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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東街十裏桂花,鳳台樓內,賓客滿坐,大方台上幾男幾女咿呀的演著。台下的人,樂嗬的看著,不時爆發一陣叫好。


    西南一隅,一個女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放下,望向窗外,唉的一聲,歎了口氣


    看看戲台上,男男女女你儂我儂的,要是大家都太戀愛那天下還真就太平了呢。女子想著。可惜,啊,這世界上還有更**人的東西,權利,金錢。這些東西一不小心就讓人妖魔了,搞得到處烏煙瘴氣的。


    看看外麵天色,不早了。“樂兒,走了。”女子站起來,拉起小丫頭,往外走。樂兒還一臉舍不得,怨念的看著小姐。女子輕拍了樂兒的頭,說道:“還看,等下迴去晚了,大夫人知道了還不問東問西的。”


    “哎呀,我都忘了,那小姐咱們快點迴吧。”女子看著樂兒一臉緊張,臉色變來邊去的,不禁莞爾一笑。往城北的肖府走去。


    夕陽西下,鳳台樓一曲戲罷,賓客散去。


    入夜,涼街人影疏。一戶小院裏,燭火搖曳。


    砰的一聲,瓷器破碎遍地。


    “我不去。”一個體態風流,美貌女子此刻麵若冰霜,叱喝到。“哎呦,我的祖宗啊,王爺看上你是你三生的福氣,以後金銀美味數都數不盡,那還用每天辛苦的練習演戲啊。你還折


    騰什麽呢?”一旁,佝僂著男子心疼地看著碎了的花瓶,那可要值好幾十兩呢,就這麽沒了,真是可惜了。一邊勸著女子改變心意。


    “王爺,他那樣的王爺,不顧庶民之苦,魚肉百姓。我為何要去討好他。我憑什麽讓他白白玷汙我,他的富貴我一點也不想要。”女子正色道。“趙鍾祥,你想錢想瘋了吧,你忘了,蕭蕭被著王爺玩成什麽樣了嗎?她還是你的外甥女,你就一點不恨這群拿著權勢不顧我們普通人生死尊嚴的混蛋們。”


    “顰姐姐,我也替蕭蕭可憐啊,可是她也得了大把好處,光是醫藥費,給了一千兩呢,再說了,蕭蕭現在一個人可是混到了京城第一花的位置,她的品香樓一個月賺的錢比她唱一輩子還多。不過話又說迴來了,他是王爺啊借咱們幾個膽子也得罪不起呀。”男子說道。


    “哼,趙忠祥,我趙顰兒雖是女子,也知道有所為有所不為,王爺那我是不迴去的。”說完摔門而去。見她走了,男人捧著碎了的瓶子,你不去就不去,看你強到什麽時候。


    肖府內。大廳內,燈火明亮,長桌上,啞然無聲。主位上的男人坐下,一旁的華服女子示意,大家開始吃飯。


    席間那華服的女子像是主權之人,對那人說著什麽,男人雙眉皺著似有愁苦,但是不得不對女人的話點頭答應。


    那廂議論著事,這邊“大哥,我想吃那個菜,一個黃裳女子小聲向旁邊的俊美男子到。”那男子寵溺的幫她夾菜。“大哥,你真好。”女子紅著臉,情意綿綿的說道。“妹妹想的,哥哥都會辦到的。”聽到這些肖疏影抖落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天哪,為什麽我非要做這個丫頭的旁邊聽他們這麽深情款款的對話。


    唉唉,這話晚上還聽得少嗎?表麵上兄妹情深,可是疏玉妹妹你用得著晚上也跑到你哥哥屋裏去麽?還從來沒見你出來,你們可真是夠有情義!當然我可不是故意要發現你們的秘密,隻是拜你母親所賜,我得在祠堂抄經到亥時,不小心發現了。


    在肖家,到處是秘密,偏偏那些人還不知收斂。所以肖疏影不想知道都難。知道嗎?受人敬仰的肖家,裏麵是你想不到的亂事。肖疏影心想真希望自己笨些,什麽都不知道。多希望自己也是天真爛漫的呀。


    這樣就不知道自己的妹妹和大哥有私情;


    就不知道父親看起來位居重位,禦史大夫,監察百官。其實什麽都不會怎麽權衡,什麽該查,什麽不該過問,這都是他高權的嶽父和老婆一手搞出來的,希望他多撈點,可憐的男人還得在同僚麵前裝。有時候我真是擔憂父親被利用的太徹底,又沒什麽狠手段,被人賣了還數錢呢。


    還有肖疏影一點都不想知道二夫人是連環殺手···等等那位和藹的夫人剛剛對她笑了。嗬嗬,讓她怎麽感覺毛毛的。還有好多,比如老實本分的管家是京城第一紅樓品香樓的常客。大夫人的貼身丫鬟給夫人熬的安胎藥總是會加些不知名的東西,懷了三次,隻生下肖疏玉一個寶貝女兒,所以倍受寵愛,想要什麽就會有什麽,她隻是不明白為什麽如此有謀略的大夫人怎麽將她女兒養成這樣。難到一點不擔心怎麽嫁的出去嗎?不對,疏玉她能嫁或許不用嫁了,還是自產自銷吧。還有看門的大柱和二柱總去藥房幹什麽?為什麽疏梅姐姐的寵物不是跑了就是偷了。還有···二夫人為什麽向我走來?


