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情緒崩潰的瓏心,司墨也是一愣:“你這是怎麽了?和司樂吵架了?”


    瓏心搖了搖頭,拉著司墨的手,念念有詞地向門裏走去,全然不管司墨之前是要出門的狀態。直到被瓏心拉進了客廳,坐在了沙發上,司墨才聽清她說的是:“她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


    “……她這輩子應該是女的吧。”


    被瓏心驟然這麽一問,司墨也有點兒含糊,她也沒驗明過正身啊!隻見司樂穿著女裝,又聽說了司祿當初化身“姥姥”的經曆,便自然而然地將對方認作了女身……難道……


    司樂其實是有異裝癖的……


    被自己的想法震驚了一下,司墨幹淨甩了甩腦袋,仿佛要將這驚悚的想法甩掉一般。


    她沒想到這句話聽在瓏心耳朵裏,卻產生了別樣的理解:“這輩子?難道說上輩子其實司樂是個男人,但是保留了記憶?”


    司墨:“……”他們兩個說的上輩子好像不是一個意思……不過也沒關係了,瓏心的情緒看來已經逐漸平緩下來,她還是問一問發生了什麽吧……


    “啊?哦……沒什麽……表哥,你別問我了!你不是還有事情嗎?你先去忙!你先去忙!我現在有點兒亂!你讓我整理整理,該告訴你的,我會在合適的時候都告訴你的!”


    她推了推一臉霧水的司墨,臉頰泛紅地向樓梯口的方向走去,對於這樣莫名其妙的瓏心,司墨想了想,還是放到了一邊——她還是先去接何梅吧。


    小轎車很快到了一幢洋房前,司墨從車窗裏看出去,正見到二樓陽台的雕花欄杆後,一個姿態優雅的女人,領著三個裝扮時髦的小姐喝下午茶。


    其中一個穿著一身淺藍色連衣裙的女子,正是被送來此處學習禮儀的何梅。


    這一處洋房,有著另外一個名字——貴族女子私教。當然,在各家公館的奶奶口中,這裏又叫做狐媚子教坊。


    作為一個男人,司墨對於後麵的名字卻是不知曉的,但是看到陽台上圍著一個小小圓桌端莊而坐的女子,她還不禁讚了一聲——環肥燕瘦,這些女人們還真是各有千秋,做小三就是要有本錢啊!


    眼光再次停留在藍色的連衣裙上,有突然意識到,這群“小三”裏,好像還有自己送來的……


    有了這層覺悟,司墨再看眼前的女子,又有了別樣的心情:嗯……有教養的女子看著果然賞心悅目。不若再聽一聽她們說的什麽……


    樓下司墨的這番心理活動,樓上的何梅是無法知曉的,她現在正在努力的適應著西洋的禮儀,包括坐在這裏的姿態,看人的角度,甚至她連拿湯匙的手勢都被要求盡善盡美。


    何梅從來沒有想過,喝個茶還能有這麽多的講究。還有身上這件連衣裙,美是美了,但是如今春寒依舊還沒有完全褪去,她這樣穿著半袖的連衣裙,坐在露天的陽台上,感覺自己的嘴唇都在打顫,也不知道其他幾個人怎樣做到若無其事地談論天氣的。


    “唔,今春的陽光還真是明媚呢!”其中一個盤著頭發的豐腴女子用嬌滴滴地嗓音道。


    樓上的何梅和樓下的司墨同時抬頭看了看陰雲密布的天空,又同時打了一個激靈,也不知道是被這春天略寒的天氣懂得,還是被這嬌滴滴的嗓音刺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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