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昕感覺自己快瘋了,顫抖的抬起頭注視的眼前猙獰龐然巨獸,腦袋裏一片空白。他無法理解,這頭的龐然大物是如何爬上這棟高聳的樓層,但實際上它確實成功了。身後的狙在恐懼中戰栗,哪怕對抗一頭受傷的兇牙,兩人合作都對抗。黎昕已經聞到了猙獰的血盆大口裏散出那股令人作嘔的腥臭味,他們會被殺死然後吃掉,沒有比這更加糟糕的事情了。


    “逃,快逃!”黎昕吼叫一聲,立即咬破舌尖,血腥味在嘴裏擴散,雙眼收縮變成豎瞳。死亡的危機讓人頭皮麻,黎昕什麽都顧不,向右側撲又連續翻轉了兩次,躲過了兇牙的爪子的橫掃。


    地板就像沙灘被出現了幾道深刻地抓痕,黎昕心中不由一陣後怕狼狽不堪的向後撤退拉開兩者直接的距離。


    至於狙,那個拖累自己的家夥,他死就死了,黎昕不會感到任何的愧疚。他拔出影刃,散自己的出威壓對抗眼前的龐然巨獸的氣息。


    “吼!”兇牙似乎察覺到威脅,向黎昕憤怒咆哮起來,利爪迎麵襲來,抓向他的腦袋,就像是一隻貓在戲耍可憐的老鼠。


    狂風在夜幕下咆哮,宛如死亡的低語。兇牙的每一次攻擊都撕裂風幕,卷起更加強勁的氣流,拍打在皮膚上隱隱作痛。


    樓頂的狹窄限製了兇牙的行動,否則他早就被撕成碎片。


    “該死!”黎昕連續跳躍翻滾,不斷躲避兇牙的爪擊,結實的地板上出現了一個個深淺不一的凹坑與抓痕,一旦動作有任何的遲疑,就會像倒黴的蚊子被拍成一堆肉泥。


    黎昕斜著望向樓梯的入口,側撲躲開爪子後翻滾了兩下半跪在地板上,右腳踏地撲向樓梯的入口,隻要能夠逃裏樓頂,兇牙就奈何不了自己了。


    難道它會拆了整棟樓層?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利爪夾雜著空氣的破裂聲響,從右側襲來眼看著就要貫穿黎昕的身軀,將其撕成兩半。


    刹那間,沉悶的槍聲在樓梯的走道上迴蕩,穿甲彈擊帶著撕開空氣尖銳而死亡聲響擦過臉頰,噗的一聲,沒入了兇牙的血肉。子彈的衝擊力改變了利爪的軌跡,成功避免黎昕被削掉腦袋的厄運。


    這是最後逃亡的機會。


    黎昕撲向通向樓層的入口,狼狽不堪的滾下樓梯。樓梯裏還躲著一人,他淩空舉起重狙槍擺出一種詭異的姿勢。兩人撞在一起,重新分開後徒然聽到身後傳出一陣轟然巨響,巨大的爪子硬是擠掉了門框,在樓梯裏四處亂摸,就像是一個人將手伸進老鼠洞亂抓,試圖抓住裏麵的老鼠,雖然看似有些可笑,但對於躲在裏麵的兩人卻兇險無比。


    經曆了一番摸索,兇牙似乎還不打算放棄,殘暴的力量掀飛了兩人頭上的屋頂,破壞了連接樓頂與樓層之間的通道。它的利爪按在斷裂的牆壁上,猩紅的眼瞳盯著樓梯上的兩人,利爪徒然兩人揮下,試圖殺死這兩隻討厭的蟲子。


    叮!刺耳的震動在耳邊迴響


    黎昕揮動影刃迎上,刀與爪子在虛空中碰撞,兩道強勁力量的交錯,黑暗的虛空仿佛出現莫名的扭曲褶皺,狂暴的風勢以兩人為中心向四周擴散。黎昕雙手持刀半跪在地上,腳下的踩踏的地板產生龜裂


    噗!一口鮮血奪口噴出,碰撞產生的衝擊力震傷了黎昕的五髒六腑。


    成功幸免的狙的嘴角流露出一絲莫名的冷笑,他舉起重狙槍瞄準巨獸兩眼之間,狠狠的扣下了扳機,子彈化作死亡的鐮刀斬下巨獸的腦袋。


    然而,強勁的力量致使顫抖的槍口出現不穩,歪斜的子彈沒入了兇牙的右眼,噗的破裂聲後,白色渾濁的液體從眼眶裏流出,巨獸出可怕的咆哮,利爪削像這一切的罪魁禍。


    黎昕腰部被人撞擊,失去平衡後訝異的現撲撞自己的狙,兩人抱在一起,像落地翻滾的冰糖葫蘆竄滾落從樓梯上滾落。無數的碎石夾雜翻滾的煙塵落在兩人的身上,狂怒的兇牙幾乎拆毀了頂樓大半的樓梯。


    狙狼狽從黎昕身上爬起冷淡的說:“還你之前的人情。”


    “我們必須離開。”黎昕撇了一眼截斷的影刃,心裏忽然湧起一股莫名的感觸,他撿起半截影刃,拖著沉重的身體,攙扶著牆壁蹣跚走下樓梯。


    尖銳的撕抓與憤怒的拍擊聲在黑暗的樓層中迴蕩,黎昕扶牆一口氣走下了五樓,終於壓製不住血液中翻滾的血氣,忍不住又吐了一口鮮血。他甚至還來不及擦拭嘴巴的血跡,又繼續向下走,直到震耳的咆哮聲逐漸消失遠去,才鬆口癱坐在樓梯喘氣。


