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兩人商量好,去跟鬱老頭、鬱元氏說。


    老兩口倒是答應的。


    畢竟修建一個宅子,不容易。


    “那讓隋嫂子在家裏住些日子,照顧一下爹娘吧!”鬱大梅出聲。


    鬱成安應下。


    鎮上與鄉下不同,鎮上請人做飯洗衣,隻要給錢,有的是人願意。


    而且這是自己的爹娘,如今大嫂傷了腰,躺炕上不能動彈,家裏確實需要人做些瑣碎事情。


    鬱大梅笑了起來,問鬱成安,“我跟你一同去吧,我也許久沒去鎮上了!”


    “好!”


    鬱成安去套驢車。


    鬱珍珠也想去,但被牟氏拉住。


    牟氏心裏清楚的很,鬱成安再心狠,對他爹娘、兄姐那是好的,他的心狠,隻對她牟氏而已。


    去鎮上的路上,鬱大梅忍不住問,“成安,你銀子夠不夠啊?大姐這裏有十兩,本來是要借給大哥修房子的,現在不用修房子了,你要是不夠,我借給你!”


    鬱成安聞言笑了笑,心裏暖了起來,笑道,“夠的,大姐的銀子自己收好,等我鎮上宅子買好,你帶著幾個孩子來玩耍!”


    “那感情好,不過也得等爹娘好起來,我跟爹娘一同去!”


    又拉著鬱成安想去飯館子吃飯,鬱成安答應下來。


    鬱成全話不多,就看著弟弟妹妹說話,也微微勾唇笑了笑。


    去鎮上還遇到了衙門的人。


    那些人都是馬車,好幾輛,瞧著就威風凜凜,別說普通老百姓,就是有點錢的地主都不敢招惹。


    鬱成安駕駛驢車讓了路,看著那遠去的馬車,抿了抿唇。


    “應該是去鬱家村,席秀才買下了山腳下的荒地,打算修建房屋!”鬱成全說著,輕輕的唿出一口氣。


    眼眸裏都是羨慕。


    那山腳下的地,雖是荒地,但是位置是真的大,買來修建房屋,周圍一圈木樁或者竹樁,那就不用繳稅,和買來開墾成土地是不一樣的。


    “席秀才呀……”鬱大梅忍不住驚歎出聲。


    反正就是很厲害,很有錢的一個人了。


    “吳家能撿到席秀才這樣子的人迴家,真是修了八輩子的福氣!”


    鬱成安沉默。


    不免又想到了南風。


    南風也算是他撿迴來的,當時敏娘也給了他二千兩銀票,當時他忘記了,敏娘有沒有囑咐他,要對南風好,因為那個時候,他滿門心思的歡喜,加上與敏娘魚水之歡融洽,他又是初次,更是沉溺其中。


    等到敏娘離開,他抱著孩子出來,一個算命的攔住他,說要給懷裏的孩子取個名字,他本不願意,但那算命的跟了他許久,他怕惹出亂子,才答應下來。


    算命當時還給了一張符紙……


    符紙!


    鬱成安忽地想起,符紙好像早早就被他丟了。


    南風當時穿的衣裳,戴的玉牌、手鐲、腳鐲他卻是藏了起來,不敢給人瞧見。


    “成安,你想什麽呢?”鬱大梅問。


    “沒事!”鬱成安搖搖頭。


    心思有些恍惚。


    十幾年過去,他已想不起當時那算命的說了什麽,當時他想著脫身,滿滿的不耐煩。


    唯獨南風的名字,他用了。


    到了鎮上,先去衙門過戶契據,再去掮客行找掌櫃買宅子。


    鬱家村


    裏正早早帶人等著衙門的人,見他們過來,立即上前去,“見過各位大人!”


    “鬱裏正不必多禮!”典簿頷首。


    眸光微微一掃。


    不見席西洲,有些意外。


    但來時,鎮丞吩咐了幾句,讓他仔細辦事,定要辦的妥妥帖帖。


    而且這劃地一事,其中能發揮的空間很大,若是有心,多出一二畝不是什麽大事。


    剛要說一同去劃地,便瞧見有馬車慢慢行駛過來。


    “是席秀才的馬車!”裏正忙道。


    典簿瞧著,微微笑了笑。


    席西洲能親自過來,典簿覺得十分有麵子,當然也是想著跟席西洲打好交道。


    這位可是文曲星下凡,等著來年鄉試,他定能節節高升,指不定能六元及第……


    席西洲下了馬車,典簿已經迎了上去,客客氣氣中帶著幾分討好和恭敬,“席秀才,許久不見!”


    “典簿大人!”席西洲行了一個標準的學生禮。


    “聽說那荒地你打算修建宅院?”典簿問。


    與席西洲朝荒地那邊走去。


    “嗯!”席西洲應了一聲。


    典簿頓時就明白,尋思著,一會還真的多量一些。


    “其實小生還想買下後麵的山,一會還請典簿大人辛苦一下,大人您看……”


    “這不是什麽大事,一會順道量了就是!”


    “如此多謝大人了!”席西洲說著,又是行禮,順道一個荷包便遞了上去。


    典簿笑著接下。


    一捏是軟的,心中更是大喜。


    銀票最少也是五十兩起,席西洲出手當真大方,迴去分分,他作為典簿,能分一半呢。


    “家裏實在狹小,便不請大人過去吃飯喝酒,等這邊宅子修建好,進住那日,大人一定要來喝杯薄酒!”


    當然還有其它原因。


    “好說好說!”


    劃地的時候,典簿是真的給了很多便利,小溪這邊山腳下,所有荒地都劃了進來,便是後山,也大手一揮,指揮人去量。


    不知道要在這裏住多久,卻想給心愛的姑娘最好的,席西洲便指了幾個地方,明晃晃的遞上一張百兩銀票,“典簿大人,按照這個數目量,您看如何?”


    一百兩,那山地是真不值錢,就是荒地也不值錢,典簿自然是滿口答應。


    接了銀票,又隨手揮了揮,讓人多量一些。


    這地到底多大,典簿自己也不知曉,但這麽大一片山地,席西洲買來做什麽?


    黑狗兒在小溪洗衣裳的時候,看著對麵的人正在劃地,還看見了席西洲。


    “?”


    他聽到有人在說話議論,頓時明白是席西洲要買荒地修建房屋,頓時有些羨慕。


    快速洗了衣服,又提了溪水迴去燒水。


    昨天晚飯煮的豬肉還在,他想著等南風醒來,就煮麵湯。


    南風坐在床上,氣唿唿的吐出一口氣。


    被窩是很暖和,但是說話聲太嘈雜,擾人清夢。


    “南風姐,你醒了!”黑狗兒輕聲。


    “嗯!”南風慢慢吞吞出屋子,去後麵簡易茅房方便。


    迴來後站在門口,看向小溪對麵,人還真是不少,幹活的多,看熱鬧的也多。


    見黑狗兒走過來,南風漫不經心問了句,“那邊在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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