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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南的七月是豔陽天,暑熱悶得人都不敢出來,街上的行人比上往常少裏許多。


    而這個時候,莫成還是帶著幾個兄弟在大街上竄著,幾天的奔走皮膚都變黑了許多,汗珠滾落。


    咚咚的敲開了一家人的門,開門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子,見她白淨的瓜子臉上看到他們之後寫著疑惑。


    莫成後退一步,舉著手說道,“打擾姑娘了,我們是巡撫的人今天是來查一件事情的。可能要叨擾姑娘一會的時間,希望不要見怪。”


    那個女子文靜的看著他們還沒有說話,就聽到院子裏麵傳來女子高亢的嗬斥聲,“誰在外麵?”


    文靜的女子聽到著聲音,臉上露出慌亂的表情,有些手足無措起來,無奈之下,咬著下唇歉意的看了他們一眼,砰的一聲把門關掉了。


    莫成他們隻感覺到忽地一陣風,就眼看著門關掉了,留下門外的人都是一臉的詫異。


    這是怎麽迴事?


    這是被拒之門外了嗎,想不到有一天在泗水城也有人敢不把巡撫當迴事,門外麵莫成的幾個小跟班麵麵相覷,這···


    莫成心裏也是嘀咕了一下,沒明白這是唱的哪一出,但是終究不好為難女子,況且這個調查也無異於大海撈針幾乎沒有什麽可能查出一些事的。


    於是莫成就對著跟著的人打聲招唿,就走了。


    既然他們頭都說走了,兄弟們也都跟著走了,一邊的一個捕快操著陝北口音說道,“莫大哥,咱們就這樣走了嗎?”


    莫成沉默著,點點頭。


    烈日下挨家挨戶的去問一個月之前有沒有看到什麽特殊的船啊或者人之類的,縱然是這班身體強壯的漢子們也難以忍受暑熱。


    每個人頭上都是滿滿的汗珠,皮膚被曬成古銅,黝黝的泛著光澤。口渴難耐,一路人都有些頭暈眼花了,對於任務也都有些抱怨,有的就開始說這樣的調查根本不是辦法。


    一個人開始說,都開始議論了,都覺得這樣搜查太慢了。其實莫成也是這樣覺得的,但是現在沒有其他的線索,唯一的就是那個阿布小朋友撿到的箭矢,據說在東港碼頭曾經見到過特別的船還有一些人。


    於是莫成就追著這個線索,查遍了泗水城周圍所有能夠住人的旅館看看有沒有遇到過相似的人,然後又帶著兄弟們挨家挨戶的問一月之前有沒有見到異常舉動的人。


    這一路問過來,各種迴答千奇百怪,有的向他們說他們家的閨女走丟了的,又說一個月前遭小偷了各種迴答都讓莫成他們啼笑皆非了,但是這都不是要找的人。


    這是時候,不說這一班的兄弟累了,莫成心裏也覺得有些失望。


    那個陝北的小子湊到莫成旁邊說道,“大哥,這樣是找那麽厲害的人物,那人家肯定十分善於隱藏,像咱們這樣去找幾百年也找不到啊。”


    其他的幾個也很是讚同。


    莫成看看兄弟們都曬得不成樣子了,看到前麵有一家茶館,就帶著一隊人過去了,叫老板上了涼茶給大家解暑。


    剛剛坐下,隻見一個女子向他們走來,就是剛才那個關門的女子。


    這倒是讓其他人有些疑惑。


    她走到莫成那邊,在幾步之外行了個禮,然後微微的低著頭說道,“這位大人,剛才家裏有一點事。所以沒有迴答大人的問題,真是不好意思,如果大人要調查什麽事情的話,現在可以問我的。”


    剛才沒有仔細看,這個時候在看這個女子,纖身細腰,姿態婀娜,眉目清秀,舉止有禮。舉手投足之間隱隱有大家閨秀的氣質。這樣一個美人走過來,一群糙老爺們都看傻了眼。


    隻見她走到櫃台說了幾句,過來笑著說道,“剛才大人們的茶水,我都付了,也算是賠禮了。”這下不僅是垂涎人家美貌了,這氣勢真的是當夫人的架子。


    莫成心裏覺得不好,想要推辭,那個女子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一樣就忙說道。“大人不必介意,這個茶館就是我們家開的,所以就算是我請大家喝了。”


    既然這樣說了莫成也就不糾結了。


    沒有料到這個女子還會出來問他們到底是在查什麽事,莫成有些驚訝,沒有多說,還是一樣按慣例問她一樣的問題。


    做好沒有什麽結果的收獲,莫成喝著茶看她怎麽說。


    但是沒有想到,真是無心插柳柳成蔭,當問到這個問題的時候,那個女子的臉色變了。像是想起了極其可怕的事情一樣,不敢講出來。


    於是她將莫成等人請到茶館二樓的包廂裏,將之前那個晚上看到的駭人的事情告訴了莫成他們。


    聽外之後,莫成的臉色變了,帶著一隊人哪還有喝茶的時間直接迴到了府上。


    看著他們急匆匆的迴去了,女子一臉的思索,末了嘴角揚起一個笑容。


    茶館的小廝走過來,清朗的聲音說道,“堂主,這些個官府的爪牙又要幹什麽?”