    狙停下腳步,神色複雜地望了一眼地上的黎昕,低沉問道:“你還能夠走動嗎?”他咬了咬牙抿著嘴巴又說:“我的右手猶豫淩空射擊被震傷了,你恐怕要依靠你自己走完剩下的路程。”


    “還死不了!”黎昕冷漠的迴應了一句。吃力的站起來,攙扶的牆壁,跌入了一個樓層的走廊裏,漆黑的走廊上彌漫著一股腐爛的味道,戰鬥雖然不像最初的酒店那般慘烈,但也曾經生過死亡的殺戮。


    “不,我們必須在下幾層!”狙試圖製止黎昕用身體衝撞一扇房門。


    “幫我撞開它。”幾次嚐試,他不得不求助身後的狙。


    狙猶豫了一下,點頭答應了。他用腳使勁在房門上連續踹了好幾下,兩人終於破門而入。


    房間裏一片漆黑,黎昕扶在牆邊,掃視四周沒有現異常後鬆了口氣,立即癱靠在牆邊上。嗜血力量逐漸從他身體消退,巨大痛楚幾乎讓他昏死過去,半截影刃無力的垂落在地上。


    “喂,醒醒,快醒醒。”狙驚愕的望著昏倒的男人,急促的唿喚道。


    不知過來多久,一道微弱的燈光在眼前閃爍及時,黎昕睜開眼睛,斜眼望向桌上被充當光源的熒光瓶。


    “醒來嗎?”一個略微嘶啞的聲音在耳邊身旁響起,是狙。


    黎昕手腳沉重像是被注入了鉛塊,掙紮的坐了起來。他吃力的拿起水壺,試圖紐開蓋子卻沒有半點力氣。


    “我來吧!”狙湊了過來,隨手接受扭開瓶子,喂他喝了幾口。


    “你已經昏迷了很長一段時間,但我不確定經過了多久。”狙用牙齒咬下一小塊的壓縮餅幹,伸手取出後塞進了黎昕的嘴裏說道:“我想至少有一至兩天的時間了。”


    黎昕並沒有在意,慢慢蠕動嘴裏消化嘴裏的壓縮餅幹,試圖將它咽下肚子消化變異養分。他的身體非常的虛弱,**總表現出乎常人治愈能力,肌肉上產生的疼痛與內髒的震傷依然隱隱作痛。


    “在想些什麽?”


    黎昕抬起頭望著對方,不由愣了一下,眼前是一個年紀與自己相仿的女人。


    這是狙?


    脫掉了那件可笑的獸皮披風,摘掉了護目鏡,隨手拆開捆綁的繃帶。沒想到,陰沉在冷漠之中的狙會是一個女孩。她留有一頭簡短的褐,精致的五官不亞於黎昕見過的幾個漂亮的女人。更令他驚訝與感歎地是那雙暗金色的眼瞳,鋒銳目光宛如擁有一種無與倫比的穿透裏,讓人感到不舒服。


    “女的?”


    “你和所有用下肢思考的男人沒有多大區別”狙的嘴角掠起一絲冷漠與嘲諷。


    黎昕平緩地說:“你說的沒錯,我確實想和你上床!”他又補充了一句:“大多數的男人都這個樣子。”


    狙上下打量了黎昕一番後忽然說道:“我不介意和你上床!”


    大廳裏頓時陷入尷尬的死寂。


    狙又把一小塊餅幹塞進了黎昕的嘴角,撇開之前的話題說:“你的刀已經損壞了。”


    黎昕平靜地說:“我知道,沒有關係。”


    “哦!”狙訝疑惑地望著眼前重傷的男人,無法理解一個失去了武器的男人為何還能夠如此的沉著呢?畢竟對於誕生武器的異能者,失去武器也就意味著變成了一個普通的人。


    “我之前還考慮如何安慰你。”


    “影刃也隻不過是一種攻擊手段。”黎昕的目光落在桌上斷成截的重狙槍,低沉的問道:“怎麽迴事,你的武器似乎也損壞了。”


    狙忍不住問道:“難道你一點都不好奇兇牙最後怎麽樣了?”


    他輕聲問“兇牙最後怎麽樣了。”


    “已經離開了!”狙在男人的眼裏看到了果然如此的眼色。


    “真是得不償失。”黎昕自嘲道:“我們能夠活下來也算的上一種運氣。”


    “抱歉!”


    “為什麽要道歉呢?”


    “如果不是我……”狙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便被黎昕打斷了。


    黎昕的眼前中充滿了冷漠與嘲諷:“其實,我應該感謝你,至少你沒有一刀割斷我的脖子。”


    狙用尖銳的目光審視黎昕,尖銳的問道:“我在你的眼裏像是這樣的人嗎?”


    “很多人會選擇這樣做,他們不願意放過這個好機會。”黎昕又咽下了一小塊食物,聲音依然冷淡:“特別殺死一個蛻變過的能力者,也就意味著實力大幅度增長,哪怕雙方都是兩個蛻變者也一樣。”


    “如果是你,你會這樣做嗎?”狙反問道。“殺死我,吸收我的力量?”


    “也許會,也許不會。”黎昕的聲音變得十分的模糊,思維似乎飄出了很遠:“誰知道呢?”徒然,脖子邊一陣冰冷寒意將他的思維拉扯了迴來,一把匕正抵在他的脖子上,隨時可能割破血管奪走他的性命。


    狙的嘴角掠起一抹冷漠的嘲諷:“謝謝你提醒我,我應該趁你還沒有恢複之前幹掉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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