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貞一行三人安頓下來之後,李許氏就去前麵忙乎晚飯了,留下白素貞主仆三人收拾屋子——畢竟李許氏不知道,這三個“人”隻需要吹一口氣,屋子裏屋子外的塵土就都掃光光了……


    “姐姐,事不宜遲,我打算今天晚上就出發,你明天就可以跟許家人說,我去接應家裏送銀子的仆婦了。”


    司墨坐在許家不算舒適的木椅子上,拖著腮幫子跟白素貞商量。


    “今天晚上?你要先去哪?”


    白素貞更關心這丫頭的行蹤,雖然這丫頭看上去不像小青那麽衝動不靠譜,但是越是這樣的,離開了她的視線範圍內,她就越不放心。


    “哦,我打算先去太行山看看,聽說太行山那邊有好多土匪寨,我打算去清一清。”


    不知道想到什麽,司墨第一個提出的竟然是“女媧補天”“後羿射日”“神農嚐百草”這些典故的發源地。


    這一處確實橫亙在中原和東部之間,也確實山高林密,有不少打家劫舍的生計藏在其中。所以聽到她提“太行山”白素貞到是點了點頭:


    “太行山?以你的腳程,倒是用不了幾個時辰就能到,墨兒你要謹記,即使是土匪也是一條性命,他們答應了不再作惡,你就不必傷他們性命,知道嗎?”


    “姐姐,你這宅心仁厚的模樣,果然很像是觀世音菩薩。”


    沒等司墨說什麽,小青先笑開了:“既然是土匪,那肯定做過打家劫舍的事情。你忘了我的出身?這些事情我最清楚了,他們求饒之後,我敢打包票,小墨一走,他們就會死灰複燃的!”


    “嗯……這個嘛,天下橫財正財都是財,好人惡人都是人。之所以存在,肯定就是上天允許的,也許這些人在一定程度上,是用來作為懲罰那些奸商的也說不定。”


    司墨在這方麵卻有另外的認知,本來他這一趟就不是真的隻去剿匪,這些匪徒如果能夠交出錢財解了她的部分困難,她自然不會手軟,但是要讓她真的一間匪寨一間匪寨地去搜,她是沒那個興趣的。


    “墨兒這話倒是有幾分禪意。”


    白素貞對司墨又高看一眼,這丫頭雖然年紀不大,但是說出的話確實總有不一樣的意思,甚至如果往深裏想,還暗合了幾分天意的“道”。


    “好啦,姐姐,咱們是修道的,又不是修佛的,禪意不禪意的我不懂,我就是覺得萬物存在總有其責,咱們修這‘道’若是遵循自然之道,那就沒必要去特意的懲奸除惡。


    本來我這一趟也不過就是去弄點兒不義之財,咱們姐妹可以將它用在正道上,幫助許仙治病救人,又不是真正去殺人的,所以你不必擔心我耽誤這個工夫。”


    “你這丫頭,怎麽話一到你嘴裏就變成我怕你耽誤工夫了。”白素貞眼睛瞥了司墨一眼,語氣裏雖然有所嗔怪,但是並不認真。


    司墨嘿嘿一笑,對著小青道:“小青姐姐,我還要多謝你願意借我五鬼,到時候要靠他們搬運銀子了,你和姐姐在這錢塘可要小心。”


    小青心底原本還因為司墨之前那通頗有玄理的話駁了自己有些發堵,此時見她真心實意感謝,還為自己和白素貞的安全擔心,不由又放下了那點兒小心思。


    “你放心吧,倒是你自己一人出門在外,可不要逞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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