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


    那顆樹後,有一條尾巴。


    南風猜,應該是那頭狼。


    它不會是想趁她不注意,撲過來啃了她吧。


    想到這裏,南風撒腿就跑。


    她跑,白狼在後麵追。


    南風跑的更快,白狼追的也很快,南風氣喘籲籲,看著地上的腳印跑,她不敢到處亂跑,就怕再次跌落到陷阱裏。


    第一次能好運脫身,萬一……


    她跑著跑著,一下子躲到一顆樹後,白狼追的很快,刹不住一下子栽到雪裏,南風撿了一塊石頭,拿著往白狼頭上砸去,“狗東西,看老娘不砸死你!”


    她快準狠,白狼也速度飛快,一下子閃躲開。


    一擊失敗,南風氣紅了眼,掄著石頭打算砸第二次。


    狼皮可以做棉襖,狼肉可以烤了吃。


    她覺得自己瘋了,掄著個石頭追一頭狼,隻是追了一會,南風就看出來了,這是往迴跑的路。


    白狼……


    南風停下,撐著腰喘氣。


    白狼也停了下來,張嘴、舌頭伸的老長,口水順著舌尖滴落在雪地裏。


    “……”南風丟了石頭,一屁股坐在雪地上。


    白狼瞧著,也坐在了雪地上。


    “嘿!”南風瞧著,樂了。


    都說狼通靈性,莫非這狼被她救了之後,來報恩,想跟著她?


    若是如此,倒也不是不可以。


    她一個人,多少還是有些孤單,多一頭狼,走出去拉風,別人也不敢隨意招惹她。


    南風起身,慢慢走著,白狼也慢慢的跟了上來。


    一人一狼,在這大山之中,極其渺小。


    但生命卻很偉大。


    南風一念起將它拉出陷阱,它有靈性,前來報恩。


    南風找到丟掉的背篼,木門、木床,朝山下走,白狼跟在身後,亦步亦趨。


    下山的路難走,南風走的小心翼翼,身上東西也多,好在力氣大,不然就這些東西,她還真弄不下山。


    盡管生活淒苦,南風還會苦中作樂,哼著小曲,興起時迴頭看白狼,


    “我說小狼呀,你真要跟著我麽?跟著我可沒肉吃,沒酒喝,我一天天的自己肚子都填不飽,你跟著我怕是要受大委屈哦!”


    白狼抬眸瞄了南風一眼。


    南風忽地停下腳步,“你一天天在山裏遊蕩,你能去逮隻野雞來麽?我想吃烤野雞!”


    白狼翻了一個白眼。


    它以為是聽錯了,但看南風那壞兮兮的眼神,它知道它沒聽錯。


    以前跟著主人,那都是吃的送他跟前來,如今這新主人,還要它叼野雞養著?


    天理何在!


    “嗬,看你這蠢模蠢樣的,我怕是指望不了你!”南風哼笑一聲。


    邁步進了村子。


    她也沒地方可以去,索性還是去那鬼宅,隻是她沒想到,那些東西還在,都堆在角落裏。


    “……”


    南風微微挑眉,露出一個譏諷的眼神來。


    她重新去找了個地方,把幾塊爛門板收集起來,又去搬石頭,挨著殘垣斷壁,堆砌起來,她雙手被石頭磨出血,被凍的紅腫,卻不見她哼一聲,更沒有叫一句疼。


    她暗自慶幸力氣夠大,這修建的房屋用了石墩子,最後用爛門板做了屋頂,搭的堅毅床,小心翼翼點了火,等火燒起來,一時半會滅不了,南風拿了柴刀,去敲木窗戶,又去翻積雪下的腐木,堆在火堆邊烤著,等她弄好這些,天都灰蒙蒙的,快黑了。


    南風搭架子燒水洗手,等洗好手,一邊熬粥,一邊給手抹藥。


    她希望這天不要下雪,也不要下雨,不然她這簡易屋子可經不起折騰。


    兩碗粥下去,肚子飽了,人也暖和了。


    看著一直看著她的白狼,南風哼了一聲,“看我作甚?你自己找吃的去!”


    南風窩到床上,拉了被子蓋住自己。


    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還是不行。


    她還得想法子,弄個好些能遮風避雨的屋子才行。


    “竹子!”


    南風有了主意。


    這屋後麵有一大片楠竹林,楠竹,好東西呀。


    她覺得,還應該去換點東西迴來。


    比如鋤頭,比如麻繩。


    白狼見南風真的不打算理它,委屈的離開自己找吃去。


    南風起身往火堆裏添了火,倒下繼續睡覺。


    天黑了。


    鬱家晚飯也做好,在鬱元氏大女兒迴來了。


    鬱大梅端了吃的進屋子,“爹、娘,吃飯了!”


    鬱大梅心裏憋著火。


    晚飯她就煮了雞蛋麵,一大鍋,愛吃不吃,她是迴來伺候老娘的,可不慣著。


    一個個啥活都幹不來,就知道說姑我想吃這個,姑我想吃那個。


    咋不上天呢。


    鬱元氏看著鬱大梅,慢慢坐起身,想說點什麽,最終啥也說不出口。


    端了碗吃麵。


    家裏廚藝最好的南風,其次是韓氏,鬱大梅煮的東西麽,能入口,但談不上滋味好。


    鬱元氏吃上一口,就沒了胃口。


    “南風呢?”鬱大梅問。


    她還是中意南風在家裏,迴來啥也不用她幹,隨手給南風點東西,那丫頭就屁顛屁顛,把她捧天上去,端茶倒水,伺候的周周道道,妥妥帖帖。


    “跑出去了,說和家裏斷絕關係,以後不姓鬱,生與死和咱們沒有任何關係!”


    鬱大梅驚愣住,“這丫頭膽子這麽大了?誰借她的膽兒?翅膀硬了!”說著看了鬱元氏一眼,“我就說不能太苛待她,有句老話怎麽說來著,我一時想不起來,娘啊,你就不該容忍牟氏,這婆娘一肚子壞心眼,不是什麽好東西,你得拿出做婆婆的威嚴來,叫她過來給你端茶倒水!”


    “……”


    鬱元氏看著鬱大梅。


    大閨女家的婆婆就很厲害,她知道做人兒媳婦難,所以對三個兒媳婦多有寬容。


    低頭吃麵。


    “娘,我聽說家裏要分家?”鬱大梅問。


    “嗯,明日就分!”


    鬱大梅頓時來了勁,“那怎麽分?”


    “怎麽分是我們鬱家的事情,你一個出嫁的女兒還想指手畫腳?”鬱老頭把碗放桌子上,聲音很冷也很重。


    鬱大梅聞聲抖了一下,抿了抿唇不敢繼續說。


    鬱家要分家,村子裏還是都知曉了,不少人去看熱鬧。


    南風可沒心思去管這閑事。


    一大早拿了銀子去裏正家,打算買一把鋤頭,買幾根麻繩。


    裏正媳婦聽了南風的話,想了想才問道,“你打算用竹子做間屋子?”


    這是什麽天真想法,做間屋子那麽容易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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