的,但是對方在最後跟她提出這種要求的時候,她便已經收迴了那一絲絲的憐憫。


    這世界上追求真理的人多了去了,既然選擇了為了自己的真理就不擇手段,不問是非對錯,隻為自己“主子”盡忠這條路,那就不要到最後沒得到的時候抱怨自己選錯了。


    不論是做人還是做妖,這種選擇從來都是一選就是一輩子。最後輸了,那也不過是成王敗寇罷了,要是人人都在失敗之後擺出這樣一幅“為了真理,什麽都可以拋”的架勢來提要求,那這時間還真不存在什麽善惡有報了。


    “你們……”


    “老人家,我們師兄妹留你一命,你就知足吧。”


    最後還是司墨比較心軟——她至少還會勸上一句,“這妖器之內應該也有不少名山大川,最後的日子,好好看一看著妖器內的山川,至少留個念想。”


    她一邊說著,手上也沒有閑著,透明的結界出現,直接將宮電圈在了裏麵。看著裏麵紅著眼睛兀自掙紮的老人,司墨直接轉過了身子,隻手臂向下狠狠一按,那結界便帶著宮電消失在了原地。


    “我們在這裏休息一下?”


    林子悅見司墨的神情裏多少帶了疲憊,以為她在剛剛的戰鬥中消耗有些多,便提議道。


    司墨搖了搖頭:“我隻是覺得心上很疲憊,宮電剛剛最後的一個要求,不見得是他自己提的,很可能是睚眥的另外一個圈套。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他還希望依靠陰謀詭計給我們來點兒陰損的招數,我真心覺得這樣很累。”


    其實不論是上輩子的嘲風還是這輩子的司墨,都是那種傾向於直來直往的妖,她們更堅信的是自己手下的本事,而不是一些陰謀詭計。雖然,他們並不是不會。


    “你能夠想到這一點就已經很好了。”


    林子悅默了一默,最後還是安慰道。他又如何不知道宮電態度的突然轉變暗藏貓膩?但是,睚眥和司墨的關係……在某些時候並不適合將真相抖露出來。


    “師兄,我跟睚眥隻能是敵人,你不用為了照顧我的心情而刻意隱瞞一些你想到的可能性。”


    感覺到了林子悅的猶豫,司墨很誠摯地看著他,“你跟我才是一脈相承不會背叛的師兄妹,這一點,我知道,你也知道,不是嗎?”


    說完這句話,司墨對著林子悅露出了一個令他有些目眩的笑容——額……他的小師妹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出落成了一個大妖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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