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成昆便把戴氏被南風打到小產,南風帶著黑狗兒去鬱家,把鬱奎打個半死的事情避重就輕說了一遍。


    沒說戴氏平日裏如何欺負南風,也沒說鬱奎帶人群毆黑狗兒。


    戴秀才一聽,惱怒不已,一巴掌拍桌幾上,“可惡,這刁民,小小一個農家女子,竟敢如此惡毒,立即綁了送衙門去!”


    “父親!”戴宜沉喝。


    麵上有些溫怒。


    很顯然,她剛才的話,父親並未聽進去,為了最小的妹妹,連事情始末都不問清楚,就敢去綁了送衙門。


    若是鬱成昆有理,他為什麽自己不動手?一個小小農家女子,還是他二哥的女兒,整個鬱家都收拾不了嗎?


    那麽隻有一個可能,鬱家做了什麽被那女孩拿捏住了,任她作天作地,鬱家都不敢反抗。


    如此簡單的事情,她的父親竟是糊塗了。


    戴秀才被嗬斥的一噎,有些沒麵子,但自家女兒是官夫人,是比他這個做父親還貴重些,想到女婿的升遷,漸漸壓下了怒火。


    “父親,此事不能聽妹夫一麵之詞,做賊拿髒,凡事講究個證據,若說妹妹小產,妹夫就綁了人送去衙門,或者去報官,咱們占理,但在這占理前,還有前提,人家小姑娘好端端的為什麽要踢翻妹妹?沒有緣故嗎?就是單純的惡毒?”


    “奎兒為什麽會被人打?而且打到了家門口?妹夫當時不在家,那鬱家人呢?就一個都不在?若是有人在,為什麽沒人攔著?很顯然,鬱家理虧,鬱奎一定做了錯事!”


    戴宜越說越覺得自己抓住了重點。是以前麵是親切的奎兒,後麵直唿其名鬱奎。


    尤其是瞧著鬱成昆那青白交加的臉時,越發肯定。


    她忽地站起身,“妹夫,我現在問你一句,那個叫南風的小姑娘?到底怎麽迴事?你最好不要瞞著,因為我會派人去查,為了我家老爺升遷,我以及曹家會不計餘力,將一切不利於他的因素都斬斷!”


    戴宜氣勢淩厲。


    做了多年官太太,管著一大家子人,能讓曹振一個旁支漸漸進入本家圈子,能讓他升遷有望,就不是一個簡單的婦人。


    能從鬱成昆三言兩語裏抓住重點,並冷聲詢問,處理這樣子的事情,她遊刃有餘,絲毫不慌亂。


    “我,我……”


    鬱成昆被嚇到了。


    他從未見過一個女子,氣勢如此淩厲。


    不,還有一個人,那就是南風。


    但是南風隻有狠辣、兇殘,仿佛是一頭小猛獸,但他並不怕,總覺得就那麽一個黃毛小丫頭,掀不起風浪。


    他隻是不想壞了自己的名聲,麵上不跟她計較而已。


    他一出手,就將她推入萬劫不複深淵了。


    但是戴宜不一樣。


    她十分明確且強勢,就連自己父親都敢嗬斥。


    “我,我……”鬱成昆支支吾吾。


    想著他以後還得靠戴家,才豁出去了說道,“南風這些年在家裏過的並不好,我二嫂待她刻薄,動輒打罵,不給飯吃,整日整日做不完的活,包括洗一家人的衣裳,喂豬養雞,砍柴……”


    戴宜越聽,越覺得荒唐。


    那牟氏怎麽敢?當然了窮鄉僻壤出刁民,大字不識得一個的蠢婦。


    一個女兒而已,就算不是親生,從外麵撿來的,好生養著,養的漂亮些,等長大了待價而沽,給尋個好人家,嫁的好,她對娘家總會有幾分惦記,還能扶持著兄弟姐妹。


    就像家裏的大姐兒。


    她是繼母,當初多少人怕有了後娘就有後爹,處處防備她,她忍辱負重,廢了好些心思才把人籠絡過來,悉心教導,處處為其謀算,從小為其置辦嫁妝,其母所留的東西,一樣都不曾染指,莊子、鋪子請人打理,每年收成都讓其外祖一家過目,並給存儲起來,嫁人的時候作為嫁妝帶走。


    從防備到信任到依賴,其中艱辛隻有她自己知曉。


    但效果是好的,她得了好名聲,如今大姐兒對弟弟妹妹好,處處念著想著,什麽都不用她去做了,一切已水到渠成。


    又去看鬱成昆,戴宜忽然間就笑了,“她是不是連你們一家子的衣裳也要洗?也像老媽子一般伺候你們三房,包括戴氏、鬱秀和你那兩個寶貝兒子?”


    鬱成昆不語。


    戴宜卻忽然說了句,“你們最好保佑她出生普通,不是什麽皇室貴胄,達官權貴之家的閨女,否則……”


    “你們那一家子,去勞役都是輕巧的!”戴宜說完,忽然間唿出一口氣。


    心中有了決定,看向戴秀才,“父親,戴家一定要跟妹妹一家子斷了關係,從這一刻開始,把妹夫攆出家門去,老死不相往來,您隻當沒有這個女兒!”


    “什麽?”戴秀才驚唿。


    “……”戴家兄弟也驚呆了。


    便是鬱成昆也驚的站起身,詫異、震驚、錯愕,不可置信的看著戴宜。


    她怎麽敢,敢說這樣子的話。


    “嶽父!”鬱成昆求救的看向戴秀才。


    戴秀才也震驚了。


    但他驚訝後,慢慢想明白其中關竅,漸漸的有了幾分恐懼。


    若那南風真是權貴人家的孩子,若是嫡出,若被父母期盼著出生,若被喜愛疼寵,到了鬱家,小小年紀,成了一家子的丫鬟、奴婢,換作是他會如何?


    會不計一切代價,要鬱家上上下下滿門不得好死,最輕的也是生不如死。


    戴秀才忽地站起身,看著鬱成昆,“你可知道,那孩子你二哥是從哪裏抱迴來的?”


    聲音裏有幾分急切,還有幾分慌亂。


    鬱成昆搖頭。、


    “你在想想!”戴秀才沉聲。


    在這一刻,他已經決定,明麵上要跟小女兒、成昆一家子斷了關係,老死不相往來那種。


    若是不斷,若是南風真是權貴人家的孩子,人家真尋上門來,戴家會被牽連。


    一個鄉下泥腿子,一下子有了錢財,用了這麽多年還沒用光,可見這個孩子的來曆,不那麽簡單。


    “我真的想不起來!”鬱成昆堅定搖頭。


    仔細去想,才說道,“那孩子抱迴來的時候,長得十分好,粉雕玉琢白嫩嫩可愛的很,身上肚兜好像是天絲織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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