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懷孕這事兒,在我的心裏凝成了疙瘩。之前,我還在為媳婦與老媽的爭執憂愁著,怕她們的關係僵著,我正自擔心著,她們私底下已經化解了,害的我白擔心一場。現在心的沉重,隻在媳婦的身上。


    別人添喜是件高興的事,落在我的身上,卻像一座山壓倒在我的心裏,不是我不喜歡娃兒,而是怕媳婦承受不住。


    如今她的心裏添堵著氣,跟說我懷孕了,卻又不要,我知道,她心裏的氣兒沒有消,雖然表麵上,她跟我媽的矛盾放開了,但她心裏的結一定沒有解開,不然,她不會說放棄這個生命。


    要知道,前些時候,她一直跟我商量,說再要一個吧,隻要稱了心,就不再要娃了,那時我還在說她,要娃不要命了,堅決不準,誰知她,她還是懷孕了。


    現在,媳婦突然說不要子,我反而不敢順同了,不是不怕她的身體難以承受,而是怕她的心裏賭這口氣,我若是說可以舍掉,會讓她以為,我不顧她的感受,倒讓她的心裏凝成大疙瘩。


    我都不知該如何跟媳婦商量了,她征求我意見的時候,帶著情緒說的,能感覺到她有些氣我的成分,而我不敢冒然迴答。


    雖然最後,她不由我分說,執意拿主意去流掉,我隻是表示了為難,選擇了沉默。我的心裏很不自然,沉重萬分,心口像堵塞了一塊大石頭。


    我本以為媳婦己經流掉了這個生命,可今天打電話時,她又告訴了我檢查結果。她並沒有像她昨天說得那樣做,隻是為了激我一激。


    我卻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憂愁。各個方麵的擔心,讓我的內心變成了一個矛盾體,根根不知道該如何選擇。


    不過,媳婦兒今天的心情好了許多,也沒有提及與我老媽之間的繁瑣家事,說話的語調沒有了衝勁兒,緩和了很多。


    人生裏的許多選擇,都讓人難以決定——不知道如何做是正確的,讓心裏甚是說沉重,就像現在,如果選擇留下這個生命,媳婦的生命安全就存在隱患(前三胎都是剖腹產,而且間隔時間不長,我們結婚七年,媳婦為我生了三個女兒)。若是選擇放棄,心裏卻生隱痛,真是很難的選擇。


    我既萌生了放棄的想法,又想了許多不妥之處,使得我猶猶豫豫,不知如何是好。


    倒是媳婦又安慰了我:想不通,就別想,做不了選擇,就別做,過些日子檢查了再說——因為醫生說,現在沒有胎心,也算是正常,也可能是意外,等過些日子再看看吧。


    我就同意了媳婦的想法,暫且不想,是我家的終歸來,不是我家的終難留,順其自然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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