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媽媽和孫貝貝剛整理完東西,貝貝去洗手間洗手了,謝媽媽還在客廳。貝貝細心,怕謝大全不會用收音機,便手把手教謝媽媽怎麽使用。


    簡單的按鈕,教一下就會使了,這會謝媽媽怕自己忘記,又再重新開機調試著音頻,收音機裏傳來了呀呀咿咿的唱腔,謝媽媽樂悠悠地聽著。


    獻寶的林樂樂衝出了主臥,來到客廳,開心地叫著:「外婆,你看,我會吹氣球了……」


    謝媽媽看到林樂樂才想起來,剛才這丫頭不在客廳看電視,原來跑主臥去了。不知道這孩子在主臥呆那麽久,在搗騰什麽,肯定不會幹什麽好事。謝媽媽瞪著林樂樂:「樂樂,你怎麽跑舅媽的房間亂翻東西了?」


    林樂樂怕被外婆批評,趕緊解釋:「外婆我沒有亂翻東西……」


    確實沒有亂翻,就拿了氣球吹一吹……


    「那你手裏的東西哪來的?」謝媽媽指了指林樂樂手中的『氣球』。


    額,有點自相矛盾了,這個是舅媽房間找來的……


    不過,這氣球太好玩了,林樂樂便繼續獻寶賣弄:「外婆,舅媽房間裏有好多氣球。你看,真好玩,這個氣球一吹就大了。哈哈,我會吹氣球了……」


    謝媽媽看著林樂樂手上的氣球,長長的,也沒在意,隻習慣性地教育著:「不能跑舅媽屋裏亂翻東西。」


    「恩。外婆,你要不要吹氣球,這裏麵還有很多氣球……」林樂樂把另一隻手裏拿著的盒子在謝媽媽麵前揚了揚。


    這個盒子怎麽有些眼熟。


    「樂樂,給我看看……」謝媽媽伸手跟林樂樂要盒子。


    林樂樂以為外婆也對吹氣球感興趣,天真地笑著:「外婆,你也吹一個,很好玩的……」


    謝媽媽接過盒子,看了盒子的另一麵,一張老臉都紅了,隨即又變青了。


    盒子的封麵是半裸露的男女親熱的畫麵,謝媽媽看得臉紅耳熱。


    謝媽媽不識字,僅憑一個封麵也就讓她臉紅,但她卻因為這個封麵,卻也明白這個是什麽玩意了。


    按理,她沒用過套套,應該不知道的。偏偏就有這麽巧,她早幾年就長了見識,被科普了計生用品。


    這還是幾年前,她去鎮上趕集,在超市幫謝翠紅買衛生棉,不知道怎麽碰了收銀台上陳列的***,莫名其妙地被買單,帶迴了家。


    把東西給謝翠紅的時候,謝翠紅看到了一盒***,那丫頭還拿來打趣謝媽媽。


    「媽,這個也是你買的?」


    「咦,怎麽多了一盒煙,我沒有給老頭子買煙啊……」


    看看謝媽媽以前多純潔啊!


