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裏都夢到了些什麽?南風一時間竟是想不起來。


    眨了眨眼,南風慢慢吞吞的坐起身,看向坐在對麵一個人的席西洲,又看了看棋盤上雜亂無章的棋路。


    南風微微蹙眉,嘶啞著嗓子喊了一聲,“席大哥!”


    “醒了!”席西洲溫聲。


    “嗯!”


    南風應了一聲,開始在被窩裏套了褲子,又麻利的穿了襖子,跪坐著把被褥疊好。


    席西洲才朝馬車外喚道,“荀寶,找個地方停一下!”


    “是!”


    荀寶連忙應聲。


    人有三急,尤其是剛剛睡醒的南姑娘。


    馬車在河邊停下,南風並不尿急,是以下車都慢慢吞吞,倒是不想兩個丫鬟、婆子以極快的速度在樹林裏搭了一個簡易的茅房,過來請她去小解。


    “……”


    南風有些意外。


    跟著過去,看著那個密封的棚子。南風進去後,看著幹淨的馬桶,馬桶上還墊了一圈布料,伸手一摸還溫熱著。邊上還有個香爐子,更是驚訝的很。


    古人的智慧和行動能力,以及享受,並不比現代人差,甚至更講究。


    等南風從裏麵出來,婆子端著熱水,丫鬟捧著一個罐子,罐子裏裝了她抹手的藥膏。


    “你們……”南風想說點什麽,可一時也不知道要怎麽說。


    洗手擦幹,挖了藥膏抹手上。


    南風迴到河邊,席西洲也在抹手,很顯然,他也去方便了。


    南風掃視了一圈,也沒看見木棚子,心道男人果然是男人,不管身處什麽時代,都習慣了站著。


    南風搓揉著手,看著河流問席西洲,“席大哥,你說著河裏有沒有魚?”


    “有肯定是有,但這河裏的魚應該不大!”席西洲應了一聲。


    往南風身側走了幾步站定,不著痕跡遮擋了吹來的冷風。


    南風並未察覺。


    她彎腰撿了一塊石子,躬身瞄準扔出去,在河麵上打了數十個水漂,石子才沉了下去。


    “漂亮!”席西洲誇道。


    他也撿了一塊石子扔出去,也才打了六個,石子就沉下去了。


    他不信邪的又撿了一塊,腦子裏想著南風打水漂的樣子,動作、姿勢一樣,扔出去才七個。


    “哈哈!”南風站在一邊笑出聲,“席大哥是想跟我比賽打水漂嗎?”


    “倒也不是,就是整日讀書從未這麽肆意過,覺得還挺好玩!”席西洲溫聲。


    “無聊時消遣玩意,可不能耽誤了席大哥讀書,畢竟你可是要做狀元公的人。打水漂這種不入流的事兒,讓我這種無所事事的小女子玩就成!”南風說著,彎腰撿了一塊石子快速扔出去,又是十多個水漂。


    席西洲溫潤笑著看南風。


    隻見她笑的眉眼彎彎,眸中自信滿滿,眼睛亮若星辰,璀璨奪目,讓人移不開眼。


    南風玩的不亦樂乎,席西洲站在一邊,長身玉立,柔情相伴,在這寒冷冬天,好似也添了一抹溫暖。


    蕪娘小解迴來,看著這一幕,覺得刺眼極了。


    尋思片刻上前來,在席西洲身邊行禮,“屬下見過公子!”


    席西洲看了她一眼,聞到她身上香氣,心中嫌棄,眉頭微微蹙氣,淡淡‘嗯’了一聲,再沒看她。


    往南風身邊走去,摸了身上帕子遞給南風,“擦擦手,一會咱們就出發了!”


    南風看著席西洲笑,丟了手裏的石子,“好!”


    彎腰蹲在河邊洗手,冰冷的河水刺骨的疼,南風卻連眉頭都沒蹙一下。洗幹淨手,才接了席西洲的帕子擦手。


    看見蕪娘的時候,南風還誇了句,“小姐姐長得真漂亮!”


    嫵媚是真的嫵媚,就那雙眼睛有些輕佻,平添幾分豔俗之氣,壞了這嫵媚。


    蕪娘有些詫異,心思轉的飛快,立即上前幾步,在南風跟前恭敬行禮,“蕪娘見過南姑娘!”


    “嫵媚的嫵麽?”南風問。


    “是蕪菁的蕪!”


    蕪菁?不就是大頭菜麽,還不如嫵媚的嫵呢。


    南風如此想著,嘴上卻一本正經道,“挺好的!”


    丫鬟端了托盤過來,上麵一個大湯罐。


    南風吸了吸鼻子,直接拋開了蕪娘,朝丫鬟走過去,笑著問道,“這裏麵是什麽?”


    “迴姑娘,是燕窩,公子吩咐往後日子,一日讓姑娘吃兩次燕窩,好滋補身子!”丫鬟恭敬輕聲。


    南風聞言迴眸去看了一眼溫潤如玉,長身玉立、公子端方的席西洲。又迴眸問丫鬟,“我一個人吃?”


    “分量很多,夠姑娘和公子一同食用!”


    南風看著麵前的丫鬟,容貌清秀,眼角眉梢帶著笑意,眸光清澈,問了句,“你叫什麽名字?”


    享受著人家的服務,卻連人名字都不知曉,太失禮了些。


    “奴婢巧秀!”


    “乖巧秀麗的巧秀麽?”南風問,揭開了罐子蓋,拿了調羹舀燕窩。


    “迴姑娘,是!”巧秀輕聲。


    倒是不曾想,南姑娘會用這四個字來形容她的名字。


    畢竟她當初抓鬮的時候,隨手抓到的這個名字,這些年從未想過名字由來。


    “名字很好!”南風誇了句,把裝了燕窩的碗遞給席西洲。


    席西洲有瞬間的猶豫,到底還是伸手接了。


    他其實並不愛吃這些黏黏糊糊、甜膩膩的東西。


    可心愛的姑娘親手舀了遞過來,別說是一碗燕窩,便是毒藥,他眼都不會眨一下吞下去。


    南風給自己舀了一碗,也不用調羹,嚐了嚐不燙,仰頭稀裏唿啦就給吞了下去,利索的把碗放在托盤上,迴味的砸吧了一下嘴。


    那叫一個瀟灑隨意。


    “……”


    “……”


    巧秀很意外,抿嘴輕笑。


    蕪娘卻是心中嫌棄,真真是沒見過世麵,連燕窩都不會吃。


    隻是瞬間,蕪娘便瞪大了眼睛。


    因為,席西洲也學著南風的樣子,拿開調羹,端了碗仰頭一口便悶吞了燕窩。


    南風看燕窩還有不少,便對巧秀說道,“下晌午不用再燉了,這些留著便是,到時候也不用熱,冷的更好喝!”


    “是,姑娘!”巧秀連忙應聲。


    作為奴婢,她自知不管什麽時候,聽主子的吩咐總沒錯的。


    “姑娘,奴婢和韓嬤嬤做了幾樣糕點,您要嚐嚐麽?”


    南風頷首,“好呀,若是有多,給大家也嚐嚐,畢竟這麽冷的天,你多煮點熱湯什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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