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幾次了?


    這是?


    上一次這樣撲上來的時候,還是在他們是仇敵的時候。


    她不清楚江哥的為人,他也依舊擋了上來。


    再上一次呢?


    一顆子彈,差點穿透他的心髒。


    他不想讓她知道,甚至等到失血過多而暈厥過去,才被她發現。


    這一次呢?


    一次次,溫四月,你以為,江哥是金剛不敗之身嗎?


    他不是神。


    他是一個人。


    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為什麽你總是要陷他於這樣的危難之中呢?


    兩次僥幸,事不過三。


    這一次呢?


    溫四月不敢想,她幾乎是跪著,一步一步地,挪動到了他的床邊。


    渾身上下,他就像個木乃伊一樣。


    被包裹的嚴嚴實實。


    當時炸彈波及到的程度,有多重,她現在知道了……


    心頭,仿佛有什麽東西,瞬間碎裂開來。


    再也補不好了。


    “你為什麽又要擋上來……為什麽啊……該死的是我!是我啊!”


    溫四月朝著他吼。


    她以為自己會一直流淚的。


    可是,看著他這幅樣子躺在那,她竟然發現,自己已經難受到眼淚幹涸。


    一個人,絕望到了極點,連眼淚,都成了一種奢侈。


    溫四月瘋瘋癲癲地趴在床沿邊上。


    恍惚不知所以。


    “軍師……真的沒有想到……你竟然是軍師……”她笑著說,神色悲苦。


    “江哥,還記得嗎?你之前總是給我使絆子,總是在我出去辦事的時候,給我添麻煩,那個時候我就在想,軍師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啊,怎麽那麽煩……”


    “一個男孩子,為什麽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呢?讓讓女孩子不行嗎?”


    溫四月像是在迴憶這很甜的一幕幕。


    五官都跟著柔化了許多……


    “我記得那一次去黑手黨的時候,你半路殺出來了,我當時很生氣,特別生氣,我把槍往你心口一抵,問你,你是不是喜歡我,老是跟我作對……你還記得嗎?你當時怎麽迴答我的?”


    “你說:我不瞎。”


    “是不是很好笑?現在看來,你還是喜歡我了……時過境遷,你竟然跟我一樣,成為了一名電競選手……江哥,我其實挺信命的,就好像,我從江卿卿的身份開始,就一直和你綁著一樣……”


    “之前,一直是我猶豫,是我矯情,是我把你推開……現在看來,我真的是蠢的無可救藥。”


    溫四月說著,緩緩從口袋裏摸出來一枚閃閃發光的小戒指。


    這是她爺爺留給她的……


    現如今,她要給出去了。


    牢牢地套住這個人,無論生死,無論病老。


    溫四月緩緩抬起他的手,唯一那沒有包裹著的,四根手指頭上,無名指還有些淡淡的傷痕。


    溫四月柔柔地看著,把那一枚戒指給自己戴上以後,又把另外一枚,套上了江野的手指。


    低頭,輕輕地吻了一下。


    “這一次,無論怎麽樣,你都是我的人了……”


    無論你能不能醒來……


    無論發生任何事情……


    這一次,風雨無阻,生死與共。


    溫四月生是你的愛妻,死是你的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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