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墨站在雲端,麵無表情地看著眼前的界靈,她手中攥著一團灰色的光,光芒裏一隻渾身翠羽的鸞鳥正虛弱地閉著眼睛。


    “我需要一個解釋,果果。”


    她的聲音很平靜,沒有任何的憤怒和傷心,但是正事這種平靜,卻令對麵的界靈臉上神情更加掙紮:


    “小墨……我不能放你迴去。”


    “我說了,我需要一個解釋。”


    司墨沒有糾結於是否能夠迴到妖界,她看著果果的神情依舊平靜,隻是衣服下血脈不停地鼓起落下顯示出她此刻正在做的事情——她在不停地轉化這一界的妖氣,供給鸞逸的妖魂。


    “小墨,你就在這裏安安心心地帶上五百年,等一切結束了,就都好了。我們……就可以迴去了。”


    “我們迴去?你和我一起?”


    司墨說這話的語氣很是嘲諷,麵上卻沒有什麽表情,就連搖頭的動作都很是細微,仿佛連這一點兒力氣都不願意用在果果身上,


    “從你背叛了我,將我妖識空間的一半主權交出去的時候,我和你就不再適合‘我們’這樣的字眼了。我如今不過就是要一個解釋,你說還是不說?”


    果果聽著司墨的話,臉上的神情很是難過,“小墨,我是個靈,我也需要修煉……我……”


    “也就是說,睚眥,或者說神族許給了你一個更光明的未來,是不是?”


    司墨理解地點頭,作為一個修煉狂,對於果果去追求實力,實在是沒有什麽立場說不理解,隻不過心中卻依舊像是有一個窟窿一般,讓她覺得空落落的,仿佛掉進了無底洞。


    “是,也不是……我們靈族本來就是……”


    果果試圖解釋什麽,然而她手舞足蹈地比劃在下一刻卻驟然僵了下來,轉成了瘋狂的大喊:“司墨!!你瘋了!!!你要剝離妖識空間?!!!你這樣會死的!!”


    ————


    成家的小院在成長憂夫婦突然決定離開之後,就安靜了下來,這其實不是什麽難事兒,尤其在司墨故意將自己積攢了十幾年的妖氣外放,整個人看上去無比陰森。


    這樣的“三丫頭”別說成長享,就是成老太太都沒有見過,對於危險規避的本能,令整個屋子裏的人都噤了聲,隻有成長禮一臉陰森地看著司墨:


    “小墨,三叔的身體變成現在這樣,是不是你搞的鬼?”


    “三叔,你身體裏的阿修羅魂魄卻是是我分離出去的。”司墨看著眼前的成長禮,語氣裏沒有任何的情緒,她現在的大部分精神都分到了小院裏的灰光上。


    以她的感知強度,她能夠明顯感覺到,天上的劫雲越來越厚了,而且其內蘊含的能量也越來越強大,隨時都有可能降下的雷劫令司墨心裏很是沒底。


    “分魂?!你這妖精!”


    這一次說話的,卻是不知道什麽時候醒過來的鄭萍,她原本平凡無奇的臉上此時妖異地染出一抹紅色,而司墨看到的,卻是她原本黑色的瞳仁裏閃過的一抹亮金色。


    “神族?這倒是有趣了。”


    麵對這樣的鄭萍,司墨第一次感到了危機,卻隻是不慌不忙地笑了笑,眼睛裏閃動著一絲涼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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