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這樣,內心有一萬隻羊在奔騰的賈夢,也隻能含恨盯著羊圈,放棄滿天的浪漫繁星,也隻能乖乖數一晚上的羊了。


    什麽跟什麽呀,明明隻是飛機上睡不著想要八卦一下,結果馬雷就馬上教她做人了……


    惹不起啊,惹不起。


    就在賈夢倒時差,拚命靠盯羊圈數羊來入睡時,歸心似箭的唐小健經過了大半天的奔波,才終於迴到了q城。


    出門跑了一趟,迴到這座土生土長的城市,唐小健感到格外舒心。


    這一路上的他,可謂是各種慘。


    返程路上遭遇路人車禍,交警封路,大半天也不能通行。


    還在包紮期的手,開始隱隱作痛。


    被奇怪路人亂揍,腰傷也複發了。


    最慘的是,村口的大黑狗咬的那一口,看上去還帶著血漬。


    “賈夢,我的寶貝兒,我來了。”他一邊開著車,一邊默念。


    可心裏越是念叨,就越是狂躁不安,不知為何還伴隨著一身冷汗。


    此時,距離郊區賈家小院還有十幾公裏,適逢高峰期,城道上有些擁堵。


    焦躁的唐小健打開了車載收音機,聽本地的新聞播報-


    “昨日一名市民早上在小區樓下遛彎,被不知從何冒出來的一條野狗咬傷,當天晚上病發,次日淩晨暴斃身亡。”


    ……


    唐小健聽到的第一條新聞,就崩潰了。


    他拉開褲腿,看著紅腫的傷口,急得把車緊急停在路邊。


    他關閉收音機,然後手機搜索狂犬病的症狀-


    低熱,倦怠,頭痛,惡心,全身不適,煩躁不安……


    唐小健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還真的感覺有些微燙。


    奔波了一天,倦怠的感覺越來越明顯。


    而想到自己曾經在遊戲裏對東方如夢表白的事情,他更是覺得頭痛。


    一整天都還沒有時間認真填飽肚子的他,總覺得咽喉疼痛,吞了一口口水後更是惡心不已……


    全身不適,煩躁不安,這不正是當下的狀態嗎?


    這時,唐小婉打來電話。


    唐小健感覺唿吸困難,顫抖著手按了接聽健。


    “兒子,你什麽時候到家呀?”


    “在……路……上。”唐小健有些說不話來。


    “兒子,你怎麽了?聽聲音怎麽在發抖啊?沒事吧?哎呀,你傷都還沒好,不應該跑出門的……”


    “我……被……狗……咬……了。”


    “什麽!”此時正在收拾東西準備下班迴家的唐小婉,驚得把手裏的名牌包都摔掉在地上,“兒子,快,去醫院!”


    “不……用……了。”唐小健說話越來越費勁了。


    “傻兒子,你知不知道,被狗咬是要打針的!否則是會得狂犬病的!”


    唐小婉緊張的氣息透過聽筒傳來,令剛剛聽了一條本地新聞的唐小健感到更加不安了:


    “不……會……吧?”


    “不行。你在哪裏?媽現在就過去找你!”


    “我……在……去……賈家……的……路上。”


    “去那裏幹嘛。你從外地迴來,當然是先迴家了!”唐小婉不解,怒罵。


    “我……想……夢夢了。”唐小健嘴角勾起,盡管狂躁不安,但還是透著甜蜜的微笑。


    奇怪,唐小健不是壓根兒連賈夢和馬雷的緋聞事件都不介意嗎?


    怎麽這會兒又想賈夢了?


    唐小婉越想越不對勁,一下子變得比唐小健還要暴躁,趕緊把司機叫來,留下一句話就掛斷了電話-


    “別說了!我現在就去找你!”


    已經無力再繼續前行的唐小健,靠在車裏,等親媽前來救命。


    當唐小婉到達的時候,他已經沉沉昏睡過去了。


    唐小婉拖著唐小健趕到了醫院。


    醫院當班的外科醫生,剛好是唐小健前天手上住院時的主治醫生。


    他看了看唐小健的腰,一臉的一言難盡:“同誌,你這手傷還沒好,又新添了腳傷,可真行。”


    “我……這是被狗……咬了。”


    “看你這傷口,還是新的,沒到24小時,不用怕。”


    唐小婉一手扶起唐小健,一手焦慮催促:“大夫,你趕快給我兒子開狂犬疫苗的單子吧!”


    唐小健起身的時候,腰剛好撞到了桌角,發出一聲淩厲的慘叫。


    醫生皺著眉頭,掀開了唐小健的上衣,看到腰上有一個明顯突兀的腫塊,仔細盯了盯,搖搖頭歎息道:


    “同誌,不是我打擊你,我看,這恐怕才是你身上最嚴重的傷……”


    “怎麽會這樣?”唐小婉跟著慘叫,“兒子你這傷不是早就好了嗎?”


    唐小健低頭不語,臉上的肌肉早已不聽使喚,咧著嘴似笑非哭,隻覺得自己倒黴透頂。


    堂堂男子漢,一股腦的委屈和苦悶,想哭,卻又哭不出來。


    “媽……”唐小健彎腰,把自己的頭埋在唐小婉的肩上。


    平時都是唐小婉鬧得要死要活,借唐小健的肩膀用的。


    但這一刻,角色自然互換了過來。


    醫生看這母子情深的場景,歎了口氣,然後一口氣給唐小健開了三張單子。


    一張是給他外用修複手部傷痕的藥方。


    一張是給他注射狂犬疫苗的申請說明。


    還有一張,是去做腰部ct檢查的單子……


    唐小婉發瘋了似的,把三張單子都搶了過來,拉著脆弱的唐小健,在醫院裏奔走。


    偌大的醫院四層樓,一晚上都響徹了她那咯噔咯噔的高跟鞋聲響。


    當唐小健狂犬疫苗的第一針,終於順利打完時,唐小婉這才想起來要細問:


    “兒子,你腰上的傷,到底是怎麽弄的?”


    “就是被那馬雷給打的!”唐小健咬牙切齒,恨恨說。


    “不對啊,馬雷打你的那個傷口,不是已經差不多快好了嗎?”


    唐小健反複迴憶在r城高速服務站的遭遇,怎麽想,就怎麽覺得不可思議。


    那個撞倒他的人,為什麽出手方式和馬雷那麽像?


    “我……今天又被另一個馬雷打了一次。”


    “什麽叫另一個馬雷!”唐小婉手上拿著ct檢查單,恨不得要撕掉!


    “就是……打我的那個人,除了臉,和馬雷幾乎是一模一樣的!”


    “到底是誰?讓我找到,我一定扒了他的皮!”


    “媽,那個車牌號的主人你查到了嗎?”唐小健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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