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小妖所在的潞城在是個中等城池,常駐人口不過數千,不過由於位於陳魯之間的必經城市,各大世家都在此地有專門聯絡的人員。


    再則,崔氏招募人員是全諸侯國範圍內的事情,在潞城也有崔氏的仆從專司此事,甚至為表誠意,一旦通過了崔氏仆從的“審核”,則立馬可以入住崔氏提供的宅邸,專心創作。


    墨小妖一路上問過幾次路人,便找到了崔氏招人的地點。


    崔氏不愧是魯國唯二的兩大貴族,即使是潞城這樣的小城,崔氏建設的府邸規模,比起李震在陌城的縣守府邸都不差分毫。


    若不是門口的裝飾不同,墨小妖甚至以為這裏是潞城的縣守所在。


    前來報名的並不隻有墨小妖一人,雖然潞城固定住戶稀少,但是人口流動量頗大,使得不少自覺有一技之長之人前來碰一碰運氣。


    潞城崔氏門口有仆從支了一張大桌,其後坐著三四個文人模樣的士,每個人身後都有個端茶倒水,殷勤伺候的仆役。


    而長桌之前,便是一水兒的“應聘者”。其中有人衣衫襤褸,有人衣著整潔,有人身著短袴,有人齊膝長袍,但是沒有一個像墨小妖這樣身著曲裾交領腰間以皮革束腰的。(注1)


    這架勢……令墨小妖字直接聯想到了從前在電視上見過的招聘會場麵。


    看來,人類的文化一直都有輪迴呀……


    她這樣一邊想著,一邊走到一位蓄著美髯的士麵前,隻聽對方發問:“你也是有絕技的?“


    墨小妖很是恭敬地行了一禮,“正是。“


    “什麽絕技?“


    “治國、守國之策!“


    墨小妖的聲音擲地有聲,令原本打算草草記述兩筆的士詫異抬頭,見到墨小妖身上的衣著先是一愣,然而目光落到她腰間木製的腰帶扣上,便大聲哈哈大笑起來:


    “看來我等果真生逢亂世!!鼠蟻之士不乏其人啊!!“


    他這一聲大笑頓時引得桌子內外,不論是“應聘者“還是”招聘者“紛紛側目而來,看向墨小妖的眼睛裏有戲謔,有好奇,有蔑視還有幾人現出了憐憫。


    被稱作“鼠蟻之士”墨小妖一開始是有些懵逼的,她檢查自身,在目光接觸到身上那枚木扣時,心中終於閃過一絲了然。


    知道了原因,她心中的慌張自然便去了。轉而抬起頭來,饒有興致地看著對麵的美髯士哈哈大笑,仿佛在欣賞一件上好的物什。


    任誰被對麵的人以這種目光專注地看著,都會生出無措之感。


    更何況,這人還是自己正在嘲笑的人,而自己的大笑雖然被幾個同僚附和,但是幾個同僚在發現了對麵那人無懼戲謔的目光時,也已經停了下來。


    這一下,整條長街都隻剩下了美髯士地大笑,雖然在這秋日午後,依舊有不少販賣者叫賣,然而他的大笑依舊是這長街上的獨一份。


    很快,比注視墨小妖幾倍還多的目光便聚集在了這大笑的長髯士身上,其中夾雜的意味,比之前長桌周邊眾人看墨小妖的還要繁雜。


    這一下,長髯士是怎麽都笑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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