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墨到了舒朗的小公寓就一頭栽在了客房裏,在飛機上雖然說也能睡,但是睡眠質量卻是沒有保證的。


    好不容易沾到床,她幾乎就不想再起來。


    “舒朗,你什麽時候畢業?”


    司墨趴在床上,聲音有點兒模糊不清。但是舒朗卻聽明白了她想說什麽。


    “我這剛剛過來不到半年,就算是要畢業,也不能這麽快啊……”


    他有點兒無奈,每一次都要重頭上一次學,他就是再好學,這麽多年來,也已經學夠了,可是隨著時代向前推進,一紙文憑卻越來越重要。


    以前他隻需要考個舉人就能夠安身立命,現在看他爸媽的意思,恨不得他讀出個博士再迴國。


    而且他雖然天賦異稟,所有的課業一年內能夠修完,可是他卻不能太過妖孽,否則自己的父母也會有擔心。


    “你以後有什麽打算?繼承伯父伯母的商業帝國?還是打算跟我在娛樂圈發展發展?”


    隨著時間的推移,司墨已經放棄了原本讓舒朗拿到影帝的打算,在她看來,其實影帝不影帝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舒朗在這一輩子經曆足夠多的磋磨。


    至少讓他心智有所成長。而要達到這個目的,不論是在商場還是娛樂圈,都能夠完成。


    “我其實也還沒想好。我活了這麽久,其實最想要的還是一個完整的人生。”


    聽見司墨文自己的打算,舒朗歎了口氣。從小時候第一次坦白自己的肉能夠治病開始,這些年舒朗在司墨麵前越來越透明,連他已經活了好幾輩子這件事情,他也沒有瞞她。


    這也是他越來越喜歡粘著司墨的原因,畢竟九輩子以來,這是第一個知道自己全部情況,而且完全沒有打過自己主意的人。


    在她麵前,舒朗感覺到無比的輕鬆。想說什麽說什麽,想做什麽做什麽,完全不用提心吊膽的演戲裝13,這樣的日子他非常享受。


    “完整的人生可是要經曆很都磨礪的。並不像你想的那麽順利。”


    司墨側過頭,看著坐在床沿上的舒朗,對方清雋的眉目在下晚的夕陽光照下,被敷上了一層紅色的氤氳。


    “我知道。隻不過,這九輩子我一直都在橫死,從來沒想過,壽終正寢是一個什麽滋味。”


    舒朗,或者說此刻的儵十九遺憾地歎了口氣。


    司墨聞言暗地裏也歎了口氣,恐怕這輩子你也沒辦法享受壽終正寢的待遇……這輩子注定要被雷劈迴妖界……


    不過,現在她還不能說這實話。隻能對他鼓勵地笑笑:“那你覺得進商場還是進娛樂圈比較好呢?”


    之所以隻給他這兩個選擇,是因為其他的選擇太殘酷,舒朗想要活到盡量久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娛樂圈裏麵的人太複雜,商場裏的人也不簡單,為什麽我總覺得你在給我挖坑?”


    舒朗也不傻,他扭頭看著司墨,想從她的神情裏找到些蛛絲馬跡,結果對方已經閉上了眼睛,一臉疲憊:


    “因為這兩個選擇是目前我能提供的最安全的選擇。”


    半晌,就在舒朗以為司墨已經睡著的時候,一個夾雜著濃重睡意的聲音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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