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裏,江疏就帶著兩個人跑到尹家莊,偷偷在要運去軍隊的糧食裏撒了些瀉藥。


    第二日中午,斃馬的士兵們用過午飯後,都覺得肚子不舒服,不過兩個時辰,那些士兵就已經虛弱無力,根本連武器都提不起來了。


    而司馬昊與何衷的軍隊勢如破竹,不消兩天就攻破了青州城,除去了斃馬派去的五萬大兵。第二日傍晚,已經帶軍打到京城五裏外。


    斃馬隻恨自己此時處處受製,不能將司馬昊那群人殺個片甲不留。軍隊休養三天才漸漸有所好轉,隻能眼睜睜看著司馬昊掌握了整個戰略局勢的主動權。


    江疏的這一舉動給了司馬昊與何衷足夠的時間,現在他們已經完全掌握了天時地利人和。


    司馬昊走的時候,囑咐尹秀秀千萬不要出去,還派了很多精銳的侍衛保護她。


    尹秀秀整日悶在大營裏,覺得自己都快發黴了,喂完泊琴之後,奶娘便帶著他下去了。她隻得又坐在營中把司馬昊的舊衣服疊疊。看到司馬昊的腰帶都破了,便想他下次迴來的時候可不能係這一條,泊琴這段時間長得也快,需要些新衣服。


    想著便要出去到集市上買些東西,剛要出去,就看見那些個侍衛寸步不離地跟著她,委實無趣。又退迴營長,坐在那裏生悶氣。


    “來人啊。”她對著外麵叫道,立即有兩個侍衛掀簾走了進來,表情嚴肅,不苟言笑,淡淡道:“夫人,有什麽事情吩咐?”


    尹秀秀隻覺得快要被他們逼瘋了,“你,還有你,我想吃集市上賣的冰鎮蓮子露,你們去給我買幾碗過來,要現磨好的。快去。”


    那兩個侍衛去後,尹秀秀見門口還有四五個,都一一刁難著把他們支走了。自己偷偷換了司馬昊的舊衣服,溜到集市上去了。


    “集市上就是熱鬧,比軍營裏好多啦。”尹秀秀看著各式各樣的小玩意兒,心裏開心的不得了。在這連年征戰的地方,這樣一個小集市的存在實在是難能可貴,先前斃馬治理這兒的時候,苛稅嚴重,現在脫離了他的管轄,南來北往的商人都願意在這裏定居。時間一長,這裏竟跟京城的街道上一樣熱鬧。


    尹秀秀左右看著,買了一些新奇的小玩意兒,心想:拿去逗逗泊琴,肯定很好玩,隻是竹子沒跟過來。


    走了一會兒,來到一個布樁,便想起來,自己是過來給司馬昊買腰帶的。走進去,找來找去,並沒有見到腰帶,便問道:“老板,這裏有沒有腰帶啊?”


    那老板見她穿得不錯又細皮嫩肉的,料想一定是個富貴人家的公子哥,便眉開眼笑道:“當然,當然有腰帶啦,你往這邊看,這裏有金絲的,也有錦緞鑲玉的,您看看喜歡哪種?”


    尹秀秀看著那一排腰帶,想象著每次給司馬昊係腰帶的情景,自從斃馬奪位後,他便從沒有係過金色的腰帶,衣服也都換成了藏青色和玄色。


    她在那些玄色腰帶邊看了半天。最終還是拿了一條金色的。


    心滿意足地走了出去,一個瘦弱的小男孩擋住了她的去路。她先是本能的往後一退,而後又定睛看了看那男孩,一身衣服已經破的不成樣子了,臉色也蠟黃,看起來似乎多日未曾進食了。


    心裏忽然就覺得難受起來,自從做了母親以後,她看見小孩子就會想起泊琴。


    “公子,舍我點吃的吧。”那孩子不住地舔著已經幹得開裂的嘴唇,一雙眼睛渴望得看著她。


    尹秀秀剛要上前去扶他,卻見那布樁老板三步並兩步地走了出來,一腳踹向那小男孩,罵道:“去去去,臭晚飯的,去別處討飯去,別在這裏影響我生意。”


    那小男孩被他一腳踹翻在地,嘴角溢出一絲血,趴在地上不敢言語。


    尹秀秀頓時怒火中燒,轉眼看著那老板,冷笑道:“你也別急,這亂世保不準來日誰就成了街頭乞丐,誰又當了王侯將相。”


    那布樁老板聽她的語氣,知道是在說他,“我說你這事什麽意思?再說了,就算我當不了王侯將相,可比這一文不值的小乞丐可強多了。”


    尹秀秀冷哼了一聲,過去扶起那小乞兒,安慰道:“別怕,以後你就跟著我吧,不會讓別人欺負你的。”


    尹秀秀將小乞兒帶迴大營,將他安頓好後,便迴營帳了。走到門口,伸了伸懶腰,打著哈欠自言自語道:“今兒可算是累死我了,早點洗洗睡咯!”


    掀開簾子一瞧,裏麵正襟危坐,滿臉冷色的不是司馬昊是誰。他怎麽迴來了?


    尹秀秀心裏一驚,定在那裏不敢進去,想到今天將保護她的那些士兵都支了出去,一個人溜到集市上玩了半天,他一定是生氣了。


    正尋思著該怎麽為自己狡辯,就看到司馬昊猛然站了起來,臉上並沒有什麽異常,隻是冷冷道:“你還知道迴來?”


    尹秀秀立即轉變出一副獻媚小人的嘴臉,咧嘴笑道:“哈哈,當然要迴來了,其實也沒走多遠,就是到集市上逛了一圈。”


    “你還敢說!”司馬昊猛地大吼道,尹秀秀嚇了一跳,用手輕輕拍著胸口,覺得還是不要吱聲為好。


    司馬昊一把將她拽過來,厲聲道:“你知不知道現在外麵有多危險?你就這樣一個人跑出去,萬一兵荒馬亂的,傷著你,該怎麽辦?”


    尹秀秀隻覺得手腕被他拽的生疼,“你鬆手,弄疼我了,司馬昊,你混蛋,我不過就是出去給你買腰帶了,你不領情,我便把它扔了。”說著另一隻手從懷裏拽出一條金絲腰帶用力扔在地上,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司馬昊知道自己剛剛因為擔心她的安危,一時失控了。可是午時聽到侍衛急急忙忙過來說她不見了,心裏便猛地揪了起來,坐在馬上疾奔的時候,一直幻想各種她遇到壞人,或者受傷的情景,越想心裏越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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