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獄警帶著一個醫生模樣的人走了進來。


    看了葛老大一眼:“做什麽,不是交代過你們不要鬧出人命嗎,這個女人死了到時候看你們怎麽交代。”


    葛老大連連點頭認錯,“是是是,是我們的錯,我們也沒想到這個女人這樣嬌柔,這樣不經教訓,沒幾下就這樣了。”


    “好了,你們離開吧,要是這個女人出事,你們自己和那人交代。”


    葛老大一行人出了監獄,醫生模樣的男人上前蹲到地上給蘇糖檢查傷勢。


    “怎樣?”獄警問。


    “是懷孕了,流產了,快兩個月了,需要動個小手術取出子宮裏麵的死胎。”


    “另外病人非常虛弱,再折騰下去有生命危險,如果不想讓她死,建議讓她好好休養幾天。”


    獄警看了地上昏過去的蘇糖,滿眼嫌棄,這個事情他做不了主,得去匯報一下。


    ……


    蘇糖再次醒來,是被一陣冰涼凍醒的。


    她掙紮起來,她很冷,下身涼颼颼的沒穿褲子,被綁住四肢呈一個大字擺開,一個冰涼的異物在她體內攪動著。


    “你別亂動,動了可不保證會出什麽意外,我幫你取出死胎。”


    一個穿著發黃的白大褂,長得黑胖的中年婦女提醒著蘇糖。


    好冷!


    好疼!


    在寒冷的冬天,蘇糖疼得冷汗涔涔。


    這個冬天果然很冷很冷!


    “疼——好疼——”


    蘇糖疼得忍不住叫出聲。


    旁邊一個小護士樣的人,有些不忍心,“要不要給她打點麻醉,看她很痛苦。”


    “打麻醉?打什麽打,浪費那個做什麽,一會兒就好了,死不了,你隨便找點東西堵住她的嘴,別讓她叫了影響我操作。”


    “唉!”小護士歎息一聲,從帶來的包裏拿出一塊幹淨的毛巾給蘇糖咬住,她怕她咬到舌頭。


    攪動了好一會兒,黑胖女人才從蘇糖體內取出一團東西,吩咐小護士拿一個黑色垃圾袋過來,將那團血肉模糊的東西丟了進去。


    “劉醫生,她……她流了好多血……她……”


    小護士驚唿。


    黑胖女人沒有在意,用一塊不是很幹淨的毛巾擦去手上的血漬。


    淡淡說道:“放心,死不了。那個女人剛剛亂動,我不小心夾到她的子宮,是子宮受傷了。”


    小護士捂住嘴,“那……那……劉醫生,她以後是不是不會再受孕了?我們……”


    她想說我們這樣做是不是太殘忍太造孽了,但想到病床上的母親,她又住了嘴。


    拿錢辦事替人消災!


    黑胖女人收拾著東西,沒甚在意說道:“管那麽多做什麽,我們隻管取出死胎就行,都這樣了,還懷孕做什麽?能不能活著走出去都是兩說。”


    “愣著做什麽,趕緊來收拾東西離開,那個人還等著我們迴去報告情況,錢不想要了?”


    小護士沒再猶豫,病床上的母親還等著她拿錢去救命,她不可能為了一個陌生人不管母親的死活。


    ……


    蘇糖已經被折騰得半昏半醒,在徹底暈過去之前,她似乎聽到了不能懷孕之類的話。


    是在說她嗎?


    大概是吧!


    死胎?


    她原來懷孕了啊!


    在聞到唐阿姨做的魚湯嘔吐時,她就有這個猜想。


    但想著也就在樊樓那次,男人忘記讓她吃藥,而她因為傷口發炎導致發燒,也忘記了及時吃藥,再想起來已經過去了三天。


    她想著懷孕那是那麽容易的,才一次不可能會懷孕的,加上後麵一係列的事情,她就把這件事情拋到腦後了。


    這個月例假推遲她也沒當一迴事,她例假經常不規律的。


    沒想到……


    老天爺真會開玩笑,竟讓她懷了那個男人的孩子,他可是良辰的雙胞胎哥哥啊!


    怎麽可以呢?


    沒了也好,沒了也好,她不配擁有孩子,孩子有她這個母親也不會幸福。


    ……


    可憐的孩子啊,願你投一個好胎,投到一個好人家。


    是我對不起你,才知道你的存在就失去了你。


    蘇糖流下兩行清淚,徹底昏死過去。


    ……


    三年後。


    監獄的大門緩緩打開。


    一個骨瘦如柴的女人,穿著一身不和身洗得分不清楚顏色的連衣裙緩慢走了出來。


    女人皮膚粗糙,雙眼無神,嘴唇蒼白幹澀,枯黃的頭發用一條破布隨意綁在腦後 。


    一身風吹來,女人險些摔倒。


    待穩住身形,蘇糖抬頭眯眼看了一眼烤得人發暈的烈烈炎日,她有多久沒見到太陽了呢?


    她不清楚!


    隻記得被那個男人送進這個地方的時候,是個寒冷的冬天,冷到人骨頭疼。


    如今再出來卻是豔陽高照。


    蘇糖蹣跚著腳步,提著一個蛇皮口袋,緩緩朝著冒著熱氣的水泥路走去。


    這裏是郊區,打不到車,蘇糖隻能靠著不是很靈便的雙腳朝前走。


    即使可以打車,她兜裏也隻有二十塊錢,根本不夠付車費錢,最重要的是她舍不得打車,她隻有這二十塊錢了。


    再說哪個司機會栽她這樣的勞改犯呢!


    司機大概都嫌晦氣吧!


    ……


    蘇糖走一段路就要停下來揉腿,她的腿在監獄裏麵跪廢了,關節有些不靈活,監獄裏潮濕,還在水牢待過一段時間,得了很嚴重的風濕,二十五歲的年紀,七八十歲的腿。


    在天黑前,蘇糖終於走到了市區的邊緣。


    看著滿是星辰的夜空,高樓大廈裏的萬家燈火……


    一個現實問題擺在她的麵前……今晚要去哪裏睡?


    在監獄裏好歹還有四麵牆,一堆稻草,再冷再硬再難再苦有個棲息地。


    如今出來了,天大地大,她卻不知道該往哪裏去。


    她沒有身份證,在這個世上,她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坐不了任何正規的交通工具,住不了酒店小旅館,需要身份證的工作她都做不了……


    她以後如何存活下去?


    如何找到哥哥?


    如何離開這個地方?


    ……


    蘇糖苦笑著搖搖頭,算了,別想遠了,先解決今晚的睡覺問題。


    去睡橋洞吧,或者去公園裏的椅子上將就一晚也可以,她不挑,隻要有個容身之處就可以了。


    幸好現在是夏天,天氣熱,在監獄裏麵她已經冷怕了,就是現在三十多度快四十度的高溫,她也不覺得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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