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boss,勞您大駕了!賈小姐一切都還好吧?”


    不等馬雷開口求助,秦教授就先問出了問題。


    自從上次在陰暗小酒店裏給賈夢做心理治療以來,那個天真單純的女孩,就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我……不確定。”馬雷眉頭緊蹙,憂思迴答。


    作為一個在澳洲華人圈裏叱吒風雲的人物,馬雷從來不會說出諸如“我不確定”這樣的句式。


    他說的話,做的決定,都是帶著前瞻性和預見性,從來不允許有絲毫的猶疑和不確定性。


    可一聊到賈夢的事情,馬雷的深眸裏就掩埋了深深的不確定性。


    “馬boss,說實話,”秦教授眉頭也皺了起來,使得他臉上的皺紋更加縱橫交錯,一副憂思的樣子,“我這次剛迴國又趕迴來,是因為聽說了賈小姐再次暈倒的事。自上次一別,賈小姐的病情我基本有一個最終的論斷了。”


    馬雷一手幫秦教授拖動行李,一手扶著他的手臂,走出機場,迫不及待返程迴到金沙別墅。


    路人看到這樣的場景,都以為秦教授是他的親生父親。


    否則,作為一個心高氣傲的澳洲第一華人投資人,就算再尊重老人,也不可能會這樣放下身段。


    馬雷支開了mike,也沒有要家裏的司機來接送,而是選擇了公共交通和坐大眾輪船的交通方式,返迴金沙別墅。


    沒有人知道,他這麽說,就是不想讓身邊的任何人了解到賈夢有精神病症的事情。


    他害怕她被別人戴著有色眼鏡去看,隻想在背後默默了解和付出。


    “秦教授,在你見到賈夢之前,我需要先了解關於她病情的一切,包括起因和治療方案。”馬雷直截了當說出需求。


    “真的要在這裏跟您聊嗎?”


    此時兩人正在機場前往碼頭的火車上。


    秦教授看了看周邊嘈雜的環境,疑慮不已。


    “嗯。俗話說,越危險的地方越安全。”馬雷望向窗外風景優美的山川和樹林,頓了頓說,“我們在這裏說的話,才不會有人認真關注。”


    秦教授點了點頭,表示認可。


    他從行李背包裏掏出一份關於賈夢的精神鑒定書,遞給馬雷,邊說道:


    “我長話段說,馬boss您可以邊聽邊看。其實,賈小姐,根本就沒有精神病症。她失憶的原因,我判定為是有人故意采用了吹眠術去塵封了她過往的記憶。”


    “真的?”聽到這樣的論斷,馬雷臉上的激動和憤怒神情氤氳成一片,他狠狠朝火車小桌上用力拍了一巴掌。


    好在火車開動的聲音,剛好蓋過了他拍案的聲響,沒有引起周圍乘客的注意。


    “沒錯。”秦教授的語氣十分確定,“賈小姐本來應該隻是身體不適暈倒了,理應要送進普通醫院急診科,然而卻被送進了精神病院……”


    “怎麽會是這樣?”馬雷的眼眶刹那間通紅,黑眸裏也乍然布滿了血絲,他不敢相信會是這樣的原因!


    應該說,他是不願意相信。


    他的賈夢,實在受到了太深重的傷害。


    “在精神病院,他應該是經過了電擊治療,外加催眠術以及後續幾個療程的藥品催化,大腦裏的絕大部分記憶就被塵封了起來,並且後續很難再恢複。”


    “所以,這也正是為什麽她自己也認定自己患了精神病症的原因。”


    秦教授講述賈夢病情的起因和結果,嘴上的白胡子一抖一動,濁黃的眼睛裏不知不覺也噙滿了淚水。


    “這個孩子,實在是太可憐了!隻是,我實在是想不到,到底是誰,會對她下那麽大的毒手?”


    秦教授說完這句話,就泣不成聲了。


    “你,為什麽現在才告訴我?”馬雷暴跳如雷,拳頭握起來。


    如果不是鄰座的乘客有人向他投來了驚恐的目光,他一定會再朝著火車上的小桌子又是狠狠的捶打!


    馬雷知道自己不該把氣撒在秦教授身上,但關於賈夢的事情,他都想要第一時間了解到。


    “馬boss,你……還記得上次我交代你的事情嗎?”秦教授閃了閃眼睛,把淚水流出來,“我沒有第一時間告訴你,是因為我擔心……你還沒有做到。”


    “秦教授說的是,讓我努力給她安全感,讓她信任我,讓我取代她心目中最念念不忘的那個人。對嗎?”


    “沒錯。馬boss你真的用心記了,對我所說的話,也理解得十分透徹。”


    馬雷臉上的怒氣稍稍消逝了一些。


    他想到昨天晚上,賈夢剛醒來的時候,用溫柔軟糯的聲音,讓他再次向她求一次婚的情景,不由得嘴角微微揚起。


    “秦教授,她已經答應我的求婚了。我想,我已經做到了。”


    “真的?”秦教授麵露驚喜神色-


    “恭喜你,更恭喜她。她是一個內心極度缺乏安全感的女孩,還有些被害妄想症,想必隻有讓她在溫暖的愛伴隨之下,才能真正治好她的病吧。”


    “好。那接下來我應該做什麽?”


    “徹底治愈賈小姐的病有兩種辦法。一種是循序漸進法,可能見效比較慢,需要慢慢通過再次重演過去發生過的事情,才能將她大腦那部分被催眠的神經喚醒。”


    “還有另一種呢?”


    “另一種是以毒攻毒法。見效很快,但需要一件強刺激的事情,還必須通過她心底裏極其重要的人來刺激她。”


    “我……可以嗎?”馬雷發出不確定性的疑問。


    “馬boss,我之所以不先說第二種方法,那就是因為我沒辦法確定,她心底裏最在乎,最重要,給她帶來最深重影響的人,究竟是誰?”秦教授十分為難。


    他是享譽海內外的著名精神病兼心理學專家,不知道曾經挽救過多少人的疾病和心理問題。


    然而賈夢的案例實在太罕見,使得他也沒那麽大把握了。


    “她上次有沒有具體跟您透露過?”


    秦教授眯眼迴憶,在陰暗酒店裏給賈夢做心理治療的時候,她說過的原話。


    一個年逾七旬的老人,記憶力是有限的,但他卻獨獨對賈夢的話記憶猶新-


    “她隻說那是一個遊戲裏的網友,好像認識很久,一起玩過同一款遊戲,還發生了很多刻骨銘心的事情,但是想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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