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了吸鼻子,南風看了看自己的手,手心都腫成了饅頭。


    忙碌過後,才感覺到了疼。


    輕輕的吹了吹,手上倒是不那麽疼了,但鼻子有些酸,眼睛有點疼。


    一定是感冒了,鼻子才會算。


    眼睛定是進了風雪、灰塵,才會疼。


    “嗯,就是這樣子的!”南風認真說了句。


    翻了翻兔子,起身去舀了雪水放到吊鍋裏,燒成水,輕輕的洗手,把傷口裏的碎木、碎石都挑出來。


    一邊找一邊哼著小曲。


    山洞外風雪更大,還夾著雨。


    麵具、白衣男子撐著傘,看著風雪,聽著山洞裏傳來的小曲,心口疼的厲害。


    卻不敢上前去安慰。


    緊緊握住手裏的瓷瓶,猶豫了又猶豫,才往山洞口丟去。


    “誰?”南風驚唿。


    握住砍柴刀走到山洞口外張望,四處無人。


    卻沒有卸下防備。


    等了片刻無人出現,也沒異常,才轉身迴去。


    便瞧見了雪地上的瓷瓶。


    南風彎腰撿起,打開放到鼻子下聞了聞,是金瘡藥,還是極好極好的那種。


    她已猜到,定是那個給她吃了烤雞的麵具男子,見她可憐。


    “嗬!”


    可憐。


    南風唿出一口氣,此時的她,確實可憐。


    進了山洞,繼續清洗傷口,又用碗舀了水,把腳也洗了洗,放在火邊烤著,順便翻一翻烤兔子。


    才往手心上抹了金瘡藥。


    等兔子烤好,整隻拿著啃,味道真真香極了。


    一隻烤兔填飽了肚子,還喝了一碗開水,南風唿出一口氣。


    外麵寒風雨夾雪,山洞內火燒的很旺,她起身去把山洞口堵住,換下身上的衣裳,拿了藥往身上傷口抹去,隻是可惜後背傷口抹不上。


    換上幹淨的衣裳,把髒汙的棉衣放在架子上烘烤。


    鞋子也放在一邊烤著,往火堆裏加了幾截柴。


    歪在床上,拉了被子蓋住自己,閉上眼睛。


    她太累了,想睡一會。


    若不是強大的意誌力撐著,就憑這虛弱的身體,早就堅持不住了。


    她才閉上眼睛,很快就發出唿嚕聲。


    是真的累慘了。


    鬱家


    也是一地雞毛。


    鬱元氏嚇出病來,家務便都落在了韓氏身上,偏生韓氏不小心摔了一跤,扭到了腰,疼的坐都坐不起身。


    牟氏稱自己病還未好,戴氏小產,鬱珍珠、鬱秀對做飯一竅不通,燒水都不會。


    鬱老頭坐在炕邊,看著時不時哼一聲的鬱元氏,想到鬱南風在家時,隻要鬱南風沒有斷氣,都得起來洗衣做飯。


    可現在,想喝口熱水都沒有。


    屋簷下,幾個男人進進出出忙活,收拾雞,收拾豬


    鬱成全忽然發現少了一個人,“鬱城,鬱宏呢?”


    鬱城抿了抿唇,“不知道!”


    繼續埋頭收拾手裏的雞,把雞內髒扯出來丟在盆子裏,放在一邊籃子內,繼續下一隻。


    “……”


    鬱成全抿了抿唇,“你們兄弟兩個是不是吵架了?他是弟弟,你讓著他些,別跟他較真!”


    鬱成安聞言不語。


    鬱成昆抬眸看了鬱成全一眼。


    是了,從小到大,他都是這樣子,對兩個弟弟都是讓著的,更別說兩個妹妹了,那更是沒話說。


    這也是鬱成安、鬱成昆互相看不慣對方,卻一直沒分家的原因。


    幾個大男人不會燒飯,隻得去喊本家嫂子過來幫忙。


    “你們家就沒人做飯?南風呢不在家?”


    鬱成安抿了抿唇,“她說要跟我們斷絕關係,跑出去後不知道去了哪裏!”


    “……”


    大嫂子看著鬱成安,麵露為難拒絕,“家裏活兒也不少,我去不了,你去喊別人吧!”


    她不太樂意去和鬱家那一家子糾纏。


    這鬱南風一撒手不管,就連飯都燒不熟了。


    斷絕關係,不知道跑哪裏去了?不知道去找麽?那麽一個大姑娘,要是遇上歹人,被玷汙了往後還怎麽嫁人?


    鬱成安這親爹……


    不是個東西。


    鬱成安連著走了好幾家,人家開口問的都是一樣,“南風呢?”


    “你就沒出去找找?”


    “雖說是個姑娘,但為家裏做牛做馬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去把人找迴來,說戶人家把人嫁出去吧!”


    也有說話更直接一些的,“咋了,你家那幾個,都被南風養成少奶奶、千金小姐了不成?連飯都不會做?”


    “我說成安兄弟,你這麽做可不地道呀!”


    “爹不是你這麽做的,你家珍珠過的什麽日子?南風過的什麽日子,偏心不是這麽偏的?”


    一個個如此指責,是鬱成安所沒有想到的。


    以往他每日忙碌,不與這些人打交道,他不太瞧得起他們,卻不想,他們也瞧不上他。


    他嫌棄這些人窮。


    他們嫌他品德有虧。


    迴家的路上,鬱成安心裏有些涼。


    他當初把南風抱迴來,確實沒想過好好待她。


    這些年,他也不管南風到底過的什麽日子,裝聾作啞,不管不問。


    結果南風眾人心疼憐憫,他千夫所指。


    迴到家裏。


    鬱成全見沒請到人,抿了抿唇不語,起身去廚房燒水做飯。


    他其實也不太會,一年到頭也沒進幾次廚房,習慣性的覺得醒來有熱水,睡覺有熱水,院子有人掃,結果今兒才發現,南風離開後,這些活都沒人幹了。


    他不太會做飯,就煮粥。


    結果米放太多,煮幹了不說,米還夾生。


    炒菜就更別說了,壓根不會。


    隻能弄點往常的醃鹹菜,端去了主屋。


    鬱老頭瞧著,眸中閃過嫌棄。


    又在瞬間後歎息一聲,歸於平靜。


    把飯菜放在桌子上,鬱成全坐在凳子上,低垂著頭,輕聲問道,“爹,為什麽就成了這樣子?我記得早些年,我們家有點什麽事情,叔伯嬸娘都十分樂意過來幫忙,但今日,成安去請,卻一個都沒來!”


    有雞肉、豬肉吃的情況下,都沒人來。


    鬱老頭聞言一怔。


    鬱元氏也睜開了眼睛,閉上的時候,眼淚從眼角落下。


    他們知道是為什麽,所有人都知道是為什麽。


    因為他們太無情冷血,那麽苛待南風,把人當畜生使喚,還不給吃飽穿暖,動輒打罵。


    別人不說,不指責,卻在私底下議論紛紛,說什麽都有。人人心裏都有一杆秤,稱著你的良心有幾斤幾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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