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交談之後,艾倫被領進了莊園。


    莊園裏麵是一座小城堡,進入城堡後,艾倫才發現,海爾森家族,不愧是從白銀時代傳承下來的家族。


    即便他們已經沒落,但他們的沒落不是說財富上的沒落,而是地位上的降低,在鬥爭中徹底失敗的家族,竟然沒有被清算,不得不說,他們還是有幾把刷子的。


    走入城堡大廳,正當中,懸掛著一副壁畫,一名男人站在山丘上,他身後,是五名穿著各式鎧甲的戰士。


    “哦,真是讓人難以置信,這幅壁畫竟然收藏在海爾森的大廳上。”


    威爾·卡彤斯,適時侯發出一絲驚唿,適當的吹捧,對於貴族來說,或許來得更實在。


    那名親自迎接的老頭,他是現在海爾森家族的執掌人,聽到威爾·卡彤斯的讚歎,笑了笑說道。


    “嗬嗬,能夠讓男爵閣下感到驚訝,看來男爵閣下是看出了它的出處。”


    威爾·卡彤斯很認真地看著壁畫,開口說道。


    “白銀帝君與開國五騎士,這幅壁畫描述的,正是他們最後一場戰役場景。”


    他看向老人,“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幅畫的名字應該叫做,晨星的光輝。”


    老人點點頭,有些不留痕跡地吹捧道:“男爵閣下竟然如此的家學淵博,真是讓我感到慚愧,海爾森家族雖然有些沒落,但還是有些好東西的。”


    艾倫聽出了老人的言外之意,這是不留痕跡地交鋒呢,說自己爛船還有三寸丁,哦,不對,是他們家族還有些實力的…


    看來老人對於威爾·卡彤斯的到來,不是太歡迎。


    隻是聽出來,歸聽出來,艾倫也沒有搭話,今天他隻是跟著威爾·卡彤斯過來的小跟班,有什麽事情,就讓威爾·卡彤斯處理好了。


    他不是這個圈子裏的人,亂開口反倒適得其反。


    目光,在大廳其他地方掃過,左側的一麵牆上,掛著許多副畫像。


    老人發現了艾倫的目光,看到艾倫看向畫像牆,他直接略過先前的話題,開口說起。


    “那扇牆上掛的,都是我們海爾森家族的曆代族長。”


    艾倫聞言,迴過頭來看向老人,朝他笑了笑。


    老人沒有繼續說下去,反而轉過頭,繼續和威爾·卡彤斯說起來。


    “男爵閣下,您的來意,我已經知曉,不過,這件事情並不是您所想像的那樣。”


    “……”


    “……”


    艾倫一邊聽著一邊看著畫像,他將目光轉到最後一幅畫上,如果他沒有猜錯,那副畫像應該是鮑勃·海爾森。


    隻是他的目光剛看過去,身子就不自覺地僵住了。


    “怎麽會!”


    他在心裏叫了一聲。


    畫像裏的人,他見過!


    認真凝視畫像,艾倫連一旁老人說的話,都忽視了。


    畫像不是正臉,每張畫像,都隻是側身像,而最後那張側身像,給艾倫留過很深刻的印象。


    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這個側身像…


    艾倫迴過神來,默不作聲。


    現在還在人家家裏,適當給人一些尊重吧。


    之前的話,他沒有聽到,所以現在,艾倫也不知道威爾與老人正在講什麽,隻聽老人鄭重地說道。


    “他對於我們家族的意義,十分重大,男爵閣下請放心,我們是真心想讓他繼承家族的一切,而不僅僅隻是為了留下血脈。”


    話題已經接近尾聲了?不過艾倫發現,威爾·卡彤斯的臉色不怎麽好。


    “既然是這樣,那麽這次是我打擾了。”


    威爾·卡彤斯都沒有坐下,直接開口向老人辭行起來。


    “我們也不多打擾,希望海爾森家族,能夠再次複興。”


    老人不卑不亢,聲音洪亮地迴道。


    “那我在這裏,感謝男爵閣下的祝福,海爾森家族,一定會再次光輝!”


    威爾·卡彤斯對艾倫遞了個眼色,然後轉身離開。


    艾倫什麽情況都不清楚,這才剛進來多久,事情難道是談崩了?可剛才他們談的什麽,自己根本沒有聽,注意力全放在那副畫像上了。


    但現在也不是說話的時間,艾倫跟著威爾·卡彤斯走了出去。


    直到坐上馬車,艾倫才有機會開口。


    “副隊長,事情是不是沒有談妥啊?”


    威爾·卡彤斯瞪了他一眼,“不然呢,我像是談妥了的樣子嗎?”


    艾倫縮縮脖子,好吧,都是他的錯,一切責任都在他…


    “副隊長,到底是怎麽了,我怎麽沒聽明白你們說了啥?”


    威爾·卡彤斯從座位底下,拿出一瓶冰葡萄酒,取出酒杯,他自己獨自喝了起來。


    喝完之後,有些不滿的輕聲罵了一句,“那個老頭,就像一個裝滿扳手的麻皮袋。”


    艾倫愣了一下,這是啥形容?


    看到艾倫愣在那裏,威爾·卡彤斯繼續瞪他一眼,補充起來。


    “又醜又硬!”


    “嗬嗬。”艾倫失笑起來,“副隊長您真是…學識淵博。”


    喝完酒杯裏的冰酒,威爾·卡彤斯歎了一口氣,“你別看他說的好好的,實際上,事情沒有一件答應的。”


    “他剛才不是說,那個男孩對於他們家族的意義十分重要嗎?而且還會讓他繼承家族的一切,你可別聽他胡說。”


    “說意義重要,那是說他們絕對不會放手,說會讓男孩繼承家族一切,那就是說,一切都會按照原來的計劃去做。”


    艾倫有些驚訝了,原來事情得這麽解讀嗎?


    威爾·卡彤斯又念念叨叨起來,艾倫忽然想起剛才看到的那副畫,不由得打斷了他的念叨。


    “副隊長,有件事情,我需要跟你說一下。”


    “哦,又是什麽事情?”威爾·卡彤斯有些目光不善。


    艾倫訕訕地笑了笑,然後開口說起來。


    “剛才他們家大廳不是有麵家族牆麽?在那麵牆上,最後的那幅畫像,裏麵主人公我好像見過。”


    威爾·卡彤斯有些疑惑。


    “你見過?他死了都快將近一個多月了,你從哪裏見過?”


    艾倫撓撓頭,“其實,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副隊長您也是見過的。”


    “我也見過。”威爾·卡彤斯忽然拿起手邊的酒瓶,認真仔細地看了一眼。


    “是冰葡萄酒啊?我沒喝錯啊?我怎麽聽不懂你說的話了?”


    艾倫耷拉著臉,小聲嗶嗶一下…


    “副隊長,就是您救我的那次,那個被淨化的屍體,就是他。”


    威爾·卡彤斯聽到這裏,眼睛都瞪圓了。


    “什麽?那具活屍,竟然是他?”


    ………………


    ps:


    關於馬車,其實有很多種,在工業革命時期,當時的馬車,都已經出現公交化了,就是兩匹馬拉車,拖著的車廂是雙層加長的。


    另外,路邊上私人運營的馬車,有點類似於黃包車的樣子,隻不過拉車的不是人,而是馬。


    對於貴族或者有錢人來說,他們使用的馬車,是封閉式的,也就是我們印象中,封閉車廂,兩麵對著坐人,甚至還能放上一張桌子的那種。


    (如果得空,可以玩玩“狂戰”信條:梟雄,裏麵複刻就是維多利亞時期的‘輪蹲’風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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