    飯畢,“疏影啊,有沒有空陪我走走,我剛得了件古玩意,聽樂兒說你愛這些,不如去瞧瞧?”二夫人溫柔的發出邀請。可是她最怕的就是二夫人的房間,天知道裏麵都有些什麽。


    看著大家都散了,肖疏影忙笑著說,“疏影不是不想去隻是,疏影答應大夫人要每晚膳後去祠堂抄佛經108天,不得荒廢,不然就不誠心了。還有樂兒那丫頭就愛胡說,我隻是喜歡有趣的玩意,可一點都不懂的。”“不要擔心,二娘知道你要抄經,不過是去看看誤不了多少,我的院子離祠堂也是順路的。”說著拉起疏影就走了。


    誰說二夫人溫柔善良來著,這是強迫。老天保佑,肖疏影可不要遭無妄之災。


    從大廳轉過,進門到後院要經過小花園,肖疏影和二夫人向她住的攬月閣走去。此時約有酉時三刻,天色昏暗,光影斑駁,遠處還傳來打鬧聲。經過抄手遊廊,我們正走到假石旁。


    “疏影,你今歲多大了?”二夫人迴過頭來問我。


    “二娘,疏影二八年紀。”肖疏影乖乖迴答。


    二夫人笑著拉著我的手,看著她說道。“是呢,小丫頭都長大了,你姐姐疏蘭算算也該尋人家了。就是這丫頭太平靜,也不跟我多說,整日讀書寫畫也不出去走走。”


    肖疏影挺喜歡疏蘭姐的,沒怎麽折騰,典型的大家閨秀在我們肖家,也就是她算是正常了。一點都不像她哥哥,也就是我們大哥肖疏城那麽變態,偏偏大哥演技一流,全府上下都被他儒雅麵孔欺騙了。


    “二娘,我覺得疏蘭姐姐好著呢,誰能娶她算是那人的福氣了。”她向二娘說道。


    二夫人一笑,輕拍了下肖疏影的手,道“就你嘴甜。”轉念又頗有懷念的說道。“要是琪兒妹妹還在也該操勞你的婚事了。不過要是疏影信得過二娘,二娘幫你謀劃謀劃,可好。”


    看著二夫人一臉仁慈,肖疏影暗想,不好,一萬個不好。可是二夫人是最不敢得罪的人了。肖疏影笑著說:“疏影母親早走了,這些年要多虧二娘照顧了,二娘幫我我自然高興了。”


    “嗯。”二夫人笑道。“到了。”“嬌杏去備些茶水。”攬月閣布置的十分有詩意,我來過幾次,可是從沒到二夫人的房間去。


    一扇朱紅的門打開。冷風襲來,我緊張的咽了一口口水。燭火搖曳,“夫人迴來了,紅兒都把屋裏布置妥當了。”一個丫鬟迎過來,看見她,道“奴婢見過三小姐”


    肖疏影點頭。紅兒可算是二夫人的心腹,不知她知不知道二夫人的秘密。


    屋內檀香嫋嫋,布置到挺溫馨的,這和連環殺手的身份一點也不符呀。奇怪。正思考著,二夫人走到書桌前,見她從櫃子裏取出一個盒子,“來,疏影,過來看看。”肖疏影好奇這二夫人從沒叫過我看她的收藏,今天賣的是什麽關子。


    肖疏影走上前,隻見一把骨扇,沒見到稀奇古怪,我有些不惑。二夫人小心將扇子取出。折扇到十分別致,看起來是老檀木所製,細看扇片還可著山水畫,刻筆細膩,畫麵卻恢弘磅礴。還提了詩。扇墜是紅線穿著的園白玉壁,厚重剔透,一種淡淡的檀香還飄散開了。肖疏影雖不太懂扇,但看著材質做工,不說刻畫也應該是精品了,再加上刻畫扇墜,這扇可應算是不凡了。“二娘,這是把骨扇。”她便問道。“沒錯,疏影覺得如何?”二娘問她。


    “疏影不太懂,隻覺得這扇十分別致,材質不凡。”她簡單迴答。又問道,“隻是疏影愚笨看不出奇特之處,還請二娘給我講講。”


    “你這丫頭能看出這些就算是不錯了,這扇雖是極品但不過是把扇。隻是這做扇之人才算收藏的重點。”二夫人道。


    “哦?不知此扇出自何人之手。”她好奇問道。


    嬌杏將茶水沏好,夫人抿了口茶說道,這扇可有一個故事。“這扇乃是前朝末帝所做。僅此一把”哇,如此說來這扇不光不俗,還是絕品,還是舊朝皇帝所做。這價值不知多少。“那真是值得收藏了,不過那末帝為何單做一把扇呢?”


    二夫人見她好奇,便給我講了一個故事,原來朝代變遷隻是,那末帝藝術了得,治國卻不算擅長,信任的大臣背叛了自己,京城淪陷,皇帝扮平民逃走,結識了當朝開過將軍褚柏楊,兩人不知對方身份,一見如故,友情深長,後來叛兵追來,皇帝的身份暴露,褚柏楊不願背叛友人,兩人分別,皇帝以扇相贈。後來世事弄人,還是那皇帝還是死在那將軍刀下。新朝開國,將軍雖立下大功,卻難忍友人的悲劇。便攜家歸隱。封為立國公,享爵六代,並無實權。隻是這扇的故事在民間流傳開來。而今到了二夫人手中。


    故事講完,肖疏影不禁一時唏噓。便告辭了,去祠堂抄經。到了戊時二刻才歇下。


    此時萬籟俱寂,隻有秋風往來挽起落葉,留下窸窣的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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