    謝翠紅那時候正在戀愛,看到***紅了臉,卻笑嘻嘻地對謝媽媽說:「媽,你不是結紮了麽,怎麽還要用這個,是不是嫌爸洗澡沒洗幹淨……」


    謝媽媽聽得雲裏霧裏:「那老頭子確實洗不幹淨,身上老有一股汗臭味……」


    「哈哈……媽媽好愛幹淨!」謝翠紅嬉笑道。


    「你笑什麽?」謝媽媽不解。


    「媽,你真是與時俱進……」謝翠紅打趣著。


    謝媽媽被女兒笑得心裏發毛,再三逼問,謝翠紅告訴她這個是計生用品***,既可以讓夫妻生活輕鬆幹淨,又可以避孕。


    謝媽媽當時羞得把調戲自己的女兒狠批了一番。


    後來怕人家說她這麽大把年紀了還跟年輕人一樣****……無度買那羞人的***,謝媽媽趕緊把那未拆封的盒子扔進了垃圾堆,後來也選擇性地把這件羞人的事忘了。


    但是,這麽羞人的事,印象那麽深刻,最多隻能壓在心裏,隻要拉開一根線就全部想起來了。


    現在看著這樣眼熟的盒子,謝媽媽想起那段糗事,臉紅不已。


    再想到兒子房間存著這麽多***,她也終於明白他們夫妻為什麽結婚這麽久沒有生孩子了。


    原來自己還以為他們平常見麵不多,沒機會完成生孩子的動作。


    想想自己真是傻……


    兒子那麽身強力壯,和媳婦睡一晚,肯定能中獎,如果不是刻意避孕,怎麽可能現在還沒動靜。


    謝媽媽又想到這些天每天聽到的床戲,心裏頓時很難過。


    兒子和媳婦隻在乎過程,不在乎結果,天天那麽恩愛地親熱,卻隻為了一時的開心,根本就沒想過傳宗接代的事。


    謝媽媽是越想越氣,越想越傷心。


    這兩口子,表麵上對自己那麽好,答應了會趕緊生孩子,沒想到都在應付自己。


    鐵娃這麽大年紀了,他那麽喜歡孩子,按理是不會拒絕生孩子。


    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貝貝了不想生。


    謝媽媽又想起下午看的電視,一時之間,真擔心貝貝會不會真的喜歡上了別的男人,所以不肯跟鐵娃生孩子。


    謝媽媽心裏雖然難過,卻沒有沿著這條路走到黑,她覺得貝貝那麽好,不願意用不好的詞去把貝貝想歪。


    可是,剛收住的思緒,一會又開始放羊地胡思亂想,胡亂猜測。


    這些天貝貝和鐵娃的恩愛她是看在眼裏,聽在耳朵裏。貝貝要是不愛鐵娃,能跟他在床上可勁地折騰麽?


    唉,謝媽媽越想越亂,越想心裏越不安,越煩躁……


    孫貝貝洗完手,走出衛生間的時候,便看到了非常嚇人的一幕。


    林樂樂拿著氣球在嘴裏使勁地吹,吹大了又使勁地把氣捏掉,又重複著,玩得不亦樂乎。


    孫貝貝再一細看這個氣球,簡直要暈死過去,這個怎麽像自己用的牌子,那麽眼熟!


    天哪,這丫頭哪裏搞來的套……套!


    孫貝貝為林樂樂的創意驚得全身汗滴滴的。樂樂怎麽這麽奇葩,竟能把套套當氣球使用。


    不過現在不是讚美這個外甥女的想像力的時候。


    問題是,這個套套是哪裏搞來的。


    孫貝貝記得每次用過的套套,謝鐵軍都會用紙巾包好扔進垃圾桶。之所以這麽麻煩,就是怕林樂樂跑進主臥,從垃圾堆裏尋寶翻出來玩,那會出亂子的……


    孫貝貝捂住了自己的嘴,怕自己會忍不住告訴林樂樂那個不是氣球。


    孫貝貝很想過去奪了林樂樂的氣球,換一個玩具給樂樂玩,但有婆婆在場,自然要小心從事。


    孫貝貝偷偷瞥了眼婆婆。這一瞥嚇得她的小心肝都快蹦出來了。


    哎呀,我的媽媽呀!


    這是怎麽迴事啊!


    到底是誰吹了什麽妖風,讓大家的神經都錯亂了。


    小的亂套,老的更是讓人汗寒!


    孫貝貝扭曲著臉看著婆婆。


    而謝媽媽此刻正拿著套套的盒子一籌莫展非常認真地研究著,和藹的臉上早沒了笑容,一臉的高深莫測,那樣子會讓人以為她在研究人類社會可持續發展的高深問題。


    孫貝貝這一嚇可不輕,真想衝過去搶了盒子,別讓謝媽媽研究透了,知道他們夫妻避孕的秘密。


    可是她不敢啊,那樣不是欲蓋彌彰,讓婆婆產生懷疑麽?


    麵對婆婆,孫貝貝心裏虛著,偏偏婆婆對她特別好,還隔三差五地誇她,讓她感到很慚愧。即便現在決定痛改前非認認真真地麵對生孩子這件事,但對於之前避孕的事,她還是不敢讓婆婆知道。怕婆婆傷心,怕婆婆對她的觀感從天上直接打到地獄。


