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交易完成,司墨最後看了一眼依舊躺在原地的鍾離蕾,以及委頓在地的三個仙族,隨後便化作一道血光,消失在了“九重天”上。


    人界界靈此時才慢悠悠地現出身形——它的模樣竟然是一把出鞘的利劍,此時在它的劍身上正雕刻著之前司墨推出的符號。


    “這妖族倒是不得了。嘖嘖,可惜她的妖魂太過堅韌,否則真的留下做我這一界的契約者也未嚐不可。”


    它搖搖晃晃地“走”到三個仙族麵前,看著被時間靜止住的三人,他們臉上神情完全不同。像是嘲笑一般,長劍晃了晃劍身,道:


    “人族自詡天地靈物,仙族更是覺得自己鍾靈毓秀,是天地造化的寵兒。如今一瞧,卻也不過是蠢東西罷了。”


    隨後它又晃到已經昏迷過去的鍾離蕾麵前,嘖嘖兩聲,搖了搖劍身:“這神族到是硬氣,隻是本事也太差了點兒,腦子也太不靈光了一點兒。


    被仙族算計之後,身受重傷也就罷了,竟然還在本靈麵前逞能,也難怪你會一敗塗地。


    算了,我就當再送那小妖族一個大禮,這仙族的肉體和神魂倒是不錯,我隻要把她的記憶抹掉,重新在這一界重生便可以重新做為契約者使用了。


    這樣,也算是幫那妖族剩下了收尾的事兒了。”


    界靈的長劍劍尖直指鍾離蕾的眉心,一條無形有質的“空氣橋”很快便將鍾離蕾和界靈聯係在了一起,而鍾離蕾與司墨兩世的糾結和愛恨便都被界靈讀取了。


    這記憶被界靈抽出,凝結成一個水晶球放在一旁,隨後,也不見界靈有什麽多餘的動作,鍾離蕾的神魂便在空中碎裂成了十幾片破布一樣的碎片。


    這些碎片在空中旋轉,重組,最後界靈劍尖下劈,這些碎片便穿越了九重天的雲層,分撒到了人界中的角落當中。這些角落裏,每一個都有一個嬰兒在此時誕生……


    最後,界靈看了一眼那承載了鍾離蕾萬年記憶的水晶球,裏麵正上演著她追逐著一個錦衣男子上天入地的畫麵。


    界靈看了一眼,頗為無趣地晃了晃刀身,隨後仿佛想到了什麽,一劍直接劈散了這水晶球,任由其中的記憶化成星光點點點綴著它九重天上的星空。


    “師兄,你還好嗎?……噢!疼!”


    司墨睜開眼之後第一句話,就是發問。結果她麵對的,竟然是她自己臥室的白牆——正是剛剛起身過猛撞上的這一堵。


    “墨墨?怎麽了?”


    因為疼痛來的太過突然,司墨唿痛的聲音也就沒有受到控製。衛玲推開她的房門,就看見司墨揉著自己紅腫額頭的模樣。


    “沒事兒,我剛做噩夢了……還以為自己死了,子悅哥哥來救我。”


    摸了摸自己依舊冰涼的手腳,以及“夢裏”血肉模糊的後背,司墨臉上閃過的一絲後怕令衛玲心疼不已。


    “是個噩夢,已經過去了,過去了,墨墨不怕。”


    衛玲兩步上前,坐在床上將女兒輕輕攬在懷裏,像是搖著小嬰兒一樣,輕輕搖晃著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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