    女子微笑著,眼裏似乎有著陽光的溫暖,但是說出的話卻不是那樣的溫暖。“不過是要開始自相殘殺了,我們就等著看戲好了。”


    那個小廝也是一臉的白淨,聽到堂主的話之後,也笑了。


    太陽落在西邊的時候,肖疏影才從茶坊迴到尋梨園,這時候戲台子上麵還在演著最後一出戲。


    講的應該是禦碑亭的故事,一個妻子在迴鄉省親的時候和一個陌生的男子一起在亭子裏躲雨,後來被人看到了,捏造說是外人有染。一紙休書之下,女人隻能迴到娘家。


    這世上本事沒有什麽,卻不想無心人的隨口一說,有心人卻相信了,釀造成最後的悲劇。


    這滿園的姹紫嫣紅,最終讓給了斷壁殘垣。


    如風往事中又徒留下多少的唏噓往事。


    肖疏影不知道為什麽今天頗有些傷感,於是自己泡了一壺雨前的龍井坐在二樓邊上的空包間內,細品著半世的殘妝美人。


    恍惚之間,耳邊絲竹嫋嫋又像是忽然步入了仙境,隻看到仙女們在緋色的彩雲之上翩翩起舞。


    她一個人聽著仙樂,陶醉在這優美的舞姿之中了。


    不知怎麽感覺身體失去了力氣,像是軟了一樣到了下來,在閉眼的那一刻,似乎看到一個人騎著七彩琉璃天馬飛奔過來,那個人很高大像是天神一樣。


    在她最後快要倒在地上的那一刻,感覺到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肖疏影睜開眼睛,原來是一個夢,四周的事務開始看得清楚了,感覺到身上多了一個東西。原來是一個毯子。


    迷迷糊糊的肖疏影抬頭一看,但是這一幕卻讓她心猛地跳動了一下,隻看到,太陽落山西邊撒下無數的餘暉。


    緋色的晚霞溫柔的照耀著江南水城,石板橋和白牆黛瓦都染上一層溫情。


    就在這樣的場景之下,褚風揚在窗邊站著,逆著霞光,就像是剛才夢裏騎著七彩琉璃天馬的天神,硬朗的麵容笑著,多了一分仙人的俊逸超塵。


    霎那間肖疏影不知道這是在真是當中,還是在夢境裏麵。


    而這個時候戲台子上麵演的是,最後真相大白,他帶著愧疚和道歉去找她了,音樂升起,最後還是複合了。看到下麵的人是喜極而泣。


    而這個時候褚風揚走過來,將她身上因為醒來的動作而快要滑落的毯子往上攏了攏,隻聽到他聲音溫柔的喚著她的名字。


    肖疏影感覺到臉上的溫度稍稍的上升,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霞光太過溫暖,還是被的什麽原因。


    知道後來褚風揚走了好久,肖疏影才從這種感覺中走出來,她覺得剛才自己的感覺太可怕了。於是跑到後院裏,打了一些水,潑在臉上,井水的清涼稍稍讓肖疏影找迴了自己。


    這時候迴鄉剛才才知道意識到,自己剛才竟然···


    肖疏影覺得丟臉死了,剛才自己那個樣子一定是癡癡傻傻的,簡直就像是,就像是犯了花癡一樣。


    想到這裏肖疏影簡直不忍心迴鄉剛才的情景了,想到褚風揚將自己剛才那個樣子一覽無餘,肖疏影就簡直不能淡定了。


    以後千外不要讓她再繼續看到他了,不然真的會不好意思的。


    但是這個時候在往迴家路上走的褚風揚可不是這樣的想。


    剛才處理完了商務上的事情之後,多日沒有見到肖疏影心裏很想看看她,於是就在忙完了之後去了尋梨園找她。


    結果找了半天沒有找到,最後小兒給他說了,在二樓邊上的一個包廂裏找到她了。看著她趴在桌子上麵睡的很熟,他不忍心打斷她。


    於是褚風揚就一個人看著她睡覺的樣子,那樣的乖巧,一點沒有當初扮成男子的張牙舞爪。


    怕她這樣睡著著涼,於是褚風揚就費了好大功夫去後院找到了一個小的披肩,拿上來給她披上。


    霞光照在她的臉上,看著像是一個小動物一樣可愛的她,一向是鐵石心腸的他也像是觸動了他內心的某一根弦一樣。


    嘩啦一下子,一個心沉陷下去了。


    想起她,褚風揚的臉上又笑了。


    而尋梨園裏的肖疏影還在一個勁地懊悔自己當時就怎麽看呆了,她承認褚風揚這個人挺帥的。


    但是也不至於就這樣讓她足足看呆了約莫一刻鍾的時間。


    搖搖頭,肖疏影試圖忘記自己丟人的這件事。於是就往前院走去,想要做點其他的什麽事情來轉移注意力,這樣就可以忘記了。


    當她走到前院的時候,戲已經演完了,戲台子上空空如也,人生是不是也會這樣,一場之後空空如也。


    搖搖頭肖疏影趕走了腦袋裏這些個渺茫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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