    孫貝貝本來就是心思單純的人,她愛一人必定是轟轟烈烈地去愛,愛她的男人,也會愛屋及烏,愛她男人所愛的人。


    所以,對於林愛英,她敢違逆,對於婆婆卻一直很尊重。


    沒想到,一直維持的和平,怕要被這個壞事的樂樂給破壞了。自己太大意了,婆婆不會隨便進主臥,怎麽就沒提防這個小屁孩呢……


    現在不知道婆婆研究到哪個程度了,孫貝貝隻好硬著頭皮別扭地走過去,一臉諂笑。


    「媽,你在幹嘛呢?」孫貝貝不愧是演員,明明心裏驚悚得厲害,臉上卻輕鬆地笑著,走向謝媽媽,裝作不知道謝媽媽手裏的東西是什麽。


    謝媽媽被孫貝貝叫迴了神,其實很想問貝貝為什麽要使用這玩意,不生孩子。但麵對貝貝這樣天仙般的笑容,實在說不出苛責的話。


    謝媽媽心裏很難過,卻又怕把話說出來,傷了婆媳的和氣。


    正難過得不知怎麽處理現在的窘境,林樂樂救了一時語塞的外婆:「外婆,你怎麽不吹啊。舅媽,我在你房間裏找到了氣球。這個氣球比老家的氣球可好玩了……」


    孫貝貝聽了嚇得臉都快青了。


    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希望謝媽媽的思維跟著樂樂走,也把套套當氣球,那自己就躲過一劫了。


    孫貝貝在心裏默念著南無阿彌陀佛,上天保佑謝媽媽不要太聰明,一眼看破人間煙火,看透套……套的秘密。


    雖然是臨時抱佛腳,難得她在關鍵的時候能一片丹心向佛,佛祖果然遂了她的意。


    謝媽媽沒有問這個潘多拉盒子的秘密,隻是瞪著玩鬧著林樂樂教育著,掩飾著低落的心情:「你這孩子就會搗亂,早跟你說了,亂翻東西是沒禮貌的……」


    孫貝貝看婆婆地目標在樂樂的搗蛋,趕緊維護著:「沒事,屋裏也沒什麽東西。樂樂小,不懂事,媽你就別說她了。她愛玩氣球就讓她玩唄……」


    孫貝貝覺得自己說這話,差點閃了舌頭。現在隻能裝傻充愣,跟著林樂樂瞎鬧,把***當氣球看,把謝媽媽當文盲當老古董看。


    謝媽媽看貝貝還這麽蒙著她,心裏更難過。把自己當無知糊弄,迴頭繼續用著***,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才能抱到孫子。


    謝媽媽很想捅破窗戶紙,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


    想來想去,最後還是覺得找個機會跟鐵娃好好說說比較妥當。


    謝媽媽也學著孫貝貝揣著明白裝糊塗:「這城裏的氣球確實跟鄉下的不一樣。看樂樂玩得多開心,也帶幾個迴去給鄰居的孩子玩玩……」


    謝媽媽本意是想把這屋裏的***都清掉,雖然買這玩意很方便,但萬一……她非常僥倖地想,萬一晚上小兩口送她上了火車,迴來直接迴家,忘記買的話。那麽……晚上兒子和媳婦肯定要在床上顛鸞倒鳳一番,或許……就有機會播種了。


    這個想法太邪惡了,樸實的謝媽媽為了能早日抱孫子,也豁出去了。


    隻是,她找的藉口實在不是一般的恐怖……把城裏的***逮迴去給小孩當氣球玩,想想,都讓人後背發涼。


    這本來就是腦子亂糟糟的時候詞不達意地亂說話。偏偏林樂樂天真地信以為真,非常開心地應道:「好啊好啊,舅媽屋裏還有很多。舅媽,我可以多拿幾個麽?」


    孫貝貝張口結舌,眼睛瞪大,不知道如何迴答。


    這事要阻止,婆婆肯定會起疑,最後導致婆婆傷心,以後婆媳之間出現嫌隙。


    要是答應吧,嗚嗚……樂樂迴去把套套在村裏散發著,所有小朋友一起吹氣球的壯觀場麵,要是讓某個有眼力的成年人看到,一語戳破,然後,全村的人都知道孩子們用鐵娃提供的***當氣球吹……老謝家的老臉可就沒法再村裏混了……


    所以,絕對不能讓婆婆把***帶迴家。可是又想不出阻止的藉口。孫貝貝心裏那個著急啊……


    可是孫貝貝還沒想出應對辦法,謝媽媽直接給她判了死刑。


    「你去拿吧,都拿來,分給你的那些小夥伴,讓他們也見識見識城裏的氣球……」謝媽媽從來不會做出這麽貪心的事,往往貝貝給她買東西,她都會推辭一番,有拿也是少量地拿,哪裏會像現在這樣貪心地掃光。


    如果貝貝鎮定一點,就會發現破綻,不過也還好沒發現,不然,此刻更不知道要怎麽麵對這麽善良的婆婆了。


    孫貝貝真要掩麵長嘯,她就那麽眼睜睜地看著婆婆用一個塑膠袋,把所有的套套裝進去。


    啊……怎麽辦啊?正當孫貝貝糾結不已時,謝鐵軍也走了進來,看到老媽往袋子裏塞套……套,眼珠瞪的都快要掉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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