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在朦朦朧朧中,就被門外麵的說話聲給驚醒了。覺兒沒有睡足,困意猶在,一點也不想起床,盡管外麵已經是天色大明,可我沒有早起的習慣,真是一點也不想動彈。


    外麵無休無止地說話,聲音還是那麽大,真的是有點煩人,想睡也睡不下了。


    我揉了揉仍舊發澀的眼睛,想來,今日又得犯困了。我靜躺在床上,呆呆地望著窗外,聽著外麵的聲音——究竟是些什麽人,起那麽個大早在外麵嚷嚷,影響別人的休息,是不是有點不自覺。


    我聽出來了,是隔壁的鄰居和房東在談論,在談論院內空間的問題。


    原來,鄰居又新買了一輛電動車,沒地方擱置了,他原來有一輛超大個的電動車,一直放在了他的屋門口,新添的這輛沒地放。


    大清早,鄰居就看見了房東,就把房東叫來,商量怎麽安置,就在我的屋門口嘰呱起來。


    鄰居跟房東說:給找個地兒吧,好放車,新買的東西,放街上不安全。


    我聽到房東說:哪有地了,住戶多,空間小,擺不開了——不行,你就放我院裏,我給你一把鑰匙。


    鄰居說:不行,不行,那多麻煩,放在這裏,我起來就能上班去,擱你那兒很不方便。


    房東又言:那可怎麽辦,你總不能擠占別人的地兒吧,你們都是我的租戶,我不能隻為了你,讓別人不方便吧!


    我聽到鄰居輕輕地對房東說:你把這張桌子撤掉,地方正好放下我那輛車,你看這個院本就狹小,桌子多礙事。


    聽到這裏,我的心裏就不鎮靜了,鄰居說的那張桌子就在我門口的一側,才租房的時候,房東說給我做飯用的地方。


    房東是這樣迴複鄰居的:那是人家的地兒,你得問人家同不同意?


    我聽到鄰居說:他們沒用過,你看這上麵,擺放的都是垃圾,撤出去不就顯得暢亮——我說撤顯得不好看,你說就方便了。


    鄰居的那點心思,我聽得清清楚楚,他就是想占用本屬於我們的空間。我心裏立馬不願意了,但我沒有立馬起來出門去,我看看房東怎麽說。


    房東說:先別撤,等人家起來,我跟他們說說,你看,桌子上麵還有人家的鍋灶和水桶呢,挪動也得跟人家招唿一下。


    我聽到房東鬆口了,我就坐不住了,而這些話兒,也被跟我同住的弟聽到了,我們一起出門去的。


    弟出門就帶著情緒的,當房東問到:你們也不怎麽做飯,看看能不能把這桌子挪出去。


    我弟的不滿,當即就表達出來了,氣唿唿地迴道:這是我們的空間,我們還有做飯呢。冬天的時候,天兒太冷,沒怎麽在外麵做過飯,現在不是夏天了麽,屋裏太熱,沒法在裏頭做了——這桌子不能動。


    我弟說話太衝,又駁了房東的麵子,房東不樂意了,跟我弟也較起真兒來啦。房東說:你做飯用著這麽大的桌子嗎,大家在一塊住著,都相互行個方便——這院裏的空間本來就小,誰都要占地,那還能住嗎?你們都要是這麽擰的話兒,這院裏誰也別想放東西了,都搬迴自己屋裏去,誰要是擱不下,愛搬搬哪裏去,我也不讓你們住了。


    那鄰居見房東跟我弟發起火了,就在一旁腆著笑臉,附和著房東說:說得是,咱都是外來打工的,住在一起,相互行個方便,形將就著,有了困難還要相互幫襯呢。


    這事本就是他挑起的,他當個沒事人似的,以旁觀者來說道,我和弟本來就對他生有不滿,也就懶得搭理他。房東生著氣走出院外了,我和弟也迴屋裏了,鄰居自知無趣,也灰溜溜地走了。


    迴到屋裏,我跟弟說:你說話得注意分寸,犯得著跟房東爭吵嗎?


    弟弟還理直氣壯:你瞧,房東怎麽說的,把我們做飯的地讓予別人放車,能不來氣。


    我說:房東說得也沒錯,出門在外,誰都是不容易的人,能讓就讓,肚量學那麽小幹嘛!


    弟說:不是肚量小,這是欺負人,要是好說好商量,這都無所謂,他偏偏要求,我偏偏就是不讓。這房子又不是什麽好房子,搬出去又咋地,還非受他這個氣?


    我說:你不能這麽想,這院裏的空間本來就小,咱用個小桌子做飯也可以,給人行個方麵又怎麽了,既不吃虧,也不受損,你偏偏置這個氣幹嘛。


    後來我又出門去了,碰到了房東,房東知道我的脾氣好,就語氣緩和的跟我講了講,我說:你給你給我們找個小桌子吧,把桌子撤掉也是可以的。


    就這樣,大桌子撤出去了,房東給我們尋了一個小桌子,兩全其美,誰也不妨礙,幹嘛為這個事斤斤計較呢。


    其實我的心裏還是有點生氣那個鄰居的。背後搞小心思,為人不齒,他要是大大方方的跟我們說,我們未必不會同意,他偏偏要房東這樣跟我們要求,我們的心裏就有點不舒服了。


    好歹這個事情解決了,也就沒有了這矛盾。我們都是在外打工的人,沒必要為這點小事起爭執,應該相互體諒,相互方便。


    一大早上,我跟弟把門口的衛生做了做,看起來幹幹淨淨的,撤了大桌換了小桌,空間暢亮了許多,方便了別人,也方便了自己。


    隻是我仍有些困,還想再睡一會兒,可時間不允許了,已經到了上班的時間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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