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打來電話跟我說,近來我的那三個閨女接二連三的感冒發燒,先是二女兒,後是三女兒,三閨女還沒好,接著大女又高燒,這些天來淨拉著孩子看病了,光看病的錢都差不多近小千了。


    身在外麵的我,不知道該怎麽迴答母親了,心裏總是惶惶不安,這種不安,包含了對女兒的擔心,也有對母親的愧責。


    我與妻同時出外打工,將三個孩子全拋給母親照顧,增加了母親的勞累,若孩子不生病還好,這一生病,忙碌的母親不知如何是好了。


    現在趕上忙季的時候,地裏有許多活計兒,母親告訴我,孩子生病,焦躁的讓她坐立不安,也根本顧不得地裏的活,前天去地裏,發現了一件讓她很氣憤的事情,才兩天未去,地裏的西瓜全讓人給糟蹋了,母親說,估計是放了暑假的孩子們幹的,除了扔地裏的瓜皮,這些孩子把地裏大大小小西瓜全給摔在地頭上了,有熟的,沒熟的,紅瓤,白瓤散濺於一路,太氣人了,吃就吃了,還全給糟蹋了。


    我聽了,也很生氣,討氣的小鬼真不少,逮著了定要狠狠地訓他們一頓。


    母親也算抱怨著說,明年一定不要種了,種了也不賺錢,還不夠下本的錢,淨往裏搭功夫了。


    我無法找到合適的安慰母親的話,隻有唯唯諾諾地聽著母親的牢『騷』,覺得母親怨都是我造成的,母親也是在傳達著這一層意思。


    末後,我告母親說,過兩天就迴家,不會讓她太辛苦。而這時,母親又改口說沒事,就跟你說說,不要請假,等放假了再迴來,你迴來也是這樣,不如多掙點錢呢?


    我無話說,隻有對母親的歉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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