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墨此刻真正犯難的是,這戒指的器靈聽掩瑜和周素心的描述,明顯也就是一個剛剛誕生的意識,甚至隻能夠模糊地表達出來自己的喜怒。


    不要說為一界生靈做仲裁了,就算學習這一界界靈的所有傳承記憶,恐怕都還有麻煩……


    “不瞞你們說,我現在需要一個成熟的界靈,能夠守護住這一界,能夠幫我打通這個小世界與妖界的聯係,這樣才能保證這個小世界不被毀滅。”


    司墨直接將此事的重要性拋了出來,幸而在場的一個是妖一個是接受了女仙上萬年記憶的重生者,否則即使是武林的泰山北鬥站在這裏聽見這樣一番言論都會以為司墨瘋了。


    “我們的世界……會被毀滅?”


    周素心知道事情很嚴峻,但是沒想到,情勢竟然會這樣嚴峻,怎麽一下子就從凡人的武林大會轉換到了整個世界的存亡這種玄幻的話題了?!


    幸而女仙的記憶並不是個擺設,周素心聯想剛剛司墨的離開,再想到對方問到的關於戒指的問題,很快就接受了這個事實。


    相較周素心,掩瑜的想法就更加簡單了,司墨這麽強的妖的話,那就是真理,一個比自己強的妖完全沒有騙自己的必要,更沒有讓自己上當他能夠得好處的理由。


    所以她隻是皺著眉頭發出了一個疑問:“那麽……戒指的主人,能不能夠代替界靈來執行這個任務?”


    “……這個,我不確定。”


    司墨聽到掩瑜的提議,心中突然豁然開朗,然而想到後麵有可能的結局,她又不敢應承下來。她來這裏的目的,是讓猰貐得功德洗刷氏族命運不錯,但是……並不包括讓她犧牲小我成全大我啊……


    “你不確定,就是說有一定的危險性,但是也有可能?”


    掩瑜很敏銳地在司墨眼中捕捉到一絲閃爍,以她對眼前這妖的了解,他隻有在隱瞞自己一些什麽的時候,才會出現這種語氣,這種神情。


    上一次出現這種神情,是對方打算背著自己去教訓一群野猴子的時候……


    “是。掩瑜,說實話,我並不確定這一次打通小世界和妖界之間的通道,會消耗多少妖力,又會消耗多少神識。


    若是這一界的界靈,可以抽調這一界的所有力量,包括妖力和靈力,以及各種生命的力量,甚至在最後關頭可以借助主世界的界靈,得到主世界的幫助。


    但是如今這界靈神識懵懂未開,隻能夠勉強表達自己的情緒,這種明確的意念和行動力,它都不具備。若是戒指主人利用主人的身份,恐怕是無法達到和界靈一樣的效果的。


    甚至一部分界靈的能力,作為非界靈的存在,是根本無法使用的,這樣一來,若是你強行要使用界靈的權利,除非你取而代之,要不然就要消耗掉你自己所有的精氣神。


    可是你自己的精氣神根本不可能和一個小世界相比較,到時候,也許你還要使用自己妖魂作為代價……甚至有可能魂飛魄散,這樣的結果……我不願你去承受。”


    司墨很直接地將自己能夠想到的最壞的結果說了出來,如今戒指在掩瑜手上,她既然想到了這個主意,那麽意思就已經很明確——她要代替器靈去做界靈要做的事情。


    可是……司墨從本心來講,並不願意掩瑜這樣犧牲。說她自私也好,沒有大局觀也好,她無法想象自己的任務對象,從一開始進入這個世界就相依為命的猰貐,就這樣為了一個毫無關係的小世界永遠消失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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